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有前科-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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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说明你在这个梦境中,你的遭遇,好像很不愉快?”陈怯脸上的迷恋和恐惧更加分明。许哺用几乎催眠师用的那种沉厚的声调:“梦中的经历,你一定记得。”陈怯身子开始发抖,声音干涩说:“我忘不了,每一个细节都记得。”许哺扶持他躺下来,说:“因为那个梦对你是一种乐趣,反过来,又好像是乐极生悲,非常恐怖,对不对?”
“对!”他慢慢合上眼睛,情不自禁说,“晚上一挨枕头,我就渴求它,可是一醒来,我得到了它,却害怕它。”许哺适时说:“你头落在枕头上,刚合上眼睛,梦一开始,你是在——”
陈怯立即接下去:“我是在皇宫里做面首,和一个老太婆皇后……苟且上了,我醒来后求证,原来那皇后竟然是武则天。”双眼睁的很大,气息急促,声音异样。许哺说:“但你并没有说出梦的全部,你说我能为你诊断什么?”陈怯闭上眼帘,头扭向一边,极不自然说:“再细说就是我俩……合欢的全过程,我扮演的角色就是薛熬曹。”
中宇下意识说:“薛熬曹?”中断了许哺的回忆。许哺说:“你看过《如意君传》这本书?”中宇说:“没有。”
“你最好是找来看看。薛熬曹就像民间传说里的那个驴种,隔着饭桌也能……做爱的宝贝!”许哺说,“当时,陈怯红着脸对我说了《如意君传》的细节,也就是他做的全部梦。你明白了?”
“八九不离十,合欢,色情情节。”中宇说,“许先生,他既然说达到了你的要求,那么,你对他是如何诊断的?”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许哺替他斟满杯子,说:“我说,武则天是你的梦中情人。”中宇错愕说:“许先生,‘梦中情人’这个词,一般来说,不是这样用法。”许哺苦笑说:“我知道,可这时用了这个词,是在给他治病。而且实话跟你说,他每次来我这里,都是这样的情景,但我不通点穿,还得一次次重复……”中宇也跟着苦笑了,说:“因为在医生眼里,他永远是病人。”欲告辞时,不想许哺说:“我用了这个词之后,陈怯立即跳了起来,急切说,你是说我还有一个梦中情人?她在梦里叫武则天,而在现实生活里,可能叫……‘陆则天’‘戚则天’什么的?我回答他:是这样的。”中宇一听也跟着跳起来,说:“许先生,你这样做,是……”
“误人子弟?或误导岐途?”许哺截然说,站起来踱步,思忖说,“我敢这样说,因为我曾在不久前,听另一个人叙述梦境,梦境的经过,和他所讲的角度不同,但显然是同一件事。也就是说,陈怯所讲的梦,我听另一个人,从不同的角度叙述过。那另一个人的梦,和陈怯的梦是同一件事,不过在梦中,他和陈怯是不同的两个人。”中宇耸耸肩,似乎听不懂,也失去了兴趣,心不在焉说:“这实在是极其怪异!”许哺说:“吴先生,你听过天人交感吗?”中宇说:“没有。”许哺说:“天人交感,地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上应天兆。古有五德始终之学,便是根据天上金木水火土五星而来,以天命论人事。天场就是把天上依照地上的大到国家小到一个家分区,例如有客星犯天上某区的主星,那区的君主便有难,百应不爽,家庭亦是如此。”中宇说:“我不懂,也不信。”许哺打量了他一会,微笑说:“天地间千变万化,始终离不开金木水火土五行的运动,轮流兴替。天是五行,人亦是五行,外象功用虽千变万化,骨子里仍是同一物事。故而天人交感,每当有新兴力量,两德交替时,必见符瑞,符瑞所在,便是新时代的主人所在。例如周文王时,有赤乌衔丹书飞落周社,开展周室大一统的霸业,正是应时运而来之祥瑞。”中宇忍不住道:“陈怯的符瑞是什么出现呢?”许哺说:“梦,每天做同一个梦。”中宇打了一呵欠,说:“谢谢许先生。”就起了身。
许哺跟在后面,边送边说:“吴先生,你慢走。我建议你读读五行之说。它早见于‘尚书’之内;所谓水日润下,火日炎上、木日曲宣,金日从革,土爰稼樯是也。自古以来,便有‘天有六气,降生五味’之说,五味就是金味辛,木昧碾,水味咸,火味苦,土味甘。故音有丕,是为角、徵、宫、商、羽;味有酸、甘、苦、辛、咸:色则青、赤、黄、白、黑,均舆五行相配合,相生相赳,循环不休。”中宇听不进,就止步伸出手要他留步,说:“许先生,陈先生那个梦,就把你圈了一个下午?”
“你是见着了的,我的生意很好,自然没有时间陪他。而他看完病后也没有急于要走,一直在沙发上小憩。”许哺就站住了,意味深长说,“吴先生,慢走,如果还用得着我,你尽管来。”中宇瞟了招牌一眼,叽讽说:“我下次来,你一定跟我找一本《周公解梦》!”
“你不要看淡了它!”许哺词不达意说,“说实在的,我也想用最现代的心理学和生理学,消除求医病人的心理障碍,可有时就不行,因为中国太朴素,你还得用朴素的感觉和方式,医治朴素生活在这一方土地的病人,甚至可以这样说,还得用贫穷治理贫穷,软弱换取软弱、愚昧掩饰愚昧、罪恶扼杀罪恶的方式,来满足病人悲怆的心理。”中宇不礼貌拨弄手机。暗自悲哀说,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从国外归来的心理分析家,竟在自个的诊所里搞精神糟粕那一套。但是他哪里知道,就因为对他有了厌恶之感,没有耐性听他叨唠下去,以至失去了最要了解事实的良机,以致绕了一个大弯,这是后话。
十七 山风满楼
京西的警官,先行高合墓,欲在现场新闻发布会之后,正式“接触”持鼎者和情敌。
1 内行:没有盗版,没有中国穷人对电脑的普及
约好同中宇吃盒饭,惠美喜津津放下电话,轻哼说:“你终于明白,也有不卖你老记帐的人家。”抬头,见虞勃站在跟前,伸出了舌头。虞勃看了她一眼,走出门。惠美跟在后面来到走廊里,小心说:“有训话吗?”虞勃绷紧脸:“我在吃醋哩!”惠美莫名其妙说:“咋啦?”虞勃说:“八小时之内,我倒成了吴中宇第二了!”笑了。
“他要我替他上邮局跑一趟。”惠美心悦诚服,却也是语无伦次说,“你还不看人家是局外人,有时瞎猫子真还撞得上死老鼠!人家在电话里要我转告你,他昨晚接触了神鞭会的人,露丝不是他们所害。同时在今天同陈怯的接触中,陈怯与露丝相识,实际上是通过一个台商林阿岩介绍,用钱买到手的。或者反过来理解,露丝是姓林最初派过来卧底的,专门掌握陈怯的商业秘密。”虞勃说:“我们对陈怯的笔录里有这个人吗?”惠美说:“没有。”
“你想法要补上这一节。”虞勃说,“说实在的,我们在这个岗位呆久了,思维和方法,包括激情,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公式化,没有创新。”惠美说:“这就是你把我拉到外面训话的原因?”虞勃正色说:“不。西安那边来了电话,问给不给梁军最后跟死者告别的机会?”
“你是要听我的意见。”惠美说,“梁军显然与命案无关,却与高武合墓有关,而命案是不是与高武合墓有关,还得待查。怎么查?就像钓鱼一样,要一个诱饵,从梁军身上进一步得以验证。”虞勃故意说:“保护性的放他出来?”惠美说:“不,仍旧让他呆在仓里,真正找他的人会主动找上门的。”虞勃说:“你把这个意见反馈到西安局。”惠美返回办公室照他说的同西安的程玲联系了,末了,对方告诉她,死者的亲属今天18点35分起飞,航班CA3623。她心里如灌了铅:与那个竞争者就要短兵相交了。恰好这时中宇来电话,她没好气色吼:“……你是领导,你说了算,回家就回家呗!……你这有能耐,还要帮你找什么《如意君传》?……你心烦?我心里比你更烦!”挂线,背起坤包,去了邮局。
中午,她绕道回了一趟石库门,提了几个打包饭菜,进了出租屋,放在几上,就靠在沙发上想心事。中宇推开门直接消失在帘后。一阵风过后,惠美半睁开眼说:“在陈怯那里撞了一鼻子灰?”中宇的声音:“不,是吃了她女儿一嘴的青春,累!”
“是吗?让我瞧瞧!”惠美掀开帘子没了身影,却传出娇嗔声,“别……拿她的口红……脏了我……啊唷!”帘子晃动。一会儿,惠美钻出帘子,后抹了抹头发说:“现实一点,吃饱了精神没有用,还得填饱肚子。”中宇跟着出来,坐在她对面说:“找到《如意君传》了吗?”
“没情趣!”惠美嘴一噘,说:“我爸爸手里有现成的。”
“是吗是吗?”中宇屁股挪到她边上,脸上堆了笑,“快给我看快给我看。”惠美身子一挪,从包里掏出二个光碟晃了晃,说:“跟我老实交待,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看它?”中宇说:“你知道吗?丝丝死的那一天,陈怯一个下午在诊所里谈他的梦,而他在那个梦里充当的角色就是《如意传君》里的薛敖曹。你说叫人是不是啼笑皆非?”惠美思忖说:“我听爸爸说起过这个人,他是大周武则天的面首,我妈妈当时还闹了一个笑话,还说面首是不是用面粉做成猪脚再泡沫羊肉的那一种。我爸爸当时好不自在,别扭的说是现代的男妓,也叫鸭。”中宇说:“连梦里也杀出一个武则天,与案子在有联系吗?”
“管它哩,就是与案子没有联系,可一定是电视剧的好素材。”惠美说,“万一你硬要弄清这个梦是否与案子有联系,陈瑶的嫩嘴唇对你而言,总是……等着你的!”
中宇像不认识看了她,叹道:“其实我动笔,除了养活自个,是一种生存状态,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内心的需要……”惠美说:“我爸爸说过,寂寞的人不会去写作,写作的人不会寂寞。”中宇说:“所以,写作于我,是一种快乐,也是拯救自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