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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四级簿-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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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远远超过使用该药的有效阶段,要救他的命恐怕不容易。但是,我又说,还有一个机会:尽可能给他以延续生命的护理,以期靠这种护理帮他渡过他所得感染的急性高潮期。同时也可使雷巴抗病毒素重新获得对付病毒的时效。如果在西非,一个拉沙热患者已经到了阿兹基韦这样的后期,必死无疑。但是西非没有像我们这里这样现代化的高强度的维持生命的护理设备,所以病人少了一个机会。现在也许还能管用。
  “如果用斯旺·甘氏导管给他做插管式通气术是否安全?”他问道。
  在美国,我们改进并实施新的处理法抢救这一类病例才不过一年,是根据我们在塞拉利昂治疗拉沙热患者的经验和参照有关出血热已知数据总结出来的办法。这一新的病例给我们提供了再一次试验的机会。我对他说可以插管、用导管通气,保证平安无事。我还详详细细地嘱咐了他对阿兹基韦应护理的项目和措施,特别是要留意医务人员的安全。
  蔡斯医生同意说,也许为时已晚,他仍将努力取得静脉注射的雷巴抗病毒素,针药一到手,他就立刻给病人使用。
  我对他说,别担心,不会由他单独一人处理的。当天晚上我会带“疾病控制中心”的人员前去协助。
  我接着给雷巴抗病毒素生产厂家打电话。他们答应在人力办得到的条件下,尽快把药物送来芝加哥。此时苏在塞内加尔。我只能打电话找库卡·佩雷斯(Cuca Perez),他是协助苏工作的技术员。
  “把实验室准备好,库卡,”我说道。“我们今天下午一起去。”
  把我们的小型流动实验室准备好,赶回家去整理必要的行装,同杜佩奇县卫生局联络上,作好必要的准备,然后是作好去机场的包括安排交通在内的一切必要准备,前后大约需要5小时,这才能起飞。
  还有几个重大问题。现在这一桩完全可能引起大喊大叫的拉沙热病例,就发生在芝加哥近郊,必然会有很多人对此发生兴趣,其中大多数人想知道的是这种疾病会不会扩大,造成更大的感染。从另一方面说,我们还算运气好,由于艾滋病的流行,医务界人士普遍提高了对传染性疾病的警觉性。这种条件几年前是绝对没有的。大多数医生和其他方面的保健工作者都知道粪便和血液有感染的危险。在处理病人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和做法都有了彻底的改变,只要是接触血液和分泌物都会自动戴上手套,尤其十分小心,提防出现针刺这类事故。这种警觉性甚至扩大到处理并未确诊为艾滋病的患者。他们说起来也有相当的理由,既然没有可靠的检疫手段,谁也不能绝对肯定不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实际情况也证实了我的看法。医院里的所有医生,包括保健医院门诊所一开始给阿兹基韦做检查的也在内都没有感染上拉沙热,就是因为他们在提高了警觉的前提下,都严格遵循规定的预防措施了。
  正当阿兹基韦的医生们准备给他提供维持生命的护理时,他开始出现常见于严重拉沙热患者的后期现象:成人呼吸困难综合症。珍妮·桑德斯在塞拉里昂经历的就是同样情况。简单说,阿兹基韦的血液得不到足够的氧分,因为他的肺叶已经无法通过循环系统供氧。拉沙热病毒出血热造成毛细管严重损伤,破坏了整个向气管和组织供氧的细密网络。肺叶部分情况尤为严重,所有微小血管出现渗漏,肺部积液。几乎就像把人漫在水底下一样。为了帮助呼吸,阿兹基韦用上了呼吸器。同时也插上了斯旺·甘氏导管,既监视也帮助他已衰竭的心脏。
  由我一个从未与阿兹基韦见过面的医生作出建议,麻醉师给他施行了插管术。医生们也给他做了维持生命的护理,装上了呼吸器。都服从于一个共同的目的,证实我们这些服务于“疾病控制中心”人员的信念。
  看来我所提出的措施对阿兹基韦是不够的。阿兹基韦开始接受维持生命护理才不过两三小时就出现心率衰竭,宣告死亡。此时雷巴抗病毒素尚未从加利福尼亚运到。
  我离开办公室正打算随队去机场,蔡斯医生跑来告诉我阿兹基韦的死讯。这支队伍已经不再需要,库卡开始拆卸他的移动性实验室。除非再发生二个病例,暂时是用不上它了。如果病例多,我们会作好充分准备的。毫无疑问,这一次病例牵扯了很多人,再出现后续病例肯定有可能。我只带了一个人同行,他就是年轻的医务官加里·霍姆斯(GaryHolmes)。对加里说来,这次去芝加哥是他第一次处理出血热,确实是一个相当激动人心的开头。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后续病例建立侦察网。完事之后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要处理。
  “我们怎样处理尸体?”蔡斯医生打电话问我。
  我建议他做一个肝脏生理解剖和血样分析。人虽死去,我们也应该予以确诊。我还对他强调说,凡是接触尸体的人都要戴上手套,穿上外衣,配备一定的隔离用具,确保安全。千万千万注意,避免锋利器械意外事故。我还进一步提议对尸体进行防腐处理,因为尼日利亚人与我们习俗不同,不会接受火化。防腐处理有可能杀死残存的病毒。对此,我仍然不放心。究竟该怎么样处理遗体,反正只能是他们家属的事。我只想再提一条建议,请他们丧礼中不要敞开棺盖。
  到达芝加哥以后,我同加里找遍了接触过这一病例的所有的人。阿兹基韦得病前后的完整过程终于拼凑了出来。问题越来越明显,事情应该出在尼日利亚。这方面的问题我们放在后面再说,就眼前来说,我们急于要办的事,一定要把接触过的人都找齐,并详细了解每个人接触的程度。凡是与阿兹基韦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心须置于观察之下,非长达三周不可,如果确有病毒存在,此时必会发作。我们认为感染危险性最大的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所以,全家都服用了口服雷巴抗病毒素。
  两天以后,我们正在阿兹基韦家同他全家谈话时,维罗妮卡接到了阿兹基韦妹妹瓦莱利亚从尼日利亚打来的电话。她已经接到了阿兹基韦的死讯,但是这个电话是说别的情况的:阿兹基韦离开尼日利亚以后,家里又有别的人也传染上了同样的疾病。28岁的另外一个妹妹和一个只有8岁的叔伯兄弟也得了病。这两个好不容易逃脱了厄运,而阿兹基韦另一个36岁的弟弟,本人也是个医生,却因此送了命。死亡的时间差不多也在芝加哥的阿兹基韦病逝前后。瓦莱利亚还告诉维罗妮卡说,全家都在想方设法同每个参加过葬礼的亲戚朋友联系,打听他们是不是也出了问题。此事做起来并不容易。有些人住得太远,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对全家来说,这真是一场恶梦。
  就我而言,应该了解的情况还要多得多。比如说,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尼日利亚当地人,还得是一位有经验的专家。碰巧我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就是大家称作沃尔(Wule)的奥那沃尔·托莫里(Oyewale Tomori)。沃尔也曾经在“疾病控制中心”工作过。现在是尼日利亚伊巴丹大学病毒学教授。尼日利亚的电讯设备要比塞拉利昂强得多,能保证通话。用电话同他联系,很方便,也不会耽误事。他听我给他讲了阿兹基韦的情况后,一口答应马上亲自去埃克波马一趟,在现场好好摸摸情况,看能否发现些什么。这就引起了下面一次对我们说来真可以说是没有先例的、十分错综复杂的调查。那一部分的故事得由苏来讲了。
  巫师朱朱
  我和乔出现在拉各斯机场时,由于连续飞了24小时,双眼连看东西都模糊了。拉各斯机场脏乱嘈杂,世无其二。我们旅行了这么多年,跑过许多地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飞机场会有这样的无政府状态。正在我们无可奈何的时候,我们发觉自己被两部分人拦住了:一部分是我们“疾病控制中心”,在拉各斯的同事的代表,另一部分是两个尼日利亚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准,但他们肯定清楚我们的身分,都坚持要我们跟他们走。
  他们已给我们买好机票了,他们说我们必须马上跟他们一起飞往埃努古(Enugu)不可。
  为什么非得去埃努古?这一点我们不清楚,但是我们了解我们之所以最后能搞到尼日利亚政府正式邀请的原因是,有一名与上层有联系的医生帮了我们的忙,而这位医生的所在处所就是埃努古的阿南市拉州医学院(The Medica1School ofAnambra State),没有他帮助,我们可能永远进不了这个国家。阿兹基韦死亡以后,我们足足花了六个星期的时间想法赴尼日利亚一行,找出阿兹基韦受感染的场所,一直没有下文。所以对这位替我们打通关节的人,我们显然是感激不尽的。现在弄不清楚的是,我们遇上的这两位,同我们那位友好医生有没有联系。
  “再说一句,”两位中的一个说道,“雷巴抗病毒素在哪儿?”
  啊,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两位尼日利亚人志在必得的是雷巴抗病毒素。我们不理他们,径直向已经停止转动的行李输送带走去。输送带坏了,正发愁不知怎样才能取得行李,他们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们非要我们答应不可。“你们一定跟我们走。”他们坚决说。
  还没有等我的回答,他们又重复问道,“雷巴抗病毒素在哪儿?说,雷巴抗病毒素在哪儿?”
  他们非要雷巴抗病毒素不可。听着,要是不愿意马上同他们一起去埃努古,那么,为什么不现在就把雷巴抗病毒素给了他们?雷巴抗病毒素在哪儿?
  我想我们早该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欢迎我们去尼日利亚的古怪方式。前两天,这种古怪的要求已经出现了好多次。我们陷入了电话包围中:有在美国颇有身分的尼日利亚人打来的,也有尼日利亚朋友的朋友打来的,还有重要人物的尼日利亚朋友打来的,总之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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