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随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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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这年纪就有这般成就,想必很小就对这方面有研究,连我这垂死之人都能让你治愈,这天底下可有难得倒你的疑难杂症?”
她说过,她要救的人,绝对死不了,既能有这般自信,绝对有一定的能力。
“恩人姑娘,若我染上重疾,好比瘟疫之类的,你也有办法治愈吗?”
湅无心一个扭头,瞪了这聒噪不已的男人。“我能。”
他喜上眉梢,她能,她说她能!
“我以为只有传言中的医圣有此能力,可惜他老人家早已驾鹤归西了,没想到恩人姑娘也有此能力,太好了,以后要是哪个镇里再发生瘟疫或是疫疾,有你这位活神仙去救人,就不用死人了。”
冰冷的一桶水浇熄他的热情,“我没有救人的习惯。”
更甚者,她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死活都与她无关。
“可你救了我呀!”
湅无心不语,他是特例,让她破天荒的费力救人。
“恩人姑娘,你医术超群,怎么选择隐避于世?”要他有这般能耐,早悬壶济世去了,“我瞧你心肠也挺好的,何不多助一些人呢?”
第一晚里,因他好奇将床让给他的她睡哪?夜半起身去寻她。却让他瞧见湅无心在茅舍后的空地上,将日曝晒干的药草,依分类开始捣成粉末,依序装入不同小布包内。
那些布包他认得,每回泡澡前,她总叮嘱要将布包内的药粉倒入池水。从那晚起,他夜夜藏身在暗处陪着她,见她打算休息,他才回屋内装睡。
“我心肠好?”眉梢儿一挑,冻无心狐疑地再多看他两眼,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是呀!连我这种不明来路的人,你都肯用上好的药材搭救,这般费尽心思的将我医治好,恩人姑娘,我说你真是个大好人耶!”
“我是大好人?”讶然飘过那双无波的冷眸,她不可思议的冷笑。
这要让那群打着正义标记的卫道人士听了,不气得火冒三丈才怪。
陆遥知的眉宇倏地皱起,对她讥笑的表情颇有微词。“你多久没笑过了?明明长得这么漂亮,你这样冷笑,只会破坏你的美。”
他用两指撑着自己的嘴角,往上一提,“你瞧、你瞧,真正的笑容应该是这样的。”
湅无心古怪的盯着他耍宝的动作,嘴唇边的冷笑未减;陆遥知看不下去,也不知怎么想的,他竟然手一伸,等察觉自己做了啥时,左右两手已斗胆抚上她的双颊,五指很自动的轻掐她嘴角边的肌肤,往上一挪。
想当然耳,眼前黑白分明的眼眸正逬出寒意,冷飕飕的瞪着他的逾越的举止。
胸口猛地一惊,他忙干笑两声,“这样扬起的笑容才适合你,才好看哪!”
抱紧怀中药草,他等着接受自己轻浮动作的惩罚,不知道今儿个恩人姑娘会把他打飞至哪,只求别挂在树上就好,他还得想办法下来呢!
可这左等等……右等等……
两脚却牢牢黏在原地动也没动过。
湅无心出乎意料只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上路。
陆遥知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趋步跟进,感谢恩人姑娘今日心情好,才没对他下手,两粒黑眼下移,瞪着这双胆大包天的贼手,忍不住回味了下。
恩人姑娘的脸颊好柔软,好似水一样,一碰就化开似,姑娘家的肌肤都像她这般特别吗?
他把这触感牢牢记在心底,继续像只喋喋不休的聒噪公鸡,希望劝说这位隐世高手,下山救人去。“恩人姑娘,方才的话未完,考虑看看嘛!人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见别人一家子康复团圆,心中也挺高兴不是吗?”
她漠然的继续走着。
“想想他们都很可怜耶!你就发挥那么点同情心,帮帮人家嘛!”
她依旧沉默着。
“恩人姑娘,别埋没了你的能力,世间就是需要你这等……”
陡地,嘈杂声骤止。
少了那股烦人喳呼声,湅无心忍不住一个停步,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怎么了?”
“嘘,你听!”陆遥知竖直双耳,比了比左方丛林。
丛林野兽繁多,多少留有猎户足迹,在此设置捕兽陷阱,有的陷阱一放就忘记了,历经风吹雨淋,任其腐锈。
寻声而至,陆遥知见到一只受困野狐,一条后腿陷入锈铁的困兽夹中,痛苦嘶鸣着,腿上血迹斑斑,趴在地上悲鸣的模样实在可怜呀!
陆遥知拧着眉,站在需要帮助的野狐前,双拳握紧又松,握紧又松。
该救嘛!
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害牠还是帮牠。
怱地“啊”了一声,他敲着自己脑袋,怎么把恩人姑娘给忘了!
一旋身,找到他的恩人姑娘,正停在一株稀疏的枝叶下,抬头专注凝望。
“没想到这儿也有樱桃树。”她喃喃道。这果子挺生嫩,看来刚萌发不久,她想家了,思念着樱谷内亲手栽种的樱桃林。
她虽冷情,但这世上仍有让她燃起关注的事物,就是樱桃,没有原因,她就是偏爱樱桃。
“恩人姑娘,你快过来帮这狐狸解开捕兽夹呀!”
湅无心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一抹叶片上,那儿有着一只不晓得大难临头,还在大快朵颐的害虫。
冰眸一凝,毫不在意“手刃”这只不知死活的害虫,她取出怀中一小瓶药粉,洒至树干四周。
“恩人姑娘呀!我求你别玩了,一条小性命就等着你救呀!”还有工夫让她东摸一下叶片、西摸一下树干的,这头陆遥知急得直冒冷汗,频频回头张望那只不再悲鸣,奄奄一息的狐狸上。“这野狐就快死了,你先帮牠脱困好吗?”
湅无心瞥他一眼。“我在忙,这株樱桃树基底都让虫蛀了,若不及时除去害虫,过不了今年严冬。”
陆遥知简直要晕了。“恩人姑娘,一棵树怎能跟一条生命相提并论?”
话一落,空气中凝结着一股冷酷阴鸶的气势,陆遥知齿间打着冷颤,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他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远离她锋利的冷视。
是是是,她忙,他不叨扰便是了,可这头……该怎么办?
情急下,他豁出去了,用两手撑着捕兽夹,助那野狐脱困。
岂料野狐后腿才一挣脱,陡地睁了眼,反扑到陆遥知身上,在他手臂狠狠咬出了个血齿印,迅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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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姑娘不就是个特例,跟她“肌肤相亲”这么久,一点事也没有。
“救牠还让牠咬,你很高兴?”
“伤口虽痛,但从我手中救了一条命,我怎能不高兴……”意识自己在跟何人说话后,他猛一抬头,大概动作太猛烈,感到一阵晕眩。
他对一脸阴沉的女人陪笑脸。“嘿嘿,恩人姑娘,你忙完啦?”觑了眼那棵遭她眷顾的树,这会儿终于有工夫注意他了。
湅无心眼中的冰寒在瞧到陆遥知臂上又深又黑的伤口时,益发的冷凝,她取出怀袖内的瓷瓶,扔了两粒火红色的丹药给他,“吞下去。”
陆遥知一句话也不多问,仰头即吞,只要是恩人姑娘给的东西,他从不怀疑,反正一定是对他好的。
瞧着他犹是一脸闲适的模样,湅无心胸口的怒气就愈大。
她蹲在他身前,端视泛着黑血的伤口好一会儿,将红唇贴上他肘上的伤口。
“恩人姑娘,你你你……你在做什么?”此举吓坏了陆遥知,尖叫几声后竟呆愣愣地忘了抽回手,被她微温的唇触碰的地方有着麻麻热热的感觉。
他的脑袋昏沉沉,心跳快得不受他控制,脸上更多了挥不去的火热,他想,他全身上下都要烧起来了。
湅无心一口口将他伤口边的黑血吸吐出来,未了,洒上青黄色药瓶里的粉末,撕下自己裙襬的下处,帮他包扎起来。“你晓得此狐身受百花蛇毒,你被牠咬,又沾上他的血,活不过今晚吗?”
一等自己退烧,脸没那么热后,陆遥知忙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对着她认真替他上药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铁石心肠的狠心人,为何劝她下山救人,她就是不肯呢?
瞧,恩人姑娘对他很好咧!一发现他中毒,刻不容缓地救他的小命。
想着那樱红的唇为他吸毒血呢!胸口莫名又跳快了两下,这样好的姑娘上哪找去?
“那我现在没事了?”
她白他一眼,“有我在,你说会有事吗?”
“说得也是。”他对她百分百的信任,或许因为她对他而言,意义不一样,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相信。
“恩人姑娘。”在她抬起小脸的同时,俊容大方的送上灿烂笑容。“你又救了我一回,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黑白分明的眼眸闪过惊讶异光,眼神莫测高深地瞅着他,让开玩笑的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我的意思是,反正横竖我的命都是你的,就为你一辈子做牛做马做仆役的伺候你,你别胡想呀!我没有任何想冒犯你的念头。”他无胆,也不敢,更知道自己不配。
湅无心盯着他的窘态好一会儿,缓缓起身至那株樱桃树前,一手轻抚在树干上,眼底的惊愕已然消失,向来冷傲的神色趋缓下来。“要报答我,从今日起,每天早午晚,过来替这棵树施肥、除害虫;十日之后,我要见它有新枝芽冒出。”她转过头来,脸上又恢复一贯的冷漠神情。
陆遥知指着自己鼻头一叫,“要我每天来这里照顾这棵树?”
“听到了没?”声音一凛。
“是,遵命。”不满的嘟起嘴,这三字说得他胸口猛冒酸泡。
恩人姑娘树前、树后两种面貌,让他终于明了,她喜欢樱桃树呀!莫怪方才他的话会引来她的气焰。
心里真不平衡,一棵不会叫、不会笑,也不会动的樱桃树,竟然能这么得她青睐,她温柔的神情,可从来没在他面前展露过耶!
好不公平,不是吗?可是,他有什么污埋怨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