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飞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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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茄子、糖醋排骨。”最爱糖醋排骨。
“好吃吗?”
“好吃,好吃到不得了。”
听上去,好像是那种比较无聊的对话,她以前,若有人问她吃什么,玩什么,干什么了,她会觉得特别无聊,但是赵安飞问她,她有另一番感觉,似乎,他在关心她。
“排骨不会太酸吗?”
“耶?你又知道?”他有打电话给老妈吗?不然怎么她家什么事,他好像都知道。难道,有监视器?突然何处想跑去客厅的沙发看一下,赵安飞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她家留针孔监视器。
不过,他监视她干什么?
拍了一下自己,她想她还不值得有人为了她那样的大张旗鼓。
“问一下,深圳那边,做律师好挣吗?”
“还不错,不过竞争也挺大的,你想要来深圳发展吗?”
何处的心脏突然猛跳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这个。
“没有,我没想过去深圳发展,只是问一下。”她怕赵安飞以为她就想投靠他了。
“为什么问?”
啊!当律师的为什么要这么讨厌?什么都要究根问底。何处撇了撇嘴,她就不喜欢太刨根,因为那样感觉让人挺讨厌的啊。
“问一下就是问一下,看一下贫富差距有多大,我们国家的目标不是追求共同富裕么?”这句话,似乎说的挺大的,为了堵他的问话,她居然把国家政策给搬了出来。
那边静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对方没有发消息过来,何处也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头不动,脑袋也不想去思想。
久到她以为对方不会再发消息过来的时候,赵安飞又说话了。
“我常常在想,再见到的你,会是以前的何处吗?”
她也常常在想,她见到的赵安飞,会是以前的赵安飞吗?
“你还会画画吗?”
“早不画了。”
“可是你还喜欢下雨。”
他怎么知道她以前喜欢下雨?
“何处,我的出现,会让你很困扰吗?”
嗯,何处低垂着眼,他的出现,真的让她困扰了,她天天在烦恼或懊恼,但是,她也在窃喜,曾经想象过很多年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即使被他骗过,她仍然觉得有些美好的不可思议。到现在,她已经舍不得去破坏掉她与他新建立起的关系了。
但是,这些天所经历的这些,让她没有真实感。她升上初中时,与她升入同一班的小学同学都跟她说,他们见过赵安飞,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再见到过他。有一次,她刚跨入校门,身后有同学跑上来搭她的肩,说刚刚看到赵安飞经过校门,她慌忙回头寻找他的背影,却什么也没看到。她跟他在同一个城市,甚至住同一条街,可是,十多年来,她与他,从来没有碰上。有的时候她在想,她们间的缘份已经被九年的同桌而坐用光了,所以,她们再怎么样,也碰不到一块了。
“上初中时,我有去过你的学校打球,我见到了很多的小学同学,可是我就是见不到你。”赵安飞说。
那场球,她听说了,但是,现在她不记得她那天上哪里去了,为什么会错过那场球。
“上高中后,我会在寒暑假经过你家的家门时,看到你妈妈或你爸爸,但是我看不到你。”
为什么她老喜欢窝在家里呢?偶尔在家门口晃的时候,为什么他又没有经过她家门口呢?
“帮杨孟的忙的时候,他跟我说,好人会有好报,所以当我知道要相亲的对象是你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涌上了特别多的感觉来,但是,第一个想法却是:好人真的有好报。”
何处咬了咬下唇,笑了起来。
“可是我当时不知道要怎样对待你,不知道我眼前的何处,是那个骄傲敏感的何处,还是一个全新的我不认识的何处,必竟十一年中,我的变化也不是一点点。”
连他也说他变了,何处明白,他肯定已经不是她熟知的赵安飞了。
“但是不管怎样,我又见到你了,不管是原先的你,还是新的你,总之,世界上只有一个何处。”
有一种很宝贝的感觉,他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何处。
何方已经睡着了,房间里有她轻微规律的呼噜声。
何处的心情又是难以的平复,她又打开了自己的博客,对于这个博客,她甚至没有让老妹知道。
博客上居然有人回复她的日志,何处有些惊奇,虽然只有那么一条评论,却让她感觉到了网络的神奇力量来。
她点开了网友留言,一段文字出现在浏览器上。
“我真不相信会有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放在心里二十年,我以为,现在已经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感情了,即便是两个人已经结婚,二十年,又有谁会一直把对方放在心里。但如果真像日志主人说的,我会为你祈祷,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何处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浅笑,谁会信呢?所以,她从不在现实中说,她宁愿让人认为她不专一,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认死理,因为后者会让人觉得很呆啊。
点了“发表文章”的按钮,屏幕弹出了一个新的界面来,何处的手指停在了键盘上方,思索着,今天要写些什么。
“他说经过我家门口,没遇到我;
他说他去我的学校打球,没看到我;
他说我们就同住在同一条大街,可是他却总也碰不到我;
我会经过他家门口,遇不到他;
我会在校门口听到他的名字后转身寻找,却找不到他;
我想我们就住在同一条大街,可是十一年都碰不上他;
我已经感觉不到他倒底是否存在。
明明有的时候离得那么我近,可是,中间却像隔了几重山。
想起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酷暑的下午,我们都伏在小桌子上午休,那个时候可以靠得那样的近,近到在以后很多年,我都以为那已经是我们最近的距离了。
所以,他的突然出现,我总会觉得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知道他会掉下来多久,也不知道他还能离我有多近,或者,我所看到的他,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他。
可是,正如他说的,这世上只有一个我,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他。
一旦出现,他突然又变得无处不在了,一下子,就融进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好像,十多年来,我们一直没分开过般,像一个相恋很久的情人般,在瞬间,我突然对这个新出现的他,熟稔了起来。”
在写完后发表前,何处抱膝坐在电脑前,发愣。
有的时候,用文字来梳理自己的情绪,比自已埋头去思考,来得更加的清晰啊。
在最上面的标题空白处,何处输入了新日志的标题:
长安何处不飞花……。
十四
满了一个星期,何处不知道赵安飞有没有回来。
她是绝对不会去问他的,只是,偶尔心里会想起罢了,每天偶尔想上几次。
无聊的时候,她便跑去水天处,看那女孩作画,偶尔,也跟着她画,那女孩其实不是秦天祥的小女朋友,而是堂妹,叫秦琴。她擅长油画。
“我以前从来没跟人学过,就是自己鼓捣,不知道什么技巧,也就买了一些绘画方面的书,自己研究画法。”何处在画布上填着颜色,一边跟秦琴说着话,在没她来的时候,秦琴就一个人在这里专心的作画,并照看着店面,何处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打搅动到秦琴,但是一个人画画,虽然心思静下来后也挺好的,但是偶尔还是会觉得有些沉闷,要知道,她可是律师,哪能不说话啊。
“你说那天你堂哥给我的画,那幅大的,值多少钱啊?”画上没有标价格,她一直好奇那画的价值。
“嗯,一千块左右吧。”秦琴答道。
“不是吧?”何处顿了下来,张着双眸望着秦琴,“怪不得他那么舍不得,一定要拿小画和我换。”
何处在后悔,她为什么要问画的价格呢?现在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那画居然要一千块,天哪一千块啊,盗窃罪的底限是五百,五百块就可以让法院判刑,而她居然死皮赖脸的问人家要了一幅一千块的画,她还以为,那画顶多就是费了一张画布和一些颜料,没想过要值一千块啊。拿人家的手短,看她以后怎么办吧。
“那幅非卖品,曾经有人出价五千,可是堂哥不肯卖。”
秦琴突然又来了一句,让何处半天回不过神来。
五千?!
开玩笑吧,这年头,有钱人都这么花钱吗?一幅彩色铅笔画,值那个价?
秦天祥还说只开画廊的话,他会饿死,怎么可能饿死,简直是一本千利啊。
一千两千在有钱人的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可是在她何处看来,简直是太奢侈了,为了一张画,值得么?
“画的价值有的时候不是看大小的,而是看画的意境与功底,或者意义,你挑的那幅画的价格,在我们店里,只能是中等价位,我们这里最高价位的画是一万。如果是拿去拍卖的话,还不止那个价。”秦琴一边往画布上抹颜色一边说。
“真是不听不知道,本市还有那么多的雅人,竟舍得花那个价来买画啊。”何处吸了吸鼻子,一万块,她得花多知唇舌与功夫去帮人打官司,才能得这个价啊。
“其实买的人也不一定有多雅,只是为了显摆罢了。”秦琴和买画的人接触多了,了解真正懂得欣赏的人其实并不多。
“可是那个非卖品,真值五千么?居然有人出五千啊。”这样的话,她从水天处这里一共挖走了人家价值六千块的画,真想不透当时那“六千块”掂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她居然还没怎么感觉。她想起了老妹将那画不屑一顾的扔向了床上,幸好没坏啊,死何方,对五千块那么的不尊重。如果她家发生火灾的话,她肯定先要将那幅画给抢救出来,她们家的电脑都没那贵呢。
“那画究竟值多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画对我堂哥挺重要的,他还有一本画册,里面有好几张彩色铅笔画,他只挑了这一张作为非卖品陈列着,不知道那画中人是谁,他画册里的那女孩全是笑脸。”
“真的不像我吗?”何处厚脸皮的咧嘴笑。
秦琴白了她一眼,道:“一点也不像。”
幸好不像,何处慢慢收拢笑容,面带浅笑的继续往画布上涂抹。
在水天处消磨了小半天,何方出来后,就沿街一路逛回去。
她的未完成画作,留在了水天处,有空她便继续回去画,秦琴偶尔会凑过去给她一些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