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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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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就这么定下来吧,对了,来往澳门的泰西诸夷风传佛郎机人已经重新跟吴兴祚这个汉奸勾搭上了,十月便要出兵琼州,诸卿以为这一仗该如何应对。”

  “如今本藩几已从琼州运来三十万人,”林珩对此早有些担心,见郑克臧如今提起马上接上话。“本藩原有四十万,如今又有三十万,且不说地方上是否承受得住,臣只怕太阿倒持就在眼前了。”郑克臧一愣,但很快明白林珩是在说随郑成功和郑经两代入台的移民的比例已经非常小了,这对明郑保持对东宁的统治极其不利,而与此相同的是,郑军中降军的比例也过高了,所以林珩才会如此忧心忡忡。“所以臣恳请主上,顺势结束琼州战事。”

  对于林珩的担心,郑克臧不置可否,反而向参军院方面求证着:“吴卿,当初琼州战事是卿指挥的,林卿也在琼州待过,你们二人以为若是依托万泉河一线,本藩可否坚持到年底。”

  吴淑和林升对视一眼反问道:“主上预备留下多少兵力。”

  郑克臧想了想。伸手一比:“一个师,最多也就是一个师的兵力,如此就算万泉河一线守不住,撤退起来也较为从容,当不至于有太多的损失。”

  “一个师?”吴淑和林升商议了一会,这才用不肯定的语气回应着。“新任清虏广东陆师提督的郎伊达据说原先是建奴大内一等侍卫,臣等对此人的用兵不甚了了,所以只能给出一个推测的答案。”郑克臧点点头,于是吴淑说到。“若是此人莽撞的话,不顾文昌等地直接由琼州至安定南下,大约十日之内可以抵达万泉河边,再算是驻营、制作进攻器械及几次强攻,那么或许可以在二十天内不让其部南下,接下来说什么这个郎伊达都要派兵迂回了。”吴淑皱着眉头,毕竟对手的性格和用兵路数都是陌生的,却要预估他的行动实在有些赶鸭子上架了。“迂回后如何不知死活继续扣击河南的棱堡话,那还能给本藩多出十日的时间,但也难保对方不放过河南堡寨直扑万州各港。”

  “若是郎伊达用兵谨慎的话,他会先分兵收复文昌、澄迈、临高、儋州等地,这样,在十二月前清虏不会试图叩击万泉河一线。”林升补充着。“但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今日臣等只能是臆测而已,并不能作为依据的。”

  “这个孤明白的。”郑克臧屈指算了算。“若是坚持一月,那就可以多运万人东来,坚持两月就几近三万人了。”

  郑克臧有些斤斤计较,但就算这样,琼西部分县州中还是有大量的人口来不及迁移。

  “主上,账不能这么算。”林珩有些着急了。“清虏登陆琼州之后必然会有甘心为奴的汉奸出来与本藩做对,”林珩这话当然是美饰过了,事实上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百姓会闻讯结寨自守对抗郑军。“本藩征集百姓的速度必然受此拖累,恐怕两月是运不回多少人的。”

  “林卿说得有些道理。”郑克臧有些悻悻,但雷州的那一场大火却是他不能一再指望的,于是他命令道。“孤有些操切了……”

  第216章 林文澜(下)

  “都快九月了,林大人他们再不回来,这雪可就要落下了。”无所事事的待在窝阔崴里,每天除了步行四五里地去砍树,就是建筑木屋、木砦,轮到执勤放哨都是一种放松,也难怪谢思年的手下对这种单调的生活有些厌烦了,连带着对让他陷入这种生活的林文澜等人也有所不满。“一旦大雪封山,他们可就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该不是他们都陷在鞑子手里了吧,”说来这话其实停忌讳的,但约定的八月中旬双方接头的时间早已经过了,由不得部分水手们疑神疑鬼的乱猜。“真要是那样,咱们可就危险了,万一鞑子派来水师堵咱们,这可是一个死地啊。”

  “胡说些什么。”有着从九品敦武校尉头衔的老兵冲着正在唠叨的两人喝骂道。“让咱们大人知道了,少不得罚你清理十次八次的甲板。”

  清理甲板可不是简单的擦一擦抹一抹,根据参照英国海军部分条例制定的明郑水师章程规定,在洗刷船体之外至少还要用细洁的白砂对甲板打磨一项,等所有工作都完成了,船上的执星官还要亲自穿上白袜走上一遍,若是没有污点浮尘才算过关,否则就要重新打扫,是船上最繁琐、最累人、最不被水手们欢迎的船上工作。

  一名哨兵显然是没有被老兵吓住,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藤头,你吹胡子瞪眼干什么,我又没说错,这鞑子的水师固然不怎么的,可咱们毕竟只有一条船,万一把海口堵上了,咱们可就真成笼子里的鸟了。”

  “鞑子在东北有水师,老子怎么没听说过?”被称为藤头的老兵冷笑着。“我看你不是怕鞑子水师,而是下面憋不住了想找地方泻火,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看见没,笔直游过去,五天,五天就到日本了,那里的鲸屋里有的是娘们。”

  “藤头,你这不是跟我看玩笑吗?五天,还游过去,那我不成了……”

  哨兵打屁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山脊线上人影一晃,几人顿时紧张起来。又过了一会,林子边缘出现了几个蓬头垢面的人物,其中一个身后还好像背了什么。

  见到这些不速之客坚定的向自己的方向行进过来,一名哨兵当即朝天放了一铳:“什么人?再前进一步,别怪咱们手下不留情了。”

  但他的话还没有完,边上的老兵却推了他一把:“快,点燃汛烟,是林大人他们回来了!”

  等闻讯赶来的谢思年从船上换小船划到岸边的时候,林文澜一行已经被护送过来,但还不等谢思年寒暄,就看见在两人抬扶下双目紧逼、脸色惨白、有出气没进气的某人,他不禁惊疑不定的问道:“怎么会搞成了这个样子了?”

  当初分别的时候,林文澜手下可是有十六个人的,可是如今谢思年放眼望去,即便算上半死不活的林文澜本人,出现在他眼前的郑军探哨满打满算也只有六个人,显然其他人都折损在了这短短的几个月内,这么高的折损率就不能不让谢思年吃惊非小。

  不过吃惊已经不能挽回逝者的生命了,但林文澜还有呼吸,所以当前最重要的是保住他的性命,于是谢思年当即向手下命令道:“送林大人上船,再告诉船上,让医士准备救治。”

  通过旗号,林文澜被吊上船的时候,随船的医士已经在甲板上等候了,所以甫见林文澜的身影,他立刻动手,首先撕开了还渗着血水的衣物。但不看不吓人,一看,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一道长长的刀口从锁骨下一直延伸到腰间,整个是一个大开膛。胡乱包扎的伤口此时已经化脓,阵阵恶臭以及褪不去的高热说明林文澜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医士忙用剪刀剪开已经跟伤口凝结在一块的衣服,同时撬开林文澜的齿关往口内灌着醋煎过的去皮柳树汁,此时林文澜已经不会主动吞咽了,倒入的药水顺着嘴边往外流着。见到这种情况,医士便自己喝一口然后渡过去,如此才让林文澜好不容易喝下几口。

  做完这一步,医士用盐水在林文澜的身上刷了一遍,似乎牵动了伤口,已经完全昏迷的林文澜眯着眼睛依旧凝起了眉头,但医士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只见他用火烛灼烧了身上的解手刀,随即在林文澜的胸前切割起来。

  “住手!”护送林文澜回来的几名郑军探哨肝胆欲裂,顿时大吼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握紧拳头的探哨准备冲上去干扰医士的救护,谢思年当即命令道:“拦住他们!”

  处在上甲板的几名水手当即一把抱住前冲的探哨们,同时口中不断的劝说着:“兄弟们,千万别误会了,马医士这是在救林大人,你们都冷静一点,如今可是在这家人的地面上,没有人会看着林大人去死的。”

  几名郑军探哨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听到后来才醒悟过来,的确没有会害了林文澜,于是各个双足瘫软的跌坐在甲板上,双手捂着脸、双肩颤抖,听着声响就知道他们是在抽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林大人还有死,你们哭个什么。”谢思年踱过来冲着几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说来也奇怪了,他这么一骂,几个人的动静还真的小了下来,于是谢思年趁机探问道。“这几个月出了你们受苦,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到达阿克敦前已经在长白山里丢了六个兄弟,”几名郑军胡乱的抹了抹泪流满脸的脸,抬头回应着长官的问话。“在吉林各地探路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损伤,平平安安的在约定的时候回到了阿克敦,大家伙还很高兴以为这就完成军令了。可没曾想,回程经过南岗的时候跟一队出来猎兽的鞑子马甲给撞上了。”

  通过这几名郑军断断续续的讲述,谢思年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无非是清军借口形迹诡秘来勒索林文澜等人,林文澜等本来心里有鬼,再加上手中也没有内务府和奉天将军衙门发的出柳条边的执照,于是只有打了。

  “结果当场死了二个弟兄。”清军虽然想寻衅勒索,但事实上并未做打斗的准备,这就让哨探们有机会聚歼了这伙敌人,但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探哨们自身有了伤亡不说,但更关键的是,巡猎马甲的失踪引来了后续清军的追捕。“鞑子紧咬着咱们不放,好不容易过图们江的时候甩了他们,但又有两个弟兄倒在了路上,林大人也这时吃了一刀。”

  “受伤后林大人曾经醒过来过几次,说是让咱们丢下他不要管了。”另一名郑军探哨补充着。“但咱们几个琢磨着都快已经到地方了,再丢下大人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这才轮流背着走了回来。可人虽然带上了,但鞑子追了一路,咱们连武器和吃食都丢了,更不要说药品了,若是还在路上采了点止血药草,否则林大人都撑不到现在……”

  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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