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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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是担心,这会不会是红夷和海逆之间的双簧。”由于海路断绝,清廷已经处于双眼一抹黑的境地,因此有这样的猜测也不算是过分。“万一这是昔日秦修郑国渠的故智的话,朝廷原本不多的财力可就白白浪费了。”
“张阁老是不是杞人忧天了。”席哈纳对文华殿大学士张玉书的小心颇有意见。“如今海逆正是籍着舟船之利使得朝廷疲于奔命,又焉有把自身利器拱手让人的道理。”
张玉书反诘道:“怕只怕船造好了,又来一次天津船场之变。”
“天津海防道报称红夷进贡三条巨船不逊于海逆战船,或可以先以此三船为天津水师之肇基。”接任熊赐履担任东阁大学士的陈廷敬活着稀泥。“至于是不是要造船,可先看红夷是不是尽心传授操船技法再做定论。”
康熙考虑了一下,点点头:“陈卿这是老成谋国之语,如此就先设天津水师以协防京畿海口,着红夷水手为师范,操训水师官兵,以观其用心。另再着礼部多加询问在京泰西传教士,以确实红夷与海逆之间纠葛。”
这就是正式的圣旨了,群臣一个个俯首听着:“至于让红夷船匠闲着吗?待确实红夷与海逆纠葛之后,着盛京方面于辽河口寻一处地方筹办船场,一开始不必规模太多,先从小船造起,让红夷船匠一边造船一边传授技法。”
“皇上圣明,”新任武英殿大学士李光地称颂之后随即请示到。“然臣愚钝,不知红夷使节所谓陆师师范如此处置?”
“且编入八旗。”清廷向来有把俘虏编入八旗的传统。“与鄂罗斯参领混编,想来俱都是西夷,俱都善使火器,或可互相裨益。”说到这,康熙皱了皱眉头。“红夷蕞尔小国,万里海路来我中华无非是为了一些财货,所谓无偿供奉,朝廷也没有这个脸面收下。”关键时候,康熙又好面子了,顿时就让在场的户部满汉尚书愁眉苦脸起来,好在,康熙已经想出了省钱的办法。“当然,如今朝廷用度也紧,怕一时是无力回赐番邦,就先授来使一等精奇尼哈番,以下人等以五品以下叙用,勿使丢了朝廷的脸面……”
第506章 再战朝鲜(四)
由于华夏用兵鲁东南,因此南朝鲜方面的求援自然落空了。理解的知道华夏的行动其实也牵制了清廷的力量,不理解的则认为华夏存着借刀杀人消耗南朝鲜军力的不良心思。正是由于这种不理解存在,南朝鲜方面便有人偷偷摸摸的联系清廷,宣称只要清廷承认李爀的王位,南朝鲜就脱离华夏归附清廷。
坡尔盆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了这些所谓使者的说辞,但藉此跟南朝鲜政权中某些首鼠两端的反夏分子、联清分子搭上线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因此他便煞有其事的通过这几个暗线与某些人讨价还价起来。
不过坡尔盆与南朝鲜密谋分子之间谈得再热络,但成功却需要实现两点:第一,要瞒过北朝鲜方面的耳目;第二,还要在战场上保持强势。
然而在华夏用兵鲁东南之后,南朝鲜方面已经集中了绝大部分可以集中的兵力,这支两万五千余人的野战军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清军近一部有多,因此坡尔盆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主动放弃了整个黄海道,撤军大同江畔,退保平壤不失。
平壤在朝鲜也算得上少数跟汉阳齐名的坚城,南朝鲜军仅以不足两倍的兵力自然是无法拿下的。打,既然拿不下,围,白白浪费宝贵的粮秣,选择到最后,南朝鲜也只有自行退兵一途,战事便由此回到了清军南下开城之前的势态。
可惜的是,南朝鲜军前脚刚刚撤回开城、海州,康熙就给坡尔盆送来了援兵。
至此,清军在朝鲜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新营制的绿营镇、八个参领的八旗新军、一千外火器营的炮手和二十七个佐领的锡伯、索伦、达斡尔、鄂伦春等关外八旗以及镶黄旗满洲第四参领下第十七佐领,即所谓的“俄罗斯佐领”在内的一万四千余马步军。
盘算了一下手中的力量,坡尔盆决定加大讹诈力度,于是清军再度从平壤出击,在八、九月间数次进出黄海道,将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中部朝鲜彻底变成了无人区。
清军的卷土重来,让一贯分裂的南朝鲜政坛再度陷入了争议,然而亲夏的势力在南朝鲜政权中还是主流,在他们的压力下,南朝鲜议政府还是做出了与清军决一死战的决定,不过鉴于降雪在即,且南朝鲜国库中匮,因此前线被迫速战速决。与此同时,为了防止重蹈开丰一役的覆辙,南朝鲜方面被迫暂时放弃以文御武的传统,任命左赞成崔英之的从兄崔宪为正一品都总管统一指挥前线二万六千余朝军。
十月初三,崔宪所部进入黄州,随即沿大同江上溯,进入平安道境内。
面对汹涌而来的南朝鲜军,坡尔盆这一回没有选择死守平壤。留下用于守城的一万五千北朝军和两个参领的八旗新军之后,坡尔盆悄然无声的带着剩下的清军以及三千北朝鲜辅军绕道大南江,经中和都护府奔袭黄州。
黄州虽然是黄海道重镇之一,但实际上城池规模与清、夏国内的小县城差不多,因此并不足以抵挡清军如潮水般的攻势,不过短短一天,黄州便就此易手。
黄州易手后,崔宪所部已经处于清军前后包夹的状态下,此时他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趁着平壤空虚强攻这座北朝鲜的王都,但平壤不是黄州,南朝鲜军很可能困顿于坚城之下,结果被以逸待劳的清军捡了便宜;第二是回师黄州,但清军兵械精良、士气正旺,又处于守城的有利地位,南朝鲜军若是强攻,损失巨大是可以肯定的,一旦南朝鲜军的主力因此丧失殆尽,不但崔宪的地位不保,甚至背后的崔英之也有可能随之倒台。
思来想去,崔宪出人意料的选择了退至镇南浦,依靠夏军的小堡垒和港口建砦。
从兵学角度来说,不按照敌人预设的节拍起舞才是最正确的战略,崔宪的选择无疑让坡尔盆出于两难之中。
首先,一旦崔宪在南浦一线死守,清军将无法在黄海道已经成为赤地的情况下,不顾粮道安危放心南下,这是因为清军虽然可以以战养战就地劫掠,但开城之后就是汉阳和汉江,清军绝不可能在无视夏军水师实力的情况下孤军杀过汉江进入南朝鲜的人口稠密区进行掠夺,也无实力一举攻克汉阳这座朝鲜第一城,因此即便要恫吓南朝鲜方面,坡尔盆也必须在先保证自身安全的基础上进行。
但若是坡尔盆因此被迫撤回平壤,做了无用功的清军上下的士气就必然消减,对以后的作战肯定会有影响……
因此,思前想后了一番,冒险一搏的心思占据了上风——或许坡尔盆以为以清军的实力即便消灭不了崔宪所部,但至少也能给其重创,如此或可以进一步分裂南朝鲜内部,从而形成若干有利于清廷的转机——于是坡尔盆下令从平壤城增调七千北朝鲜军前往镇南浦。
十月十五日,初来乍到立足未稳的清军向崔宪派出邀战的使者。
此时的崔宪也有麻烦,虽然依靠夏军的运输,所部粮食供输不会中断,但由于镇南浦即将冰冻,运输压力倍增,因此他不得不接受清军的挑战。
由此,十月十六日卯时初,清、朝两军在镇南浦以北的江西(县)摆开阵势。
清军以一千外火器营炮手、四个八旗新军的鸟铳参领和两个八旗新军前锋营的佐领为核心,左右两侧各置一个副将协。同时因为地形的关系,在靠近大同江的左翼布置六千北朝鲜军;对称的右翼则以关外八旗二十八个佐领及俄罗斯佐领为核心,配属北朝鲜四千人。
南朝鲜方面同样考虑到地形因素并汲取了开丰之战的教训,所以为了防备关外八旗的马队,其左翼便集中了十个炮队、三十个步铳队、三十五个披甲长枪队和二十五个披甲刀盾队计五千人、二十位二寸炮的兵力作为应对。
而在中央战线,崔宪试图以厚实的兵力挡住清军的火力,因此布置了整整七十队的披甲长枪兵、六十个队的披甲刀盾兵、三十个队的无甲弓箭手、三十个队的步铳手和十个队的炮兵,总计一万人马和二十位二寸炮。
至于右翼,南朝鲜军则布置五个炮队、五十个长枪队、二十个刀盾队和二十五个弓箭队在内的五千人、十位二寸炮。
此外,鉴于地形不易展开,所以崔宪还保留了差不多五千人的预备队为后手。
事实上,清、朝两军的目的完全相同,那就是集中己方的优势兵力及火力,扬长避短、率先在某处打开缺口,进而动摇整条战线,藉此获取战事的最终胜利。
卯时尚未过半,清军布置在中线的大炮、小炮便齐齐开火,由于之前在开丰之战的缴获,清军的炮兵实力大增,一时间轰得南朝鲜军阵营支离破碎。更为让南朝鲜军上下肝胆俱裂的是,清军还将射程较近的神威将军炮和缴获的夏军二寸炮前移,直至其也能射击到南朝鲜军阵中为止。如此一来,南朝鲜军的损失就成倍增长了。
苦苦煎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位于中线的南朝鲜军已经有二十几个长枪队、刀盾队被迫撤下去重编了,而其左邻右舍的各部也或多或少有些损失。好在此时,清军的火炮也到了必须停下来散热的程度,否则南朝鲜军完全可能就被猛烈的炮火给直接打垮了。
清军的火炮停止后,中线的清军和左翼的北朝鲜军开始缓缓前进了。照道理,这个时候南朝鲜军的反击火炮应该响起了,但崔宪的命令一直没有下达,就在异乎寻常的寂静中,清军和北朝鲜军已经距离南朝鲜军的阵线不过两三百步了。
正当所有南朝鲜军手中都开始冒汗之际,崔宪开火的命令终于下达了,刹那间,电光雷鸣,无数霰弹、链弹砸在清军和北朝鲜军的头上,同样打倒了数以百计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