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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谁在放电-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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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她又想到他脸上的伤了。抬起头来她盯着一条条可疑的刮伤,问他:“怎么回事?你跟人家打架?”
  “没有,走了,我们回家。”黑道的事,王进松无意让她涉足,所以不愿多谈。
  可惜他小觑了方茵,这下她又不动了。手背在后面,她慢条斯理、优闲的看着天上星星,一只脚自娱的踢来踢去,就是不肯上他的哈雷。
  “又怎么了?”回过头,王进松捺着性子看她。“走呀!”
  “你先回去,今晚月亮很圆很大,我想赏一下月再走。”方茵是学习老庄无为而治。
  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就不信王进松还能忍耐多久。
  方茵满不讲理到足以把活人气死。
  王进松翻眼看天,祈求上苍给他“耐性”,然后很忍耐的从机车上面下来,走到她面前停住。叉腰看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吧!”食指截着他的胸膛,方茵一字一顿的大声问他。
  捂住她聒噪的嘴,王进松左右看看,为难的说:“阿茵,很晚了,别这么大声!”
  “我偏要,我还要唱歌呢!”说到做到。她当着王进松的面,扯起嗓子大唱:“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疯婆娘,要唱歌回家唱去!”她都还没唱到一段完呢,已经有人操着闽南语,打开窗户破口大骂了。
  方茵甩都不甩他,她依然我行我素的继续。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天知晓——”
  这方茵,拗起来比一头驴子还倔,王进松看她唱的高兴,只有埋头苦笑。
  “干你娘!要哭回家哭,别在半夜三更哭爸哭啦!”这次口出秽言的家伙,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任她吵了;打开窗户,他一盆水当头浇下,浇得闪避不及的方茵跟落汤鸡没两样,还顺道连累王进松跟她一身湿。
  “嗤!干嘛不干你爹呀!”抬起脸,方茵不服输的对那扇窗户放话。
  这丫头到底想要干嘛!惹人下来痛揍她一顿吗?
  王进松咬着牙叫她。“方茵。
  “阿舅别管,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他不骂爹,要骂娘,难道他不是娘生爹养的吗?”推开王进松,方茵像个正义女神的说。
  是喔!正义女神,怎么刚才在康家,就不见她如此勇敢?
  扁扁嘴,王进松讥笑地瞄她一眼,也就随她去闹了。
  “你这疯婆娘……”开骂人兄果真冲下楼来,只是他骂人的脏话,在撞见王进松的瞬间,全一口气吞回肚子里。
  手脚不知摆哪里好的晃来荡去,他有点神色慌张、嗫嚅地叫人:“呃……大哥,我不晓得是你……,对不起!”
  “大哥?”方茵的脸上写满好奇及惊叹号的来回打量两人。
  王进松没回答她。朝对方点头示意,这次他不管方茵肯不肯,他直接用扛的把她扛在身上,往他的机
  方茵轻打着他的背,差点尖叫抗议。
  臭男人!难道不晓得“倒栽葱”会脑溢血吗?
  “坐好。”他坐好了才把她整个人丢到身后,然后问都没问一声的把她的手放到他腰侧,凶巴巴的说:“你不坐好,等一下掉下去我不管。”
  他怎么这么恶霸?方茵撇撇嘴,委屈的又要哭了。
  像是跟她心有灵犀的,王进松大声的吼她。“不许再哭了,你今天哭的还不够吗?小心把眼睛哭瞎。”
  “你还会担心我会不会变瞎子吗?反正你都要娶新舅妈进门了,还管我干嘛!”方茵不计后果的嚷。
  机车“吱”地一声煞车在马路边,方茵措手不及,一张脸整个撞到他的背,然后弹回。
  等王进松意识到,她人已经跌坐在摩托车屁股后面,揉着她裂成天知道几瓣的小屁股,哀哀叫疼。
  “怎么跌下来了!”王进松下车,走到她面前,钢铁般的脸,隐忍着笑意。
  “废话!你突然停车,背又像铜墙铁壁,我不‘倒弹,才怪。”嘟起嘴,刚才还挂着几滴泪的方茵,气嘟嘟的说。
  “你讲话再这么粗鲁,我要拿肥皂洗你的嘴巴了。”蹲在地上,王进松大皱其眉的看她。
  “你自己讲话还不是一样……”方茵嘟哝着。
  原来是身教失败,王进松无话可说。抚去她脸上沾了的尘垢,对她,他还是只有摇头的份。
  “又生气啦!”她的口气,就跟王进松在说:你怎么又哭了?一模一样。
  爆笑地揉弄她短短的头发,他笑骂:“你这丫头,真拿你没辙。”
  “对不起,害你也湿了。”盯着他胸前一片泡水的印子,方茵难得脸红的说。
  “你还不是一样。”这下,换他学她说话的口气了。
  卟哧一笑,方茵像只猫似的,极尽懒散的说:“这就叫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喜欢。
  王进松又不吭气了。
  双手捧住他的脸,帮他摆正面对自己,方茵静默下来,温温的问他。“你今天为什么出来追我?”
  “还问为什么?你这么晚跑出来,我都还没跟你算帐,你还问我为什么?”
  抓住他指责的手,方茵再问一次。“别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出来找我?”
  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王进松心慌了,想躲又躲不掉她,他涨红着脸,随便吼出一个答案来。“干爹把你托付给我……”
  他话没说完,就让方茵伸手盖住嘴巴,打断了。
  “别跟我提什么爷爷把我托付给你的话,我不相信。如果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在这里耗一整夜。
  “要我说什么?我都要跟黛安结婚了——”甩开她,王进松面带痛楚的站起,转过身,口是心非的说。
  “王进松,如果是男子汉,就把话说清楚再走。”跟着站起来喊住他,方茵再也不许他逃避、坚定的说。
  “我……不是男子汉。”顿了一下,他跨上机车,说:“你如果想‘赏月’,就继续赏吧!我先回去。
  “王进松,你是懦夫、懦夫……”这次他是真的去意己坚,再也留不住了。跌坐在地,方茵拊掌,掩面大哭。
  对不起!你要的,我给不起。闭了闭眼,王进松面对苍天,无声的说。
  跟他在一起,她不会有幸福的。一个黑帮未来的大哥,方茵要跟着他,就得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永无安宁,他不要她有危险。
  长痛不如短痛,就慧剑斩情丝吧!
  他加了几闪油,“呼”地一声,连车带人的没入黑暗里,留下方茵一人面对孤独。
  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他宁愿要那个酒家女也不要我。
  好久的一段时间,她的脑海里,充斥着全是相同的一段话。
  方茵彻底心碎了。
  又哭又笑的站起身,她跌跌撞撞地走向路边的某个电话亭,拍开玻璃门站进去;胡乱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插进电话机,快速的按了一组电话号码口等接通后,她哭着说:“爷爷!我是阿茵,我……我
  顿了一会儿,对方像是总算听出来她含在嘴里的声音似的,迭声问道;
  “小茵?你在哪里?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我答应你,我要去巴黎,我要去巴黎……你送我去巴黎好不好?”抱着话筒,方茵只会这几句话了。
  要是心碎的声音,如此刺耳,她宁愿一辈子不要听见。
  “小茵,你冷静点,你在哪里?告诉爷爷,爷爷去接你,要不然进松呢?你叫他来听。”威严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进松?进松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了。”凄凉地咧嘴一笑,方茵唱“沧海一声笑”的浪荡豪情,为王进松的无情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失恋的苦涩而已。
  喃喃复诵着机同的言语,泪水像决堤的水坝流个不停,一个脱水过多,眼前蓦地一黑,从小到大都是健康宝宝的方茵,终于体力不支的昏厥了过去。
  一个叹息声,从她倒落的身旁响起。
  拾起她滑落的话筒,他对不断呼唤爱孙的老人家说:“干爹,是我。”
  “进松?你也在?你跟小茵是怎么回事?她还好吧?”
  “没事,她昏过去了,我现在送她回去。”沙哑粗嘎的声音,盛满痛楚的说。
  这丫头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王进松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去而复返,听到的即是她央求要前去巴黎的话。
  这样也好,远离是非,他比较放心。
  一阵静默后,老人家同意了。
  “好吧!你先送她回来再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在搞什么鬼……”嘟哝后,电话声终止。
  挂上电话,他俯身抱起方茵,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推开玻璃门,坐进小江开来的积架,他冷峻的下达命令。
  “到高雄。”
  “大哥,这样好吗?”看方茵虚弱的模样,小江实在不忍。
  “少废话,开车。”
  天呀——地呀,有没有地洞好给她钻呀!
  康乃愫跟杨元梏坐在树屋上,远远就看见“超绝代风”下车,来势汹汹地朝她的方向走来,害她当场跳起来,急的在树屋里猛转。
  “姆妈,你在干嘛?”顽皮的杨元梏,当然没有嗅到危险的气味,他只懂得跟在康乃愫后面转着好玩。
  “这方茵!超、绝、代、风四位哥哥回来了,她也不通报我一声,这下死定了啦!”
  康乃愫不会头晕,杨元梏已经晕了,停下来,他一把抱住她。嫩嫩地问:“姆妈,你怎么了嘛?”
  “嘘!小声一点。”慌忙盖住杨元梏高八度的声音,康乃愫心虚的看着老管家在门口招呼哥哥们。
  奇怪!华哥怎么没来?该不会因为没有看牢她,被其他哥哥打死了吧?
  “姆妈认识下面那些伯伯们啊?”张着大眼,杨元梏总算“恍然大悟”的说。
  “求求你,小祖宗,小声一点。”虽然树屋搭的很高,康乃愫还是怕耳聪目明的哥哥们,听见她的声音。
  “五支棒棒糖交换?”杨元梏年纪小小,可会精打细算了。姆妈规定一天不可以吃超过一支以上的棒棒糖,他总可以用别的方法跟她交换吧!
  噢!这乘机敲诈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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