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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吻遍你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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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菱这一招哀的美敦书一出笼,果然使生性忠厚、道德感强烈的成霄为之语塞。看他心虚不语,芷菱又说:“还是,你选择拋弃我?这样的话,以后我的事就和你的荣辱一概无关了。”

说完,她伤心欲绝地伏在仪表板上哭了起来。

成霄满腹矛盾与懊恼,不知怎样去收抬局面。他对她已完全没有情爱,却又狠不下心拋弃她。何况,关于她和罗旖魁的绯闻,他也只能半信半疑。面对她的低姿态和眼泪,实在难以狠心决绝处断。

他看着她哭得柔肠寸断,竟然想不出一句体己温存的话去安慰她或表白自己。他告诉自己,到了今天,看来他对她的情爱已经走到了尽头,之所以还狠不下心提出分手,完全是无法对抗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强烈道德感。他更感觉出无论在感情、精神或实际生活上,她都成了他的祸害,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拋弃她!

直到芷菱哭得有些不耐烦,啜泣声收敛下来的当儿,他才顺势说:“好了,不要哭了。”

他的头痛欲裂,简直有撑不下去的感觉。

芷菱缓缓抬起头,偷偷打量他的表情。

这可好!看他的样子是心软了,他已被她整得七晕八素、颓丧灰心,没有剩下多少男性的雄风与气概了。于是再幽幽地开口道:“成霄,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心里是不是另外有人了?”

成霄心虚地抖擞了一下,以强硬的口吻回答:“哪有这回事?我心里会有什么人!”

“成霄,既然你今天主动问我,我们不妨彼止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这个问题。我有很多绯闻,你也有啊!是不是?我知道有很多女人追你,只是那些事没上新闻而已。这种事,对我难道公平吗?”

邵芷菱果然厉害,几句话说得成霄无辞以对。

“告诉我,你是不是另外有了意中人?”

芷菱步步追问,成霄阵阵后退,只有闪避地说:“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没有吗?”

她一点也不放松的执意着使他心中暗惊,莫非她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心有所属?但,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事实上,芷菱的虚张声势只为了一个目的,她并不知道也不在乎成霄的心里想些什么。

见成霄心虚不答,她终于说:“既然没有,为什么你一直不和我结婚?”

成霄最怕听到的话,终于出现了。

“你既然没有另结新欢,没有变心,为什么不要我?”

芷菱的声调是柔软悲切的,词意却是锐如尖刃,咄咄逼人。

“或者,你不信任我,想要休妻,也得拿出证据啊!”

最狠的一句话说完,她把整个身子软软地扑到他怀里去,呜咽地说:“成霄,不要找理由拋弃我!不要这么残忍!记得你当初是多么爱我吗?我自始自终都爱你、等你、要你,你为什么不要我呢?为什么变心了?你不喜欢我拍戏,我就收山,我们结婚好了嘛……”

她故意把嘴贴在他胸膛上讲话,让她的嘘息吹触他,她在他怀里揉搓,想挑起他的情欲,藉以主宰他。

可是,成霄就像一座辟邪的石敢当一样,丝毫不为所动。他一心想着自己的苦恼,几乎到了神志出窍的地步;芷菱所挑逗着的,只是一具没有了知觉的躯壳而已。

两人就这么荒谬地僵持着,直到她听到他一声浊重的呻吟,才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成霄,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发黑,,两道浓眉皱到一块,眼睛紧闭着。

“头很痛,剧痛。”

他呻吟着回答,身子动也不动,眼睛仍是合得死紧。

芷菱听了,坐直了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施展了一整夜的媚功,原来是对着一个木头人演戏,白费了那么多眼泪和力气。看他一副难过样子,她一点也不心疼,原先她还以为他一直抱着她静坐思过呢!

“既然你不舒服,我们回去吧!你还能开车吗?还是让我来?”

她的声软而面冷,反正她知道,他不会看她。

他摇摇手,发动汽车。

他支撑着,把她送回石牌,再回到东湖。把车子开进车库时,几乎撞上墙。

芷英的柔夷在钢琴的黑键、白键上还是那么婉约曼妙地抚触起伏,琴声依旧是那么清亮动人,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如何地心不在焉。

打从她一进门,靓君告诉她“爸爸生病了”开始,她就芳心大乱了。只有她自己明白,每周三次来教靓君弹琴时,她是怀抱着怎样的期待与神往心情而来。来到管家使她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喜乐与眷恋,那是她全部生活中最具意义与吸引力的部分,是她生活中的精华与重心……。但是,那重心中的焦点又是什么?那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没有人明白。

上课到了半途,她终于沉不住气,停下手来问靓君:“靓君,爸爸生什么病啊?”

“爸爸没说生什么病,他头痛,两天都没吃饭了。”

小靓君显得不胜忧愁,嘟着嘴说。

“两天没吃饭?爸爸没去医院上班吗?”

“有啊!有去医院啊!但是他晚上都没吃饭,昨天晚上没吃,今天也没吃,就这样两天都没吃饭了。”

“爸爸现在在哪里?”

“在睡觉啊!”

“噢。阿姨知道了。靓君不要忧愁,还是要用心练琴,好吗?爸爸很快就会好起来,嗯?”

芷英安抚着小靓君,然而心中却是一片若有所失与牵挂。

好一段日子以来,每当她给靓君上课,成霄必然在大底陪着。现在没有了他在一起,她连这生活中的重心与精华也失色无味了,她的指尖竟然流不出一些些感情和感动,她只剩下动作,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欢喜……这使她的秘密只剩下空虚和焦虑,使她觉得天地变色、自己只剩下躯壳。

这个秘密竟然是这么重大,这么有分量!她现在才知道!

终于课程结束了。她心里盘桓的是该不该上去看他。

叶嫂送上点心来时,靓君说:“芷英阿姨,我们不要吃蛋糕,上去看爸爸,好不好?”

芷英不期然沉吟着,看了看叶嫂。叶嫂说:“芷英小姐上去看看先生吧!他平常是个闷葫芦,和我说不上三句话。现在身体不舒服,总要有人去探望探望他,就请你和靓君上去看看吧。这两天他一下班回来就躲在楼上房间里,也不下来吃饭,我又不敢去吵他。看他的气色不太好,靓君又这么小,不懂事,还真需要你上去看看呢!”

既有叶嫂通情达理的怂恿,芷英带了靓君上楼。在成霄的房门外,她停下了脚步,对靓君说:“靓君,你先进去告诉爸爸,问他说,阿姨来看他好不好?”

靓君点点头,进了屋去,很快地,门又打开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个子站在门口,竟是管成霄。

芷英吓了一跳,没想到成霄会迎了出来。

“芷英,抱歉我没下去陪你们练琴。”成霄的脸色是苍白中泛着樵粹,他对芷英微微地笑,招呼着说:“如果不介意就请进来坐,这里算是我的书房。”

芷英看看屋内,果然是一间书房的样子,虽然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看见几件衣服,却并没有卧室的隐私味与隐密性,这才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房间很大,大多是书框和文件、资料架,一张大书桌,几幅画,一套音响,还养了一大缸神仙鱼,地板上散置几个软枕,此外还有一套藤椅组。

看来,这就是一个失婚男人所拥有的全部私人生活内容了,它所呈现的,是一个大男人缺少了女人的照顾和关爱的冷清和生硬,还有相当多的单调和寂寞。

芷英在藤椅上坐下,成霄坐在另一边。他显然是和衣卧过,西装裤已压绉了。

“抱歉,我本来想下楼去的,但是实在提不起精神。”成霄一只手支着右侧头部,靠在椅背上恹恹地说。

“姊夫,你看起来好象不舒服,有没有吃药啊?”

芷英本来想说,你有没有看医生,又想到这句话有点荒唐,才改口问。因为成霄自己就是医生。

成霄摆摆左手,右手仍然撑着他的太阳穴。

“不用吃药。”

他说,自暴自弃似地。

“生死由他。”

又喃喃一句,更加颓废自弃了。

芷英听了好一阵难过,忍不住说:“姊夫,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叫我姊夫!”

成霄竟然低声咆哮起来,随即又缓下声音对靓君说:“小宝贝,你回房间去玩拼图,把爱丽丝和扑克女王拼好了,明天给爸爸看,好不好?”

靓君听了应声好,过来观了成霄,成霄也亲了她,小姑娘这才离开了书房。芷英再一次看出来,他对孩子充满了耐心与爱心。

沉默了一会儿,芷英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见成霄说了:“不要再叫我姊夫,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叫!”

他是在生气。还是伤心?从他激动的声调里,芷英猜不出端倪。她怯怯地问:“是不是和姊姊吵架了?”

成霄像被刺了一刀,抱着头低吼:“不要提她!不许你提她!”

他像要爆炸一般,抱着自己的头左右摇晃,似乎痛苦不堪。

芷英赶紧拿了一个软枕垫在他脑后,并且极其小心温柔地扶着他的头靠下,让他放松下来。他照着她的摆布做了,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芷英,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许你再叫我姊夫,也不准你提起她好吗?并不是因为我和她吵架或闹翻,而是,我多么希望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没有一点瓜葛!你知道吗?这样我就不必在看到你时就联想到她,就不必承受那些该死的道德感的折磨!”

突如其来的衷曲,把芷英吓坏了,然而她的驾吓之中也有欢喜,她任由他紧紧抓住,并不抗拒挣脱,并且勇敢地迎向他灼热的眼神,不再退缩。自从那一次拥抱之后,她已在那短暂的几秒钟之内溶化了,她再也无法抗拒他。

看到了芷英柔顺而坚定的眼神,那脉脉的情意和信任霎时转换了成霄的情绪,他舒缓了下来,不再激昂冲动,对她深情款款地凝视,说:“芷英,好在我还有你,才不至于在摔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找不到一点支撑!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一直在盼你来,一直想看到你。我几乎要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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