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四季如意-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国际刑警不是一直捉不到龙非的犯罪实证?既然没有证蒙,又岂能轻易判人生死?”
“过去我们是一直捉不到他的把柄,才让他逍遥法外这么久。但这一回,他们的行动力……”凯耶!一个资深的国际刑警、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男人居然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他们的实力已经成长到超乎想象的地步,如果等我们找到证据再对龙非下手,恐怕整个世界都要掌握在他手中了。”
“就因为他们太强,你们害怕,所以你要我杀掉龙非?”如果所有执法机构都这样干,那世界还要法律做什么?
“我们得防患未然。这是我们的职责,在毒苗长大前,拔掉它。”
“如果他不是毒苗呢?在没有任何实证前,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也有可能是株可以救人无数的药苗啊!”水姚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凯,这些东西都是你以前教我的,我们只是执法者,我们不是法官,无权判人生死。”
“那是因为我以前太蠢了。”凯眼底闪烁着比黑夜、比浓墨更加深沉的阴狠。“对于罪犯,我们应该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
这样的凯真是让她陌生到不可思议。
水姚摇摇头。“中国有句成语:因噎废食。它的意思是,为了担心噎死,就不去吃东西了。可是不吃东西的结果是什么?饿死。那下场不都一样是个『死』字?凯,你不觉得你正在做这种傻事吗?只因为担心一个人实力太强,就在他完全成长前彻底抹杀他,这根本就本末倒置了。”
“我们不可以冒险。而且,国际刑警内部的数据你也看过了,天使龙非跟太多罪案扯上关系。”
“我也跟很多罪案扯上关系。难道也要抹杀我?”
“你是卧底,怎可相提并论?”
水姚对他摆摆手。“不必说了,凯,正如你所说的,我是个卧底,我不是杀手。”话落,她转身就走。
凯追着她。“如果我说,只要你除掉龙非,剩下一年的任务就不必做了,我马上就给你一个完整的新身分,让你从此可以正大光明生活在阳光下呢?”
她顿了下脚步,脑海里转着童年的阴暗,立定决心逃开过往,却飞向了另一层地狱,但命运弄人,以为是最悲惨的境界。反而是生命一个转折点,她从一个没有身分的偷渡客变成国际刑警里的暗卧底。
由犯罪者变成一个执法者,这真是一个可笑的命运。但她仍然不想放弃,她给自己戴上一层又一层的假面具,她嘲笑这个世界,她玩弄身边所有的人,她扮演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角色,搞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直到那个寒冷的冬夜,她以为死神终于逮到了她,当鹰帮四大杀手的喘息喷上她的脖子,她知道游戏结束的时候到了。
但龙非却出现了,他破坏游戏,伸出手救了她一命。
那时她真觉得命运之神一定是个很恶劣的老头,否则怎么会让她这个执法者与那名可疑的犯罪者相遇;而偏偏,她得靠着他的势力来活命。
她一方面想尽办法寻求他的护卫,暗地里也计划搜集他的罪证,判这样一个可恶的罪犯一百个死刑。
但最后她看到的是什么?在基隆外海那艘偷渡船上,是他跟她合力一起救人,是他舍身救她逃出陷阱,他们一起落难,同时舍弃了原本的身分,变成两个没有自我的奴隶。
他们是靠着“相依为命”这四个字才一起活到今天,他之于她已经不再是“天使龙非”那么简单的存在了。
他已经……是她人生中一抹再也擦不掉的烙印。就像他与她额上这两块奴隶标志一样,烙下去的时候,烧红的铁深入皮肉,痛入骨髓,并且直入灵魂。
除非杀了她,再把她的魂魄打得灰飞烟灭,否则。这一生,他们是摆脱不了彼此了。
不过龙非好像不太了解她这种心情。刚才他要她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希望她无条件相信他一回。
她知道,他是想要她相信他确实救了她妹妹,并且没有薄待小流。
但她却从他的吞吐中发现,小流或许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可能小流成了她无法接受的存在?所以他不敢告诉她真相。
因此。她拒绝给予他那个无条件信任的承诺。
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一百多天的交往,她最起码相信一件事,龙非绝不会是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她愿意把那个“无条件信任”的誓言用在这里。
“抱歉,我想我还是继续再打一年的白工好了。”说完,她人也走了。
只留下凯在原地跳脚。“该死,难道你不知道。留下龙非这样一个隐患,对于整个世界将有多么危险的影响吗?”尤其是对他。
在水姚这位圣女的强力号召下,加上龙非的高度行动力、以及近千余名奴隶在面临死亡关头所展现出来的爆发力,他们终于突破斧头等二十三名头头用现代武器所布置出来的火力网,顺利夺得一艘船。
当然,他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有半数以上的奴隶在枪炮弹药下从此长埋于这片海域中。
斧头等二十三名头头在这场暴动中,最后只剩下三个人各开了三艘船逃之夭夭。
所谓蚁多咬死象,在人数相差如此巨大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硬抗那几百个奴隶的怒火。
更何况在这片海域待了十余年,他们也从那位主人手里赚了不少,个个在瑞士银行户头里存的钱都多得可以压死人了,在还没有享受够的时候,他们可不甘心就这样撒手人寰。
于是,他们带着仅剩的武器跑了。
在一方敢拚命、而一方却只想着如何周全自身的时候,龙非和水姚顺利为自己和同伴们找到一线生机。
龙非驾着船逃出那片所谓埋藏着亚特兰提斯都城的海域。
水姚回头望着那曾经美丽的大海,如今被炮火与鲜血染红,那震撼的景象恐怕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只是——
“不知道这一切是会清楚明白地摊在世人眼前,还是被某些人以各式各样好听的道理给彻底埋葬?”她想起凯,他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到她身边,应该也能在那场大战中顺利逃脱吧?
他们的观念虽然不同……不!是以前相同,现在却突然变得不同了。但他毕竟救过她,她下希望他出事。
“隐藏有隐藏的好处,坦白也有坦白的优点。”龙非笑着望她一眼。“就看你以哪个角度去看它。”
“那你呢?你会选择隐藏,还是坦白?”她唇角同样带着笑,但那笑容却是冰冷的。
“坦白。”然而,他回给她的眼神却很温暖。“我已经拥有够多的面具,而今,我比较想要一个可以完全坦白自己的地方。”
她微挑起层,他这些话如果是在提起水流前说,她会很感动,并且毫不保留地敞开自己,提供一个可让他休憩的地方。
但现在,她心里积得更多的是疑惑和震颤。
龙非如果不是一个很忠诚的男人,他一定是个很可怕的敌人。
但她却打心底不愿与他为敌,那后果可能比死更恐怖。
她不禁想起凯的话,要在一个罪犯羽翼未丰前抢先铲除他;就算他们尚未完全掌握这位罪犯所有罪证也一样。
她不想同意这种做法,那太无情、也太残忍了。
但倘若对象是如龙非这样强横的人呢?一旦他势力尽展,天底下有谁捉得住他?
她是不是做错决定了?可是……思绪百转千回后,她居然得到一个可笑的答案——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的决定还是一样。
她肯定是疯了。被龙非这个恶魔迷惑了灵魂。该死,她痛恨这样没有理智的自己。
“为什么不说话?”他温柔的眼眸继续锁住她。
“我在想,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人完全坦白,而不需任何顾虑的。”她回答。
“想到了吗?”
她摇头。
“那么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你,在隐藏与坦白间,你做何选择?”
闻言,她脑门轰然一响,那已经混沌一片的脑子瞬间清明。
是啊,她怎么可能对他下得了手?他们是如此地相像,就好像一张纸的两个面;背叛他就好像背叛她自己。
她垂下头,有气无力。“坦白。”她同样已经不想再负荷更多的面具了。
“可是你有坦白的地方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那么你为何不选择相信我?我绝对是一个可供坦白的地方。”他的话语像流水、也像和风,点点滴滴荡进她心底。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明白你真正的样子。你跟我现在都只是在演戏,有必要在戏里如此认真吗?”他们的灵魂是被纠缠住了,像团被打乱的毛线,除非一刀剪断它,否则,他们是永远也分不开了。可她仍宁可选择保持现状,而非继续打下死结。
“假戏也可以真做,真戏也能假做,为何要分得这么清楚?”他卯足了劲地蛊惑她。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荒唐。”
“我是认真的。”
“但我……凯!”当那张熟悉的面孔闪过眼帘、当那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龙非的脑袋,水姚吓得魂飞天外。“住手,凯。”想也不想,她拔腿冲向龙非,以着自己从未有过的高速度,跑向他。
龙非完全不在意身后乍起的危机。
他一双黑得像子夜星空的眸子瞬也不瞬盯着她,两片丰润的嘴唇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像是在嘲笑,或者讥讽些什么。
他是在笑她吗?上一秒钟才誓言绝不在戏里认真,下一秒,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行为。
但那又怎样?她本来就是个拿发誓当饭吃的人。
她看到凯狠狠瞪着她,迟疑了片刻,却依然扣动扳机。
那短短几秒的迟疑已经够她做出很多事。
她扑倒龙非,随手捉起一只水桶扔向凯。
但她还是不够快,子弹擦过龙非的太阳穴,带起一溜血花。
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龙非脑袋发晕,可他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