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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买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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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搁下姜汤,手一张,便往他腰间抱去。
  他大为错愕,手僵在半空中,木头似的杵着,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措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起来……好伤心。
  一时间,他犹豫着不知该安慰、还是推拒这不合宜的接触。
  天人交战了半响,最终仍是伸掌,朝她肩背轻轻拍抚。
  “会有人看见你的好,他不值得你伤心。”
  她才不是在为孙秀才伤心,是为他心酸难受。
  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是穆浥尘,能遇上一个,是她今生之幸。
  她的想法,他尊重。
  她要嫁,他替她找最好的男人。
  她要做的事,他从无第二句话。
  如此知她、懂她,也——惜她。
  “你……以后不希望我做的事,可以直说,我会听。”她吸吸鼻子,闷嗓自他胸怀逸出。
  “嗯。”迟疑了会儿,他低低吐声:“那孙秀才那儿……往后少去,可以吗?”
  “好。”
  到底是谁说,会听他的话的?
  承诺言犹在耳,转眼又不见人影,甚至变本加厉,日日摆摊回来就不见人影。
  真有那么放不下吗?
  罢了,反正他也没有当真,以为她会听自己的话。他没那立场,也没那地位。
  他去大牛哥那儿帮忙宰猪,分到一块猪肉,还将拜祖先的鸡腿分了只给他,他道了谢,小心包好,打算晚上给她加菜。
  牛婶看着他的举动,笑叹。“你呀,什么好料的都舍不得吃,老想着要留给那丫头。”
  “应该的。”这没啥好说嘴的。她那个人老想着别人,他若不替她想,还有谁会?
  “我知道你宠她,可也别啥都顺着她,有时也该说说她。”这两个人,牛婶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他总以家仆自居,可小雨儿根本也没将他当外人。再说了,哪个当人仆奴的会当到他这步田地,万般设想,该他做的、不该他做的全为她做尽,世上要真有这种家仆,多捡几个回来也不蚀本。
  依她看呀,他三分不像家仆,九成倒是适合当夫婿的料,虽然没有一张好看的脸皮,可为人踏实、肯吃苦又懂得宠人,全村子可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小姐……怎么了吗?”
  “你没听说呀?那孙秀才……哎呀,总之不是什么好话。何必呢?帮了人还要这样遭人贬损,不值得呀,你好歹说说她。”
  由牛婶支支吾吾的话意中,他多少也听懂了几分。
  所以——是孙秀才说了什么吗?
  第六章
  话不必说全,只消随意推想便不难理解。那孙秀才自认为向她求亲已是纡尊降贵,蒙受拒绝心里头必然不好受,认为她不识抬举,这话传出来,能好听到哪儿去?
  可他又能如何?说了她也未必会听劝。
  “小姐……有她自己的想法。”最终,他只能如此回应。
  人家不当他是外人,可他自己也该谨守分际,别逾矩了。
  他的话,何足轻重?试过一次,就够了。
  他只需做好分内的事,其余的,不该多嘴,也不该插手管太多。
  “对了,下个月底,我家大牛讨媳妇,和小雨儿一块来喝喝喜酒啊,我替你们留个位子。”
  他低声应诺,辞了牛婶家,穆朝雨已经先一步回来,在灶边准备晚膳。
  他赶紧上前去帮忙,将带回的鸡腿分成两份,估量着她食量不大,吃不了这一整只腿,另一半可以留着明天吃。
  一旁洗菜的穆朝雨指尖碰了水,低不可闻地抽息,声音极轻,可他俩靠的极近,他自是没有错过。
  他偏头拎来她的手,瞧见上头几个明显是扎针所造成的细孔,有些扎得稍深,渗出血滴子便随意往袖口一擦。
  她现在不只送食哺娃,连缝衣补衫都做上手了吗?究竟要为孙秀才做到什么地步才够?
  她可知——可知人家压根儿毫不珍惜,何苦送上真心去让人践踏?
  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会教她伤心的话。
  “……我来洗。”唯一能做的,只有揽下她手边的活儿,让她好过些。
  一抹热……源由后头偎靠而来,他一阵愕然。
  “小姐?”她在做什么?
  “别动,一下下就好,我只是累了。”
  累了吗?
  他静立着,无声任她依靠。
  她将手伸向前头,拉长了臂膀,堪堪碰到他腕心。
  “你身子好像结实多了,现在换我要靠你了……”哪儿还有最初的病弱样呀。
  “是小姐调养得好。”
  “哪是啊……”这人说起谎来安慰人都不心虚的,她除了出一张嘴、开开药单,其余还不都是他在张罗。
  她双臂复而圈上他腰身。“不过无所谓,身子能养好最要紧……”
  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避开她的碰触。
  身子贴着身子,这姿态,太过亲密……
  再怎么任她胡闹耍赖,也该有个限度及分寸。
  “就好了,你去外头候着。”
  她耸耸肩,难得没与他辩,乖乖到桌前坐着,张口等吃饭。
  他利落地弄了盘青菜和蒜苗腊肉,再料理了颗蛋,最后端了两碗饭上桌。
  穆朝雨看了看自个儿的饭碗,再看看他。
  碗里的几块鸡肉,他端来给她时就有了,而他那碗除了白饭,也只有两块腌酱瓜,若没特别留意,又要教他唬过去了。
  她挟了碗内的肉过去,他摇头推拒,“你尽管吃,灶上还有。”顺手将盛蛋的小碟子也推向她。
  是啊,灶上还有,他没骗她,可他并没有说自己会去吃。她若猜的没错,灶上留的那些,下一餐还不是出现在她碗里。
  不会有人比她更知他性子,她若不说,他恐怕是菜叶白饭又一餐过去。
  坚决不教他摆弄过去,她起身进灶房端出那半只鸡腿,蛋分了一半过去,非要看见他确实将它们吞下腹不可。
  他拗不过她,只得受下。
  用过晚膳没多久,他不过洗个碗出来,又找不着她的人了。
  他开门朝外头望了望,想去寻人,临出门前又收住步子。
  何必呢?她不是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回来时自然就会回来,他除了替她守住这个家,其余什么也不能做。
  只是……不得不承认,心底有些寂寞。
  他站在院子里,轻轻抚过空荡的吊床,回想起以往,偶有空闲时,两人一起待在院子里赏月、话话家常琐事,她有时玩心一起,爱逗他、做些似真似假的暧昧言行,看他脸红……
  看着她躺卧在吊床上的慵懒娇态,对他而言,这便是世间最美的景致。
  他曾经在心底悄悄奢想过,若能这样与她相互扶持、宁馨度日,日子即便再苦也无妨,他一生再无所求。
  牛婶的意思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什么自卑自弃的念头作祟——最初或许有一些,因为那时的他除了负累她,什么也不能做。
  可后来,慢慢站稳了脚步,清楚自己能做什么、能力又到哪里,他或许不是最好的,可有他在一旁稳着她,她只会更好,绝无自厌自弃之理。
  他虽不曾表态,聪慧如她也应当明白,她愿他是什么,他便是什么。若要牵手共行,他乐意之至,若要为奴为仆,他也由得她。
  直到今日,她从未清楚表明要他,他便什么都不能做。
  他仰首,望向夜空一轮满月。于他而言,她就如这一轮清月,光华而圣洁,在无法明明白白确认她的意愿之前,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轻举妄动,唯恐一个轻率,便是亵渎。
  他,不愿是第二个孙秀才。
  他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对她生气,可显然他是高估了自己。
  生平头一回,他发了脾气,而且是很大的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事发的因由起于某一日,他照惯例到院子里给宠物喂食,没见着白兔,以为它贪玩,上哪蹓跶去了。
  这只兔子被她宠坏了,贪玩,食量也愈养愈大,还敢跟他没大没小,动不动就咬他裤管示威,他成天气得撂话要吃兔肉。
  他沿着屋子找了一圈,没找着,进来问了穆朝雨一声。
  “哦,兔兔啊,我放回林子里了啊,省的你哪天真把它给宰来吃。”她不经心地随口应了他一句。
  “那是说着玩的。”他哪回真动手了?它爱咬裤管,他还不都认着它咬,事后再来补衫。
  心头……觉得怪怪的。
  养了那么久,原本小小的兔子成了大肥兔,也养出感情来了。
  但回头想想,它若愿走,放回去也好,那只兔子本来就是属于山野间的,这样它应该也会更自在快活吧。
  又隔了几日,养大的小雀鸟也飞走了,他不晓得是她放的,还是小雀鸟自个儿离开的,原本被那成日不觉得啾啾声扰的难以入眠,如今屋子安静下来,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莫名失落了好几日。
  有一日,去摆摊做生意时,一名来客看她和小黑狗玩乐,被宝宝可爱逗人的模样吸引,好生喜爱,开口问她可否割爱?
  她当下回绝了。
  一回、两回、三回,那客人每来一回,对宝宝的喜爱就加深一分,不死心地一再探问,连酬金都开出来了。
  他以为,她会坚决推拒,毕竟宝宝对他们而言,不只是一只狗,而是家中的一分子了。
  就在某一日,他发现宝宝的窝里空空如也,问了她一—
  “送人啦!”
  她真拿宝宝去换钱了?!
  “这是为何不先问问我?”
  “问你做什么,省点米粮,让你多吃几口饭不好吗?免得你这钱精又在我耳边叨念败光家产。”
  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彻底撩起他心头隐抑多时的怒火。
  “自己无情无义,不要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我几时跟你计较过吃多吃少,少吃几口饭养着一窝子家禽家畜,我甘愿!”没错,最初他是很头疼着一屋子牲畜,甚至禁止她在给他找更多麻烦,可是、可是这一窝狗狗兔兔的,养久了难到没一丝感情吗?她怎能如此狠心,说舍便舍?
  “你凶我做啥?把它们送出去,家里头不是清静许多?他们在新的地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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