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宋-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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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被动。我意让他们陷入内斗,无暇南顾,朝廷争取发展时间。”
“挞懒不过一大帅,岂能对抗虏主”许翰有此疑问,他对女真贵酋内部矛盾,并不那么清晰。
“有讹鲁观、蒲鲁虎在,虏主不得不考虑,何况兀术绝不会允许归还河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必有一番龙争虎斗。”王秀非常肯定地道。
“陛下,臣留意南北对比彼此消长,朝廷经九年休养生息,国力日渐盛隆。反观虏人穷兵武,不知怜惜民力,二十年征战、民生调疲,将士厌战、人心思安。”
“如今,已然是我强敌弱,南北局势正悄然转变,虏人贵酋中不乏明智人,已经看出了其中玄机,南北盟好是大势所趋。无论是挞懒还是兀术都明白,挞懒有谋怯战,兀术有勇少谋,他们不过是方式不同,目地却是一致的。”
“蒲鲁虎是吴乞买子,被众酋拥戴合剌夺了国主,自然是心怀不满,讹鲁观也是心怀叵测,有谋国主位的倾向。”
。。。
第693章 王秀对金的挑唆3
“他们纠结一团必有所图,或许河北能成为一个引子。 新奇中文xiniqi看官塘上说,蒲鲁虎心怀异志,不把合剌看在眼里,竟然当众持刀杀人,现在又联合讹鲁观、挞懒,恐怕是他们所图不是南北盟好,而是伺机夺取大权。”
王秀似乎不太想再说了,往下说的太多,就会暴露很多不应该暴露的事,他总结性地道:“虏人必乱,但绝不会大乱,朝廷应该有发展的好时机,决不可错过机会,也是帮助他们稍稍乱一点,争取更多的时间。”
秦桧点了点头,道:“虏人归还河北,是想让我们感恩戴德称臣,又能消弱朝廷的力量。”
王秀嘴角一抽,不由地大赞秦桧是人才,差不多明朗的时候,才站出来说话,不能不佩服这厮。
赵谌受不了了,瞪着眼睛道:“称臣,朕乃堂堂天子,宁可不要这河北,也不对虏人屈膝称臣。”
“陛下圣聪,泱泱天朝岂可对虏人屈膝,他们不归还河北河东,臣以请旨北伐,光复故土,岂要那蛮夷辱没朝廷。”李纲很会抓住机会,称臣,简直是挑战大宋士人的底线,任何有点血性的士人,都不会答应。
王秀听的一阵牙疼,对李纲的豪言壮志颇为不屑,恰巧的是李纲也瞥了眼王秀,四目相对,却又双双躲开,但李纲仍感觉王秀对他言论的不屑。
“一旦虏人要朝廷称臣,王大人当如何”他警惕地看着王秀直接逼问。
“对,王公算计虽好,但虏人设下阳谋,朝廷该如何应对”赵谌对王秀有些不满,但对方毕竟对皇室有再造之功,面上的事不能不顾全。
王秀很不感兴趣,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发展,绝不是为了面子开战,哪怕女真人挑衅,也不能贸然投入决战,小打小闹是他可以允许的。
他一切都着眼大局,为此宁可牺牲局部利益,无论是征讨方腊,还是等待机会,他都可以极尽忍耐。
当年,他完全可以采取更激进的手段,让赵家父子更加信任自己,从而达到挽救这个帝国的目的。
但是,挽救了这个帝国,仍然是一片腐朽,如同肠痈一样,他不愿意给点药吃,暂时缓解病痛,而是要忍住一时的阵痛,动刀子彻底割除病灶。
最终他却选择了抛弃赵家,诚然让大宋士民蒙受极大损失,死者何止百万,他却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过错。没有暂时的牺牲,哪来的最后的辉煌天下更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阵痛的革命还能叫革命
结果差强人意,却能让这个帝国按照他的设计,逐渐摆脱了沉疴,焕发出新生。
既然,他敢设计让女真给大宋设阳谋,就没有在乎面子问题,换句话说他有足够的办法对付,赵谌的表现让他失望,以为斤斤计较一时得失的帝王,注定不会走太远。
他冷静地望着李纲,为何难么多年还是至刚不屈,不知道变通,北伐固然是士人的责任,但绝不能成为负担,他很平静地道:“以时下朝廷实力,不过与虏人势均力敌,况且西北年年有战,南海尚未有成效,你有精骑十万吗你有充足的财力吗现在谈论北伐,似乎有些为时过早。”
李纲忽然觉得没有话辩驳,王秀说的有道理,北伐不是单凭一腔热血来完成,而是国力之间的角逐。没有强大的国力支撑,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几个月的战事,就让国库空虚,大宋国力还不足支撑长期战争。
朝廷的财政年年增长,地方逐渐地富饶,却还没有到支撑决战的地步。
“陛下,可细读过魏人陈寿的三国志”王秀没有和李纲纠缠,转而问赵谌。
赵谌不明白王秀用意,只是点了点头。
“吴主孙权继承江东基业,内忧外患,赤壁之后才有三分之势,此乃守成之明主,陛下当多读之。”
许翰一听就不乐意了,不悦地道:“陛下身负光复河山之任,岂有是那守土之君可比。”
“不能守何来进取”王秀翻个白眼,没有留一点情面
许翰被王秀抢白,脸色大,不再言语。当年,他是主张进攻作战,逼迫稳扎稳打的老帅种师中出兵,导致了精锐的西军不得不轻装冒进,最终弹尽粮绝失败。
那场战争早就被引为教训,用于兵部讲武院、侍卫马步水三军大学校战列中,让他引为生平第一大耻辱。
“弯腰不垂首,屈膝不落双,断不可有匹夫之气。”王秀环顾大殿中的众臣沉声道。
“虏人设计朝廷,却不知他们早就如坐火上,河北河东还有燕山,迟早要归朝廷,没有必要太急。蒲鲁虎性格残暴,绝不会甘心久居人下,讹鲁观乃阿骨打嫡出第八子,女真郎主亲叔父,本用之制衡蒲鲁虎,不想却与蒲鲁虎同流合污,足见此人阴险狡诈,非甘心老于池中之人。”
“二人外结挞懒、内控朝政、合剌岂能让他们得逞,诸公不见兀术一路东下,犯了孤军深入之兵家大忌。但是,虏人主力并未损失,他却趁机吞并挞懒部众,可以断定虏人到了水火不容的时候,再由使臣加把火,想必会非常壮观。”
“就算是阳谋,也是我们主导的阳谋,吃下去又有何妨”在众人惊诧、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王秀淡淡地道:“朝廷的目标不是虏人,而是河西。”
“哦。”李纲眼前一亮,玩味地看向王秀,态度不再是不慢了,反而充满了希望。
冬季的上京寒风肆虐,太阳早早地落下山去,这座并不大的北方城池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准确地说应该是女真族森严的宵禁制度。
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狭窄的街道上、行人已是稀稀落落,街道两侧不多见的商店铺也早早的打烊,只有街道上吹过阵阵侵人肌骨的寒风,夹着尖锐的怪啸呼啸而过,为这座不堪为都的国都平添几分萧瑟。
骑在马上的挞懒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用手紧了紧狐皮衣领,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
。。。
第694章 挞懒的心思
他出生成长在这白山黑水之间,对北国的苦寒并不陌生,正是这不堪忍受的苦寒,激励着他们不断地向南开拓生存空间。
但是,十余年的征战,遍历南方的繁华,上京在他眼中连中原一个州城也不如,更不用说繁华的开封城,就算当年被他们拿下蹂躏,现在开封的繁荣也不是上京能比的。
听说大宋行在南京江宁府更加繁华,早就在开封之上,那可是人流熙熙,美人如云的不夜城,身处入夜就像死城的上京,他实在是压抑啊
回到鲁国王府邸,让他更加泄气,无论是规模还是气派,都不如他在太原的府邸。
刚刚进入门,留在家中的亲信禀报故人来访,他心下凛然,警惕地道:“附近可有可疑人”
亲信谨慎地道:“郎君放心,他来的时候,小人撒出去人手,并未发现盯梢。”
挞懒点了点头,沉声道:“不可掉以轻心,好好守住关防,注意外面动向,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书房。”
“郎君放心。”
书房四角各方一个大铜盆,里面是正在燃烧的炭石,把整个屋子烤的暖烘烘地。
脱下大麾的挞懒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捻须冷冷地望着桌案上的檀木方盒,盒盖已经打开。
里面排满了一颗颗硕大的南海珍珠,足足有九颗之多,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稀罕货,连他也不由地被吸引住了,呼吸不觉地沉重起来。
依然是那位向秦敏传达王秀意思的胖子,他正悠闲地喝着茶,好像并没有把这位金军大帅放在眼里,仿佛就在友人家做客一般,神色是那么的淡定,完全掩盖眼中的鄙夷。
眼看着挞懒那贪婪的目光,尽管不太容易察觉,但几乎没有人能够挡的住这种。一颗珠子就价值连城,何况九颗,王相公就是大手笔,整个大宋行朝才多少颗龙眼珠子恐怕连皇宫中也不会有几颗,就一次性送来九颗天下间有谁能够不动心没有。
他放下茶杯,淡淡地笑道:“两府诸公的一点心意,还望郎君笑纳。”
“看来是王文实吧”挞懒收回了贪婪的目光,脸色逐渐变的严肃,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郎君说的是,正是王相公的意思。”胖子浅浅一笑,淡淡地道。他就是明打明表明使臣身份,还能得到挞懒的接纳,不能不说是王秀的谋划。
正是算计邦交存在明暗,利益交换不可能都拿到明面上,表面上杀的天昏地暗,私下里还是可以交谈的。有时候,明面上打不成的协议,暗中可以相互推让,作为合格的统帅,没人会拒绝暗线,还是能带来极大利益的暗线。
“王文实又有何事”挞懒开门见山也不磨叽。
“王相公对郎君向来敬重,而在某来时,相公淳淳交代,须得与郎君达成归还河北的协定,此时关乎朝廷稳定,亦是王相公所愿,九枚珠子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