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的红楼梦-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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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摔杯子,贾赦踹凳子,贾赦扯帘子,贾赦骂丫鬟,贾赦暴跳如雷:“我去找他们算账去,”
邢夫人假惺惺的道:“老爷莫要同老太太置气,当心给人参了去。”
贾赦越劝越火大:“要不是老太太,哪里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故?都是她偏心所致,我不问她去要说法,还能找谁?”
邢夫人于是改口欢送:“正是呢,老爷说的再不会有错。”
贾赦气势汹汹的去了,很快,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他从来就没法在贾母处讨到任何便宜,从
小到大都是。
憋了一肚子气的贾赦只能拿邢夫人来出气,逼着邢夫人一天一次的往陈府跑。陈阁老夫妇都觉着,贾赦此人虽有诸多缺点,但是在女儿的事情上却着实上心,可见一个人再怎么千不好万不好,也总有一样是好的。
鉴于“好父亲”贾赦的迫切催促,陈老大人非常麻利的在下一个休沐日把林学士及其弟弟等三人邀至家中,借品茶之名行“骗婚”之实。
正直的陈老大人对于协同前女婿“逼婚”有着天然的愧疚,迟迟不愿开口,贾赦坐在旁边眼巴巴的瞅着,满脸的讨好之色与三公主的哈巴狗无比相似。绯玉聪明绝顶,打从今儿进门便见着早就公开不再来往的贾赦出现在陈府就觉出事有蹊跷,再联系不久前昏昏沉沉中答应大哥的婚事,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自从明了了自己对绛玉的“不轨之心”,绯玉对于娶妻这码事就兴致缺缺了。但是他也知道,处在他这个地位上,是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妻子的,便是绛玉,哪怕他再不情愿,也得让他有个妻子。按照绯玉的心意,他十分愿意找两个出身都不太高的,这样以后不会碍事。可是自从认干亲的筵席上,绛玉被郑老夫人当众夸的跟朵花儿似的,绯玉就只能把妄想限定于自身了。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当年父亲林如海给他择的贾府二姑娘乃是个大大的先见之明。二姑娘多好啊,人既老实,出身又低,家族还乱,倘若他因父命娶了二姑娘,而大哥和绛玉却都娶到公府嫡女,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啊!一边是风光华彩的兄弟,一边是黯然受累的他,善良的绛玉该对自己报有多大的歉意啊!这么好的俘获“芳心”的良机,他要是错过了他就不叫林绯玉。
于是,看似黯然伤神实则迫不及待的绯玉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陈阁老今日怕不是单请我们来喝茶吧!若真如此,贾将军也就不必在这里了。不是我说,贾将军,贵府千金是多么尊贵的人物,这般上赶着男方成何体统?尤其我们尚在孝期,难道贵府是不想等了?还是怕我会悔婚?若非如此,这般心急做什么?将来给人说出去,听刺儿的不还是我么。”
贾赦先是听到“不成体统”,顿时心急如焚,以为这事儿黄定了。后又听到“孝期”,顿喜还要转圜的余地,及至最后听见绯玉竟似已经认了这门亲事,还在言语中对迎春多有维护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乐傻了。
陈老大人一边欣喜与绯玉愿尊父命迎娶迎春,一边在心里内疚迎春出身不高、后台不硬,还容易麻烦多多,总觉得有些对不起绯玉,因此十分矛盾。
殷玉听得面无表情,这些事早在家里就商量好了,何况又是林如海之遗命,便是绯玉嫌弃想悔婚,他自己顶上也不能落了空去。
倒是绛玉,前阵子在妹妹认干亲的时候才得了豪门闺秀的青睐,略有些沾沾自喜,忽而听见二哥这般人品才华却仍要遵父命结上贾府这门烂亲,顿时散了满腔的喜悦,愁眉深锁,直替二哥委屈。与此同时,听着耳边贾赦喜气洋洋的追问小定日期,绯玉漫不经心但坚定的回答,从心底升起一股子酸酸的感觉,连眼眶都发涩,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了似的,又好像很想对着什么人大吼大叫、摔摔打打一番才好受。可是,家里面能让他随意摔打的只有二哥一个人,而他要娶妻了,一出孝就定亲,到那时候,这个特权,就要归给他的妻子了。他就再也不能、不能……
绛玉“嚯”的一下长身而起:“茶喝多了,我去散散热气。”说罢,头也不回掀帘而出。绯玉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被贾赦一把扯住手腕,一口一个“贤婿”听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绛玉堪堪被门帘掩住的修长身影,又不提防被贾赦谄媚的老脸吓了一跳,早已认下这门亲事的绯玉突然有了种弱弱的,想要反悔的冲动。倒不是因为二姑娘,而是,有这么一个看他的眼神跟看国库似的、褶子中都挂满铜钱的老丈人……他上辈子真的没有挖过贾家的祖坟吗?!!
☆、66祖孙乐嬉游大观园
林妃还来不及为绯玉口头订婚于迎春而感到惊讶、好奇和喜悦;贾府急惊风似的看戏帖子又塞了满满一抽屉了。
彤玉忍耐着把第四十八封因为下人大呼小叫而受惊写坏了的字撕掉;随口就给贾环加了一倍的抄写作业。贾环欲哭无泪;欲辞不敢;谁让那些惊着尊贵六爷的奴才全是贾家派来的呢。
彤玉皱着小眉头;一副鬼见愁的样子杀到了林妃闺房外面,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极其得瑟的声音几乎是在威逼林妃了:“林姑娘,这帖子可是大太太下的,看在过去姑娘住在府上的时候我们太太那般悉心照料,你也不该折了她的面子才是啊。更何况,我们房的大姑娘可是和……”
“雪鸾;给王妈妈倒杯茶润润喉咙。”林妃不得不打断王善保家的那些越来越不成体统的疯话;看着自得意满坐在锦缎上等着她房里大丫鬟亲自倒茶的闲事婆子;林妃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回了,每一次跑来林府强请她的都是王善保家的,拿的都是大房名刺,请人的都是邢夫人,偶尔还有两次用的是迎春的名儿,结果请的却是戏酒,简直荒唐至极。
林妃深吸一口气,第三十七遍用了同一个借口:“我昨日夜里受了凉,恐怕过了病气给外祖母和大舅母并众姐妹,还是等大好了再去请安吧。”
王善保家的十分不满,认为林妃不给她面子,于是语气变得难听起来:“姑娘这病怎么老是这样三日好两日坏的,也该请个好太医细细瞧瞧了。在一个,姑娘在我们府上住着的时候多么清闲,每日跟姐妹们嬉笑玩闹就好,偏在这里要主持中馈,天天从早忙到晚,也不得个闲儿,哪里有时间好生养病?要我说,还是回府上去住着,有老太太看顾,太太照料,总比在这里强些。”
“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姐姐比在家里强些?王大娘也说给我听听。”彤玉一脸寒霜从门口走了进来,剑眉倒竖。王善保家的不妨被彤玉听了去,唬了一大跳,匆忙跳起来,顾不得半杯茶洒在身上,慌着笑道:“小六爷也在?一向可好?”她敢在林妃面前指手画脚,却万万没有胆量给彤玉耍横。凡在贾府里有点儿体面能近身伺候的,谁人不知林家六爷面冷心硬,口中不饶人,连凤凰蛋宝二爷撞在他手里也是连连叫二老爷打一次骂一次,一伤一个月,她们这些奴才簿上的哪里还敢去招惹?
彤玉拧着眉毛,毫不客气的在林妃右手边落座:“王大娘少来说道两次爷自然安好。”王善保家的赔笑赔的快成苦笑了,内心咒骂不休:要知道这个难缠的小子今日在家,她才不来这一趟呢。
林妃也气王善保家的随口出言抹黑林家,今日若彤玉不出现,她也必定会给她吃一记教训,但是既然彤玉已经扮过黑脸了,她自然也该收拾收拾扮个白脸才对。因此笑道:“知道你的脾气,最不喜欢嬷嬷们在跟前晃悠,以后王大娘再来,定不叫你见着便是。”王善保家的连苦笑都僵了,嬷嬷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女人了,她的年纪却比大太太还小两岁呢,林姑娘这话是说她已经人老珠黄了么?
但凡女人,没有不怕被人说老说丑的,便是真正又老又丑的也不愿意人说,是以,林妃这一番“善良的开脱”,实则比彤玉几近毫不留情的斥责更能让王善保家的印象深刻。
彤玉显然是没听出来女人间的弯弯绕,只当是姐姐又心善了,撇一撇嘴,却没反驳,只顺着林妃的意思往下说:“既然以后不会再碍爷的眼,那这回就看在姐姐的面上算了。说说吧,大太太跟前的红人儿巴巴的跑来我们府上有何贵干?”
王善保家的竭力小心措辞:“回林六爷的话,府上的园子竣工了,老太太兴致好,要带了众位小姐去园子里逛逛,大太太特地下了帖子来请林姑娘。”
“什么?园子竣工了?可是那个省、省,那个的园子?”林妃惊讶极了,元春早都降成宝林,若无意外,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省亲了,怎么园子不但没有拆去,反倒完全修好了呢?
彤玉也大为不解,一打发走了王善保家的,回身就去书房里揪贾环:“你家的园子还没拆么?又没人去省亲了,还虚耗那么些热闹干嘛?”
贾环皱着小脸揉搓酸疼的手腕:“我哪里会知道?家里就算有什么动静,也不是我和我姨娘能听见的。三姐姐或许知道一些,可她讨好太太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跟我们传个话儿?”贾环撅起小嘴,“呸”的往长绒地毯上啐了一口。被彤玉纵久了,贾小环很有点儿“小人得志”的雏形了,动辄就要使唤几个人,时不时还糟践些金贵东西,看似狂放,其实却是他小心试探彤玉底线的小把戏。从贾环出生以后,彤玉可以说是对他最好的人了,便是赵姨娘也会分心去讨好老爷、奉承太太,唯有彤玉,只要贾环在跟前就不去管别人的事儿,只一门心思的盯着他,让贾小环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生怕是做了一场梦,哪一天梦醒了,他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彤玉听完贾环半真半假的抱怨,也不置可否,只是很顺手的又给他加了一成抄写,把贾小环的叫苦连天扔在身后,起身往前院去找最聪明狡诈的二哥探讨去了,阖府里,就他们俩最擅长琢磨贾家的坏心眼儿,剩下的兄弟,要么耿直太过,要么天真有余,对上贾府往往只有头疼的份儿。
绯玉带着彤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