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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郎骑白马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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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要再把花插在头上了,这样会弄乱头发。”她边梳边叮咛。
  “乱了迅雷再梳。”他说得理所当然。
  “不行,那样很难看。”因为中毒的缘故,他的黑发有一半变灰了,还好毒解了之后,最近新长出的发根已恢复原本的黑色。
  “花很难看?”
  俞乐乐捺着性子解释,“不是,是你把花插满头上很难看。”
  “迅雷不喜欢吗?”他偏着头望她。
  “对。”她将他的头扶正,俐落地为他梳起发髻,再系上一条蓝色发带。“好了,你记得以后不要再把花插在头上,知道吗?”
  “好。”他朗声应道,起身后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你要做什么?”她纳闷地问。
  “换我帮你梳。”他兴匆匆说,解开她的长发,拿过她手里的篦梳,为她梳理一头墨亮的发丝。
  “我的头发又没乱。”她说,但见他动作温柔,也就由着他梳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梳着发,仿佛梳不腻似的,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俞乐乐舒服地眯起眼,半晌后,见他还在梳,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可以了。”
  “你的头发好亮好香。”撩起一缯发丝,他低头嗅着。
  “再过一阵子,等你新长出的头发变长了,也会像我一样。”她笑答,顺手为自己挽起发髻,然后起身拉他躺到榻上。“来,该扎针了。”
  躺在榻上,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目不转瞬地望着她。
  “怎么了?”
  “迅雷好美。”
  听见他的称赞,她嘴角笑得弯弯。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扎针了,扎针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能帮助你尽早复元。”她取来针袋,捻起金针,扎上他身上的几处穴道。
  “那等我好了,你要帮我生很多小马。”他乖乖地躺着不动,双目望着她说。
  听见这话,她捻针的手险差扎偏,秀媚的丽颜微微羞红。
  “那些等你好了再说,扎针时不要说话。”因为他身体的缘故,所以他们虽夜夜同眠,但仍未圆房,他忽然这么说,令俞乐乐不禁想,现下这人神智不清,说不定连要怎么圆房都不会呢。
  “迅雷是我媳妇儿,要帮我生小孩。”他似乎很坚持这点。
  拿他没辙,俞乐乐说:“我又没说不帮你生,好了,从现在起不准再说话。”
  听见她这近似承诺的话,他满意了,这才安静地闭上嘴,微扬的嘴角带着抹笑,轻阖上眼。
  为他扎好针,俞乐乐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睡颜。若是等他身体复元了,要是神智仍没恢复的话,他会知道该怎么行房吗?以这人现在的天真和单纯,也许还要她教他怎么做呢,对了,到时就让他看些春宫画好了,要不然,用说的多羞人。想及此,她丽颜愈来愈红。
  俞乐乐随即低头暗笑自己。以后他会不会恢复也不知道,她居然现在就在想这种事,好羞人哪。
  抬眼朝他瞟去一眼,瞥见他脸上那抹浅浅的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微怔了下,脸上也跟着露出暖笑。
  只要他开心,她便也觉得快乐。
  娘啊,看来乐乐是真的爱上这人了。
  深夜,一道人影蹑手蹑脚地蹲在一堵墙角边,将耳朵贴上闭阖着的窗子,聆听里面的动静,听了半晌,没听见什么,她索性悄悄将窗子移开一条细缝,窥看屋里的情景。
  “咦,不在,怪了,这么晚了,寒静上哪去了?”俞乐乐纳闷地低语,又望了望里头。要不要进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迅雷,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低头思索的俞乐乐冷不防大吃一惊,回头一瞥,发现这人居然是应该已经熟睡的寒锋。“你怎么跑来了?”她是在他睡着后才出来的,他怎么也跟来了?
  “迅雷不见了,我来找迅雷回去睡觉。”他学她一样,凑近微微开起的窗缝,朝里头探了探。“迅雷在看什么?”
  “没,走吧,我们回去了。”有他在,她也不方便进小静的屋里搜查了。俞乐乐拉起他的手,如来时一样避开站岗的戍卫,循原路要回去。
  听说再过三日师叔便要率人攻打金乌宫了,她还不确定小静是不是那下毒的人,或是跟那下毒的人有关,若能在那之前查出来,也许能阻止一场流血杀戮。
  因为说不定四师兄最初中毒,到后来遭人偷袭,以及喝了她的解药又再中毒之事,全是祸起萧墙,跟金乌宫无关。
  想了想,俞乐乐不放心地叮咛寒锋,“以后,你若是遇到你妹妹,呃,我是说悟净,不要跟她太亲近,她若拿什么给你吃,绝对不可以吃,知道吗?”
  “为什么?”他偏着头望她。
  “因为……总之,你听我的话就是了,如果你不听,以后我就不理你了。”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她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
  他用力点头,“我听,迅雷不要不理我。”
  “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不理你。”
  两人回去后,俞乐乐倒了杯茶递给他,“来,先喝杯茶再睡。”她悄悄在茶里掺了些能让人安眠的药。等他熟睡,她得再去小静房里探探,这么晚子,她居然不在,必有什么古怪。
  见他那双澄亮的眼直视着她,没有马上接过杯子,仿佛知道了她在茶里添了安眠的药,俞乐乐心一虚,出声想说什么时,他却接过杯子一口饮尽。
  饮完茶,他拉着她躺上床,“迅雷睡觉。”
  她在他身侧躺下,他伸手搂住她,说:“你要乖乖睡觉,不可以再不见哦。”
  “嗯。”她敷衍地低应一声,接着脸孔隐隐发烫起来。他的手臂压在她胸前紧搂着她,他的身躯密密地贴着她,像是怕她跑掉似的,抱得她好紧。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卜通卜通地响着,好大声,阗暗里,她的眼对上他的,她觉得他那黝黑的眸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动着。
  “迅雷。”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起来。
  “嗯。”
  “我……”他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我想亲你。”
  “喔。”她应了声,丽颊一烫,有些羞怯又期待地半阖起眼,等了须臾,却迟迟不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张开眼,赫然发现他竞歪着脑袋睡着了。
  “……”她无言地瞪着他,忍不住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在茶里掺了安眠的药。
  思及还要再去调查寒静的事,她甩甩头不去想了,赶紧起身,悄然来到寒静所居的院落。
  如先前一样,先躲在窗边聆听里面的动静,结果便让她听见惊人的事实。
  第7章(1)
  “找了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他,他究竟是上哪去了?难道……他逃走了?!”寒静一人颦眉蹙额地在房里徘徊,神色焦急地自言自语,接着又摇摇头说:“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会丢下我,自己一人逃走……可是、可是连沈总管都说已有好几天不见他人……
  “但既然大哥神智还未恢复,他没有理由逃呀,还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一念及此,寒静担忧地绞着手里的绢帕。
  在窗外听见这番话的俞乐乐心头一讶,悄悄移开窗子,将眼睛贴向那道细缝望向屋里。小静方才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四师兄中毒的事跟她确实有关了,只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人是谁?
  她看见寒静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杯茶,啜饮了几口,秀婉的脸上忧心忡仲。
  俞乐乐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见到寒静与一人在深夜私会的事,心忖,那人该不会就是她口里所说之人吧?
  瞧她那么担忧,那人八成是她的情郎,可是他们为何要对四师兄下毒?
  迟迟不见她再说什么,俞乐乐心想,与其在这里自己胡乱臆测,还不如直接进去问来得快,决定后,她立刻推开窗子,跃进屋里。
  惊见深夜有人从窗外窜进自己房里,寒静不仅没有花容失色,站起身,惊喜地脱口叫道:“鸿仁……”话落,在看清来人竟然是俞乐乐,脸上的惊喜顿时转为惊愕。
  “乐乐姐,怎么会是你?”
  “我听见了,你方才喊我鸿仁,这个人是谁?”
  “我、我……”被她陡然一问,寒静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就是他跟你一起共谋对你大哥下毒的吗?”不容她再多想,俞乐乐咄咄逼问。
  这话一出,寒静神色倏然一变,颤声地脱口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这话无疑证明了俞乐乐先前的怀疑,她凝目诘问:“果然是你对四师兄下的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你亲大哥啊,你怎么下得了这种手?”
  寒静娟秀的脸庞登时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骇然地猛摇着螓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我没有……”
  俞乐乐蓦然沉下脸,斩钉截铁地说:“那日在医庐里,在我熬煮好的解药里下毒的就是你吧,那段时间到过医庐的人,只有你曾接近过那药壶,原本我以为你是最不可能的人,没想到就是你想置四师兄于死地。”
  寒静性子本怯懦温婉,在俞乐乐那双责备的眼神盯视下,她慌得手足无措。
  “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要害死大哥,我没有……”她一步步后退着,想要逃开。
  俞乐乐不容许她逃,一把握住她的肩,凝声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大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害死他!”
  至此已方寸大乱,寒静惊慌地摇着头,哀求地道:“乐乐姐,你饶了我,我没有要害死大哥,真的,我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那个鸿仁要你做的?”小静性子怯懦,也许是别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咬着唇,寒静哭了起来。
  她不说话便表示默认了,见她哭得梨花带泪,换成是平时,俞乐乐一定会心疼地出言安抚,可是想到她所害的人是寒锋时,她便无法原谅她了。
  “你为了他,居然连自己的亲大哥都可以谋害!”
  寒静虚软地跪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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