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屋檐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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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来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无奈地吁了口气。
“反正我不管了,你把她搞定,我要看到最完美的演出。”她小手一挥,表明立场之后,径自走开。
“我不要上台,我从来没有上台过,而且,我没有答应。”这消息太突兀,美羽反射性地全力抗拒。
子榆轻轻按摩她的肩膀安抚着。“没什么,你不用走花稍的台步,也不用走太复杂的动作,只要像平常一样,轻轻松松的走,很随意的走到伸展台尽头,再走回来……”边说着,他轻拢她的发,把遮掩住她美丽容貌的发拢到脑后,她的脱俗轻易地显露无遗。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怕会破坏你的秀。”这场秀关系到他今后在台湾的发展,无论如何得有完美的演出,而她只是个专科学生,她怕。
“别怕。”他爱怜地吻她因过分紧张而轻颤的唇畔。“它是我最完美的作品,这世上却只有你能拥有它,你不须作什么,只要自在地表现你自己,别怕,只要保持你惯常的自信和骄恣。好吗?”他把她拉到梳妆台前。“你是世上唯一能拥有它的人,只有你能给它最好的表现。”
子榆开始忙碌地为她整理头发,他极其温柔与小心,让美羽感觉到她正被珍惜呵护着。
“你怎么连造型也会?”美羽看着镜中自己千变万化的模样,为子榆的通天本事觉得困惑。
“那是为我生命中的新娘而学的,我希望我的新娘经过我的全方位设计,变成全世界最耀眼的新娘。”设计好发型,他把造型优雅的头纱固定在她头上,霎时美羽整个人焕然一新。
美羽看见镜中的自己,又忍不住感动得落泪,对他的不谅解差点害她错过这一切。
“怎么又哭了?”他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痕。“别害怕,你一定能做好这件事,我会为你加油。”
美羽伸手搂住他。“以后,你什么事都要先告诉我,别让我像个傻瓜似的胡思乱想。”
“嗯,你也要相信我,别自己胡乱猜测喔!”他用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温柔地拥抱住她。“来,别哭了,再哭妆就掉了,我最动人的新娘。”他以热情缠绵的吻止住她的泪。
“快点,压轴戏该上场了。”另一旁有人叫道,提醒他们步调的进度。
子榆很快为美羽上了怡然动人、恰能表现她特色的淡妆,在聚光灯聚集到她身上之前,他在她耳畔低喃。“我爱你,你是最美的新娘、最动人的女孩、最吸引人的自信女郎,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你是最好的。”
就这样,美羽带着子榆满满的爱意,走上伸展台。
所有的成败荣辱就放它去吧,她只要有子榆这份真挚的爱就够了。
第十章
发表会才刚结束,报章杂志间的战争就如火如荼地展开。
个性派设计师出现在台湾!
一出手不同凡响!
日前由模特儿工会所举办的秋季服饰发表会,引起业界广泛的讨论,其中以“新娘”这套礼服和模特儿最引人注目。
这套礼服由天然纯丝缝制,是目前全世界少数大胆的作品之一,其设计之精致、制作过程之繁复,在这之前没有设计师敢贸然尝试,而这场秀的首席设计师——Jack,以其冒险和尊重素材原创性的精神,设计出这套集众多不可思议于一身的服饰。
Jack,中文名华子榆,曾任日本知名电视公司的服饰顾问,兼任法国某世界性厂牌的首席设计师,是欧、亚洲闻名的个性派设计师,其设计风格大胆、创新、具国际观,首次在台举办发表会,即获热烈回响。
Jack在起用模特儿方面也极其大胆,这场秀中最重要的压轴秀——“新娘”,即起用一个非模特儿出身的十九岁女孩,可想而知,其演出毫无专业表演技巧可言,然而,那朴拙的神采反而充分表现出初嫁娘的心情,令人激赏,不可思议的为这场秀留下让人反覆回味咀嚼的深刻印象。
根据传闻,“新娘”由Jack于发表会前一天亲手缝制完成,具有将殊的意义,所以,“新娘”并不出售,也不复制,至于这珍贵的作品将落于哪位幸运女郎之家?Jack笑而不答。
华伟槐偕同娇妻坐在客厅,他手上的几份报纸都能看到雷同的报导,上面还有美羽各种角度的特写相片,当然,在某些报纸的小角落,也有子榆的大头照,篇幅不大就是了。
他们昨天才踏进家门,家里没人在,而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美羽的个性如脱缰野马,三天两头不在家是常有的事;至于子榆,他是有工作的,不在家并不意外。
所以喽,乔雪雁也就放心地窝在家里把时差调整过来,顺道温习国内妇女节目的新潮流趋势。
这个节目正介绍新近发表的几场时装秀。
有个人影让她眼睛发亮。“是美羽耶,真的是美羽,你看、你看!”雪雁像发现奇珍异宝似的猛指电视萤幕要伟槐看。“你看,那是我女儿耶,想不到她跑去当模特儿。”
伟槐看看萤幕,咳了一声,才道:“那也是我女儿。”
“你看她那样子,台步都走不好,到底有没有职前训练?”她对女儿的表现很不满。“哇,她那套礼服又合身又漂亮,是不是她自己做的?”
“这套礼服就叫‘新娘’吧?”伟槐喃喃念着,心中有某些猜测。
这时字幕刚好打出这套礼服的名字,雪雁好奇地看着丈夫。“你怎么知道?”
伟槐一言不发地把报纸递给她,雪雁看了看。“有没有拍得比较漂亮的报纸?这份把我的宝贝女儿拍得太丑了。”伟槐把家里所有的报纸全交到她手中。
雪雁终于勉强挑到一份拍摄技巧较好的报纸,那上面刚好也有子榆的照片。“子榆是服装设计师?这套衣服是他设计的?”
雪雁诧异地看着丈夫。“叫‘新娘’?”莫非他们去度蜜月的这段期间,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事件发生在这两人身上?
“你在想什么?”雪雁心有所想,饶富玩味地看着伟槐。
伟槐有默契地与雪雁互望一眼。“跟你想的一样。”
雪雁嘟起嘴来,她如果要这个答案,有必要开口问吗?
伟槐笑着把她抱上大腿,捏捏她的脸颊,宠溺地说:“如果我和子榆一样,也是个服装设计师,我一定亲手缝制一套全世界最美的衣服给你穿,取名叫‘爱妻’。”
雪雁羞红了脸。“哼,贫嘴。”
“对呀,就是贫嘴。”伟槐低下头去吻住妻子,两人霎时吻得火热缠绵。
一吻既罢,雪雁立时八卦起来。“你猜他们发展到哪个阶段了?A?B?还是C?”
“你说呢?”伟槐挑了挑眉,适时把发言权留给妻子。
“我猜一定都有了,不然美羽不会有那种表情,活像真要举行婚礼似的,那种幸福的表情,不是随便可以装出来的。”所谓知女莫若母,这点自信,雪雁是绝对有把握的。
“好像该准备办喜事了?”
“嗯,华乔二度联姻。”
于是两个人非常慎重地商讨起儿女的结婚事宜来。
美羽和子榆在开学前三天回到台中。
发表会完后,他们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也没有离开台北,他们混在人群中看了几场别的设计师的服装发表会,也在台北各风景区玩了几天,直到美羽因开学在即,不得已才回来。
“爸他们回来了。”才把车子停入停车场,子榆就发现伟槐的车不在,那当然是他开走了。
“那我妈一定也回来了。”美羽好高兴哩,她一跳下车就往门内跑。
“妈!妈!”美羽在屋里大叫着。
“听见啦。”原来乔雪雁正窝在沙发中修指甲。
雪雁探出头来。“嘿嘿,‘新娘’。”她正想好好取笑女儿一顿,却在看见她之时大吃了一惊。“美羽,你的头发……”天哪,她女儿把那头留了好几年的乌溜秀发剪了?前几天在电视上看见她时,长发还在啊……
“嘻,好看吗?是不是清爽多了?”美羽拨弄着发表会完马上去剪的及肩短发,她不想因为那场发表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改变一下造型,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喔。
“过来过来,我问你。”乔雪雁把美羽拉到跟前。“你剪这么短,是不是要隐瞒你上过电视的事实?”
不会吧,这是不是叫知女莫若母?
“什么电视?”美羽装傻。如果能瞒过母亲,要瞒过别人就没问题。
“别给我来这一套,你是不是穿上子榆做的‘新娘’,答应当他的新娘了?”乔雪雁干脆不跟美羽拐弯抹角,她知道和美羽打迷糊仗,只会越打越迷糊。
“什么啊?”美羽打哈哈。“你还没告诉我,你几时回来的?”她决定先转移话题再说。
“美羽!把实话说出来。”乔雪雁睇着她,一副不管你使出哪一招,反正你迟早得把实情说出来的表情。
既然搪塞不掉,美羽只好认了。“我是帮他作了一场表演没错,可是还没答应嫁给他。”
“哦?还没答应?表示他向你求过婚?”乔雪雁像只老狐狸,那狡猾的样子真令人看不顺眼。
“哎呀,我又不一定非嫁人不可。”她口中抵死不从,两颊的嫣红早已泄漏心中的秘密。
乔雪雁岂会不懂,她兀自把刚进门的子榆叫了过来。
“子榆,你来、你来,我家这丫头说她不一定要嫁人,你觉得怎样?”
子榆自然而然地搂着美羽。“她这种说法完全错误,她应该说她绝对不嫁人——绝对不嫁别人,只嫁给我。”他皮皮地说完,顺势在她嫣红的颊上偷得一吻。
“对呀,这件事都已经昭告天下了,你怎么可能不当他的新娘?”乔雪雁幸灾乐祸地斜瞟她一眼。
“说起这件事,到后来我才发现上当,早知道就不要帮他演出那场秀。”美羽气呼呼的告状。“他之前完全没有跟我提起过耶,莫名其妙地要我披挂上阵,我连节奏都不晓得,连台步也不知要走哪一套,简直丢脸丢到外太空去了。”
子榆佯装生气的抗议。“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