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选择-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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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看到我,并不惊讶,苦笑一声道:“你来晚了。”
我心中一惊,看大门虚掩,上前一掌推开,极目所视,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小丫惊呆在一旁,我回头问大师兄:“师娘在哪里?”
“不知道。”大师兄无力道。我稍稍放心了一些,再看那些死去的人不止是混世门的人,还有荷花门的人,我从尸体中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方圆百里。看着这些人悲惨的死相,我情不自禁道:“真没有想到,马兰山庄下手会这样快。”
大师兄木木地道:“不是马兰山庄,而是朝廷。”
“什么,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道:“两天前,朝廷派了一支军队来抄杀混世门,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能逃的逃了,逃不了的就成了刀下之鬼,我和父亲外出,今天刚赶回家中,却不料发生了这种事情。”
我皱一皱眉道:“怎么会是这样,师父为朝廷出生入死,得到得却是这种回报,这个狗皇帝。大师兄,你只不知道你的岳父叛国通敌?”
大师兄一脸无知,看来还蒙在鼓里,我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和他说了一遍,他惊讶得目瞪口呆,大师兄难以置信道:“龙泽南是马涯拾的弟弟?”
“不错,龙泽南就是马涯拾的亲生弟弟马虎。”
“不过,”大师兄道,“四师弟,按你所说,龙泽南已经和马兰山庄合二为一,可是,十多日以前,我还和父亲在京城见过他。”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耳朵不是长在我的身上,而是长在木头身上(木耳)。我一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龙泽南既然已经通敌为什么又会回到天子脚下,而皇帝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打杀混世门,难道是龙泽南从中作梗,欺骗了朝廷,嫁祸于师父。黄帝对于龙泽南的话言听计从,是不是因为听了龙泽南的一面之词而错下圣旨,或者干脆是当朝天子已掌控于马兰山庄和龙泽南之手,只是因时机还不成熟,尚未大白于天下。种种猜测在我脑中闪过,不管怎样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大师兄的岳父龙泽南不是好人。我把这个观点与大师兄分享,大师兄表情里并不这样认为,我看着混世门中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些生气地说:“等哪一天,你成了皇亲国戚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的了。”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有些过分,大师兄听了也有些气愤道:“我岳父日理万机,为朝廷鞠躬尽瘁,怎么会是那样的小人。”
我有些失落道:“大师兄,你做了我这么多年的师兄,我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师弟,我们这么多年的同门之谊,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情说给你听,你还要怀疑吗?”
大师兄见我有些动情,语气放和缓道:“四师弟,师兄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大师兄沉默了片刻,眼神由忧郁转向空茫又由空茫转向哀伤,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死这么多人,他们有什么错,这些小师弟,有的还没有成家,有的成了家刚刚做了父亲,有的家里还有无依无靠的老人,为什么……”
我见大师兄过于伤感,劝慰道:“所幸大部分人还是逃跑了,大师兄,混世门的其他分支有没有事?”
“还好,朝廷并为对他们下手,不过,大部分已经自行解散了。”
“可惜了师父这么多年的心血,大师兄,我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我想让你凭借辛虎门的耳目寻找一下师父和师娘他们的下落。”
“份内之事,何来拜托。”
我再看一看死去的这些人,他们十之八九还是二三十岁的大好年华,现在陪伴他们的却只有成群结队的苍蝇,我不胜悲凉道:“大师兄,这些人的后事……”
“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他们的家人,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也绝不推辞。”
我无力的笑一笑,对小丫道:“小丫,我们走吧。”
“师弟,你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也许要去杀你的岳父吧,大师兄,你多珍重了。”
我们上了马车,把大师兄丢在不肯饶人的骄阳里,独自凝望,独自彷徨。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隐居
“哥哥,我们真的要去杀龙泽南吗?”
“不知道,小丫,其实我觉得这个皇帝换个人做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是为什么非要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呢,他们有什么错。”
小丫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眼睛望向窗外树叶上面的阳光,充满渴望道:“哥哥,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地方,在那里没有厮杀没有纷争没有烦恼。”
“当然有,”我不忍心浇灭小丫的希望,“只是那个地方没有人。”
“像隐士一样不可以吗?”
“可以,不过要像真正的隐士。”
“哥哥,如果现在让你放弃一切恩怨,抛却尘世的繁华,你愿意陪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生活吗,就我们两个人,你愿意不愿意?”
我没有想到小丫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虽然我曾在梦中和白日梦中无数次幻想过他会这样问我,但是我从没有奢望过。现在,在梦想成真的时候,我却又有些犹豫,我身上还有司徒云二百多年的功力,我已经不完全属于我自己。看着小丫殷切的目光又想起断壁山司徒大侠的叮咛,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让小丫失望,所以我笑着对小丫说:“我愿意。”
小丫十指交叉,很开心地伸了一个懒腰,对我道:“那你说我们去哪里好?”
“你是喜欢四季如春的地方还是喜欢既有雪又有雨的地方?”
“我不喜欢穿厚厚的衣服,我们还是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吧。”
“好,那我们朝南走吧。”
尽管我心中还有无法放下的牵挂,但是我还是心甘情愿的和小丫走了,去陪她一起做梦,而且是做一个永远不要醒的梦。
四个月后,当北方大部分的树落叶归根的时候,在一个山清水秀的而且也绝不会有野兽的地方,我和小丫的新家落成了。这是我们的共同的结晶,小丫是设计师,负责构思,我是工程师,负责按照她的构思施工。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图纸,但是对于小丫的口传心授,我总能轻而易举的意会,头一次合作就这样有默契,让我们彼此充满信心,相信第二次合作一定更有默契。
房子是木质结构,用的木头都是从山上砍来的,砍树的工具手头就有,就是武林之中人人求之不得的赤血剑。作为一把宝剑,砍起木头来确实非常省力。按道理说剑的结构是不适合砍树的,但是我加上一二成的功力用赤血剑砍起树来却很得心应手。剑锋所及,树干一分为二,断口齐整,干净利落,所以说,赤血剑绝对是干木匠活的首选用具,当初如果鲁班拥有一柄的话,技艺肯定会精进不少。
在房子盖好之前,我和小丫一直住在帐篷里,虽然帐篷很小,但我们还是分开睡的。帐篷是提前买下的,顺便还买了几件衣服一些粮食和一把剪刀,剪刀是用来剪手指甲和脚趾甲的。虽然是隐居,但是我知道我们是无法彻底与外面那个世俗的世界诀别的,因为如果小丫生了病我是要给他找郎中的,或者如果有一天她怀了孕要生孩子的话我当然要为他找一个接生婆,因为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力所能及的。所以我们隐居地地方虽然鲜为人知,但是离最近的村镇只有一山之隔,因为有山作屏障,山那边的人很少到这边来。
这个地方并不是四季如春,而是四季如夏,一年都是雨季。因为地表湿气很重,所以房子采用的是桩基,我选取了一百根拳头粗细的木棍截成等长,运足功力一掌打下去把木桩拍入土中,就这样,一百根梅花桩将整个房子架离地面,仿佛空中楼阁一般。
房子的户型绝对是匠心独运的,它没有吃饭的地方(餐厅),没有做饭的地方(厨房),没有接待客人的地方(客厅,当然,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也没有洗澡和排泄的地方(卫生间),只有供人睡觉的地方,而且是两张床,小丫一张,我一张,自己睡自己的。而且两张床之间还要隔一块布。
小丫坚持要这样,说等她过完十八岁的生日才能把隔布撤去。我问小丫什么时候才能到十八岁,她说等我把布撤去的时候就到了。
这就是小丫的设计成果,简单而大胆。小丫的设计很具有可行性,充分考虑到了它的建造难度,作为它的施工方,这种设计还是比较受青睐的。
简而言之,我们只是建了一个睡觉的地方,不过,小丫说这不光可以用来睡觉,除睡觉以外,很多事情还是可以在床上做的。我假装不怀好意的问她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在床上做,她好像没有领会到我的意图,一本正经的说:“比如说,我们可以躺在床上聊天啊。”
小丫只是要求做两张床,床的大小没有做硬性的规定。虽然一张床只睡一个人,但是考虑到还会有发展的空间,我做了两张双人床。但是小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觉得我做的床好大,而且她很开心地对我说她很喜欢大床,躺在上面,就好像一只金鱼脱离了鱼缸投身进一个池塘一样。
我从不会把自己比喻成金鱼,这会让我觉得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当然,小丫是女人,而且是小女人,小女人用这种比喻还是比较恰当的。如果非要把自己比喻成一种鱼的话,我希望是大海中的一种,鲸鱼不行的话带鱼也可以,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很辽阔,像大海一样,这才像个男人。
不管是淡水鱼还是咸水鱼,都是要吃东西的。吃饭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天天会遇到的问题。在房子之外,我搭了一个简单的木棚作为我们的厨房,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全放在里面。烧火的木柴是我从山上打来的。该我做的我做了,该小丫做的,她却不会做。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只学会了做一样东西,米粥——把米和水放到锅里烧开了就算完事。小丫作为一个女人是非常可爱的,但是米粥作为一种食物却令我深恶痛绝。我这才发现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容易,但是经年累月只吃一种东西却比登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