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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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您教导我武道,老师教导我为人之道,应该清楚文轩的为人到底如何。
文轩不喜欢欺负人,但是也不喜欢被人欺负。如果谁要是想骑到文轩头上拉屎,文轩绝对敢把对方的腚眼捅一个窟窿。
我于朝廷、于社稷并无过错,反而还有功。两次平大同鞑靼之乱,巡视九边诛杀贪官污吏,开福州、天津两地海运,这些事都是有功于社稷的事情。
不是徒儿居功自傲,而是徒儿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陛下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我不会坐以待毙,我会奋起反击。”
崔克己不悦道:“文轩,你怎可直呼陛下姓名。”
张儒淡淡道:“他都要杀我了,还不许我逞一逞口舌之快。师父教导,徒儿铭记在心,我不负朝廷,现在是朝廷要负我。”
崔克己一脸苦涩:“文轩,此事难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要知道,你现在的一个决定,将来面对的可能是整个朝廷的力量。”
张儒笑道:“师父多虑了,我不是要造反,我只是保证自己不被冤死而已。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文轩自问在疆场上走过几个来回,虽然不是百战余生,却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但是要我坐在那里等着朱佑樘的刀子砍我脑袋,我还真做不到。”
看双方有聊天的趋势,范无咎有些着恼:“你说说你们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小子,你师父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你不好下手,老夫可以代劳。”
范统也傻乎乎的往前面蹭:“就是就是,老大你要是不好下手,我师徒二人直接给你办了。”
“闭嘴!”张儒朝范统呵斥道。
范无咎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有些话他能说,范统未必能说。
“师父如果不介意,就在福州休息一段时间吧!您是我师父,我不能对您下手,但是你是帮助朱佑樘来杀我的,我不能就这么把你放回去。”张儒十分冷静的道。
其实来这里之前他心里就纠结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人,自己改如何自处。
一看到崔克己,他就做了决定。
是,崔克己是他师父,但是他不容许任何人做伤害自己人的事,哪怕是自己的师父。
崔克己看了看周围,外面似乎已经被飙云骑的人团团围住了,自知这点人想要突围基本上不可能,更何况张儒手中似乎有不少神机营制造的火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马上就做了决定。
“既然徒弟要师父留下来休息几天,当师父的自然是乐意的。不过文轩你要想好,走了这一步,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崔克己劝道。
张儒看着外面,一双眼睛已经变得迷离:“师父啊,朱佑樘又何曾给过我出路?从他决定对我下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走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人跑过去下了崔克己已经他一干手下的兵器。一开始有人想要反抗,被崔克己用眼神制止了。
两个飙云骑士卒要去捆绑崔克己,张儒制止道:“他是我师父,对他客气些。”
于是,崔克己得到了礼遇,成为几人中最为轻松的一个。
不过范无咎这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崔克己锦衣卫第一高手的身份不是浪得虚名,所以他一直都跟在崔克己身边,就是怕崔克己狗急跳墙,伤人之后逃离。
实际上他还是高估了崔克己,有这么多手下在这里,他是没法做到背水一战的。
要知道张儒顶多就是对他这个师父有感激之情,如果他走了,他这些手下的人头只怕明天就会出现在福州城的城头上。
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张儒心狠手辣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沈红莲也在队伍中,她自缚双手,经过神色复杂的范统身边的时候,眼眶中流出了两滴清泪。
张儒走到范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些人,可能不是值得你珍惜的,这个人你不用管,我会让人审问。”
范统急道:“老大,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他才发现这个时候求情似乎有些不合适,自己把话头给停住了。
张儒道:“你放心,用刑这种小儿科的玩意我不会在你媳妇身上使用,不过,她也得够聪明才行。到现在我都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她要是不肯说,我也没办法。”
范统失声道:“你要杀了她?”
张儒不置可否,只是一旁站着没说话的姜伟点了点头,意思是老大不杀,我杀。
第471章 :苦衷1
这一批人安置的地方比之前被抓的暗子条件要好上百倍,至少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只不过周围的防守比那边要严密百倍。
除了崔克己和沈红莲之外,其他人都上了重枷,这种纯铁制造的重枷,就是崔克己这样的高手都未必能够挣脱。
吃了个还算可口却没什么食欲的晚饭,崔克己坐在房间内看着窗外出神。外面是一排站立的笔直的飙云骑士卒。这些江湖汉子经过数年磨砺之后,已经有了军队的模样,而且比一般训练有素的部队还要精锐。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崔克己心中再次泛起疑云。
张儒能够这么年轻就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固然有皇室的关系在其中,更跟他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没有年幼时的刻苦练习,几次险死还生的拼命庇护,朱佑樘可能长不大,张儒也得不到那么好的支持。
皇家的事从来都不是崔克己这种臣子能够插手的,他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臣子。
沈红莲房间内,同样在发呆的沈红莲此刻心中想着的却不是这次是不是做错,而是家人到底能不能安全。
要不是为了家人,她不会伤害那个爱自己爱到了骨子里的憨厚男人,要不是为了家人,可能她被救起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福州找范统。
此时大错已经酿成,她心中依然在思考着家人的出路。
沈家因为先祖沈万三的盲目自大,大致一个偌大的权贵家族分崩离析。她想要为沈家留下一点香火,哪怕是旁系血脉。
“想什么呢!”许是沈红莲想得太过入神,连有人进来了她都没有发觉,听到声音之后,她本能的尖叫了一声。
“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来看看你,仅此而已。”沈红莲这才注意到,来人手里还拿着东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心心念念一直想着沈红莲的范统。
哪怕是沈红莲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依然放不下这个女子。心中有一种侥幸心理,那就是沈红莲这次的作为,并没有给福州带来太大的伤害。
“你怎么来了。”沈红莲感觉自己都没法面对这个男人了。
范统笑了笑,将东西放在桌上:“给你带了点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现在这时节也没什么别的好吃的。”
沈红莲强忍住哭泣的冲动,冷脸道:“现在都知道我接近你是不怀好意的,你还对我这么好干什么!你那个老大可不是良善之辈,要让他知道了,你又得吃挂落。”
范统伸出手想要抚摸沈红莲的脸颊,却被她很灵活的闪避开了。
“我从来都不曾喜欢过你,接近你就是为了窃取张党的机密。现在事情败露,我也没必要再伪装,你还是不要碰我的好,这让我恶心。”有时候明知道说一些话会伤害到自己爱的人,却不得不说。
范统对她的伤害之语不以为意,嘴角浅笑依旧:“我让你感到恶心,以后我会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女人听不得男人的花言巧语,有时候明知是陷阱也会往里面跳,奋不顾身。
女人更听不得的是肺腑之言,有时候听到之后,就会忍不住眼泪直流。
沈红莲也不例外,听到范统这番话之后,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扑簌簌往下掉。
这眼泪来得汹涌又来得有些突兀,范统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伸手给心爱的她擦去眼泪,却又怕引起她的反感。折腾好一会,他只能呆滞的站在原地,神魂颠倒。
沈红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往范统怀里一趴,呜呜大哭起来。
范统双手僵在空中,半晌,才伸手扶住了她的肩:“放心,有我在。”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是被逼的,我的家人全部被人控制了,我不能放着家人和家里的忠仆不管。我真的不想的,我不想伤害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可是我没有办法。”女人的心房一旦被打开,将会变得无比柔软,范统很木讷,但他击中了沈红莲心灵深处最为柔软的所在。
在沈红莲抱着范统痛哭流涕的时候,正好张儒在姜伟的陪伴下打算先审问一下沈红莲,看到两人在屋内哭泣,张儒识趣的把门带上,然后站在原地对姜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沈红莲没发现张儒的到来,范统发现了。
他没在意,继续安慰着沈红莲。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沈红莲总算是止住了抽噎,一双杏目已经变得通红,可怜巴巴的看着范统:“你真的不怪我?”
范统温声道:“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要是怪你,我怎么可能会放你离开。其实你再次出现在厦门港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对劲了,只是我真的舍不得让你离开我,所以明知你带着目的接近我,我依然和你成亲了。
老大提醒过,我没听,老大生气,我置若罔闻。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我不想伤害你。”
“可是我伤害了你。”沈红莲又有了哭的趋势。
范统忙道:“不,你没有伤害我,因为现在我的兄弟没有因为的消息受到半点伤害。红莲,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沈红莲犹豫了,范统对她实在太好,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之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