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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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你大爷那个蛋子!操你妈的!你是卖老鼠药的?”宫小雷凑上来急道,“快他妈讲!别跟老太太拉屎似的,还捎带放屁的。快说,怎么个脸上分高低法儿?”
龅牙不愿意了,慢慢睁开了昏黄的眼睛:“这位兄弟,在下研究的是个欢喜道场,很文明的事情!容不得粗俗下作之人讲些粗话……请您喝口水,一边儿歇着去。”
嘿嘿……这位哥哥有趣得紧啦!研究女人的裤裆还成了个文明活儿了?哈哈,还是个欢喜道场!这人好玩儿……宫小雷抄起马扎又要招呼,董启祥溜达过来,用手一指宫小雷,厉声说:“放下!又想面壁去?老刁,讲下去!哈哈,没想到你这么个'木逼'也能整出个带彩的事儿来,”回头看了看魏组,“老油子,过来复习复习功课啦。”
魏组鼻孔里哼了一声,好不情愿地起身踱了过来。
“刚才讲到哪儿了?”龅牙斜了宫小雷一眼,“我就见不得那些粗人!啥事不懂,就知道玩野的。哦,咱们刚才说到逼那一块儿了……这东西吧,是个好东西。那位说啦,怎么个好东西法儿?听俺来跟你唠唠,这东西也分三六九等,归纳起来有这么几种,荷包、莲花、门帘、馒头、鸦雀窝、乱坟岗、瞎牛眼、伊拉克枣,等等等等……最好看的当属荷包,乃文人骚客吟咏赞颂之首选,但是它好看不中用。中用的还属瞎牛眼,此物最是伎俩!稍一粘身,那汤儿那水儿即如喷泉一般滔滔不绝,最是能够以柔克刚,指东打西松紧有度,一张一弛炼我男性力量……嘿嘿,我操他亲娘的!”
瞧人家这知识!趁他抽空喝水的当空儿,我看了看身边的光棍们。一个个屏声静气,大气不敢出一声,口里的哈喇子流出了三尺长短。尤其是魏组,这爷们儿把身边本来就有些腐朽的铺板抠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洞……嘿!龅牙哥哥果然出手不凡!
“哥们儿,接着讲!”董启祥也来了情绪,瞪着血红的眼睛催促道,“他妈的讲慢了又要到学习时间了!快快!那些莲花、鸦雀窝什么的有什么好处?”
“阿祥啊,”龅牙又伸出了手,“烟呢?哥哥润润嗓子呗。”
董启祥摸出半包烟,急急忙忙地从里面抽出三根,一根插在龅牙嘴里,两根给他夹在耳朵上:“他妈的,支不起裤裆来我让你面壁!”
“嘿嘿……阿祥仗义得很。”龅牙自己点上烟,又开始了。
“要说这女人吧,真是一种好物件,”龅牙接着开场,“裆下那物儿踢蹬了多少英雄豪杰!远的吕布什么的咱不必说,就说近的吧,你像咱们的魏组和大膘子兄弟等等……”
“老刁,你这是什么意思?”魏组停止了挖洞,不满地问道。
龅牙抬抬眼皮,乜了他一眼:“魏大叔,我是在同情你呐,我还没说完你知道我要阐述的是个什么道理……可话又说回来了,你说你闲着没个正经事儿,去戳弄个小姑娘干嘛?”
“操*你奶奶的,敢情你在这儿等我呐!”魏组气哼哼的一甩手走了,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瘦猴还沉浸在那些花花名堂之中,绿着眼珠催促道:“大牙哥,讲讲鸦雀窝……”
龅牙嘿嘿笑了两声,正要开口,郑队站在门口了。大家连忙各就各位,等待训话。
郑队神色凛然的环顾了一圈,皱着眉头说:“刚才我在外面听见你们说什么了,我希望大家不要老是把那个东西挂在嘴上,那是个什么欢喜道场?那是个咸菜缸!能有什么好处?再就是……不许互通案情,魏同法奸淫幼女自有法律来处罚他,你刁建国有什么资格侮辱人家?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他妈的是个强迫妇女卖淫犯……哦,不说这些了,”郑队清了清嗓子,“队上又发来了几个新'学员',临时给你们组分配了八个人,大家将就着挤挤吧,出不了几天你们就下队了,都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整事儿!”说着打开了门,“你们八个,进来!”
门一开,先探进来一个圆乎乎的脑袋。嘿!这不是刷锅的吗?
“刷锅的!你也来啦?”我情不自禁地吆喝了一声。
“咋呼什么咋呼?”郑队用手指着我,厉声呵斥,“告诉你小子!你的事儿还没完呢,再这么'慌慌',今天就砸你小号!董启祥,给他们安排安排铺位。今天晚上开胡四和宫小雷的批判会!”说完倒背着手走出门去。
我顾不上多想,上前一步,拖着刷锅的走到墙角:“刷锅的,见着老傻了吗?”
刷锅的看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老胡,你没什么事儿吧?这地方怎么这么森人?”
我安慰他:“你别怕,都是咱哥们儿!我问你,看见老傻了吗?”
刷锅的定了定神,回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问:“寒露没在这里?”
“寒露调别的组去了!”我摇晃着他的肩膀,催促道,“快说,见没见着老傻?”
刷锅的期期艾艾地说:“老胡,大事不好了!老傻可能不行了,在看守所装了几天神经病……被烟袋锅折腾的不轻,这家伙接着就玩开了自残,把裤子上的挂钩磨尖了,自己给自己开了膛……咳,真他妈吓人!那血流了一地……前天去了医院……这阵子怕是不行了……唉,一鸡*巴晃两蛋,他玩的还就是真的哟……”
我听得头皮阵阵发麻,心也跳得厉害,黄着脸安慰他说:“没事没事,死不了人的……看守所里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嚯!了不得啦!看守所里人多得比蚂蚁还多,判刑也加快了,这阵子十几天就判一批人呢。梁所也受了处分……”刷锅的喋喋不休,“你还记得小木偶吗?他被拉回去重审了,结果又审出了别的事情,前天给枪毙了……”
“枪毙了?为什么?”我一下子呆住了,头皮阵阵发紧,如果不是剃了光头,我估计头发会扎煞成一堆枯草。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好象是他还犯了强奸罪……还有,八号那个整天哭的小孩被人鸡奸了……”
“别说废话啦!”我打断他,“检察院去没去调查我们打寒露的事情?”
“去了,”刷锅的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老胡,你可得挺得住啊……检察院挨个调查我们,问我们,老傻、你还有宫小雷他们还打过谁?怎么打的?听没听见寒露的惨叫声……”
“你们是怎么说的?”我几乎要站不住了。
“老胡,我倒没说什么,再说打寒露的事儿我也没看见……”刷锅的又低下了脑袋,“有些伙计……这你也知道,有些伙计为了立点儿功好早点回家……就他妈的胡说八道……”
“都怎么说的?”
“有的说,你称王称霸……滚别人的饭吃,有的说你滚别人的衣服穿……还有的说……”
我突然感到自己正在一个深谷中坠落,身体急速下沉,却始终无法到底……这真是树倒众人推啊,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扶住墙角用力地晃荡了几下脑袋,脑子还是混混沌沌麻木得厉害。董启祥走过来,推开了刷锅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四,坚强一点儿。晚上的批判会有我呐,谁也不敢怎么地你……”
“祥哥,我想好了!”我忽然清醒了许多,“今天晚上我就'造'他一把,我要提前去小号清理清理脑子……祥哥,麻烦你跟迪哥说说,弟弟我就不陪他了……寒露的事儿让他看着办吧!”
董启祥沉吟了半晌,猛力击了我的后背一下:“也好,反正是早晚的事儿!这样吧,批判会你不要给搅了,那样会得罪政府,麻烦更大了!开完了批判会,咱俩再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我决心已下,“祥哥,我不想拖累你,这事儿我会办好的。”
“行,烟我已经给你'搓'被子里了……到了小号你就吆喝吆喝药瓶子,他会照应你的。”
我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紧紧握住了董启祥的手:“祥哥,下队见!问迪哥好!”
木着脑袋回到坐位坐好,我四下一看,敢情“二看”来的人还真不少呐!小木偶、小河南、野猪、烂木头他们都来了。我倒回头,朝他们一一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几个家伙可能是见我脸色铁青,估计是为寒露的事情在生闷气,都哭丧着脸咧了咧毫无血色的嘴巴,样子很是同情……我操你们那些二大爷的!谁知道检察院调查的时候,你们都咧咧了些什么玩意儿?魏组见来了新人,又抖了起来。不是敲敲这个的桌子,让人家抬起头来,就是指着那个的鼻子,问候人家母亲大人的下半身……我的心里想着心事,感觉这一下午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开饭的时间。等待打饭的时候又看见寒露那双邪恶的眼睛,我的心里一阵犯堵……我操你奶奶的,今晚我就收拾你个鸡巴操的!吃罢了晚饭,宫小雷凑到我的面前,焦急地问:“四哥,你说一会儿开批判会,不会挨'忙活'吧?”
我听了这话感觉有点儿好笑,亏你还来过几次呢,他娘的加刑都差不多了,还在乎几下子“忙活”?看来我得给他鼓鼓劲了,我咧开嘴笑了笑:“小雷,你害怕挨打吗?不要紧,打不死人的。哈哈,哥哥我还就希望谁来打我两下呐,他打完了我,我就成了半身不遂了。”
“嘿!真他妈的爽哎你!俺哥有前途!”宫小雷也笑了起来,当胸擂了我一拳,“四哥,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小蛋子货,弄一大顿你是个油子!哈哈,我操!得了哥哥哎,今晚我跟着你玩儿!谁他妈动我一根毫毛,我下半辈子躺他家里了。来吧,老少爷们上法场!”
我盯着他看了一阵,心里好不感动。到底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弟兄啊,好!就冲这,今晚哥哥我豁出去了。饭后稍事休息,枯燥的学习又开始了。魏组不时地抬头看看门口,我估计他是在盼望郑队,他心里肯定在想,政府啊政府,快来吧,快来开胡四这个鸡巴操的批判会!我要借此机会好好的散散心……果然,不大一会工夫,郑队和林队就来了。郑队拍了几下巴掌,示意大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