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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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聪吓了一跳,看马璁的神情不似作伪,他慌了神,一下扑过去双手抱住马璁的双脚:“马帅,饶命啊!老代贪杯,贻误军机,这的确是他的错,但是现在大同正是用人之际,还请马帅准他戴罪立功。”
代玉亭跪在原地也不知道躲避,就那么固执的跪着。
马璁怒道:“杨聪,你他娘的放开老子,今天老子要是不杀了他,老子怎么跟老大交代。”
杨聪也不继续争辩,就那么傻乎乎的抱着马璁的脚不放开。
气得马璁叽哩哇啦大吼,偏生还拿杨聪没什么办法。他心腹手下是不少,可杨聪和代玉亭一内一外,却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也不能因为代玉亭一个人的错,连杨聪也带着杀了,这样的话,他手下其他人恐怕就没这两个人怎么好用了。
就在里面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从门外传来:“行了行了,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他喜欢喝酒不假,可也不一定是因为喝酒才贻误了军机,你小子现在大同总兵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开始卸磨杀驴,你要下面的人怎么看你。赶紧把剑放下,咋咋呼呼的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马璁委屈道:“老大,他要是不坏事,可能我们能够更快的把鞑子从大明的领土上赶出去。”
进来的人是张儒。
他本来打算找马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毕竟张安因为他带着两千人躲进大同千户所的事,到现在都不肯正面搭理他。
没想到刚走到马璁的军帐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他也不急着进去,就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等到感觉马璁真的是要杀人泄愤之后,这才主动走进去打圆场。
张儒伸手去扶地上跪着的代玉亭,后者跟铁块一样双脚都不伸直,就那么直愣愣的跪在地上。
用力掂了掂之后,看代玉亭没有起来的意思,张儒等了马璁一眼,训斥道:“你的人没有你的军令不肯动弹,难道还真要我自己动手啊!”
马璁羞愤难当,朝代玉亭吼道:“赶紧滚起来,给老子在这里丢人。”
张儒抬手在马璁脑袋上就是一个脑镚:“啰嗦什么,你有这样的兄弟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将无命,君至而不从。这样的队伍,在战场上才能真正发挥它的作用。要是随便谁说句话都能站起来,你马璁这总兵的位置迟早得拱手让人。”
马璁被张儒说得面红耳赤,赶紧转移话题道:“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张儒淡淡道:“这不是听说你把责任头推给手下人了,特例来看看你马将军是怎么收拾手下人的呗!”
马璁乜眼看了代玉亭一眼,笑着解释道:“老大啊,你这可是冤枉死我了,这小子喝酒误事,我恨不得拉他出去大几十军棍。”
张儒沉声道:“一个主将,除了事情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责任推给手下人,按是最无耻的做法。你明知道他好酒贪杯,为什么让他一个人担任定边堡守备!出了事情之后,不知道扪心自问,问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反而抓着自己麾下的骁将不停辱骂,难道这就是我要的大同总兵?”
马璁讪讪笑道:“行行行,老大,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成不。”
张儒一点都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继续道:“你看看人家的认错态度,再看看你自己的认错态度。你他娘的带着人躲进大同府城,老子来大同之后骂过你半句么?现在你倒好,抓着手下人就是一顿骂。”
马璁心里十分憋屈的嘟囔着:你是没骂我,但你当着数万将士的面打了我你就不说。
当然,这话他阿爷就只能在心里说说,可不敢当着张儒的面说。
张儒说累了之后指着桌上的地图对代玉亭道:“去,把地图给我拿过来。”
代玉亭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冲昏了头脑,在张儒开口嘲笑过马璁之后,依然对张儒的命令置若罔闻。
这下马璁算是彻底坐不住了,抬脚对准代玉亭的屁股就是一脚:“督帅叫你去,你小子干什么呢!”
代玉亭这次马上跑过去把地图拿到了张儒面前,杨聪则顺手把桌案也抬了过来。
摊开地图,张儒深处食指指着地图上定边堡的位置道:“你看,这里现在是鞑子的老巢,但是鞑子真正的老巢依然在鸦角山。定边堡内的粮食能够让五千人坚守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几万鞑子就算省着吃,也只能支持五到六天时间。
定边堡之后就是小镇虏卫所在之地,你觉得接下来的战争该怎么打?”
第404章 :扫尾3
马璁伸出手指指着地图道:“镇虏卫驻地地势高,下面一马平川,鞑子能够骑快马到达关城之下,但是短时间内缺少攻城器械的鞑子根本就无法拿下镇虏卫。
只要有充足的时间,我们就能够将鞑子拖在镇虏卫关城之外。
高山卫、天成卫能够随时从西路、南路发兵策应。
特别是天成卫,离镇虏卫不过十里地,完全可以对鞑子造成不小的威慑力。
现在这些鞑子全部没有后援,而且缺兵少将,他们的军心本就不是很稳,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将鞑子留下镇虏卫外面。”
张儒指了指镇虏卫旁边一条小路,又指了指只插了一面旗子的天成卫:“你看,这里地势没有大路地势艰险,这边的关城城门也比其他地方明显要少很多。但是这个地方无法大规模集结部队,所以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天成卫守军不过三千,而且大多数都是新兵,这些新兵本来的用意是为了磨炼,但是要让他们充当援军的角色,还有待考虑。
鸦角山关城内的确没有攻城器械,但是定边堡内却有不少的攻城器械,鞑子占据定边堡,定能够拿到攻城器械。到时候他们只需要走小路出发,就能直接对镇虏卫构成威胁。
镇虏卫镇守边军精锐五千人,守卫镇虏卫驻地明显有些不够,加上一些吃空饷的情况存在,整个镇虏卫只怕只有四千可战之兵。
十里地的距离,加上三千新兵,两地能够给鞑子造成威胁的也不过七千人。
七千对两万,而且鞑子是骑兵作战,你觉得咱们有必胜的把握?”
马璁眉头轻皱:“这个问题我倒是考虑过,但是这条小路出兵十分困难,大规模在此通过,无异于痴人说梦。鞑子善骑射,他们必定会有马。只怕到时候他们人还没到,马蹄声已经把他们出卖得干干净净了。我不太明白老大为什么看重这条小路,又为什么不把主要精神放在正门。”
张儒解释道:“我对阿里布,哲科别和布洛特这三人有一定了解,这三人都是诡计多端之辈,什么事情只要他们三个一商讨,必定会出现最佳方案。
而且三人都是喜欢兵行险招的货色,一旦让他们选择,他们很有可能会选择一条我们大明将领认为不可能的道路。
而这条小路,无疑是最佳选择。”
马璁对张儒的话提出了异议:“老大,都说用兵以正合,以奇胜,这鞑子好歹也在中原地区待了那么多年,难道他们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张儒摇头:“我也很想认为他们知道这样的道理,这样我们的损失可能要小很多。但是他们不会,不管他们到头来是不是会采取小路突袭的策略,咱们都要做到以防万一。”
“好,老大,我现在马上就去布置。”马璁点头之后就准备离开。
张儒叫住他道:“等会,既然他们要奇袭,咱们就要摆出让他们奇袭的姿态。人可以暗地里布置,但是人手绝对要是精锐中的精锐,且不能露出任何马脚。这样,你带五千宣府边卒过去,就算他们是选择正门攻坚,有一万两千人马,咱们也不会吃亏了。”
马璁自信的笑了笑:“老大你就放心吧!这点小儿科,还没放在我心上。”
“站住!”张儒喝道:“急什么,我们要做的就是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为将之人,还没战就因为敌人的力量弱小而藐视敌人,那是最大的战略上的错误。”
马璁顿住脚步,转身行了个军礼,面带严肃道:“末将遵命!”
是夜,两万鞑靼铁骑准备妥当,他们在定边堡内得到了充足的粮食,能够让他们在几日之内不至于饿肚子。
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点粮食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他们要活下去。
除了纵兵深入之外,其实还有一条路摆在三位万户面前,只是他们不愿意去选择那条跟同胞兄弟殊死搏斗的思路,宁可选择一条客死异乡的道路。
“布洛特,哲科别,你们做好准备了吗?”阿里布沉声问道。
哲科别一阵愕然:“准备什么?”
布洛特则缓缓的点了点头,抽出腰间弯刀慢慢擦拭,表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阿里布目光看着远方雄伟的关城,甚至看到关城上那些正在忙着防御的明国士兵,眯着双眼缓缓道:“我不知道战到最后,到底还有草原上的勇士能够活着,也不知道我们在明国的国境内到底能够走多远。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你们两个要是没有准备好,可以选择回草原。交出自己的兵权,底下自己高傲的头颅,或许那个如野狼一般的可汗,能够看在你们身上带着微薄的黄金家族血脉的份上,放你们一条生路。
反正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我是被长生天抛弃的人,获取之后也得不到长生天的宽恕。
伟大的成吉思汗说过,草原上的汉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斗的路上。阿里布不是什么英雄,但却一直都记得,我是一个草原上的汉子。”
布洛特单手抚胸,露出无比虔诚的表情:“长生天会保护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让我们早日找到安歇的地方。”
哲科别略带不满道:“都什么事,你不就是怕我们走了么!我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