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6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乾清宫内,皇帝朱佑樘的心情一天都未曾平复,事先,张儒竟然没有跟他通气,而是就那么直愣愣的提出开海禁。
脑海里不停出现那些文官哭天抢地的模样,现在想来,依然一阵后怕。
“老伴儿啊老伴儿,朕这位奶哥哥,可是给朕出了个不小的难题哇!”朱佑樘自顾自的念叨着。
一旁覃吉听到皇帝叫自己名字,目露欣喜,随后,眼中的光芒马上就暗淡了下去。
即便是张儒先斩后奏,皇帝私下里依然是称呼他为奶哥哥,这代表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一点变化都没有。
“去,告诉万家那几位,不要再掺和了。”朱佑樘突然道。
覃吉一愣,然后马上应道:“老奴遵旨。”
待覃吉离开之后,朱佑樘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朕倒要看看,这满朝文武,到底有多少是损公肥私之辈!”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和张儒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同,京中包括皇帝在内的不少人都没睡个好觉。
一大早,得了好处的御史言官们就在午门外摆开了阵势。包括各部吏员在内文官多达三百人,一字排开在午门外请求皇帝处置张儒。
口中呼喝着的,无非就是有违祖制四字。
午门守卫的大汉将军可是很多年没见过这种情况了,忙不迭朝內宫跑去。
汇报覃吉之后,老太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狂奔直奔乾清宫,人还没进宫殿,声音已经进去了:“陛下,不好了陛下,出事了。”
手持朱笔批阅奏折的朱佑樘一抖,朱笔尖端一滴朱墨滴落奏章,浓如鲜血。
“怎么回事?”放下朱笔,故作镇定,轻声说了一句的朱佑樘心砰砰直跳。
覃吉一咕噜跪在地上:“陛下,午门外多了三百朝臣,一个个都说陛下开海禁是有违祖制。他们还说。还说。”
朱佑樘紧咬后槽牙:“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还说张大人目无祖宗,进献谗言,按律当斩!”覃吉大喘了口气,还是将后边儿有些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放肆!”一巴掌拍打在桌上,朱佑樘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敢在午门外跪着,朕看他们才是真正的目无君上!反了天了,朕难不成已经昏聩至此!”
他真的生气了,当皇帝以来,头一回这么生气。
他自问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夜以继日为大明江山社稷谋福利,可是没想到因为海禁一事,在朝臣的心里,竟然跟昏君差不多了。
就在这一刹那,朱佑樘感觉以前自己做得一切都是徒劳。似乎不管做出什么,只要稍微不如这些文官的意了,他们就能把你当千古难得一遇的昏君对待。
汪直连道:“陛下息怒,此事,臣可解决。”
內宫太监之中,除了他汪直敢在皇帝面前自称臣,哪怕是怀恩都不敢。
朱佑樘言语中依然带着火气:“怎么解决,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莫非真要朕将文轩给砍了才能罢休!”
皇帝根本不知道汪直进京的真正用意,更不知道汪直跟张儒暗通曲款。不过汪直进京以来,倒是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帮手,很多覃吉处理不了的事,他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
也是看在他的能力上,朱佑樘才勉强留下汪直。但是暗地里,他一直都提防着这位成化朝曾经扰乱朝纲的大太监。
汪直做了个杀头的手势:“打不得骂不得,杀鸡儆猴却要得。”
朱佑樘很不耐烦地道:“汪直,别把你以前那些狗屁倒灶的作风弄到朕这里来。你还想让文武百官对你攻讦一次,还想回南京当你的镇守太监不是。”
一直以为汪直是因为自己才再次进京的覃吉也忙不迭道:“汪公公就别惹陛下生气了,这事,真急不得。”
这覃吉也是跟在朱佑樘身边的日子太长了,除了对张儒狠辣,其他事情上他是能有多仁慈就有多仁慈。就拿萧敬这样的手下来说,要搁刘瑾、汪直手中,只怕早就卷铺盖滚蛋了。可偏偏在他手下,只是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骂。
汪直却把覃吉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陛下,若是不能为陛下分忧,臣进京又有何用。”
“行,你要替朕分忧,想办法把那帮大臣全给朕赶走,不能伤不能杀,你要是能骂得过,尽管骂。”朱佑樘也是急了没办法,直接将事情交给了汪直。
“臣领旨。”汪直毫无惧意,拱手之后慢慢退出了乾清宫。
等汪直走了好一会之后,朱佑樘才想起这位当初在成化朝是怎么杀人的,立刻对覃吉道:“马上带人过去看着汪直,别让他把大臣们给打杀了。”
覃吉也是大惊失色,汪直可是通过他举荐才重新回来的,如果第一件事就没办好,不说朱佑樘会不会问罪于他,至少一个识人不明的罪状是少不了的。
跟一帮擅长打嘴架的文官扯嘴皮子,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
没一会,他便带着几个心腹屁颠屁颠朝汪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覃吉气喘吁吁到达午门的时候,刚才还呼啦啦跪着的三百号人少了一半多,只见汪直撅着屁股不停的在一个个官员耳边说着什么。那听他说话的官员马上就会脸色大变,然后灰溜溜的离开,连跟同僚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覃吉心中疑窦丛生:这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几年汪直在南京修生养性,这脾气也改了不成?
汪直能够兵不血刃的劝走一帮文官,他自然懒得打扰,等到跪在地上的文官只剩下三五几人之后,汪直直起身子拍打后背,覃吉这才走过去试探性问道:“这怎么回事?”
汪直一脸神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覃吉面露不悦:“连咱家都说不得?”
汪直笑嘻嘻道:“覃公公见谅,到该说的时候,汪某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公公。”
问了好几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覃吉只好带着满肚子疑惑回到乾清宫跟朱佑樘报备。
W?W?W。9??9??9??W??X。C??O??M;sj。9??9??9??w??x。c??o??m;。9??9??9??w??x。c??o??m
第二百七十章:造船练兵1
得知汪直非但没有打那些文官,反而轻描淡写就解决了一场示威性静坐,朱佑樘大奇,马上找汪直问话。,
可这汪直胆子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大,不管皇帝怎么问,他都是打死一句话:不知道。
朱佑樘没法,只好让他去忙自己,跟覃吉一样,带着一肚子疑问开始批阅奏折。
北镇抚司内,牟斌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午门那边的消息,同样对汪直十分提防的牟斌也不清楚汪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去找张儒汇报情况。
今日正好张儒在北镇抚司坐镇,他敲响值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之后,这才推门走进去。
“大人,因为昨日大人提议开海禁之事,今日有三百文官静坐午门之前,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东厂提督汪直一个个劝了回去。”牟斌低声道。
张儒闻言放下卷宗,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哦,这汪直从南京回来,转了性了?”
“属下不知。”牟斌淡淡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吧!”张儒没有再问其他,温和道。
牟斌退出值房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命手下人多盯着点汪直的动静,以便锦衣卫做出反应。
门一关,张儒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不过他没敢出身,他跟汪直之间的协议,至今为止只有他和汪直知道。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倒是知道,昨天夜里汪直连夜从北镇抚司这边拿走不少官员的黑材料,感情就是为了这么对付那些官员的。
仔细想想,他觉得汪直的做法还算妥当,现在的确不是对那些文官大开杀戒的时候,毕竟,现在的汪直还没有取得朱佑樘的信任。一旦汪直大开杀戒,只怕他再次贬谪是轻的,脑袋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憋着笑了一阵之后,将放在卷宗下面的一封信拿出来,仔细用火漆封好之后,让范统交了个心腹进来交代了几句,一回头就看到牟斌带着疑惑的目光。
张儒干笑着解释:“大同那边白莲教又闹腾起来了,这次声势不小,先让他们闹着,等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
这事牟斌有耳闻,知道的情况却不是很详细,在对付白莲教一事上,一向都是张儒独揽大权。
“大人还是让下面的人看紧些,免得闹出大乱子。”牟斌不无担心地道。
跟白莲教交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群地老鼠每次都是锦衣卫大队人马一出现他们就溜了,人一走,他们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了。
不仅张儒拿白莲教头疼他,牟斌也拿白莲教头疼。
张儒轻松道:“没事没事,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杂鱼而已,现在还不用收拾。”
牟斌也不再说什么,这种事,他从来都插手不上。
将桌案上的卷宗草草看了一遍之后,张儒便出了北镇抚司直奔宫里。
午门外跪着的官员早已不知所踪,在大部分人被汪直劝走之后,剩下那些人也觉得没什么趣味,干脆就直接离开了。
畅通无阻的进宫,朱佑樘正在批阅奏折,桌子旁摆着一个箩筐,凡是弹劾张儒开海禁一事的奏折,都安静的躺在箩筐里。
和成化朝不同的是,朱佑樘不管什么奏折都会亲自批阅,这位大明中期难得的明君,是绝对不愿意将全力下放到身边太监手中的。
就算有时候奏折实在太多需要司礼监的人帮忙,他也会时不时让人将准备扔掉的奏章拿过来瞅一眼,确定没有疏漏之后,才会让人再次将那些废弃奏折拿走。
“陛下,忙着呢!”有穿宫牙牌在手,守卫深宫的禁军又都是出身锦衣卫,张儒畅通无阻的进了乾清宫。
朱佑樘放下朱批,揉着眉心道:“还不是你给朕找的麻烦,你自己看看,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