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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血沃黄龙石-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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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的记忆差不多已经全部损失,但是,我家住何处却记得很清楚,这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记忆力再不济,也能一下子回想起来。

我不能露面,只能暗地里观察,从自己的一些细小的表现中去发现问题所在。

那时的我住在一幢破楼的二楼,楼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本来质量就不太好,再加上三十年的风雨侵蚀,就显得更加的破败了。

我下车上楼,“我”大门上的那把电子锁与楼的古老很不般配,我记得那是因为防盗门已经锈得不成样只能更换时,那种机械锁已经无处可购。我将手掌放到扫描器上,门打开了,我再试了试密码,也获得通过。

当我走进屋子,第一个感觉,我不是回到三十年前,而是四十,甚至五十年前,因为这屋子里的摆设,与我知事时的印象没有任何的区别,除了灰尘很厚、家具破烂以外。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过对这间屋子的回忆,现在,它们突然被我从记忆深处或者潜意识里提取出来,使我感到异常的亲切,但又是那么的陌生与难以理解,当时的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样子。

这套房子有厨房、卫生间,却没有阳台,算是比较老旧的设计,我的房光线最好,朝着小区的中庭,在搬家时,由我主动提出,因为这间光线好,便于读书学习。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窗户紧紧地关着,里面的衣物、卧具、食品散乱地摆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混合着各种气味的气体扑面而来,令人难以接受。我又走进了父母的房间,房间倒是比较整齐,但里面满是灰尘,散发着浓重的霉味,朝前一走,立即感到脸上沾上了蜘蛛网。仔细看墙面,那上面已经有了大大小小黄色的斑块,而那壁与墙连为一体的柜子,门板全都掉下来,里面摆放的衣物、棉被全者裸着。

我记得在我房间的柜子里有一本影集,于是再是次回到那间屋子。当我伸手触到柜门时,柜门“咣当”一声坠到地上,我把它捡起来倚在床边。我一拉抽屉,另外几扇门又掉了下来,转眼间,这架柜子就成子一个光架子,里面乱七八糟塞着的东西全暴露出来。我取出影集来,坐到床边准备翻看,抬头,我却看到了面前的一个书架,上面整齐的摆着许多成套的图书。那是我父亲的心爱之物,当年,可让他费了不少的本钱,虽然算不上多,但却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以前,我从来不喜欢读他所收集的这些书,所以除了父亲本人,就再没有动过,现在整齐地摆放着,却可以明显地看到因为灰尘太多而使书页朝上一面开始发黑。

我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透进来,但我还是搞不明白,当时的我为什么这么不讲究,屋子不但像个狗窝,而且更像一个精神颓废者逃避世界的黑屋子。

影集里的相片并不多,没几下我就翻看了一遍,在第二遍时,我看得更加仔细。这些相片中,我占的比例最大,父亲其次,有我妈的形象的不足五张,但我的相片仅只有十岁前的。看着相片里的人物,我再次疑惑不解,这么多像亲人一样与我合影的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特别是我的父母,他们到哪里去了,好像从十岁起,我的全家都从影集里消失了。

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张光盘,那是我五岁生日时父亲为我拍的,里面记录了我生日那天,外公外婆、爷爷婆婆还有小姨来为我祝生的场面。所有的人围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吃火锅,在吃生日蛋糕时,小姨还把奶油抹到了我的鼻尖上,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奶油实在太好吃,我不但把鼻尖上的舔吃了,还一把拖过小姨手上的那把塑料刀舔了个一干二净。就那情景,每当我想起它,都是那么的甜蜜,这一天,我的脸都兴奋得红红的。但这些人呢?他们就像一盘录像带一样,突然就被抹得彻彻底底,如果不是看到相片,我不但不能想起他们的形象,更是连曾经有过他们这些人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看着这些人物,我很想痛哭一场,但又找不到丝毫的原因,难道我曾经失忆过,把三十多年前的所有事情都弄丢了?难道我的以前比现在更加浑浑噩噩,把自己的人生都迷失了?

我捧着影集,走进了父母的房间,想重温那些时光,但我却无法想象与父母一起生活的情景。我倒到了父母的床上,厚厚的灰尘腾空而起,弥漫了整间屋子。我想从记忆深处或者潜意识里挖掘一些碎片,但我只依稀忆起,在十岁之前,我有过跟父母同睡的经历,那是在冬天最冷的那些时候。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滴落在尘土里,“條”一声就没有了踪影,它多么像我的人生或者记忆,但我对它却无能为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十年前的自己

一直以来,在我的记忆里,能够记得清楚的只有我的工作,因为我的身体素质已经告诉了自己,我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名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但当我回到三十年前住过的房间时,我突然明确,我没有那么光辉的过去,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

我驱车朝我工作的地方赶去,我没有刻意去明确我的工作地点,只是凭着感觉。

我工作的地点是朱氏集团建设的长江风景区,因为景区很多建筑与布局都模仿欧美风格,所以也被人称为洋人街,这名字通俗易懂,很快就叫出了名。但是,这是一个相当低俗的地方,建筑简陋、粗糙,以一些粗鄙的标语与游乐项目赚取游客的眼球,其最大的特点是东西够多,人员够俗,而且景区内不收门票,所以一到过年过节,简直人满为患。这里对员工的管理相当严格,但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是对员工相当的刻薄,员工工资低,工作强度大,工作时间长,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一大笔钱。如果公司想开销你,总会找一些理由扣你的钱,然后不由得你不主动提出辞职。当我驾车行走于街道时,看到朱氏馒头的招牌异常醒目,我妈曾经在此打工。她是工作一天休息一天,工作时最短十四个小时,最长二十二三小时。一个娇小的女人,不得不像一个男人一样抱起五十斤重的面粉袋,推一两百斤重的的车,但工资却仅能养活自己。这么重的体力活,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我父亲是一小学教师,工资不高,但一家的生活与积蓄全靠他,我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转而去寻找我父亲工作过的地方。我父亲工作的学校离洋人街并不远,但当我到了那个地方,却一点也想不起父亲工作的样子,应该是父亲很少在家里谈学校的原因吧?

我还是回到洋人街,我下了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今天不是节假日,街上的行人仍然不少,但因为少了小孩子,所以小火车与小轮船都没有开,更多的游乐项目也大门紧闭。

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曹剧民,刘队到处找你,你在这里闲逛,快点到办公室去,不然又要被扣钱了。快点,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那人从我的身后赶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想要继续朝前,但因为我没有动,他反而被我的力量给扯住,猛然一个急刹,身子晃了晃。那人转过身来,不解地望着我,这人应当是我的顶头上司——班长,我想他一定是有急事,要组织保安们去办。

“你,你是干什么?快点,服装也不穿,正好,快点,我还要叫几个人,你自己先去。”

“好的,我马上到。”我回答。

“是在办公楼的会议室,快点,上面的人有些等不及了。”

那人很不满意地走了,边走还边回过头来朝我这边看。如果我继续这样在街上闲逛,一定会给当时的“我”增加麻烦,我还是得躲到车上,静静地观察才行。

我回到车上,刚坐稳当,就看见“我”从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出来,满身都是白色的面粉,我记起来,这次,“我”只是在这间库房里小睡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一直很留恋这间屋子。我仔细地观察自己,发觉此时的“我”相当萎靡,面容憔悴,个头虽然已经定型,但却明显要矮上一截,大约是因为佝腰驼背的原因,就像负着重物一样,连走路都有些摇晃。保安服穿在“我”身上,因为蒙了太多的灰尘,已经看不出颜色来。如果将两个我排在一起,很难让人相信我们是一个人。

“我”走向办公大楼,只几分钟后,就已经换成了便装,手提一个木棍,与其他人一道,蜂涌而出,挤进了一辆小型陆行客车。但是,车门关上后,却并没有急着开走,等了十多分钟,车门又打开了,有几人下来,使劲地吸着烟。

原来,“我们”是在等另外的几辆车,当五辆车到齐后,车开动了,轰足了油门朝前冲去。我让车锁定了“我”所乘坐的那辆车,自动地跟在了后面。

十来分钟后,车到了一个尚未正式开工的工地,目前只是有几辆推土机与装载车在平整地面。在工地的中间,黑压压的一群人围着几辆推土机,推土机已经明显被人占据,有人站在推土机的车顶上,疯狂地挥舞着铁棒。见“我们”的车到来,都转过身来,一起朝这边望,当看到大群的人从车上下来,他们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棍棒、锄头、铁铲举到身前。

我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这里是朱氏集团从政府手中购买的土地,用于房地产开发。但是,当地的农民却觉得补偿标准太低,虽然他们大多数已经签字领了钱,但却突然发现国家标准明显高于已经补偿的标准,于是,这些农民就在一些人的组织下,开始了阻止开发的行动。他们每天都派了人到工地上挡住各种机械施工,还打伤过操作人员,造成工期已经延后好几个月。虽然政府出面进行了调解,但是,这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实际上,这一切的背后,全是政府人员搞了手脚,但是,当农民们进行上访时,遭到了警察的全面打压,以危害社会秩序的名义,全部被武力押回当地,农民们找不到更恰当的办法,只能到工地上寻求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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