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9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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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说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了,也该走了。”王秀站起身来,伸展了下手脚。
“不知小人何时赴死?”辖里不知为何要问,心中竟然空荡荡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足轻重,在南北棋局博弈中的渺小。
“故人不常见,先请你吃酒,此事慢慢说。”王秀缓缓向门口走去。
辖里脸色复杂,直到管牢进来,才苦涩地一笑。
对于赵谌的重伤不能理事,外朝并没有太大波澜,闹腾的都是低等文官,赵炅年纪不大,却展现出非凡的才智,让众人眼前一亮,绝不是寻常的君主啊!
应该说假以时日,必是大有为的君主。
相对于要朱琏和韩氏,她们不可能把悲伤挂在脸上,赵柔嘉却三天两头入宫,亲自照料赵谌,伤心失落甚深。
她和朱琏、韩氏不同,和赵谌自小一起长大,虽说有几分看轻兄长,感情可不是淡漠的。
她在第二天才知道,正在带着儿女玩耍,还没有听完就昏了过去。当醒来后大骂范离,立即哭啼着入宫。
就在外面沸沸腾腾时,她非常果断地呼吁报仇,破天荒地向江宁日报投稿,要求士人支持朝廷北伐,直接署名大长公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公主刊登署名文章,可是小报开创以来头一遭,就算江宁日报依附王秀的论调,也禁不住大长公主的名头,不仅立即刊登了,又立即被抢购一空。
为此,朱琏还很恼怒地数落赵柔嘉,虽说世风开放,随着玉泉山和钟山书院女斋的开办,女人地位又有了新变化,那也仅限于一些工坊招收女工,却未曾有公主刊登文章,要致皇室于何种地位?
倒是万俟禼私下登门拜访范离,赵柔嘉知道是寻她而来,却见到这倒霉的贼厮鸟,一阵好笑道:“万俟大人,前个日子真是好风光。”
万俟禼老脸挂不住,低声道:“在下,不过是为大王、为章公主出口恶气,王大人做得太过份,那么大的事,竟然不闻不问,两府那些人也是,竟然都附和王文实,实在是让人义愤填膺。”
赵柔嘉脸色很不好看,明白这厮的用心,却不得不安抚一二,压抑地道:“万俟大人做的好,可惜王公手段太狠。”
“还望公主救命,王大人分明把在下架在火盆上,除了公主,已经无人可救。”万俟禼站起身深深地作揖。
赵柔嘉一怔,能让御史中丞做到对公主作揖,可见万俟禼到了何种地步,中丞的身份相对宰相,也不需要行大礼,只要拱手而已,就别说一个公主了,不由地道:“大人何必如此,妾身是妇人,怎能相助大人。”
“只能请公主求娘娘救在下了。
”万俟禼脸色惶恐,全然没有几天前的清傲。
赵柔嘉神色玩味,万俟禼也是他拉拢的人,要真被王秀给拿下了,对她来说也是损失,何况这厮‘仗义执言’,让她颇为舒坦,也就给母亲添句话的事。
“公主垂怜。”万俟禼实在没办法,赵构让他找秦桧,那不是去打脸吗?当初,秦桧隐晦地劝他不要做作,他却是意气风发,把秦桧的话当成了屁,事情不可收拾时,他也去恳求秦桧,遭到却是委婉拒绝。
这个时候再去,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不可能,要不他也不会舔着脸求赵柔嘉,希望死马当活马医,至于赵构的警告,全然当成耳旁风了。
赵柔嘉轻轻一叹,道:“好了,万俟大人不必忧虑,我来找娘娘去说。”
“多谢公主。”万俟禼大喜,几乎要虚脱了。
范离很不满赵柔嘉接见万俟禼,在这厮踹踹退走时,就进来道:“娘子,万俟禼自个找死,干咱家何事?非去出头。”
赵柔嘉翻个白眼,淡淡地道:“官人还是去吟诗作对,这都是官家的事情。”
范离被呛的一愣,竟然站在那不知所对。
“怎么,官人还有事情?”赵柔嘉真心看不上范离,却见这厮仍然站着,不由地黛眉微蹙。
“我这好心,竟被当成驴肝肺?”就算平时敬畏赵柔嘉,范离也有几分火了。
“或清炒,或红焖,你自个想个吃法。”赵柔嘉寸步不让地道。
范离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赵柔嘉,那目光几乎要杀人。
“怎么,你还想冲撞长公主?”赵柔嘉秀目圆瞪,不善地瞪着范离。
“随你了。”范离一阵无力感,摇了摇头背手离去。
却说,监国太子主政,事情过了两个月,行在恢复了平静,赵柔嘉意外被加封两国,赐秦楚国大长公主,俸禄等同执政,赐皇家田庄六百亩。
赵谌的伤也差不多了,至少能够下床慢慢走路,只是身子骨日渐弱了,毕竟是伤了肺叶,血气大衰。
赵柔嘉听到一个女真人竟然被释放,还是王秀主张的,理由是没有参加刺杀行动,李纲并无异议,顿时恼怒非常。
两府也就是赵鼎极力反对,最终寡不敌众,她立即进宫面见朱琏,悲愤地道:“娘娘,难道真的纵容王公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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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二章 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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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元并不奇怪兀术态度,当侵犯女真贵酋利益时,他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已经彻底融入北方,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面对强势的大宋行朝,唯有不断壮大大金的力量,才有可能维持甚至击败大宋。
不进行彻底的土地改革,汉人绝不会真正归心,大金就不可能真正发展起来,更不会具备抗衡大宋行朝的能力,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团结汉族士人势力,依靠兀术的支持,冒险对女真贵酋发难,希望能成功。
这些年来,他做了不少的努力,甚至不惜屈尊降贵,刻意地结交那些二代士人,这些人凭借老子投靠女真人,倒是混的有声有色,他心下很不屑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现在,他才真正体会王秀的心情,作为主导变法的领路人,无论是心情还是人身,受到的煎熬都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只能咬着牙坚持。他甚至对王秀产生敬佩,常想换成他能否坚持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眼看兀术也很无奈,只得苦笑道:“想想王文实取得的成就,实在让人艳羡。”
兀术眼皮子一颤,沉声道:“郎主做的过了,让子初受委屈,我也知道时间不多,却全然没有战胜把握。”
张启元对军事并不在行,却不代表他不明白,年前宋军迎来一次整编,整个禁军缩编为四十三万人,北侍军的常备兵马只有十七万,人数降低了,却迎来战斗力的增强。
怎么回事?人家是各军、旅镇都保留架子部队,平时只有核心吏士组成,战时才抽调预备兵马。
是预备兵马并非乡军,根据通事司最新军情,大宋行朝实行预备兵制度,那个和签发丁壮可是不同,倒是和猛安谋克有几分相似,人家却是经过严格训练,从禁军退出来的人员,一旦有事立即补充。
面对大宋行朝不断地新花样,金军诚然也在增强,却显得苍白无力,不由地苦笑道:“现在还不好说,他们也没有必胜把握。
”
“呵呵,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兀术拍了拍额头,又看着张启元道:“你建议归田令很好,郎主也是赞同的,现在我族人口萧条,青壮安享富贵,不负当年奋死向前,要是山南汉人仍旧二心,恐怕真要输了。”
“这是最关键一步,不走出去无法收拢人心,在下虽是去职,却请郎君坚持。”张启元心中悲苦,他倒是真想干出一番事业,却最终惨淡收场,连兀术也保不住他,可见女真保守势力之大。
“有些事急不来,你不过是偶遇挫折,不几年就会回归,此去大兴府也能历练一二,就近看看南方民情,或许能改善归田令。”兀术笑呵呵地道,看他平淡地模样,其实心中也很恼火,以迪古乃为首的家伙,竟然公开跟张启元对着干,他也不好插手维护。
“郎君说的有礼,我却望着这遭,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启元心情好了些,兀术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到了地方或许真能体察民情,找出缓解矛盾的法子。
“最近,南边的南朝使臣,闹腾的挺欢,你此去要多加注意,我让石里哥全力配合。”兀术提到南朝使臣,脸色是忧虑的,活跃程度不断地加大,这可不是好兆头。
张启元是知道的,大宋机速司的北方机速局,造成大金多次重要情报泄露,已经到了让人难以承受地步。最让人震惊的是,几个月前,竟然发现有女真族谋克,被金钱买通,成为南朝的密探,简直就在打脸。
“郎君放心,在下此去,必然会全力以赴,让那些无耻之人赴死。”他也有点心惊胆战,自从那破事传来,赵官家重伤,乌思谋陵被寸糜,大金在大宋行朝的据点,不断遭到破坏,使臣死伤狼藉。
这还不算多大事,关键是坏了南北不杀重臣规矩,你既然没有信誉,那就别怪人家不客气了,恐怕北方机速局的使臣,正在磨刀霍霍向猪羊,他是大宋行朝的叛臣,或许已经列到被刺杀的名单上,为了自己也需要严酷打击。
人家发展你的猛安谋克,那也是自家的本事,你去杀人那可就两说了。
“郎君,外面有宫人持节请见,说是郎主密旨。”一名合扎匆忙进来道。
“郎主?”兀术疑惑地看了眼张启元。
“却不知何事?”
却说,王秀来到茶楼进去,徐中留在外面要了壶茶水,两碟瓜子果子,自己慢悠悠地消遣。
“原来是大长公主,不知有何事?”王秀早就听出来是赵柔嘉,不然也不会冒冒失失应约而来,他和女儿独处机会可以说几乎没有,借个机会过来也不错。
“实在孟浪,还望王公莫怪。”赵柔嘉言语柔和,倒也算礼数有加,作为皇室的两国公主,礼数上还是要注重的。你就是恨不得杀了对方,在面对面的社交场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