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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死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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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谢指教!”

“我走啦!”字文烈身形一弹,如一溜轻烟般向山脚飘去,风中豪情万丈,他亟需要与空空祖师和那后来的诛心人见面,死城所召集的万流归宗大会,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如果应付不当,势将遍地魔焰,在这大前提之下,个人恩怨情仇,似乎显得次要了。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鬼婆师徒,如果他师徒被死城利用的话,武林的命运就更加危殆了。

一正二邪之中,不死仙翁与鬼婆又先后现身江湖,另一邪孽道不知是否尚在人间?

不死仙翁精通先天易理之术,不知对当前危机,是否也有所打算?

下得嵩山,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分了。他到镇上寻了宿头住下,用饭之后,一个人倒在床上,静静地思索,他须要彻底地把思想整理一遍,以决定今后的行止步骤。

时当子夜,万籁俱寂。宇文烈忽被一阵轻轻的剥啄声惊醒。奇怪,深更半夜,谁来叩房门?

“谁?”

“我!”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声音。

“姑娘找谁?”

“找你!”

“姑娘知道在下是谁?”

“你不愿我说出你的名字吧?”

宇文烈这一惊非同小可,目前,除了鬼婆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门外莫非是鬼婆的传人邱雯,她怎知自己落脚在这小旅馆中呢?当下怀疑的道:“姑娘不会找错人?”

“不会!”

“可否先示芳名!”

“见面你就知道!”

字文烈无奈,只好穿衣起床,照蒙上那方紫色丝巾,弹去灯花,把油灯拨亮,然后拉开门栓。房门一开,一个黑衣蒙面女子闪身而入,随后带上房门。

“呀!是你!”宇文烈大感激动,来的正是救他出死城牢房的那神秘少女。

“请坐!”

蒙面女毫不客气的侧身朝桌旁椅子上落座,幽幽地道:“晚上你还蒙面?”

“彼此,姑娘上次援手之德,在下没齿难忘,可否请示真面目?”

“时机未到!”

“请教芳名?”

“以后再说吧!”

宇文烈不由一窒,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神秘?当初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她怎会出入死城而无阻?目前她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

谜,难解的谜?如果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以他的性格,不揭下对方的面巾,也下了逐客令。

“姑娘深夜光临,必有指教?”

黑衣蒙面女一颔首道:”当然!”两缕眸光,从薄如蝉羽的面纱中隐隐透出,精湛但极为柔和。

宇文烈忽想起一件事来.低声道:“姑娘对死城似乎十分熟悉?”

“怎么样?”

“在下想请问一个人的生死下落。”

“谁?”

“白世奇!”

蒙面女娇躯似乎微微一震,道:“你打听这人做什么?”

“这……在下系受人之托!”

“他没有死,我只能这样告诉你!”

宇文烈大是激动,颤抖着声音道:“他尚在人世?”

“不错!”

“现在何处?”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姑娘也在找他?”

“嗯!”

“那又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字文烈大感失望,但既知父亲尚在人世,失望之中仍有无限的喜悦,“白世奇”三个字在武林人的心目中,是巨奸大恶,二十多年前他在武林所造的血劫,至今深印每一个武林人的心头,然而骨肉天性,父子终归是父子,他必须找到他,一方面澄清身世,另一方面,揭开母亲含报以殁之谜。

蒙面女子一顿之后,接着又道:“我们来谈正事!”

字文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对了,请姑娘说明来意!”

黑衣蒙面女了沉默了片刻,似在考虑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才沉声道:“我受人之托,给你送一件东西来!”

宇文烈不由一震,道:“什么东西?”

“你最迫切要得到的东西!”

“姑娘受何人之托?”

“一个痴爱着你,为君憔悴为君愁的人!”

“是……女的”’

“难道还男的?”

“她……是谁?”

“白小玲!”

“哦!白小玲!”一个绝世姿容的绿衣情影,立时浮上宇文烈的心头,然面,接着而来的是椎心的痛楚,他不但有妻子,而且容貌已毁,此生难以见人,尤其甚者,她母亲似乎与他来谋一面的父亲白世奇有极深的仇,这些,使他对这份爱情没有半丝考虑的余地。他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黑衣蒙面女讶然道:“噫,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

“凭心回答我,你爱她吗?”

“爱,但我不能!”

“为什么?”

宇文烈沉痛的道:“姑娘,我的脸……”

黑衣蒙面女淡淡的道:“她不是爱你的面孔,是爱你的人!”

宇文烈内心一阵抽搐,激动地道:“她……知道我的脸……”

“知道,她不在乎,这更坚定了她对你的爱!”

字文烈激动万分地叫道:“不!不!我不能!”

黑衣蒙面女声音忽地变得激动,颤抖地道:“你……忍心让她失望而死?”

“死?”

“不错,她为你而活!”

“不!不要……宇文烈早已死了,死在死城的牢房中!”

“可是你并没有死!”

“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不是男子汉应有的气概!”

字文烈激动得全身籁簌而抖,他不能忘记溪水中照见自己额上焦烂的烙痕那一刹那的感触,比死还难受的感触,像囚犯在公堂上聆听被宣判死刑。

“姑娘,我们是否可以不谈这些?”

“好,不过我告诉你,不谈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慢慢地考虑吧!”

“在下没有任何可考虑的了!”

“也许有那么一天,现实会改变你的观点!”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什么意思?”

“原因不止这一点啊!”

“说说看?”

“我已有妻子!”

“她明白这一点。还有?”

“她母亲与先师有仇!”

“业已放弃了。还有?”

“还有就是……”他几乎脱口说出她母亲与自己的父亲极深的仇,一想不妥,自己的身世还不到公开的时候,话到边,顿然止住。

“还有什么?”

“不说了!”

“你有难言之隐?”

“在下不否认。”

“我不逼你说你不愿说的话,现在东西拿去!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长形小包,递了过去。

宇文烈激动不已地接在手中,道:“我可以打开它?”

“当然!”

宇文烈撕开了包布……

“呀!”他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床沿,双目大张,全身抖个不住。布包中,是那半片被劫的禁宫之钥。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禁宫之钥被死亡使者从他妻子姜瑶凤手中抢走,后来事实证明死亡使者是死城属下的金牌级高手,就是说这被视为瑰宝的禁宫之钥,已落入死城。白小玲如何能到手的呢?这确实是匪夷所思的事,令人难以置信。

黑衣蒙面女道:“你很感意外?”

宇文烈颤声道:“不但意外,而且惊奇,在下的确料想不到!”

黑衣蒙面女幽幽的道:“这东西得来不易,她冒了生命之险!”

“在下永远记住一份盛情。”

“好说,为了你,她可以做任何事,即使要她去死!”

宇文烈闭上了双目,怆然道:“我欠她的太多了,我能给她什么呢?”

“她对你有一个要求!”

“要求?”

“是的,是请求,不过你别误会她是因了这禁宫之钥而提条件。”

“是,在下不会这样想!”

“她对你唯一的请求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之下,不要对她母亲下手!”

宇文烈陡地立起身来,脱口道:“我根本不是她母亲的对手!”

“但,白小玲有这个请求!”

”这……”

“你不答应?”

宇文烈心头电转,白小玲的母亲,已放弃了对师父的旧仇,虽然她与师父是何仇何恨,自己根本不知道,既已放弃,就算揭过了,至于与父亲之间的仇,目前父亲下落不明,那仇只算是一件悬案,对自身的遇害,看在白小玲份上,也可以不计较,唯独逼死恩人诛心人何以甘愿顶白世奇之名而自决,为什么不分辨?但,这仇却不能不报,可是白小玲对自己恩至义尽,又怎能下手杀她母亲呢?一时之间,他哑口无言。

黑衣蒙面女再次道:“你不答应?”

宇文烈痛苦万分的道:“姑娘,在下左右为难!”

“说说看?”

“一切恩怨都可不计,只有她母亲迫杀诛心人一节,在下不能忘情,否则将是不义!”

“诛心人代人受过,用心难明,他是自愿死的呀!”

“可是他是在下的恩人,大丈夫恩怨分明!”

“如此说,你是不答应?”

宇文烈把心一横,道:“在下将来有自处之道!”

蓦在此刻,一声凄厉的长啸,自远而近,接着是四五声应和,传自不同方向。

黑衣女子陡地离座而起,一掌扇灭了灯火。

宇文烈大感骇然,粟声道:“什么事?”

“禁声!”

又是一声长啸,已来到旅馆屋面上。

宇文烈正待开口.黑衣蒙面女以惶急的声音道:“不好,我的行踪业已败露!”

字文烈不由心头剧震,那怪啸是何人所发?黑衣蒙面女所谓行踪败露是什么意思?她是被追踪还是……

心念未及,黑衣蒙面女沉声道:“我出门之后,你立即从后窗出去,离开这小镇,愈快愈好!”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照我的话做!”

“要在下逃走?”

“这不是逞意气的时候,如果那东西再度失落,将永远无法寻回!”

“对方是为了这东西而来?”

“不错!”

“在下岂能让姑娘去担风险?”

“宇文烈,我求求你,照我的话做!”

“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

“别了,但愿还有再见之期!”言下,十分黯然,大有重见难期之概。

字文烈心中一动,道:“对方到底是何等人物?”

黑衣蒙面女欲言又止,最后颓然一叹,凄然道:“别了,盼自珍重,千万照我的话做!”声落,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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