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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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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阿蒂被“怪火”烧死的事件后十二天。在附近山城里的德叔,喝了一点椰花酒,一摇三晃的走去“互助团”看更。

他喜欢喝椰花酒,除了因为特别便宜,还因为那一股兜舌的酸味。

而且,喝椰花酒可以让他想起,当日在山林里跟日本仔打游击的时候,他每到一个印度人的小村落,村人都视他为英雄,他就是一面喝着椰花酒,曾试过一晚拥抱过三个女人。

过去风光不再。

在德叔心目中,往日都是美好的口忆。

只有现在不好。

打完仗了,这地方繁荣了,自己却似退化了、落伍了。

——两个黄脸婆,八个子女。

——有什么事,比一个不好看的老婆更无瘾?

——当然是两个丑老婆!

俗语说:“一个弯腰,两个驼背,三个断担挑”,德叔自然不会推屡到可以乱性的椰花酒上,他有八个孩子,使他不得不在自天替人补鞋之余。晚上更兼了这一份“互助团”的守望工作。

因为这一带地区不大平靖,平时常有劫匪出来活动,山区里可能还有些未被剿灭的游击队潜伏,近海又有来自印尼的非法移民,于是当地政府,成立组合了“互助团”,宗旨是:

守里相助,以防一旦有个什么,及早示警。

德叔是互助团的看更之一,这是民间团体,没有枪,只有哨棍。

这一个了望室就设在棕油树林之前,在晚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只日光灯亮着,显得份外荒凉。

德叔不管。

反正他无所谓。

今晚德叔是早到了些,手上还拿了瓶椰花酒,经过街上的时候,不知怎的,手肘给撞了一下,酒溢出,溅及了眼睛。

德叔一面擦眼一面大骂:“死夭寿,走路不长眼睛……”。

其实他是习惯说几句粗口,也不是真的想骂人,反正眼也不大痛,当然也根本不会有人故意。

他想早些间到“互助团”的守望室里,早些把酒喝光,不然,咖啡明和球仔来时,他们就不许他在工作时喝酒了。

——我现在喝,你们来时,闻到我一口酒气,但就是奈不了我何!

想到这点,德叔就得意地笑了。

像他这种人,要活下去,自然得要懂得随时随地找开心。

就在这时候,他不经意地向百叶窗口一望,瞥见在棕搁园丘的沙路上,有一个。

一个女人。

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2、黑色的珠宝

三更半夜的,怎会有个女人仁立在那儿呢?

德叔觉得很狐疑

万籁俱寂,荒郊野道,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干吗?

莫不是来自寻短见的?一个单身女子深夜来到这种地方,就算不怕劫匪也该小心色狼呀……想到这里,喝过酒后的德叔,就被两种想法烦缠着,一是那女子可能要自杀,他很应该去阻止,这是善心的;一是当他想起在这半夜无人的光景里这女子还敢出现在这里,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人,他想到“色狼”的时候自己同时也色心大起。

他决定要过去看看。

正走出那了望岗的时候,咖啡明和球仔刚好过来值夜,迎面看见德叔走出来,就闻到他冲鼻的酒味。

“又喝酒了!”球仔没好气。

“怎样?守夜啦,还要去哪里?”咖啡明见德叔拿着哨棍,一摇三晃的走出来,顺口问了一句。

“我?”德叔指着自己的酒糟鼻,露出了满口黄牙:“我就是要去执行守夜的任务。你没看见吗?我去找那个白色的女人?”



球仔正揩着眼睛,没在意,故而一笑置之,以为德叔又喝多了酒,胡言乱语。

咖啡明奇道:“白色的女人?”便见德叔往沙原上走去。远处似乎真有个白色的影子,看去似在虚无飘渺间,有点纳闷,以为是德叔的家人朋友,也没多加注意。

球仔正开着了收音机,一面听一面打着拍子。

咖啡明去找水喝,发现都是隔夜的茶,呸了一声:“死德叔,先来也不烧开水,渴死了!”

球仔心不在焉的漫声说:“他不烧你烧呀……暖,最好泡壶咖啡,泡咖啡你咖啡明是最拿手的啦!”

咖啡明啐道:“少爷,要冲咖啡你自己不会冲,你就只会听音乐呀!”

“长夜漫漫呀,”球仔学着白光的声音,抱着收音机像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怪声怪气的唱:“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咖啡明一边正准备要烧开水,可是又找不到火柴来点燃煤气,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要不要也替德叔泡一杯?”

球仔把脚放到桌面上,凳子前脚也翘了起来,悠哉游哉的说:“他呀,有酒就得了,还喝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不经意的望向窗外。

他就看见一个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德叔在沙原上,似乎正在跟一个虚晃晃的白色影子说话。

然后德叔忽然回头,往这边狂奔。

由于相隔得极远,可是犹可以感觉到,德叔因太过惊心动魄,以致整张脸孔,都已歪曲变形。

究竟德叔看见了什么,才会这般恐惧呢?球仔不知道,可是,接下来,德叔整个人,都似融化在黑夜里,他疯狂的扑打着,犹如一大群虎蜂正在噬向他,凄叫声只怕在七里外的人都可以听得到。

德叔的身体,也似在累夜中被啃蚀着,夜乌乌的似缠绕着几条巨蟒,无论德叔再怎么扑打挣扎,都无法挣说那可怖的纠缠。

球仔整个人怔住了。

也整个人僵住了。

这景象那么的恐怖,致使他搁在桌上的双腿完全僵硬,头皮发炸,一时竟忘了去留意那个白色的人,还在不在现场。

德叔哀号着,向哨岗奔来。

透过岗哨的日光灯一照,球仔可以隐约地看见,德叔身上像长了数十蓬草。

海藻般似的草。

黑色的草!

这时,咖啡明也听到有异声,忙从内奔出来,急问:“发生什么事?”

由于球仔已太过惊愕,咖啡明的声音突然自后响起,吓了他一大跳,以致双脚一颤,失却平衡,连人带椅往后跌了个仰八叉!

这可把咖啡明也吓了一大跳,忙把球仔扶起,球仔只指着窗外,说了十几个字都拼凑不成一句,“外……面……天……德……叔……他……他……不知……做……什么……”

咖啡明也看到那可怖的情景了。

德叔已奔近,脸容已痛苦到极点,眼看要接近哨岗的时侯,终于支持不住,连同缠在他身上黑夜般的“海藻”,一起倒了下来,径自在地上惨号着,翻滚着、挣扎着。

咖啡明比球仔镇定,抄起一柄巴冷刀就冲了出去,可是,到了接近的时候,也只有呆立当堂。

因为他发现在德叔身上缠绕的“事物”,是会闪晃、摇动、吞吐的,似有若无,经灯光一照,咖啡明已经可以肯定了一件事:

——那是火。

黑色的火。

咖啡明甚至可以感受得到,那火的热力。

幽异的热力!

球仔和咖啡明亲眼看见了“黑色的火”。

他们也亲眼看见“黑火”烧死了德叔。

——活生生烧死了一个人。

阿蒂死的时候,女胶工们都看不到火光,可是阿蒂是给饶死的。

也曾有人想过,那火会不会是无色的,可是这想法太荒谬,根本没有人敢相信会有这种火。

有人甚至推测阿蒂是着了雷劈——可是那一晚,谁也没觉察曾有过闪电。

现在德叔的死,却有两个人亲眼目睹。

真的有火!

黑火!

——这火仿佛是地狱里的妖火,没有光,连热力也带着森冷。

消息很炔的就传开了。

黑色的火是一种妖邪。

——而除了黑火之外,大家没有漏了另一个诡异的现象:在黑火发生之前,还有一条自色的影子。

白色的女人!

德叔和阿蒂离奇惨死之后,这四个月来,陆陆续续毁在“黑火”之下的人,至少有九个人。

黑火都在黯夜里发生。

人们争相走报,闻风色变,在这一带十几个市镇里、敢深夜出来的人就更少了,以致本来就有些萧条凄凉的夜街上,更加凄凉萧条。

当然,像一些在晚间工作的人,就避无可避,只好求神拜佛之后,硬着头皮去面对。

像开夜车的“呷哩车”(即大卡车)司机,因必须把车上的货物南上北下彻夜赶时间运送,就只好豁了出去,只望不要遇上“黑火”或者“白色的女人,,把车在马路上开得更加风驰电掣。

这一来,因俱黑火而伤亡的人就更多了,当然包括了意外和车祸。

可是蔡四幸半夜驾驶,却不是为了糊口、工作。

他不怕黑人。

——不管再怎么黑、什么火,他都不怕。

蔡四幸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怕”字。

他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他哥哥带去参加班上的露营。当天半夜,营外忽然阴风阵阵,一阵怪风吹熄了本来烧得正旺的营火,剩下一点火苗也转呈黯绿色,只听一种的微响,腐臭之味袭人鼻喘,透过模糊的月色,隐约可见有十几条诡异的人影在跳动着,有人心水清,约略一数,共有十二道影子。

一同出来露营的同我早已吓得脸无人色、抖侈的抖哆,捂脸的捂脸,连蔡四幸的哥哥蔡三择也吓得脸皮抽筋,颤不声音:“是……十……二…行……尸。”

当时,在那一带有很多荒坟,当地俗称为“大伯公山”,传说常见十二道飞尸,没想到却给他们遇上。不料,还不到十三岁的蔡四幸却昂然立起,就指那些跃动的灰影朗声说:

“你要是人,别吓人!你要是鬼,都已经死了,还敢吓人:滚回去吧!”

他这句话一说,火焰又从暗青回到明亮,尸臭尽去,连鬼影子也不见了。于是,蔡四幸“胆大包天,人旺鬼怕的名声,就沸沸扬扬的传了开去,甚至有人说他心正人善阳气盛,家里若具有什么人犯了邪,给污秽沾了身,也要他去收惊退邪。

蔡四幸何止大胆,且还是一身奇逢。十五岁那年,他为了,追索一条红水河流的水源,联同几位结拜兄弟上山索源,几度给深山里的土人“沙盖”趋杀,也遇上山猫和野猪,险死还生,但他还是一样找出了水源,绘制成地图,年纪小小就对国家地理编勘作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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