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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天下春秋-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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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封点头道:“那是自然。”
  玄菟灵笑道:“其实以你的身份,迟迟嫁你为妾,也不算辱没了她。这次我便与你一起到主城去,见了令堂后再作商议。”
  伍封笑道:“这是最好不过了,若不尽快与迟迟成亲,万一哪天法师反悔,又将迟迟偷走,我岂不是大大糟糕?”
  玄菟灵大笑,恰好妙公主、楚月儿和迟迟三女一路玩耍从门外经过,迟迟探过头来,好奇问道:“爹,公子,你们在说什么?”
  伍封笑道:“我正与未来丈人谈你的婚事,是否想进来听听呢?”
  迟迟大羞逃走,妙公主和楚月儿嘻嘻笑着追了过去。
  
    

正文 第十六章 旅力方刚,经营四方
  二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伍封叹道:“法师府上构建与众不同,大有奥妙之处,家母也熟识建构之术,只怕对这墨水假山也不甚了解。”
  玄菟灵道:“我玄菟家之中历代所传,除了养颜术和剑术以外,机关也是一种,其实是一种较为高明的制造技巧而已。”
  伍封道:“法师家传的剑术当真了不起,若非我前些天新悟凌空行剑之术,虽然有‘刑天剑术’也不是法师的对手。”
  玄菟灵道:“你这凌空行剑之术,与支离益的‘屠龙剑术’相似。”
  伍封道:“我杀了朱平漫,又与颜不疑、任公子交过手,那颜不疑的‘屠龙剑术’委实骇人,上次在宋国虽然伤了他,全是靠月儿帮手,如今悟了凌空行剑的法子,才不会怕了他,不过威力似乎还不够。”
  玄菟灵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前我曾到代国,欲找支离益一较高下。”
  伍封吃了一惊。
  玄菟灵道:“那支离益虽见了我,却不愿与我动手,由董梧出来与我拆了数招,我被他的剑法克制,使不出五行遁法的绝妙招数,只第四招便落败。”
  伍封惊道:“那董梧竟然如此厉害?”
  玄菟灵道:“只怕比你眼下的剑术还要厉害不少。当时我并不服气,只因我剑术之中另有奥妙,可借万物以伤敌,当时还未及使出便落败了。支离益见我年轻气盛,冷笑一声,使了一招‘屠龙剑术’从我头顶掠过,我还未及拔剑,头上的弁冠便被他斩成了两半,却连头发也未落下一根来,我便知支离蓝只此一剑我便不能抵御。他这剑中圣人的名号,的确无虚。”
  伍封骇然良久,道:“怪不得柳下跖说‘大漠之狼’朱平漫连支离益一招也接不了,原来他真的这么厉害!”
  玄菟灵叹道:“当时支离益说,找他挑战的人绝无人能活命离开,要杀了我。那董梧在旁为我求情,说我是第二个能在他剑下过三招的人,身手难得,支离益才放了我。”
  伍封好奇道:“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玄菟灵道:“那人便是智瑶,如今晋国四家中势力最大的智氏之长。智氏与范氏和中行氏同是荀氏之后,当年我护着岳父走保朝歌城,与智瑶交手数次,此人虽杀不了我,但他的剑术的确在我之上。那时他荀氏之长是他的祖父,后来为与范氏和中行氏分别,才称智氏。智瑶年纪小我七八岁,天生力大过人,剑术可称为晋国之冠,若非我善用五行遁法,恐怕早已死在他的剑下,日后你若遇到他,定要小心。”
  伍封道:“法师家传的五行遁法是一种什么剑术呢?”
  玄菟灵道:“其实这也算不上剑术,只不过是历代祖先研习出来的一种借万物之力以伤人的方法,我在苦县向老子求教后,五行遁法才能大成,是以敢到代国找支离益比试高下,谁知先后败在支离益、董梧和智瑶剑下,是以再无与天下剑手较量的野心,心甘情愿地娶了中行氏之女,欲埋剑隐居,不料晋国内乱,妻女失散,后来才知亡妻死于乱军之中。”说着话,神色凄然。
  伍封见勾起他的伤心事,忙问道:“先前我与法师交手,火把、酒水经法师一剑横过便成伤人利器,想是五行遁法吧?”
  玄菟灵点头道:“这五行遁法不拘一格,是以难以抵挡,若非是你也以遁法相破,只怕还要多打好一阵子。”
  伍封奇道:“我哪里会用什么遁法?”
  玄菟灵笑道:“你以火光逆射,迷我眼目,这便是遁法了!”
  伍封愕然,道:“我只是灵机一动,顺手使出的怪招,原来也算遁法?”
  玄菟灵笑道:“天下万物均有其利,也有其弊,若能借用其利以助人,便可谓遁。所谓五行遁法是源自老子的说法,老子说天下万物,其实无非是水、火、木、金、土五种,其中自有其相生相克之道,据说孔子对此说也甚为赞同。火之炽、金之光、水之柔、木之坚、土之色均可以借,借法不拘一格,譬如你以火光相助耀敌手之目,借的便是光了。不过在五行遁法之中,借只是寻常本事,真正高明的本事是合。”
  伍封沉吟道:“经法师这么一说,遁法之‘借’倒是容易领会,只是这‘合’又是什么呢?”
  玄菟灵道:“人乃万物之灵,善用万物便是人与畜生之别。不过,人最不会用的并非剑戟等外物,而是其自身。人之一身极有玄奥之处,譬如你与月儿天赋异禀,乃能以老子的奇术发乎自身之玄妙,而支离益能以蛇知人,创出‘蜕龙之术’。你在未练吐纳术之前,自然不知道区区一身竟能有意想不到的能为吧?”
  伍封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玄菟灵又道:“是以人之于世,许多事情并非不能,而是不知其能。水有其柔、金有其刚、火有其炽、木有其生化之道、土有其滋润隐藏之法,人若能善用之,化身如水、金、火、木、土,便叫着‘合’了。不过我所说的这个‘合’,细数起来仍是‘借’,真正的‘合’应该是老子才懂。”
  伍封皱眉道:“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又怎能做到这个‘合’字呢?”
  玄菟灵笑道:“你随我来。”带着伍封走到厢房之后的一个水池旁,道:“你看这一池碧水,可有所见?”
  伍封仔细看了看,苦笑道:“不就是一池水么?”
  玄菟灵微微一笑,跺了一下脚,忽然水中涟漪漾开,水花四溅处,一条雪白的人影从水中跃了出来,手中执着一条四尺长的铜殳,在空中挥了几下,又没入水中,涟漪敛处,再无所踪。
  伍封吃了一惊,道:“这,这是……”,玄菟灵笑道:“这是水遁之法,此人是我的弟子巫水,他熟知水性,能潜入水中十多个时辰,无人能觉。”
  伍封骇然道:“莫非他竟能居于水中不吐气?”
  玄菟灵笑道:“怎可能不吐气呢?他手中的铜殳是我特制,中间是空的,他只须将殳头置于水面之上,另一端含在口中,便可以透气了。这殳头模样古怪,是我特意做得象浮于水上的枯木一样,若是埋伏杀人,这支铜殳也用得上。”
  伍封瞠目道:“水遁设想之奇,当真是令人出乎意料。那火遁之法,总不是隐身于火中吧?”
  玄菟灵笑道:“火中自是不能隐人。”轻拍了一下手掌,忽然从假山后转出了一人,这人手上拿着两条四尺长的铜条,铜条前端各铸了一只手掌,只见这人将铜手轻拍,掌上冒出火星,忽见那人口中吹出一物,飞过一只铜手时竟然着火烧起来,变成一个小火球,那人另一只铜手轻挥,将火球拍出去,霍地一声,那火球被这一拍,变成了一团大火,飞向数丈外的一株枯树。
  忽然那枯树上的一根弯弯曲曲枯枝猛地伸出来,将火球拨开,飞向地上的一片棘木。
  伍封正骇异间,忽见那片棘木竟似生了双脚似的,倏地移开了数尺,避开了那团火球,眼见那团火球要落地,便见一条人影从旁边一座假山后闪出来。
  伍封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模样,那人手上一物晃动处,一片白光射了过来,伍封只觉一阵极强的目眩,不禁闭上了眼睛,待睁眼时,只见院中仍然如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只听水中“嗤嗤”乱响,那团火球正在水中渐熄。
  伍封看得目瞪口呆,弄不清何以如此。
  玄菟灵笑道:“适才点火的那人叫巫火,他口中有一根铜管,管中有十个薄葛包着一团麻丝的火弹,葛麻用羊豕的膏脂泡过,他每吹一口气,便有一颗火弹飞出来。而他手中的铜手掌心上镶着火刀火镰,一拍之下便打着了火,恰好点着火弹。巫火再将火弹拍飞出来,薄葛先被火一烧,再被他一拍之下,自是爆开,那团着火的麻丝便可飞出去伤人,这就是火遁之术。”
  伍封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树上的人应该叫巫木了?”
  玄菟灵点头道:“他正是巫木,这人最善爬树,臂腿可任意曲动,盘于树上可模仿树枝伸展,再加上他的衣服与树色相同,是以旁人难以发现。他手上的兵器是用铜制的,形如树枝。地底的那人是巫土,他双手十指上扣着十个尖利的铜套,善能掘地,片刻间便能在土中掘出一洞来藏身。这二人所使的便是木遁和土遁。”
  伍封道:“我只道金遁是用金之坚,原来是用金之光,最后出现的巫金手上拿着的亮闪闪之物又是什么?”
  玄菟灵道:“其实巫金手上之物,最接近步卒。他右手执剑,左手是一面盾。只不过此盾与它盾不同,不仅小一些,且经过特别的打磨,比一般的铜镜更能映物,他以盾光反射,耀人双眼之时,铜剑再行杀人最是厉害不过。适才他只不过是将火球挑入水中而已。这便是金遁之术了。”
  伍封瞠目良久,叹道:“若是这五人出去杀一个人,只怕董门高手也要着其手脚吧?”
  玄菟灵道:“那就难说了,这五人的武技虽不及公输问,不过身手也算得上十分高明。只是五行遁法之中,也大有弊处,譬如巫水的水遁之法,眼下这冬天便不能持久,在水中一个时辰便非得回来不可;金遁若在黑夜又无火把之时,也不能凑效。”
  伍封点头道:“土遁若在石地、木遁若在室中、火遁若中雨天,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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