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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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丁一不能死,只有丁一活着,苏欸才不会逃。
苏欸不逃,他们才有机会将他干掉。
这个时候丁一左侧那临街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如同那种车间电风扇转动的破空声嘶叫声,紧接着便是两声惨叫,丁一脸上的笑意便愈重了,普通人也许听不出什么,但丁一听得出来,陌刀,所谓唐时陌刀阵,一旦如墙而进的话,敌人便只有四个字“人马俱碎”!这种破空声绝对是苏欸手中的陌刀在挥舞,而那惨叫声却也绝不是苏欸的
穿透力极强的男中音。
而那**着上身的两兄弟同时也是听出了不对,此时也顾不上丁一了,快步冲向方才被破锷砸开那个围墙的缺口,不是他们义气深重,杀手,为了钱才走到一起的。他们急着去帮手的原因,而是如果让苏欸把同伴都杀了,他们压根没有把握面对苏欸时,能保住命来。
他们顾不得杀丁一,对于他们来说秀才丁一随时都能杀,但苏欸脱困的话,就是xìng命交关的事了。看着他们的身影没入那院子里,丁一对刘铁问道:“好了些没有?”刘铁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惊魂未定的不安。
“事办好了没?”丁一接着问道。
刘铁摇了摇头。
丁一望着他,微笑说道:“那为什么不去办?”
“可是……先生,咱们有马,不如……”刘铁终究只是个半大小孩,听着刀剑交击的声响还是不时传来惨叫呻吟,他向丁一提出了逃跑,的确这些杀手都在围攻着苏欸,他们有马,现在就跑掉,兴许杀手是赶不上他们的。
但丁一摇了摇头,只是冲刘铁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办好先前交代的事。这无疑让刘铁心头安定了许多。丁一之前叫他办的事,是去找商辂,邀请对方出席后天丁一收徒仪式,此时此刻丁一仍不忘这事,这是刘铁能办的事,于是他不再多话,翻身上马重新向方才来路奔去。
其实丁一并没有刘铁想像中那么有把握。
第七十六章翻云覆雨(七)(求收求推!)
因为他真的不太清楚,江湖的厮杀,技击水平高到什么程度。苏欸、刑天这种角色,就算放在千百年后的无限制笼斗里,能不能夺冠先不说,但绝对不会是默默无闻的角色;而雷九天那种水平,真是随便一个练过几年散打的,就足够解决了。
这种水平的差距跟丁一所习惯的,按体重来分级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么这几个杀手,又是什么样的水平?丁一根本就没底。
之所以他让刘铁去办事,因为他没有把握在这种未知的环境里,保证刘铁的安全。
此时却听院子里有人闷哼一声,丁一眼中一紧,无声无息伸手从马后取下那个长条黑色布包。因为他认得这声音,这是苏欸那辨识度极高的男中音。脚步声开始向这边而来,夹杂着刀剑撞击声。
一条身影从缺口处背向长街,跌跌撞撞向外退出,正是苏欸!
丁一心中暗道不妙,因为苏欸似乎看不见东西,一手摸索着围墙,一手轮着陌刀胡乱挥舞。而当苏欸退出那缺口,丁一便见到血光飞溅,因为一把单刀无声无息伸到苏欸身侧。突然发力斩在他背上。
苏欸暴吼一声,回手一刀斩了过去,那偷袭者单刀掉落,连带掉了四根手指。
“苏君,这边来。”丁一慢慢地站了起来,点燃一根火把插在地上,右手抖开那黑色长布包,拔出那柄百炼雁翎刀持在手中,向围墙的缺口处一步步行了过去,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或者很傻,但有些事,丁一真的做不来,比如说扔下同伴自己逃命,尽管丁一之后可以去给苏欸报仇等等,但做不来就是做不来。
源源不断的黑衣人,从那个围墙的缺口涌了出来,尽管目不能视,但苏欸依然出了十七刀,斩倒了八人,其中至少有五人人没有再爬起来,但围墙那个缺口似乎是某个被揭开了咒的妖魔洞穴,仍旧有源源不绝的黑衣人涌出来。
“不要揉眼。”丁一搭着苏欸的肩膀,一刀抹过了急冲而来的黑衣人脖子,手上刚想用力按压苏欸的肩膀,对方已然蹲下,陌刀横扫,立时地上多了四截断腿和两个倒在血泊中呻吟的黑衣人。
丁一杀人的速度,远远没有苏欸快。
他更多的是充当苏欸的眼睛,从缺口回到那火把边上,苏欸足足杀了十三人,非死则残。
其中他没有问过丁一一句话,而丁一除了叫他不要揉眼睛之外也没有额外的交谈,通过丁一搭在肩膀上的手,苏欸便这么杀了一十三人,而丁一的战绩仅仅只是二伤一死罢了——出手是为了清除逼近苏欸身侧的敌人,丁一对于杀人并无特别的喜好。
丁一将雁翎刀插在街面,提起了方才从马背下取下的两个皮袋,伸手入内……但就在这时,长街彼端响起了马蹄声,急促的马蹄敲打在青石板的街面分外清晰,毫不杂乱。却便听着那个唤作青子的杀手首领尖声呼叫:“退!”这一回连那几声假笑也来不及加上了。
但所谓势若奔马,跑起来的马速度是极为可怕的,能退得比这奔马更快么?何况于那些黑衣人本来是向前冲出的。没有雪亮的刀光闪起,只有红缨,斗大的红缨如花绽放,这就是所谓的白腊大杆了,两骑并排冲过,瞬间四五个黑衣人挑得飞起,弃枪,奔马疾驰之间,又撞飞了两三人,马上骑士拔刀横在鞍边,奔马怒驰一路冲向长街尽头。
那些逃过一劫、惊魂未定的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却见长街已尽赤,青石板的缝隙里尽是鲜红的血,在这还有点寒意的夜里,隐约冒着丝丝热气,那是从地上七横八倒的那些黑衣人颈腔里、腹腔里淌出来的,犹仍热。
有些黑衣人反应快的,突然发觉长街上已失去了丁一和苏欸的身影,而青子的尖叫再一次响起:“退啊!”但仍是太迟了,马蹄声再次响起,又是两骑怒奔而至,又是枪挑马撞,又是横了长刀如田间割草一般收割着首级……
这回不用青子喝叫,残存的黑衣人惊恐地涌向那个围墙中的缺口,只要跑进围墙里,身进房间里,那如牛头马面一样的索命骑士,至少不能那么方便地干掉自己,这就是他们全部的思维。
毫无疑问,这种思路是完全正确的。不说躲进围墙里面甚至还可以临时拉起两条绊马索之类的;便算只是躲进院子里,就算马术再好,拐弯抹角的没有冲刺的距离,马跑不起来,冲击力就十成里余不下一成了。
但想得对往往并不见得就得到预期的结果。
因为大伙都想到一块去了,便一窝蜂涌向那缺口,又有机灵的便开始攀爬围墙。
其实虽然骑战于步战有着绝对的优势,加上这此黑衣人又无拒马长枪,更无弓箭弩矢,但毕竟只是四骑,前后真真正被取了性命的,也不过是二十余人,与苏欸手中陌刀所斩者,不相上下。
只是胆寒。
当体重近千斤的战马以五十公里左右短途冲刺的时速疾驰而来时;当根本还没看清马上骑士的样貌而同伴就惨叫着溅血瘫倒时;当回过神来那对手早已远去,而另外两匹战马又在长街彼端奔来,重复着杀戮时……
缺少器械的步战面对骑战的那种无力感,跟苏欸手上的陌刀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那完全不是功夫高低,拼着一条命群蚁咬死象的感觉;而是被屠杀的感觉,是人为刀俎我为血肉的绝望。
没有人去考虑那奔向长街彼端消失在黑暗里的四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也没有人去思考是否应该有人结阵在原地,以防下一波骑战奔杀而来时,可以稍做抵抗,以为其他人的撤走争取一点时间。
“不要乱!”青子再次尖叫起来,可惜仍然和她上一次的喊叫一样,完全没有什么效果。
只不过一开始那些黑衣人是来不及反应,这一次是胆寒之后的混乱。
可惜那消失在长街彼端的骑战,并没有留给这些杀手更多的时间去调节自己的心态。
急促的马蹄声从方才消失的方向重新响起,这一次的马速并不快,每骑大约间隔了十数步次第杀来,刀光如雪雪白血红。战马一路小跑到长街尽头,马上骑上抖了抖绣春刀上的血,闲闲圈过马头,再次奔来时已变成了五骑。
“下马。”这时从那缺了口的围墙对面,长街另一侧的院子里传出来了丁一的声音,“若要这么杀,我何必叫你们过来?执行命令。”
“诺!”五匹马齐齐勒住,马上骑士滚鞍下得来,从马背上取了各式器械披挂在身,朱动与许牛这两个最是健壮的锦衣卫,身披甲胄手执大盾、绣春刀站在前头,刑大合与魏文成把着两根白蜡杆子的大枪跟在身后,胡山长弓在手居中调度,五人便向那围墙的缺口稳稳前进。
丁一坐在街对面的二楼上,却又喊道:“不准用榴弹。”若要用榴弹,就凭马背那两袋榴弹,丁一就足以把这些黑衣人杀到溃散了,但他之所以没有动手等着胡山他们到来,就是想籍着这个机会,来试验一下这个把月来练的成果。
若是普通百姓,个把月怕是连左右都分不清吧。
但胡山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百姓,他们是锦衣卫,而且是不愿昧着良心而还能当着小官的锦衣卫——这样的人本身就必有过硬的本事吧,否则如何可能在不与袍泽同流合污的情况下,还能呆得下去?
一个月,丁一觉得有必要看看,自己按冷兵器改动过的一些战术是否适用,还有就是胡山他们能不能把平时训练的东西,于实战中施展出来,丁一是十分清楚高分低能绝不罕见的,所以得见血才有个分晓。
“这是丁先生的学生?”苏欸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道,“尽管我仍看不太清东西,但看他们的脚步身法,怕是不行的了,不过只要能撑过二刻钟,待苏某的眼睛好些了,便去替下他们。只不过按他们这功底,不说那众多的黑衣杀手,光是青子与破锷,恐怕不用一盏茶就能把他们杀光。”
丁一在马蹄声响起的时候,就扯着他奔进这院子,当时苏欸心中是有寒意的,尽管眼不能视,但毕竟是高手,大致上他还是能估算出丁一拖他进入的院子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