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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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肌肤赛雪欺霜,但面容却奇丑无伦的宫装少女,已俏生生地站在身前。
她,正是强迫与宇文烈成婚的秘宫少于姜瑶凤。
宇文烈面红筋胀,神情狼狈之极。姜瑶凤会突然在此地现身,的确是宇文烈连做梦也估不到事。
曹月英愕然望着双方,满面惊诧之色。她不知突如其来的奇丑少女,与宇文烈是什么关系,但芳心之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她破坏了自己的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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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风冷眼一瞟曹月英,转向宇文烈道:“相公,你料不到我会在此地现身吧?”
宇文烈心中五味杂陈,尴尬地道:“的确大出意料之外!”
“你的猎艳手段,也大出我意料之外!”
这句话,不但宇文烈受不了,曹月英也感到万分难堪;宇文烈俊面陡变。
曹月英冷冷的道:“你是谁?”
姜瑶凤一指宇文烈道:“你可以问他!”
“我偏要问你!”
“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是又怎样?”
“你找死!”
“哈哈哈哈,你口气不小!”
“要不要试试看?”
“你先说你是谁?”
“姜瑶风,宇文烈的妻子!”
曹月英如中蛇蝎,蹬蹬蹬连退数步,颤声道:“你是他妻子?”
姜瑶风冷冰冰地道:“难道还会假?”
曹月英骇震迷惘的目光,瞟向宇文烈,她无法想象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美男子,会有一个奇丑无伦的妻子。
宇文烈俊面因过分的激动而起了一阵抽搐,心中不知是恨,是怒,是屈辱。
姜瑶凤冷哼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月英愤恨羞怒交加地道:“姑娘我叫曹月英!”
“好,曹姑娘,我警告你,你最好少自作多情!”
宇文烈痛苦地道:“是的,但……”
但什么,他说不下去,也说不出来,他不能公开这隐秘。
曹月英的面色变了,泪水,在眸子里一转一转的,终于进出了一句话道:
“烈哥,不管怎样,我永远爱你!”
姜瑶凤鼻孔里冷嗤了一声,道:“不要脸!”
曹月英粉腮大变,杀机立呈,向前一迈步道:“你骂谁?”
“骂你!”
“你找死!”
“可能是你!”
曹月英内伤极重,这一气愤交迫,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宇文烈剑眉一紧,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
姜瑶凤寒声道:“曹月英,看在你重伤份上,你滚吧!”
曹月英惨厉地道:“你算什么东西?”
“你当真找死?”话声中,纤纤玉掌扬了起来。
宇文烈大喝一声道:“你想做什么?”
“怎么,杀了她你心疼?”
“放屁!”
“你骂我?”
“骂你又怎么样?”
宇文烈只觉脑内嗡嗡作响,一颗心如利刃穿扎,狂声喝道:“凭母命又怎样,我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迫成婚,这婚事……”
“怎么样?”
“我不承认!”
姜瑶凤沉声道:“相公,你忘了亲口许诺不成?”
宇文烈双目的裂痕,又冒出血水,身躯簌簌发抖。
姜瑶凤素手一挥,惨号撕空而起,曹月英的娇躯好像断线风筝似的飞泻而去。
宇文烈暴喝一声,一掌劈向了他的妻子姜瑶凤……
第八章阴谋
姜瑶凤猝然出手,一掌震飞了曹月英,宇文烈登时气炸了肺腑,双目尽赤,举掌向他的妻子姜瑶凤劈去。“砰”的一声,姜瑶凤实实地挨了一掌,但她连娇躯都没有晃动一下。
宇文烈反而被一股反震的力道,震得立脚不稳,退了一个大步,他因在重伤之后,是以出掌的劲道,不及平时的一半,但姜瑶凤恍如未觉,这种修为已够惊人了。
姜瑶凤大感意外,她想不到宇文烈竟然会对她下手,一窒之后,厉声道:
“你……你竟然对我下手……”
宇文烈怒气冲天地道:“我还要宰了你!”
“宇文烈,这是你做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妻子?哼!”
“怎么样?”
宇文烈举步向曹月英落身之处走去。姜瑶风横身一拦,道:“把话说清楚!”
宇文烈俊面扭曲,目眦见红,狠狠地瞪视着姜瑶凤,牙龈咬得格格作响。
姜瑶凤被他这种神情所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宇文烈走到曹月英身边,颤声唤了一声:“曹姑娘!”
曹月英娇躯一阵扭动,双手撑地,立起一半,又栽了回去。
姜瑶凤也到了近前,语冷如冰地道:“宇文烈,你心痛是不是?”
宇文烈厉声道:“姜瑶凤,你竟出手攻击一个重伤而失去抵抗力的人。你知道她因何受伤?她为了救我,你……真是毒辣得可以!”
姜瑶凤冷冷一哼道:“我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婚姻!”
曹月英第二次站起身来,一副摇摇欲绝之势,面色凄厉,眼中饱含幽怨与恨毒。她先狠狠地盯了姜瑶风一眼,然后凄怨欲绝地向宇文烈道:“烈哥,我仍然爱你,但,我要走了!”说完,踉跄不稳地移步而去。
宇文烈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想唤住她,但光只嘴唇颤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这痴情的女子,为了他而受重伤,最后,他的妻子又使她伤上加伤。他感到万分的歉疚与难堪。
“我仍然爱你!”这句话像一串铁钉,深深地钉在了他的心板。
曹月英蹒跚的身影,终于从视线中消失。
宇文烈在心里大叫:“英妹,我爱你,但我不能!”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屈辱、怨恨、懊悔,几乎使他发狂。他半声不吭地扭头便走……
“站住!”
“怎么样?”
“你就这样走了?”
“你准备怎么样?”
“你连半点夫妻之情都没有?”
“有,我只有恨,我恨你,恨你的母亲。你母女毁了我。
不错,我是有妻了的人,我也曾亲口许诺过不忘身份,我没有资格去爱别人,也没有资格接受别人的爱,娘子,你该满足了。”说完,再度举步奔去,步履踉跄,像狂奔中的醉汉。
“烈哥!你会明白的,你会爱我的!”
姜瑶凤凄然唤了一声,但宇文烈已走远了,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宇文烈怀着满腹的愤懑与忧伤,一路狂奔。
极度的痛苦,使他的情绪到了狂乱的地步,他忘了自己重伤未愈。一口气奔奔行了二十里左近,逆血上涌,哇,哇!
哇!连喷了三口鲜血,他不得不停下身来,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这笑在凄惨之中带着浓厚的自嘲意味。他感到万分的沮丧,豪气全消,似乎,整个天地都是灰色的。
他心中完全没有成家立室的感觉,然而,他有了配偶。至今,他仍有一种梦幻似的感觉。那是真的吗?那素昧生平的奇丑女子姜瑶凤,会是他的妻子?!人生的变幻,的确太不可思议了。
他抹了抹嘴角残余的血迹,心想,该找个地方运功疗伤。
心念之间,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起自身后:“少侠,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吗?”
宇文烈大吃一惊,转身望处,一个须眉俱白的黑衣老人,站在远不及八尺之地。这老者何时来到身后,他毫无所觉。
黑衣老人再度开口道:“少侠,你伤势相当不轻!”
“老前辈何方高人?”
“老夫姓名早忘,你叫我白发老人好了!”
“白发老人?”
“对,名与号的真正用途,,只是对人的一种标识,如何称呼,无关宏旨”
“高论。”
“少侠除内伤之外,还中了剧毒!”
“剧毒?”宇文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但他想到自己曾服食过金冠银虺之血,连天下第一魔的毒龙丹也不起作用,其余之毒,便不用提了,心中随即泰然。但他奇怪这怪老人何以知道受伤又中毒?心念之中,脱口道:“老前辈何以知道晚辈身中剧毒?”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道:“蛇心狼人一身是毒,被他所伤的,绝对兼带中毒!”
宇文烈突地想到一个问题,自顾自地激动起来,这白发老人来得突然,而且对自己受伤的经过一口就说了出来,显然他当时必在现场附近,莫非……
“老前辈……”
“少侠想说什么?”
“关于蛇心狼人之死……”
“你认为是老夫下的手?”
“这……”
“不错,是老夫下的手!”
“是……老前辈……”
“嗯!”
宇文烈蹬蹬蹬连退了五个大步,激动得全身簌簌直抖,他想到了真如和尚与黑衣老者宗一非离奇死亡的幕。白发老人既承认是他下手杀死蛇心狼人,那真如和尚当然也是他下的手。
俗家姓名梁伯通的真如和尚与宗一非,从两人对话中判断,同属神风帮,宗一非说受命保护自己,受谁之命呢?他起先要逼真如和尚回去接受门规制裁,而真如和尚临死又说舍死替帮主白世奇传信,白世奇被囚死城,真如和尚被害之后,宗一非也自决当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无法思议。眼前的白发老人,为什么要向真如和尚下手?他到底是何来历?
能一举而毁蛇心狼人这等巨魔,功力岂非已达不可思议之境?心念这中,脱口道:“老前辈杀死蛇心狼人必有用意?”
“当然!”
“请问?”
“为了保护你!”
宇文烈更是骇震莫名,厉声道:“保护晚辈?”
“不错!”
“为什么?”
“奉命行事!”话语和已死的宗一非如出一辙。以白发老人这等身手,竟然还受命于人,这发令的人,岂非更加不可思议?是谁?为什么派人保护自己?
白发老人深深地看了宇文烈一眼,接着道:“少侠,你毒伤均重应该立刻治疗?”
“且慢……”
“老夫有责任不让你丧命!”
这句话使宇文烈心头又是一震,满头雾水地道:“老前辈到底是奉谁之命保护晚辈?”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这点少侠可以不必知道!”
“晚辈一定要知道呢?”
“老夫也不会告诉你!”
“不久前,在一间古刹之中,法号真如的梁伯通也是老前辈下的手?”
白发老人面上微微变色,道:“不错!”
“那又为什么?”
“保护你!”
宇文烈面色一寒,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