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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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听说,你击败了鲍出?鲍出的武艺怎么样?”程立一面问着,其实他还有个计划,只是缺少一个勇武之士实行,本来他打算今晚让程武自己出去的,但看到这个跟马越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时改变了主意,程武说过,硬拼的话他的武艺跟鲍出差了一线,如果府君的侄儿能打败鲍出,多一个高手便多一分成功的几率。“孩子,走的近些,让老夫看看你的模样。”
马超提起铁矛向前走了两步,盘坐在程立三步之外。
程立看出,面前的这个孩子远远不像马越那么自信正直,眼睛里埋着一层深深的忧郁,面容上与脸上没了疤的马越十分相似,可看上去确实截然不同的感觉,这孩子,戾气太重了。
就在程立发愣的档口上,马超开口了,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老先生,您是叔父的幕僚。”说着,马超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词该不该这么说,他曾听父亲提到过韩遂以前差点做大将军府的幕僚,“是幕僚吗?”
准确来说,马超甚至还不是很明白幕僚是个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幕僚幕僚,幕府中的官僚。
他的叔父,可不是什么大将军。
不过显然面前的老头儿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若在乎虚名也就不必跟着马越颠沛流离地为了一个承诺远走幽州了。程立只是摸着胡子笑着点头,勉强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马超躬身便拜,抬起头来对程立说道:“还请先生教我,怎么能为叔父分忧!”
马超的想法跟马越几乎是不谋而合,可就在即将说出的这一刻程立却迟疑了,他在想一件事……七天前马越给所有人分派任务,唯独没有给马超和自己父子,这之中肯定有他们背井离乡不了解京兆尹情况的原因,但程立也不禁会去想,马越是不是不想让他这个大侄子去做事情呢?
马超依然皱眉头看着程立,一双剑眉斜刺出去,大概是十几岁开始一直皱眉,他的眉心总有几道皱纹,看上去总是分外严肃。
“那个先前在府上喝酒的杨党。”程立斜指着门外,仿佛杨党就在外面似的,小声对马超说道:“你跟老夫那犬子牵上马看着他府上向洛阳传信的人,他们手里有对你叔父不利的消息。”
“诺。”
马超点头,提起铁矛便向外走,程立急忙喊住他说道:“你先等等,两人一起。”
马超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径自走出堂中绕到马厩寻一匹看得上眼的马匹。
在马超眼里,三叔这儿的马,清一色的都是劣马……除了那匹鲜卑青驹,那是马越的坐骑。马超看着青驹眼神中流露出渴望,却不敢骑,只是隔着栅栏看着这匹马。
“你想骑这匹马?”
马超转过头,是一身甲胄满面笑容的青年,马超没说话。
“我是程武,阿父让你我二人一同,那便一起。”程武自顾自地牵起旁边的一匹幽州黑马也不管马超不爱说话,很普通的脚力战马,套上鞍鞯转头对马超笑道:“想骑的话就骑吧,借府君的马骑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着,程武挑了挑眉毛,笑了。在他印象里马府君那么和蔼,别说是叔侄儿,就是府中随便一个下人想借马骑都不会介意,很难想想马越对什么身外之物吝啬。
马超的手几乎要触及马鞍,他却还是停下了,转过头,义无反顾地抓起一匹平淡无奇地灰毛战马的鬃毛,不套笼头,不着鞍鞯,就像是对刚在草原上套来的野马一般,柔顺地牵着马倒提着铁矛便出了马厩。他总是这样,人说怎么样是可以的,如何做没有关系,他便偏偏要照着另外一个方向去做,没有谁能命令他,没有谁能告诉他这件事他该怎么做。
他有自己的想法,即便……是不好的,也劝不住。
程武牵着黑马跟在马超后面出了马厩,问道:“你怎么不放鞍?”
“凉州人骑马不用鞍。”马超的声音有些冷,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叫程武的青年,话太多了,像马岱一样。“长安去洛阳只有一条大道,你守在他们门口,看到人出去跟着就好,我去官道上等人杀。”
说着,马超跨上战马,脱下罩袍一卷铁矛夹在腋下,身子一趴抓着鬃毛便在长安城中奔马而去。
这一手骑术,来得高!看着夏夜里穿着皮袄的倔强背影,程武哑然失笑,府君的这个侄儿,可是有一手的好本事。可有时候,好本事也意味着难伺候。
甩了甩头,程武不再瞎想,从马背上取出麻布罩袍披在身上挡住一身甲胄,牵着马小步向着杨府溜儿着过去。
夜晚的星空很明亮,夜里带着一点寒气,像是去年在幽州的日子。一年有余的幽州之行,让他的心更加坚韧,无论是军略还是政事都有了很多实践的机会,尽管更多的时候他处理事情仍旧是破绽百出,但多少要比从前躲在东阿县傻读书要强上一些,毕竟有从前程立悉心教授的种子在,无论什么事情上手总要来得容易的多。
只是不知,这一夜是否平静如常?
第三卷桀骜不恭第一百二十五章同流合污
宿醉的头痛让马越眯着眼睛,坐在大堂上冷着面孔,气氛有些压抑。
“夫子,您让超儿去杀人了?”
程立坐在下面,旁边还有昨夜酒醉在京兆府如今还不明所以的杜畿。
轻轻点头,程立没有说话,一副任你责怪的模样……物,要尽其用,人,要尽其才。程立心里马超武艺上是个高手,就该做自己该做的事。若非马越昨日饮酒,府中无人可用的地步程立有十成的可能给马越进言跟着他这个老头子提着刀去官道上截信使。
马越握紧了拳头,脸色一度铁青,最终却放开了手,长出一口气,问道:“为何?”
程立抬眼看了马越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府君,为何不能?”
为何不能,马越说不上来,他就是觉得不该让马超再杀人。时至今日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朝堂上多少人敌视他,他都不怕。他就怕这么一个大侄子今后误入歧途,成个无视道德礼法的暴虐之徒。可程立这么一句,把他问住了,难道他能说因为他是我侄子吗?
同时,他对程立有些不快在心底萌芽。程立不算主仆,说到底他给了程立很多尊重,可难道这些尊重就能让他做马家人的主了?马超那副模样,像程立这样的老油条,若有半点坏心,都能引出个草菅人命的大魔头出来……他决定等马超回来要让他离程立远点。
“夫子,这不是您的错。”马越脸上带着几分埋怨,他知道程立在幽州只怕为梁鹄做了太多的主了。于是说道:“您记不记得我跟您说过,问您怎么教育儿子,说的就是超儿,他在凉州是汉军先锋将,所到皆破,坞毁人亡,我希望能改变他对于人的看法,感化他,而不是再让他做刀子。”
“您也知道,从凉州到洛阳……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刀子,难道这还不够?”马越看着程立,脸上分不出喜怒,“我的侄子,将来的儿子,去拿刀。”
没有说会,也没有说想,只是简单的一句,‘我的侄子,去拿刀。’
既定的事实。
程立在马越平淡无奇的表情中,突然感到一股戾气,那是埋藏在马越心灵深处最底的暴虐,像一头困在囚笼中的野兽,无趣地打了个喷嚏,却散发出啸傲山河腥气。
老头收敛了神态,恭敬地拱手,说道:“府君,您……成长了。”
“呵。”倔老头儿这一句,说的马越气性全消,笑骂道:“被握在手里七八年,要连向哪儿砍都不知道,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无论如何,夫子日后不要再使唤超儿了。”笑过了,马越正色说道:“府中人您随便用,先让我知会,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程立低头,“诺。”
他还是把这个少年得志的年轻人想的简单了些,一直以来马越在他心里无非是个有理想抱负的年轻人,但心性过于稳妥,勇则勇矣,却瞻前顾后,忧谗畏讥。难得有几次挺身而出,却又偏偏再最后收上那么一笔,不够霸道。
今日这一句,让程立看到了马越不同的一面,尽管仅仅是一句的放肆,却将满朝权贵、当今天子比作刀客……期望自己也做拿刀的人,老夫是不是听出了什么?心里暗自惊讶,脸上却不表露分毫,细想下来,马越若是有不臣之心,那对这天下来说,还真是危险。
难不成,这么多年,他都在藏拙?
凉州的人事任命尽管当时程立身处凉州也是有所听说的,千石以上的实权官职几乎全由马越一手推荐,两个哥哥手里直系人马便超过四千,再加上那些个沾亲带故的都尉、校尉。幽州的实权军职,公孙瓒、徐荣、张飞之流又多有来往……一个两千石的侍中,若在合适的时机进一道征召边军的谗言进到陛下耳朵里,弃边防不顾。幽凉骁将长驱直入,快马五日便可兵临城下……越想,程立的心越凉,自己怎么不知不觉竟于此人门下做事?
可马越,会这么做吗?
程立问自己,左思右想,他还是觉得马越不会。这不单单是简单的信任,他了解马越,像他那么害怕家族与先生受到伤害的人,如果有什么不臣之心,只怕最果断的做法是先把梁鹄送到凉州。若有一天马越疯了,情况是可以预见的,他会把所有在乎的人都放到安全的地方再回头放肆一搏。
因此,程立断定,马越没有什么背叛大汉的理由。他的野心,也可能只是希望掌握更高的权柄,与自身信念并不相违背。
马越不知道程立从他的一句话里读出了多少野心,他只想扼住天下的喉咙,教这个天下走上正途。
“夫子,在想什么?”
马越的话将程立从天边儿天边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走神,程立那张刚毅的脸上难得挂上一丝不好意思,浅浅地低了下头,片刻后抬头问道:“老夫在想,想府君这样的人,想要的是什么呢?”
切,认识时间越久,马越愈是觉得程老头儿没初见时那么善良,看见他低头马越就知道这老头在想说辞,方才肯定是走神了!
“正心,修身。”
马越笑了,和煦的笑容与脸上狰狞的疤痕看上去是那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