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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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子浩也逃不开人伦私欲,不过是个也知道怕,也知道自保的俗人罢了!”
“……”
“俗人?”
“俗人!”
唐奕一边琢磨着这两个字,一边抬步朝老贾走了过去。
贾昌朝眼神犀利,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一步未退。
“怎地?又要用你装疯卖傻的那一套动手打人吗!?”
唐奕轻蔑地与贾子明对视。
“贾相公!”
“你错了。”
贾昌朝一颤,唐疯子不动手?改讲理了?
“错,错什么?”
“你当我打了文宽夫,是为自保,是为私欲?”
“哼!”
老贾冷哼,“难不成子浩真是疯劲儿上来,扁扁文宽夫才能解气?”
唐奕轻笑,“打他,有别的用意不假。”
“但是,你当那是低头、是自保,却是看轻了我唐奕了。”
说到这里,唐奕猛的双目圆瞪,暴喝之声就在贾昌朝的耳边炸响:
“老子就是因为低不下这个头,更不想与你们这帮脏人为伍,才动的手!”
老贾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下意识倒退一步,怔怔地看着唐奕。
而唐奕此时继续吼叫,极、尽、嘲、讽。
“真当谁都他妈跟你一个揍性,削尖脑袋就为了那点权,那点利!?”
紧逼一步,扯着老贾的大紫官袍,托到他眼皮底下。
“这身官皮真就那么好披?”
“傻逼!”
唐奕真的无从宣泄,后世的脏话都飙出来了,也不管老贾听不听得懂。
“装了几斤墨水,就当万物通达,识人知物了?脑袋进水了吧!?”
“实话告诉你,你连世界有多大都特么没认明白,还人心?你懂个卵子啊!?”
……
“你他妈知道老子想要什么啊?就把我往自己身边儿拢?”
“听清楚了!”唐奕越说越来劲。
“老子和你不一样!”
贾昌朝臊得脸通红,“你,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唐奕无语地摇头,渐渐平静下来。
“多活几年吧,我做给你看!”
“呵……”说完这句,唐奕自己却是笑了,笑出了声儿。
看着贾昌朝那张疑惑不以的脸,心中却是没了怒气,反而有一丝超然的怜悯。
帮贾昌朝平了平衣襟,“你……”
“才是俗人。”
“理解不了老子的高尚!”
……
说完,唐奕转身而走,大步离开。
“既然不让搬,那就放这儿吧,我明天再来。”
……
“相公最好找个人看着点,要是一不小心有人给弄乱了……”
……
“我可是会打人的哦。”
……
老贾怔怔目送唐奕离去,心中一直回荡着他的那几句话。
“不低头……等着看?”
他要干什么?
以贾子明的心境,他还真想不出来唐奕要干什么。
……
出了三司职房,唐奕面容渐冷,心情也是越来越阴沉。
刚刚对贾昌朝,他话说的硬气,老贾一点便宜也没占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唐疯子真的就那么硬气,真的就不是为了自保吗?
不见得。
若不心虚,何用动手打文扒皮?
甚至文彦博找上他的时候,乃至赵祯装糊涂的时候,他就应该像以前一样直接怼回去。
可惜……
他没有。
……
出了皇城,一抬眼就见大街对面一人负手而立,很有派头地站在那儿等他。
唐奕行了过去。
“以后别摆这造型,和你那络腮胡子一点不搭调。”
“呃……”
潘丰闹了个大红脸儿,还真就当真了。
“真的假的?我看曹景休总这么站着,挺有样子的。”
唐奕无语,曹仙长自带仙气儿,也是你一个糙人能学得来的?
不和他逗贫,“你怎么在这儿?”
潘丰嘿嘿一乐,这才想起正事儿。
“听说你心情不好,却是来开解开解。”
唐奕不信,潘丰可不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主儿。
“谁让你来的?官家?”
潘丰笑着摇头,“错了,曹景休。”
唐奕闻言,眉头微皱,“他自己怎么不来?”
潘丰道:“景休怕你多想,就只有让我来了。”
唐奕神情一暗,曹佾不来,他才真的会多想。
“走吧。”潘丰拉起唐奕。“今天你选地方,老哥哥陪你到底!”
唐奕略一沉吟,“那就去你那儿吧。”
潘丰不解道:“我那有什么好去的?门槛都快踩平了,没有一点新鲜。”
唐奕轻声道:“想喝酒……”
潘丰怔了一怔,相识十年,还是头一次听唐疯子这么深沉地说想喝酒。
“看来,这次陛下伤大郎不轻啊!”
唐奕残笑一声,“伤我的,不是陛下……”
“是这狗日的世道!”
第667章 平趟定了
长街之上,唐奕与潘丰并肩而走,看上去倒也悠闲。
潘丰借着长街漫步的当口儿,也是劝慰起唐奕来。
“行了,知足吧,这些年朝廷让你弄的都不像朝廷了。总有个例外,总不能全由着你的性子来吧?”
唐奕反问:“怎么就由着我的性子来了?”
“难道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好。”潘丰坦然承认。“但是,太不真实!”
说到这里,潘丰看着唐奕,“十年啊,大宋十年没换过宰相!十年间,除了一个唐疯子,台谏再找不到使其提得起斗志的攻伐对象。
十年间,官家下的旨、东西两府行的令,被延误、驳回的,还不足原来一年间的数量。
十年……咱大宋朝好像忘了内忧外患的狂风暴雨,好像真成了太平盛世。
十年间,铁相不换、西北盐改、调兵边境、兵指大辽,这些事因为你唐疯子好像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就办成了。可是,放在以前呢?”
潘丰有些激动地道:
“要放在以前,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哪一件不是困难重重、顾虑重重?”
“哪一件又办得成!?”
“……”
唐奕有些无语地一摊手,“这样不好吗?”
“好啊!”潘丰瞪着眼睛叫嚷,惹得街上的百姓不禁侧目。
“可是,不真实。”
……
……
“不真实!?”
潘丰提出了一个唐奕从未想过的问题。
不真实……
正是因为他唐奕的不真实,才能成常人所不能之事。
所以,不论是老师当年只凭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苦劝就辞了官,还是赵祯把国运大势都压在了他身上,这看似都有些不真实,甚至是——天真。
……
“官家、范公、文富等人,包括我和曹景休。”潘丰干脆停了下来,继续说道。“把朝堂上的阴暗挡在了外面,让大郎尽情挥洒你的才华,造就了这份‘不真实’。”
“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唐奕自嘲地接过话头。“现在唐疯子要的‘不真实’太多了,甚至把手伸到了,将门、士大夫,还有官家头上。”
“所以……”唐奕凝视潘国为。
“所以,你们要集体给我来个警告,对吗?”
……
“呃……”说到点子上,潘丰还真有点不习惯。
“什么警告啊?言重了……”
“就是,就是给大郎提个醒。”
“提什么醒!?”
潘丰正视唐奕,“前路风急雨骤,官家也不敢保证挡不挡得住,大郎要有一个准备。”
说到这个,潘丰长叹一声:“正如大郎所说,这狗日的世道就是如此,人心就是如此,朝堂亦是如此!”
“可以疯一时,却不能疯一世!”
“有时候,大郎适当也要妥协的……”
“妥协?”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老贾说他妥协的时候,他还有怒气。可是现在,潘丰说要他妥协,唐奕反倒一点儿波澜都没有了。
抬眼看去,发现二人就站在马行街的街口。对面,左边是白樊楼,右边则是华联总店。十年前,他的征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十年后,好像画了一个圈……
“国为大兄!”唐奕喃喃出声。
“妥协……我,就不是我了。”
……
潘丰也是一阵恍惚。
抬眼见此情此地,忍不住无端感叹:“老王爷……果然没看错人。”
唐奕拧眉,“哦?”
潘丰一指华联总店的门前,“十年前,你我第一遭相见,你当着开封百姓、曹景休、老王爷的面儿,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还记得?”
“哈!”唐奕大笑。“怎么会不记得?”
潘丰继续道:“后来,老爷王与我说,那小子要么是个无君无父的浑人,要么,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头撞南墙也不回头的——狠人!”
唐奕还真不知道,赵德刚居然对他还有这么一番评价。
登时来了兴致,“那你说,我是浑人,还是狠人?”
潘丰大乐:“你?”
在唐奕的肩上狠捶了一计,“浑人好像你还不够格,起码还有点儿小情小义可堪一赞,只能当个狠人看待吧!”
“对喽!!”
唐奕心怀大畅,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神也是豁然开朗起来。
“我都天不怕地不怕了,如何妥协!?”
“陛下也好,你们也罢,当知我就是靠着这股子冲劲儿才有的今天。不管以后如何,当然还是靠着这股子冲劲继续向前!”
“老子还真不信,这世上有比我脑门儿更硬的南墙!!”
“疯子!!”潘丰无语地指着唐奕的脑门儿哀嚎。“不折不扣的疯子!”
“不好吗?”唐奕反问。“实话告诉你,爷来到这世上,就是看这狗日的世道不顺眼,就是来平趟的!”
潘丰更加无语地指着唐奕道:“你呀你,又开始说疯话。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又要睡不着觉了!”
“陛下……”
唐奕轻笑,“陛下当知我心意。”
“行了,行了!”潘丰拽着唐奕就要过街。“再疯下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