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入瓮-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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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伯松了口气,就怕她执意要闯出去,那他可就头疼了,总不好把少爷喜欢的姑娘给软禁起来吧?
“玉儿呀,少爷虽然平时有时候脾气大了点,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禄伯赶紧帮项廷旭说好话,就怕水玉儿会因为不能出门而生少爷的气。
水玉儿扬起嘴角,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啊!”
在他看似严峻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是个相当体贴的人,只是,他就算受到外人的曲解和非议,也不会到处嚷嚷着替自己辩驳,这一点让她想起来都不禁为他感到有些心疼。
见她同意了他的话,禄伯立刻接着说:“这些年来,少爷从来不曾跟哪家姑娘接近过,所以我看少爷是真心喜欢你的。”
水玉儿没料到会听见这样的话,她一阵脸红心跳,害羞地问:“禄伯真的觉得……他喜欢我吗?”
“当然了。”
听见禄伯肯定的回答,水玉儿的心里先是涌上一阵喜悦,但很快又颓然垮下了双肩。
“可是,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啦……”
“为什么不可能?”禄伯的眉头一皱,连忙追问。
“因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呀!比起陆家小姐,我的家世背景不是更差吗?”水玉儿泄气地说。
禄伯一脸惊讶。“你……你知道陆家小姐的事情了?”
“嗯,是啊,我都知道了。”
禄伯猜想,大概是哪个下人不小心说溜了嘴,眼看水玉儿垂头丧气的,他连忙安慰道:“不会了,相信经过这些年之后,老爷应该已经想通了,知道两个人真心喜欢彼此才是最重要的,不会再坚持非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也不会再瞧不起家世背景不好的姑娘了。”
“说得也是,要是经过这些年,他还没想通这个道理,还坚持非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儿的话,我非要好好说说他不可……”脱口说完之后,水玉儿才猛地惊觉这番话简直像是自己迫不及待想当项家媳妇似的。
她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呃……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禄伯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
他真心觉得有这么个单纯、善良又有趣的姑娘在家中,往后项家的日子一定会充满了欢笑。
“好了,玉儿,你就乖乖待着,别乱跑,知道吗?”叮嘱完之后,禄伯带着满满的笑意转身离开。
水玉儿望着禄伯的背影,眉心忍不住又蹙了起来。
“真的不能出门啊?”她有些懊恼地咕哝。
要是不能出门,她就不能偷偷溜去陆家、不能想法子查明真相,那岂不是要将她给闷坏了吗?
以她的个性,她怎么可能憋得住嘛!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
第6章(1)
没错,她根本就憋不住!
既然明的不行,那只好暗着来了。
幸好她的轻功虽然相当蹩脚,但好歹也曾经努力苦学过,尽管没法儿轻巧地飞檐走壁,但勉强要翻墙还不成问题。
水玉儿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距离她下一次送膳食去给项老爷,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既然在那之前,她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那只要佯装待在房里休息,再偷偷地溜出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嘿嘿,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脑筋也变灵光了!”
打定主意之后,水玉儿小心翼翼地避开家中的奴仆,从庭院的角落顺利地翻墙出去。
她先用自己剩下不多的银两,到茶楼去买了一些糕点,才到城东的陆家去。
她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陆母前来开门。
“伯母好。”
陆母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她,心里升起一丝防备。
“有什么事吗?”
“啊?”水玉儿佯装没有听见,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患有耳疾”的人。
陆母这才想起了她的耳朵有毛病,凑近她喊道:“有什么事吗?”
“喔,我送了些糕点过来。”水玉儿拎着那些糕点,微笑地说。
她的笑容瞧起来既温柔又甜美,让陆母放下不少戒心,让她进屋来。
“伯父不在啊?”水玉儿随口问道。
“他出去买点东西。”
“什么?”水玉儿把手凑到自己耳朵旁,示意陆母大声些。
“他出去买东西了。”陆母大声喊道。
“喔,原来如此。”水玉儿笑了笑。
陆母望着她,心中对于这么个娇俏甜美的姑娘却患有耳疾感到有些同情,同时也不禁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女儿,心里涌上一阵感伤与寂寞。
“我看,不如咱们冲一壶茶,你陪我一会儿吧?”陆母凑到她耳边喊道。
水玉儿一听,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啊!”除了陪陪陆母之外,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想法子套出当年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她们沏了壶茶,坐在大厅中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
“这桂花糕真好吃,谢谢你。”陆母开口道谢。
“什么?”水玉儿继续装没听清楚。
“我说,这桂花糕真好吃。”陆母又大声地说了一遍,脸上浮现同情的神色。“抱歉,我总是忘了你的耳朵……你这毛病是天生的吗?”
“小时候发高烧,把耳朵给烧坏了。”水玉儿有些心虚地回答。
“这样啊?真是可怜……”陆母轻叹。
水玉儿的眸光一闪,说道:“我不可怜,可怜的是少爷,虽然我才刚到项家当丫鬟不久,可是看得出少爷一直很痛苦,好像背负着什么极大的罪恶与自责,从来就没看他笑过。”
她心想,从昨日偷听来的对话,不难察觉出陆母的心里其实是怀着愧疚的,若是她能乘机加深陆母的罪恶感,说不定可以探听出什么消息。
果然,一听见水玉儿的话,陆母的脸上立即浮现一抹愧疚。
“唉,廷旭对我们真是仁至义尽了,可是我们却……这些年……真是……唉……”陆母自言自语般地叹道。
藏在心里的秘密,除了夫婿之外没法儿向任何人提起,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心里,她自己其实也很不好受。
“我是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以少爷的个性,相信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继续照顾你们的,只是他一直活在愧疚自责中,说不定这辈子都要这样抑郁寡欢地过下去,这样,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唉……是啊……”陆母又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像是心里在挣扎着什么。
水玉儿乘机说道:“伯母,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如说出来,您心里也比较舒坦些啊,不是吗?”
“这个……我……”
眼看陆母的态度松动了,水玉儿的精神大振,正打算再接再厉地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诡异的寒意。
她疑惑地回头,还来不及看清楚,一根粗大的木棒就迎面击来,由于事出突然,尽管她已出于本能地一闪,那木棒还是重重地敲中了她的额角。
“啊——”
她痛呼一声,娇小的身子当场跌滚在地上。
陆母一脸惊诧,赶紧拉着动手打人的陆父退到一旁去。
“你做什么呀?!怎么随便打人呢?”
“这丫头是故意跑来套你的话,你还不知道吗?”陆父恶狠狠地指着水玉儿,一脸凶悍。
刚才他一进门,就听见她们的对话,听出水玉儿有心想套话,惊怒之下随手抓起墙角的木棒,前来教训这个该死的丫头。
陆母一怔,忽然想到自己刚才最后那几句愧疚的低语与轻叹,水玉儿却还是听得见。
“你……你根本没有耳疾?”
“哼,她会故意来套话,肯定是听见了咱们昨天说的那些话!”陆父眯起眼,叱问:“是项廷旭派你来的?”
水玉儿摇了摇头,刚才那一棒不仅让她额角受伤流血,脑袋瓜也变得有些昏沉晕眩。
“是我……昨天听见,自己想来的……”水玉儿开口回答,而尽管此刻的情况对她不利,她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思考着对策。
她的脑袋虽然被狠狠敲了一棒,但是练武的她本就不是那么娇弱,再加上她的身手并不差,要从这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手中逃跑应该不成问题。
“当年陆小姐会寻死,根本就和项老爷无关,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窗口方向移动,以便自己随时能够逃跑。
听了她的问话,陆母一脸不知所措,对陆父说道:“怎么办?现在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我们向廷旭说出真相吧?”
陆父立刻怒斥:“你疯了不成?怎么可以说出真相!”
“可是……当初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我们一念之差,也不会造成那样的悲剧啊!”
“你有没有长脑子啊?”陆父气急败坏地叱道:“要是项廷旭知道这些年来都被骗了,他会原谅我们吗?你可别忘了,他对他爹都那么冷血无情了,更何况是我们?”
“可是……”陆母方寸大乱,心慌意乱地说道:“当初是我们逼月兰当朱老爷的小妾,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朱老爷占了她的身子,才会——”
“住口!”陆父又急又气地骂道:“你……都说了不许说出真相,你却……真是蠢啊你!”这下子全都被水玉儿听见了!
水玉儿震惊地倒抽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就是当年陆月兰寻死的真相!这未免也太残酷、太丑恶了!
“你们……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她是你们的女儿啊!”
陆父脸色一沉,眼底霎时迸出了杀气。
“既然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爱管闲事了!”
“等等,你想做什么?”陆母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忐忑不安地说:“你可别把事情闹大啊!”
“没办法,你可别忘了,朱老爷不仅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他的妹妹还是当今六王爷宠爱的妃子,财大势大连项家都比不上!当年那朱老爷就已警告过咱们,要是月兰的事情闹大了,将他牵扯进去,他会要咱们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