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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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冷笑道:“号称刘棉花的刘吉刘老大人,竟然会在临死之前跟我发这么大一通怒火将来你死了之后说出去,说不定能让人笑掉大牙了。”
第537章 :秋后算账6
刘吉浑然不惧,对张儒怒目而视,紫砂壶的把已经被他捏出了裂缝。
他不是一个练武之人,算起来他只能是一个文弱书生,那紫砂壶的把并不脆弱,却被他握出了裂缝,足见此刻的的刘吉心境如何不稳。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老夫这么说话。成王败寇,老夫既然败了,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动手便是。
老夫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身后背骂名不成!”气氛僵了一会之后,刘吉怒道。
张儒笑道:“说的倒也是哈,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得罪了我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很有可能让你的家人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且不说你那不成器的长子吧,说说你喜好诗书却不喜欢官场的幼子。
他可是把很多事情都想得极为简单的,如果让他知道他最敬佩的父亲竟然是一个两面三刀,机关算尽的人,他会怎么想?
当然,我是个好人嘛,我不会杀了他,我会留着他。
我会让他一辈子都承受着自己父兄死在张文轩手上的痛苦,会让他成为千夫所指的叛逆之后。”
如果世上还有什么威胁是对一个已经连死都不怕的人有用的,那张儒此时此刻说出的威胁话语,无疑是威力最大的。
任何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东西,刘吉可以不在乎自己和老妻的性命,甚至可以不在乎自己两个儿子的性命,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儿子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的恐惧。
不用再心里想就能知道,这种痛苦到底有多严重。
已经被抓住了软肋的刘吉依然不曾松口:“我认识的张文轩可不是现在这种模样,他是一个很大气的人。有什么事冲我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和旁人没有半点关系。”
张儒笑道:“你怕了?”
刘吉抻着脖子,强辩道:“怕,刘某人这辈子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张儒嘲讽道:“那教你读书识字的先生本事还真不怎么样,连一个最基本的怕字都没教你,真是失败。”
刘吉怒道:“休得胡言。”
张儒冷冷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你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一来呢,是为了救我那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却傻乎乎被李敏这牲口给抓了的兄弟。二来呢,就是勉为其难的收网,让你们这些自投罗网而不自知的家伙,好好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环境。”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刘吉露出惊讶的神情,嘴巴微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张儒点点头道:“说是我一个人策划的,有些牵强,我本事就是再大,也没法策划这么大的阵仗。
真正参与的人一共有三个,知情的人可能不超过五指之数。现在还在宫里面调养身体的陛下算一个,毕竟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跟陛下之间的谋划。
然后在我去了福州之后知道真相的还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猜测出来的已经过世了的内阁大学士邱濬邱大人,另外一个就是陛下主动告知真实情况的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李大人。
我会让死个明白,也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把这一切告诉你,无非就是因为你在我眼中已经跟个死人没有任何差别了。”
得知真相的刘吉保持惊诧的面孔有将近十个呼吸时间,然后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刘吉聪明一世,最后竟然是这样败的。
不错,张文轩,这次,我败得心服口服。
不过你不要得意,可能更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可能你的举动会让大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要做好准备啊!”
刘吉的笑容很诡异,诡异得如同阿鼻地狱出来的鬼魅。
“不好,他要自尽。”孟傥率先看出端倪,大喝道。
他说话的时候会要上前阻止刘吉的举动,不过这个动作被张儒给拦住了。
只见张儒摆摆手,眼中带着怜悯看着刘吉,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这一辈子过得太窝囊,前半生在攀爬,中间一段时间在虚与委蛇,后半辈子好不容易干了一件自己想干的事,还被人家当猴耍。
他也一把年纪了,寿终正寝,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孟坦有些不心甘的看着张儒。
话说了半截,张儒就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没有那么多虽然但是,也没有那么多可是。人都要死了,给他留点面子。”
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张儒为什么这么做,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
这其中最为不解的便是牟斌,不过他算是跟在张儒身边的老人了,不会跟孟傥一样不长记性。
既然张儒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作为手下,听着便是。
没过多久,刘吉就气绝身亡了,临死前眼睛是睁着的,他的目光中没有仇恨,没有不甘,带着一丝丝的乞求,又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戏谑。
张儒亲自走到刘吉身边弯腰为他将双眼合上,转身走到沈家的老管家身边道:“你家小姐的仇,我已经给她报了。不要怨恨范统,那件事不是他想要发生的,要怪,也只能怪沈红莲自己所托非人吧!”
老管家垂首抹泪,也没再说什么。
以张儒所处的高度,能够记得帮沈红莲这样一个人报仇,未尝不是看在范统的面子上。
他之前怪罪范统,是因为范统是沈红莲名义上的丈夫。
即便沈红莲红杏出墙,他依然认为这是范统的过错。
现在,他心里的怨恨已经少了很多了,为沈家劳碌一辈子,这沈家的家业已经没了,现在连最后一点精神寄托都没了,他也能够放心的离开了。
看着老者蹒跚的脚步和佝偻的背影,张儒忽然觉得这老头有些可怜。
事实上,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有这种可怜之人。只是有些可怜之人有其可恨之处,有些人没有而已。
这老头,估计也活不长了。
张儒的秋后算账,随着刘吉的身死而暂时落下帷幕,大明的官场,开始发生剧变。
第538章 :王李会1
一张很普通的掉漆桌子左右,坐着两个衣着华贵的老者,左手边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富态,一双肉呼呼的手正旋转着茶杯盖。【,右手边老者头发花白,颚下黑髯,衣着不及左手边老者华贵,显得有些质朴。
桌上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开水,两只可能算不上名贵的茶杯里也往外腾腾冒着热气。
这二人一个是掌控大明万千官员升迁与否的吏部尚书王恕,另外一个则是在朝中飞速崛起的新晋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随便一个放在朝堂上跺跺脚就是能够让大明朝野震颤的主,今日却聚集到了一起。
“王大人这番来找鄙人,不知有何见教?”右手边的李东阳率先问道。
王恕的来意,他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却不是完全能够知晓的。明人不说暗话,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合适。
对李东阳突然发问,王恕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端着滚烫的茶水送到嘴边吹了好几口气却没喝半点茶水,总算是将窘迫的表情掩饰了过去,他才放下茶杯道:“阁老和陛下可是将老夫瞒得好苦啊!没想到,数年时间筹谋,最后竟然是一场骗局。满朝文武尽皆上当受骗,连刘吉这老狐狸都没发现任何端倪。”
李东阳淡笑道:“王大人可摸说阁老不阁老的,其实我也是中途才知道的。一开始是陛下和定边侯的谋划,瞒着所有人。我这人多事,觉得张儒权柄过高,劝陛下将文轩号经营权收归朝廷。
一开始陛下并未首肯,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可能是被我弄得烦了,也可能是陛下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俗事,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王恕板着脸,他对朱佑樘的某些表现感到不高兴。
虽然他只是一个臣子,而朱佑樘是皇帝,但是他还是对朱佑樘的选择感到不高兴。
他若还是在南京户部尚书位置上待着的那个不受重用的王恕,不会有这么多的怨怼之心。但他现在是大明朝堂上的吏部尚书,故而他对皇帝选择李东阳而不选择他感到不爽。
按官位,他那个时候是礼部尚书,李东阳不过是一个刚刚夺情的侍讲而已。
按资历,他是朝中老臣,而李东阳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在朝臣中却是一个年轻人。
按亲疏,他的孙子跟张儒相交莫逆,张儒更是很多事情都会跟王周商量。而李东阳离开朝堂三年,跟张儒产生的交集屈指可数。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十分正常。
看出王恕有些不高兴,李东阳解释道:“这事还真不能怪陛下,更不能怪远在福州的定边侯。那时候王大人因为有王周的存在,根本无法在朝中跟刘吉一党呼应。而且大人刚直不阿的性格,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刘吉是十分狡猾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会接纳任何一个不是自己人的官员进入他的集团。
老大人性格耿直,露出马脚的话,会让定边侯的计划付之东流。
定边侯的心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说老大人也很清楚吧!”
听他这么一说,王恕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笑道:“阁老所言极是,没想到文轩这小子想得如此全面。”
李东阳道:“只能说是适逢其会吧!若非我咸吃萝卜淡操心,陛下不会因为烦心而跟我说出那秘密。可能不是我太过操心的话,最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会是陛下和定边侯两个人而已。
为官一辈子,读书也读了一辈子,史书上那么多君王,说实话,我也是第一回见当今陛下这样的君王。
他对张文轩完全没有任何疑心,甚至跟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