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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沃黄龙石-第4章

小说: 血沃黄龙石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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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开夜视仪,发现公馆里时时有汽车出入,下来的人也总是前呼后拥。

张心说:“我们还得要等一等,都休息一下。车悬停在空中,在天上睡一觉。”

说着,张心眯上眼睛,陈可茜也把车调到自动驾驶状态。

我没有一点睡意,不停地透过车窗欣赏城市的夜景,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百年后,如果你还是在城市里,你不大可能看到夜的天空,因为来自城市的灯光会映红整个天空,除了一个大大的昏暗的光团,你不会有什么发现。现在却很不相同,你会看到非常纯正的夜的黑色,通透的黑色。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将城市的距离拉得更远,仿佛要拉到地里去。远处的山,现出非常清晰的轮廓,在山的黑影里,如果仔细,还是可以看到不同层次的黑色,有深有浅,但绝不是灰不溜秋的朦胧色。天空却恰恰相反,灰白灰白的云随处可见,在没有云的地方,则透出些许的亮光来,而且好像还有点发蓝。月亮升起来,天空更亮了,云也变得纯白,但飘到月亮前面,它又变成灰色。你静下心来欣赏月亮,你会发现你和月亮之间没有任何的阻隔。这时,城市也不再那么黑,有的地方还显出朦胧的光来,那是琉璃瓦的屋顶,反射着月亮的清光。本来隐没于黑暗中的建筑逐渐呈现在你的面前,绵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最终跟山脉溶为一体。这就像历史一样,无法用人的想象去丰富,没有亲眼所见,无法真正感知。这也是我执意要把自己近百年的经历记录下来的原因,当时我并没有这种想法,因为我依然处于懵懂之中,更没有惊险的阅历。

瞟瞟正在酣梦中的两位,我觉出了自己的滑稽。人家两位才是高文化、高智商的人,而我只不过是个武夫,下力汉,任务只是保护我的工作对象,根本无需多动脑筋,事实上,我虽然并不比他们多愁,但善感却时时显现出来。结合我现在的想法,我可以这样认为,我的敏感其实是我无知的一种表现。因为无知,我不了解我的任务的性质,因为无知,我对任务可能出现的意外无法进行预测,因为无知,我产生了命运无法自己把握的恐惧。我对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了解得真是太少,少到无法支撑自信的程度。因为这样的无知,常常使我失却分寸,盲目怀疑。

接近午夜,行馆终于安静下来,除了几个巡视的人,不再有人来往,除了门房和二号的房间,其它房间的灯都已经关掉。张心与陈可茜几乎同时醒来。

张心说:“可茜,等一会儿把我俩放下去,你把车后门打开对准二号房间的窗户。我和剧民潜进去,把二号抬上车来,我们利用车上的维生系统对二号的身体上的癌细胞进行清理。”

剧民指的就是我,我的全名叫曹剧民,而不是现在的曹仁财,当时,对于我的过去,我尚处于蒙昧之中,连自我意识都还没有产生。

再次进入二号的房间,我们已经是轻车熟路,不过,楼板在夜里发出的声音确实比白天大了很多,还好,因为我们格外小心,所以并没有产生能引人注意的声响,或许,当时的人已经习惯于木楼板无原无故地在夜里发出声音。

二号屋里多了个护士,护士坐在一个圈椅里正打盹,这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麻烦,但张心似乎早已考虑到这一层,他从衣兜里掏出离子动能注射器,对准护士的颈部给她打了一针,护士睡得更沉了。

张心又给二号注射了一针,然后看陈可茜也已经到位,就让我拔掉了二号的吊针和氧气管,并抱起二号。

虽然二号腹部鼓起很高,但身体却已经很轻,我轻松地将他抱起来,送到窗口。张心打开窗户,自己先爬上车,指引我将二号送到车的后排。为了不引起院里人的注意,陈可茜关掉了车里的灯光,所以车里面黑黢黢的,送二号时有些磕碰。

将二号送上车后,张心将注射器交给我,说:“你守在房间里,如果有人出现,你就在他发现之前给他注射一针,三五秒钟之内,他就将会睡着,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二号的治疗要花两个小时的时间。”

我说:“没问题。”

车关上门开到了十几米外,悬停在空中,车有些摇晃,可见张心与陈可茜正在进行操作,几分钟后,车稳稳地停住了。

我知道车上有一套维生系统,是宇宙飞船维生系统的缩小版,但功能一样完备,能对人体所有体征进行探测,如果发现病变的地方,还可以利用自带的纳米机器人进行治疗与修复。虽然这个机器还不能完全治愈癌症病人,但是,已经能进行有效的控制,对癌变细胞进行清除,延长病体存活的时间。

为了防止有人发现,我站到了门外,严密注视各扇房间门,只要某个房间门打开,我就会冲过去,给欲出门者一针,让他回去继续他的好梦。

无聊的两个小时过去了,张心通知我赶紧到窗口接人。我又将二号抱回床上,替他接上吊针和氧气管,并盖好被子。我看了一眼二号的脸,经过治疗,他的脸色有了很明显的改变,青灰中有了一些惨白,变化最大的是他的腹部,已经不再鼓出很高。

我坐回车上,车上已经有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车上的自动换气装置正在工作,发出明显大于平常的“呼呼”声。

张心说:“今天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圆满,经过这次治疗,二号再活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这几年下来,足以改变我们百多年来的历史。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明天再为他治疗一次,后天,不必治疗,我们只要守过那个时间,就算大功告成,我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张心的心情非常好,他对陈可茜说:“车悬停在空中,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在空中欣赏一下,看这个古老的城市如何一觉醒来。”

陈可茜说:“这会耗不少的能量。”

张心说:“只要能保证任务圆满完成,多耗点能量也值得。这辆车带的能量足够不停机使用一个月,哪用担心这几个小时?看吧,天一亮,这下面一定会传来喜讯。我们不用停得太高,只要他们碰不到就行,我要听一听他们的议论。”

陈可茜并没有将车停得太低,他保持在了七米的高度,这是操作规程的要求,因为太低的话,车底喷出的气流会被地上的人查觉到。

天亮了,朝阳像一把梳子,从城市的东头梳向西头,然而,晨光中的城市却有些让人失望。本来,黑暗中的城市让人对白天有了向往,但当你看到白天,便什么希望也没有了。人也好,建筑也好,甚至植物也好,全都呈现出绝望的灰色,就是那皇城里的红墙黄瓦,也像被历史的尘埃所蒙蔽,没有丝毫的光彩。只有那几条人工河反射着金黄的阳光,显出一些生气。

行馆里依然十分安静,并没有因为太阳的升起而焕发神彩,围墙外丰富多腔的叫卖声也没有唤醒院里的任何人。外面,是一个忙碌的听天由命的凡世,自然与这里有很大的差别。

张心将车窗打开了一条细缝,好闻闻车外的新鲜空气,但扑面而来的除了清新的空气,还有一股子尿臊味。原来,车下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沟,几个妇女正在洗马桶,竹刷子发出“唰唰”的声音。

直到十点钟,行馆里的人才依次醒来,纷纷走到院子里,男人活动身体,女人忙碌着各种事务。

突然,楼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先生,先生,你不能出去,你还是躺到床上吧。夫人,夫人,先生要到外面去。”

楼里楼板发出的“咚咚”声清晰可闻,而且声音非常匆促、嘈杂,明显是有很多人同时发出。

张心说:“成功!已经见到成效,真想下去跟他们一起庆贺一番。”

没一会儿,二号出现在楼门口,护士和夫人都要去扶他,但都被他推开,二号拄着拐杖,走到了院子里。行馆内,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被吸引来,围在院子,足有四五十人。人与人就是这样的不同,有的人,不管生与死,所能牵动的,最多只是家人的心,但有的人却不同,他的生死却关系到众多本不相干的人,这些不相干的人,自觉自愿地将命运维系在一个也许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自己的人身上。众星捧月,众云托日,大家见的只有月与日,自己,也许已经无关紧要。

二号走到花台边,使劲吸了两口空气,再重重地呼出来。

“好新鲜的空气,久而未吸,真是惬意啊。”

二号刚想坐到石阶下,就有人递上椅子,夫人更急忙用一条毯子披在他背上,另一条毯子盖在膝盖。

二号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拐杖,他说:“久病卧床,跟坐牢没有两样,革命重要,身体也不能亏欠。否则,革命未成,倒要好多的同志为己担心,于心何安啊!这几个月,大家真是辛苦了!”

我看到夫人背过身去擦拭眼泪,这样的幸福时刻,流点热泪是应该的,在场的人也许已经感受到了夫人喜极而流的泪水,好几个人已经热泪盈眶。

但张心却说:“不要以为他们是高兴才流泪,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回光返照,是要永诀的征兆。”

张心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我疑惑地盯着他,我不相信他说的是真。

张心继续说:“不信,你们等着瞧,一会儿,一定会来一大堆医生。”

我更生怀疑,但是,事实再次证明,张心的见识确实非我所能及,正说着,行馆里开出两辆汽车,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再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开进院子里,车里下来一个老年的外国医生,来到二号面前,仔细地察看他的眼睛、舌头,还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跳,用血压计测量了他的血压。

老医生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对夫人说:“奇迹,奇迹,真是人类史上的奇迹!夫人,先生已经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要静心休养一段时间,等体质恢复,就跟正常人完全一样。真是奇迹啊,我从医差不多五十年,第一次见到癌症晚期能恢复得这样好,医学界的奇迹啊!这是一个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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