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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七星结之孔明锁-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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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接资料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看向木梨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戒备。

    看得出来,他对木梨子这个太过直白的问法感到很不舒服。

    似乎察觉不到修的细微的面部变化,木梨子面不改色地继续追问:

    “到底杀了多少个?”

    修低下了头去,说:

    “舒子伽的搭档……我说的是真正的那个舒子伽。”

    木梨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还有那个在第一场对抗赛一开始就已经垂死了的女孩。”

    木梨子继续点头,不发一言。

    修咬了咬牙,还是把最后那个人的名字吐了出来:

    “武诚。我的父亲。”

    木梨子点头,见隔了很久修还没有说出其他人的名字,就问:

    “就这么多了?”

    修不明白木梨子这么问的用意,不过看他的表情,他有一点儿生气了:

    “我答应过她不再杀人。”

    听到修这句信誓旦旦的话后,木梨子的心却一下子放了下来。

    这下,很多问题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夏绵后来跟木梨子讲起过在倥城游乐园里,木梨子自己、江瓷和龙炽被弓凌晨抓起来的时候,弓凌晨原先的目的似乎是想逼修动手杀人,可是修不为所动,后来弓凌晨才退而求其次,以木梨子的容貌和江瓷的耳朵为筹码,威逼他对安动手。

    弓凌晨的目的,大概就是想让修违背他不再杀人的诺言。

    而修之前的几次杀人,除了杀自己的父亲这点有违人伦之外,其余两次杀人,都是迫不得已的生存需求。

    即使清楚为生存而杀人也是杀人,抹消不了罪孽的存在,可是木梨子还是觉得,在那样的极端环境下,修能如此收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要是没有安的约束,他恐怕早就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

    但现在背负在他心头的,仍有一个沉重的包袱,那就是他的父亲武诚之死。

    再怎么说,修的行为也是弑父,是最不孝的举动。

    而木梨子手中的资料,完全可以帮助修,让他从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因为……武诚当年,根本就没有死!

 第八十八节 人渣的真实死因

    档案记载得很清楚,武诚是因为沉溺于赌博,并不守规矩出老千,而被人活活打死的。

    起初木梨子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神学院的安排,修改了武诚的死亡档案,可是夏绵很确定地说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要在这方面动手脚的可能性很低。

    那么……修当初拿起啤酒瓶子照着武诚的头敲下的那一下……

    也许是命里注定吧,当夜,武诚因为失手杀了人,心里惶恐,把家里所有能翻出来的残酒全部翻了出来,喝了个干干净净,直至烂醉如泥,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修挨了一顿打,失魂落魄地跑回家来的时候,武诚仍在酣睡中,对于儿子的返家,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修在借着刘家老人儿子的车灯,看清楚武诚手里抓着的一条裙子后,他怒意上涌,扬手就把瓶子敲了下去。

    问题就出在那个瓶子上。

    瓶子里装的是红色的油漆,但瓶子本体,是糖玻璃做成的。

    所谓“糖玻璃”,就和糖块的质地差不多。糖块的凝结状态大多是比较脆的,受力后很容易瓦解成小块。

    因此,它和普通的玻璃一样透明,但比普通玻璃要脆弱得多。

    当然,极端的情况也是有的,譬如,假如糖玻璃以高速擦过皮肤,仍可能对皮肤造成擦伤,但不会有刀割那样的严重情况发生,这是可以肯定的。即使加上瓶中装满的红油漆的重量,也不足以对武诚造成致命的伤害。

    实际上,武诚就是额头擦伤流了点儿血,酒瓶砸下来的痛感和脆响根本没能把他从朦胧的醉意中唤醒,仅仅是把他砸蒙了而已。

    假如修再晚走三四分钟,就可以听到,那渐次的呼噜声,会再次从武诚的嘴中发出来。

    修当时也是被吓怕了。根本没来得及查看武诚的呼吸是否还在,甚至没有注意到那溅了武诚一脸的液体,基本上全都是红油漆。

    简而言之,修当年并没有打死武诚。

    不过他也不用恐惧,在档案记载中,“武诚”这个恶魔的名字已然被打上了死亡的烙印。

    这个事件,有着详尽的记录。人证物证齐全,而武诚被杀的原因也很简单。

    在修走后。武诚乐得少了个拖累,家也被输掉了,就打包着铺盖卷儿流窜到了临市,白天把自己化装成一个残疾人去讨点钱,晚上就去喝酒,要是哪天讨来的钱多了,他还会去赌一把。

    武诚的恶习不改,这给他招来了祸患。

    他照例玩出老千的一套,可是这里的人可精明得多,一两次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在武诚第三次还打算出老千的时候,抓了他个现行。

    本来这种事情,按照规矩办的话,斩掉一根手指再暴打一顿就可以了,可是偏偏那天武诚灌了两杯黄汤。脑筋不清不楚的,不仅反抗,而且还试图逃跑,口里还醉醺醺地骂着不堪入耳的下流脏话。

    武诚嚣张的举动引起了赌场负责人的怒火,他叫来了一帮人,对武诚一阵拳打脚踢,致使武诚脾脏破裂,内脏出血而亡。

    那个负责人还不解气,吩咐那群人把武诚弄得越凄惨越好,后来,连尸体都被人好好虐待了一番。

    那些人挖出了他的眼珠,塞进了他的嘴里,牙齿被打落了一大半。当发现他时,他的嘴难看地咧着,阴惨的血流得满脸满身都是。据说那两只血肉模糊的眼球嵌入了他残缺的牙缝中,使他看起来像在咀嚼一场血淋淋的盛宴。

    不仅这样的。

    他的双腿和左手的骨骼都粉碎在他青肿肮脏的皮肤肌肉里面。头皮被人揪落了三块。他的喉咙被割裂了两寸,血肉冻结在里面——那些人在零下十一度的冬天里,扒光了他所有的衣裳,把他丢在垃圾桶里。

    据目击者讲,早起的人都顺手把隔夜的垃圾塞进垃圾桶,就算察觉到垃圾桶过满也懒得去管,自然也没人发现已死亡了的武诚的存在。

    当负责垃圾回收的清洁员一把揭开垃圾桶盖后,发现在一堆肮脏的垃圾中,盘坐着一个全身裸露,满身浇满隔夜剩鱼汤的死人。头颅往上直挺挺地勾着,喉咙直白地暴露在初光下,好像只剩下一点点筋络连着皮肉。

    他空洞的眼眶瞪着天空,大张的带血的唇齿仿佛在宣读一段动人的讣告。

    武诚这个人渣,终于以这样凄惨至极的方式死去了。

    听完木梨子简单的讲述,又把手上的资料看完后,修沉默了。

    木梨子索性也不讲话了,给修留出缓冲的时间。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对于修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而木梨子没有想错,修现在的脑中掀起了一阵风暴,双手无意识地攥紧,用力到手指上所有的骨节都劈啪作响。

    武诚不是自己杀的?

    而且是以那样一种残酷的方式死去的?

    此时,过去所有的记忆就像是被开启了闸门一样,刷地一下倾巢而出,占据了他所有的脑海:

    那具散发着酒气的恶心躯体,那威逼自己穿上裙子的可耻面目,那只抚摸过自己身躯的粗糙大手……

    修的大脑承受不了瞬间涌入的如此巨大的信息量,躬下了身子,抱紧脑袋,好像是要把这些信息强行驱逐出去一般。

    木梨子也相当识相,把冲泡好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两口,假装没有注意到修的异状。

    他还是死了啊……

    修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是想哭还是想笑,只能死死咬住牙齿,牙龈深处传来了因用力过猛而发出的阵阵酸涩痛感。

    一刻钟之后,他才缓缓抬起身子,抹掉额头上布满的虚汗,问:

    “你还有别的事情吧?”

    和木梨子相处了这么些年,他也能稍微明白木梨子为人处世的作风了。

    看她这副样子,十有八九是有事情要当面问自己。

    木梨子也不再绕圈子,见修已经缓过了神,就把咖啡杯放回到茶几上,把双手交叠着放在自己胸前,盯着修,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

    “我从江瓷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大概是在八年前,在倥城游乐场里,你带走了一个马戏团的小男孩?”

    修闻言一愣,看向木梨子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探询:

    “是。”

    木梨子继续追问:

    “你杀了他吗?”

    修的眉头稍稍一动,但马上恢复了正常:

    “我没有。”

    那是学院交给他的另一项任务,在他染上毒瘾之前,他被学院分配,和6号一起去执行6号的一个任务,6号是主力,而他只是负责打下手而已。

    6号要杀害的对象是一个马戏团的侏儒,而要杀他的人,则是和那个侏儒同属马戏团里的一个成员,杀人的原因也很简单,不外乎是马戏团内部的利益争斗和较劲,使那人起了嫉妒心和杀心罢了。

    于是,那个人就向神学院求助,只不过他的胆子小,选择的是让学院代为执行杀人计划。

    杀人的动机很简单,但是那人的要求却很特殊:

    要让他孤身一人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基本的计划是6号,即当时的弓凌晨拟定的,修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而修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负责寻个由头把目标人物带走就好。

    当时的修也属于一根筋,没怎么和当时的安商量,就跟着6号去了,而且他在以“有人找他”的简单借口把要杀害的侏儒带走时,并没化什么妆,没想到,他的模样被当时在马戏团里打扫卫生的侏儒的弟弟,也就是在游乐场里被弓凌晨利用、后来又被弓凌晨毒死的朱晓敖看到了。

    后来,几天后,那侏儒的尸体便在摩天轮的某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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