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洞天仙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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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重重而叠叠,无有穷尽。
山水之间,矗立着十数座土木结构的老房子,几乎都已荒芜乃至倒塌。
这些房屋周围,便有数百近千亩田地沿着山体蔓延而上,蔓延到与林子交接的地方,终于止住。
田地大抵都荒芜,没人种了;房子也荒芜了,开始还有些老人带着孩子,但老人死了大半,剩下的又被儿孙接走了,孩子也跟着走了。
周家的老房子就在这些土木结构的房子中。
这是一幢歪斜的房子,用木料支撑着歪倒的一边,看着马上就要倒塌似的;木制的房子分为三大间:中间是堂屋,宽敞阔亮;左边是一间硬土地的前厅后卧的老木房子;右边也是一样;而厕所、浴室,都在房屋的后头,一个草棚子,早已经塌掉。
房屋除了蒙了些土灰,倒还不算破烂,虽然长久没人居住,但每年清明节气的时候,回乡祭祖,免不了来看看,来坐一坐。
城里人或许觉得这样歪歪斜斜的房子极不安全,但周易却知道,这栋房子,在他父亲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歪斜了。他小时候,有几年的时候,就是在这歪斜中度过的。
到了这里,除了熟悉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来自心灵的熟悉的熨帖与安慰,哪里会有半分的担忧。
祖父辈都是勤劳的人,房子除了用的是好木料之外,地下还用了一部分石料来平坦地基;侧头有一大眼出水泉,长年涌出,水量极大,被顺势一引、一导,最后化为一道沟渠,在周家门前、菜地前路过,最后汇入大湖之中。
泉水极为清冽。
周易还记得,在他小时候,还没冰箱的时候,周家有什么饭菜怕馊了,就盛碗里用铝桶装着,放到门前的水渠里;若是嫌茶热了,想喝点凉的,也往水里一放几小时,绝对比冰镇出来的要凉爽得恰到好处!
周易将堂屋和左侧的一家厅房收拾出来,喷洒了虫药、熏了艾草叶,铺上了新暖的被窝,终于一身疲惫的扑倒在床上。
他听着耳边还嗡嗡不禁的蚊子,看着脚底下刚毒死的几只蟑螂,心里也在问自己:后不后悔?
“咕噜噜——”没等他深想这个问题,肚子已经抗议。
吃了个空间桃树长出的桃子,极大,但完全不顶饿。
幸好他早有准备,什么锅盆瓢碗都全乎,大米肉类也在空间里带上来。
所谓的厨房,其实是没有的。
就在小厅中,挖了个土坑,烧火;火上架个铁架子,架子上放口锅,就是全部。
周易熟门熟路的将柴火燃起,将一口平底圆柱形煮锅放上,加入淘洗过的米和适量的水,开始煮饭。
老屋子最让人难受的就是每次煮饭时火烧火燎的,大烟黑烟直冒,特别是在火还没有完全升起来或者加了湿柴的时候,那猛烟一起,能熏死人!
每到这个时候,再厉害的蚊子也没有了。艾叶都熏不开的蚊子,这个时候早已不知哪里避难去了。
“咕噜咕噜噜——”这次不是肚子叫,而是饭水煮开的声音。
强大的白汽蒸腾而起,冒着米饭的香泡,不断将锅盖顶开,将香气溢出来,让周易的肚子发生应和声。
再过一阵,饭熟得差不多了。
周易拿湿布捏着铁锅的两只耳朵,将他拿起来,放在地上、火边上,让它继续焖熟、温热。
他拿了个炒锅放上,倒了点油,几只剥了壳洗净的山蟹丢到锅里炸熟炸脆,加了点盐和辣椒粉,就是一道极好的菜;再弄个白菜汤,一切都齐活了。
山蟹是沟渠里的,这边很多。据他老爸说,这边本来没有蟹的,是他爷爷从外面带来了蟹种,才繁衍开,至于其中真假周易也不知道。
这类山蟹双钳一舞、横行霸道,极其凶悍,但往往身形瘦小,膏腴之物是吃不着的,只能揭壳洗净,炸了或烤了吃,往嘴里一嚼,嘎嘣脆!
白菜是空间里的,是他回家才播种下去,不过几日间,便长了出来,往往长得比他吃的还快,那叫一个清甜!
周易就着热烫喷香的白米饭,嘎嘣脆了几只山蟹,咬了几片白菜叶子,空荡荡的小腹逐渐鼓胀起来。
吃到最后,锅底锅壁上一层饭壳,是久违的锅巴,绝对正宗的、绝非那些流水线上生产的不香不甜的锅巴。
那金黄的色泽、脆硬的质感、比米饭更浓郁十分的爽香,久违的味道!
周易将锅巴铲下来,捏了一块尝了尝,将剩下的丢到白菜汤里一泡,轻轻一咬……
“嗯~~~”
涎液如泉涌般喷出,不断的催化着清汤里的“脆黄”,一股让人满足的香甜充溢了满口满口……
第三章 开始
快乐总是短暂的。
还未休息够,周易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空间。
不急不行,再等下去,空间里那千余棵桃树苗就要长成大桃树了。到时候,千许株挤在一起的桃树苗,长出来的桃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样子。
周易将空间里发出来的桃树苗连根带土的从疏松的土壤中拔起来,用土将根部包好,送出空间,一根根人高的幼苗突兀的出现在堂屋之中,而后被摆放整齐。
二十亩的地,上面长满了杂草,要清理出来可不容易。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周易一直在拔草、吃饭、泡澡中度过。
第一天,周易拔完草之后,累得像一条死狗一样,只能趴在地上喘气,那叫一个腰酸背痛!直感觉整个腰身乃至下半生都像不是自己的了。
腰酸背痛不算最痛苦的,更麻烦的是,即便带了做工的麻绳手套,手臂上、脸上也免不了被锋利的如同锯齿一般的草叶子割出一条条血痕,不仅是痛,还有麻痒,那滋味,真是一个欲-仙-欲-死啊!
更爽的是,不知道是什么虫啊、什么怪草从身上蹭过,一片一片的红肿起来,有辣又痒!
这一辈子该吃的苦,周易在这一天吃完了。
因为土地是原本的耕地,杂草虽然多,但尚肥沃、松软,还算好摆弄,不然,将周易杀了,也难以做出什么成果。
当周易拖着疲累的如同死狗一样的身体摔进屋里的时候,已经一点都不想动了。但急切的饥饿腹鼓声,又不断催促着他,抽取他最后的一丝力量。
他强忍着腹饿,心中一念想,进入空间之中,摘了个桃儿,往碧泉水眼里一伸,正准备洗了毛再吃——
“嘶——哦——”被划破了的又红又痒的手臂甫一伸进碧泉里,周易便浑身打了个激灵,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从手臂上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舔舐着他痛痒的地方;本来的痒痛,只剩下酥麻到无法形容的畅爽!
周易也顾不得什么桃子,直接跳进了刚好藏个人身的灵泉水中。很快,便听见一声声的狼嗷在狭小的空间中响彻……
等周易再次清醒的时候,一股无与伦比的舒畅感传遍了他的神经细胞,传递给他的大脑。
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骨骼“啪啦啪啦”的响了一阵,整个世界似乎重新苏醒。
这样的饱满与充足,也只有在极小的时候,每次睡足了之后才有体验。
周易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干劲。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锄头,准备冲到田地里再狠拼一场——空空如也的肚子带来的极度的饥饿和胃酸反应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民以食为天!
吃饱喝足,又是一场狠干。
不知道是精神头太足的原因,亦或是有了经验的缘故,再一次拔草,竟轻松了许多;除了不可避免的被虫子叮咬而痛痒之外,手上、脸上竟然没有被草割出血印,顶多就是一道白印子。
这一天,整理出来的地面,几乎是第一天的倍余。
劳累是不言而喻的,但累后泡澡的舒爽,更是让他沉醉。
周易越来越进入自己作为“农民”的状态。时间越往后,他感觉自己就变成了一个拔草机,起伏上下都带着风声。他好似带了一个防虫器,连山地里最毒辣的虫子都不咬他了。
他自己没察觉不到,不知道多少虫子在叮咬到他皮肤的时候,逐渐变为古铜色的皮肤灵动的凹陷了进去,如同橡胶一样,极富弹性的将蚊虫的口器弹开。
当他将二十亩地的最后一束草拔出的时候,陡然间,周易怅然若失。
“这么快……”周易自语道。
他回头看了看清理出来的一片胜过足球场大小的土地,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样也太容易了……”周易轻笑道。
这一次,他十分的确定,自己回来种田的决定没有错。
看着日头尚好,他拿来锄头,挖出一条小小的沟渠,将二十亩地圈住;又在地里,打出一条条排水沟。
这个时候,日头已经西向。
湖泊依旧如璧。
周易满身臭汗,除去身上累赘,一个鱼跃,跳入水中。
“我疯了——”周易跃到空中的时候,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水面,心里想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激动的往水里跳。
他不会游泳,虽然学过几次,知道些技巧,但不会就是不会。
周易随时准备着遁入空间之中。
但当他手接触到水面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随之而来,水好似他最亲密最亲近的人,给他最好的慰抚和最大的安全感。
直到这一刻,周易才真正感受到,或许,自己的身体确实发生了某些无法言喻的变化。
这一刻,劳累了数天之后的这一刻,他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这具熟悉而又陌生的躯体——本来白皙的皮肤,全都化作铜黄一片;下腹,微微臃肿的脂肪化作了一条优美的人鱼线。
他能感受到腰腹部产生的强大力量,就是这股力量让他在水中如同游鱼箭矢一般往前冲荡而去;手臂四肢,并没有鼓胀的肌肉,但流畅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