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证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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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副样子,叫人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和那个帮助朋子策划对大场造反的《羽代新报》社会部编辑是同一个人。味泽亲眼看到了一个失去工作的人竟然老得这么快。
他看见味泽时,几乎忘掉了是谁,大场养恬到死的策略看来真有效。
味泽扼制着大夫所望的情绪,开始了说服动员工作。对味泽满腔热忱的话,浦川一点也没有反应,也不知他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浦川先生。现在可是杀回马枪的好时机呀!刚刚从羽代河堤里挖出了井崎明美的尸体,又弄清了杀害越智朋子的凶手是大场的儿子,以人场的儿子为头目的市内‘飞车族’集团轮奸年轻姑娘的事情也揭露出来了,把这些受害者团结起来,一同控诉,再加上浦川先生把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通报给新闻界,就满能够推翻大场体制,浦川先生要是站出来,就有了强大的说服力。新闻界会站在我们一边。”
“没用!毫无用处!”
浦川喷出浓浓的酒味,把味泽的话拦腰打断了。
“没用?”
“是啊!那么作了也毫无用处。在这个城里,要想推翻大场,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是作梦!您知道,井崎明美的尸体是从羽代河堤里找到的呀!现在人们视线都集中在羽代河上,要是现在揭露河滩地的不法行为……”
“所以我说是作梦呀!叫井崎什么的那具女尸与河滩地问题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就是有联系,我也敬谢不敏,和我没关系。”
“和您有关系!”
味泽想说,您莫非忘了越智茂吉对您的知遇之恩了吗?但一说此话就会吵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统统完了。我已是风烛残年,不想再流落他乡了。只要不吭气,老老实实的,就有碗饭吃。工资还可以照领,我老伴也满高兴。刚停止工作的时候,可真够受的。不过,我一点点地想通了,你就是呕心沥血地干。一生还是一生,纵令为那争分夺秒的特快消息拼死拼活地于,读者也未必殷切地盼望那种消息。用什么洗衣剂啦,闹钟啦等一些扩大报道,就轻而易举地把报纸面貌改变了,这就是证据。我们面向的读者,毕竟就是这一类!工作嘛,你就是说得多么神乎其神,也不过是公司的事,少了我一个,公司一点几也不为难,即使认真工作下去,到了退休年龄还不是被赶出去?反正都是一样,舒舒服服领钱该有多美!我算明白了,以前,忙得连和家里人说话的时间也没有,就像驾辕的马一样,那种日子,不是人过的,现在的生活,才是人的生活哟!”
“不对!你在欺骗自己。因为你被剥夺了工作,感到寂寞才以酒浇愁。”
“我不打算同你辩论。总之,我现在的生活满舒服,革命也好,造反也好,想搞你就搞吧!不过,不要把我拉进去,谁想搞就让他去搞好啦!”
“浦川先生,你从敌人那里领得堵口钱,厚着脸皮活下去。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堵口钱!”
浦川喝酒喝得朦胧的眼睛。闪出一线光芒。
“是的!是堵口钱!你现在从大场一成那里领来堵口钱,把什么新闻记者的良心,什么男子汉的骄做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果不是忘掉,就是把眼睛闭上了。为了几个臭钱。你就把作人的基本东西统统出卖了!”
“你给我走!我的基本东西。是家庭和现在的生活!浪漫的正义感是当不了饭的。我再也不想和你谈了,你走吧!”
“您再想…想,再想一想吧!您真的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吗?您就这样把新闻记者的灵魂浸泡到酒里,对大场的胡作非为置若罔闻,您就不后悔吗?”
“后悔?我丝毫也不!你口口声声说大场胡作非为。把他揭露出来又能管什么用!羽代能好起来吗?哼!你无论怎么揭露胡作非为,世道一点也不去好起来,反而会更糟!羽代正是由大场掌握着才得到安定,要是推翻了大场,就会闹得飞沙走石、大昏地暗!而那些飞沙走石还不是落到市民身上!大场是否一手买下了河滩地,那和我们没关系,对那些去卖河滩地的市民来说,也不过是些年年遭水淹、无法待弄的赖地。在那里修上一条大坝,把它变成上等地,那正是大场的高明才智。对你这个外来户来说,毫不沾边。你要是知道了杀害朋子的凶手。你自己去告发好啦!根本没必要和河滩地问题扯在一起。好啦!话说到此你都明白了吧?你还不走吗?我要睡午觉了。”
“你嘴上说不打算和我辩论,可你却热情十足地为人场进行辩护,这也是为领工资,不!是为了‘领赏’吗?”
对味泽这句辛辣的挖苦,浦川醉熏熏的脸上出现了另一种神情。他本想反驳几句,但突然泄了劲儿似地把手一摆,作出赶味泽走的姿势。
第十二章 窒息致死的阴谋
大场一成有四个孩子。长子大场成太是大场企业集团的核心企业一一一“大场天然气工业”的总经理“次子大场成次是羽代交通公司的经理,兼任人场几个子公司的董事,女儿繁子嫁给了《羽代新报》社长、大场集团专务董事岛岗良之。
最小的四子成明还在上高中。尽管他的哥哥姐姐个个出入头地。成了家庭的支柱,唯独这个成明从中学起就走上了邪路,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或是嗅香蕉水,因而常被警察拘留。
但是,因为警察也是大场一成手下的走卒,所以总是内部悄然处理,从不声张出去。不过,成明却屡教不改,警察很感棘手。
最近,他在市里组织了一个叫“狂犬”的“飞车族”集团,自己当了头头。每当周未。
他们就开着车从郊区一直窜到外县去,和其它地区的“飞车族”打架斗殴。
羽代警察署不只一次对大场一成说:在我们管区内怎么都好说,在外边闯了祸,我们可就爱莫能助啦。“
一成也很挠头,就把成明叫来严加训斥,成明当场虽然表示要痛改前非,可是一转身,依然恶习不改。
“这小子是大场家的败家子儿!”
一成气得直骂。可是,逆子反招宠,他对成明最偏爱。成明完全看透了一成的偏爱,便越来越有侍无恐。他以大场家的势力为保护伞随心所欲地胡闹,一闯祸就逃到父亲偏爱的翅膀下。
最近几天,大场发现成明有些心神不定。大场发家以后,一成的孩子一个个都独立出去,成了一国一城甚至数城之主。成明是小儿子,是在一成以为不会再有孩子的时候出世的,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最近几天,成明一直没在餐桌上露面。
“成明怎么啦?”
一成问摆饭的女佣人九野。
“他说心情不好,不肯出屋子。
九野比一成的妻子还了解成明的事。
“心情不好?已经三四天没露面了,是病了吧?
“不像有什么病。”
“饭都不吃,整天憋在屋里,就会真的憋出病来呀!
“我把饭送到他房间去了,可是他总是吃的不多。”
“成明这小于是不是又闯祸啦!
一成猛然回过味儿来,而且,这次的祸看来还不小。他咋咋舌头,急忙吃了点饭,便起身离开餐厅。别的孩子,已成了他得力的帮手,协助他掌管着大场王国,唯有成明使他头疼。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又觉得成明可爱,为了保护成明,大场王国不借倾国出动。
一成溺爱成明。
一成走到成明的房间,想推门进去。谁知门从里面锁上了,他越发感到事情非同小可。
一敲门,他觉出里面正屏息注意着自己的举动。
“成明!侠开门!是我呀!
一成说。
“爸爸,现在我谁也不想见,您让我一个人呆着吧!
“到底怎么啦?大小伙子整天憋在屋里……”
“行啦!让我一个人呆着吧!
“开门!
一成斩钉截铁他说。这位大场家族的统帅,又是这个巨大王国帝王的一声充满威严的大喝。顿时把败家子软弱无力的抵抗征服了。
屋里乱七八糟,成明蜷缩在屋子中间,像堆腐肉瘫在那里。实际上,屋里也确实充满了霉烂的气味。
“臭!真臭!把窗户打开!怎么能老憋在这种地方。‘
一成紧皱双眉,亲自把窗户打开,转身看了看成明的面孔,见他面容憔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怎么啦?要是病了,就快让大夫看看。
一成让成明那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
“没什么。
“还嘴硬呢!快说实请,闯什么祸了?”
“我不是说了什么也没干吗!
“成明!
冷不丁听到父亲厉声大喝,成明吓得哆嗦了一下。一成抓住这个瞬间机会,立即用温柔的声调说。
“好孩子,听话啊!你是我儿子,你闯了祸,正烦着哪,这点儿事我这个当爸爸的还会不知道!父亲有保护子女的义务,不管你闯了多大的祸,爸爸都有本事把你搭救出来。”
“不管多大的祸……”
成明抬起眼皮,法生生的眼神里显出要依偎的哀求。
“是啊!不管你闯了多大的祸,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大场一成的话里充满了自信。
“爸爸!我害怕!
成明的神态就像婴儿要扑向母亲怀抱似的。他这么大了,懂得父亲的心理,在父亲面前作出害怕的样子,就会得到父亲更宽厚的庇护。
“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来,快说吧!
一成把手温存地放在成明的肩上,这副样子,与其说是普通的父亲,倒不如说是个溺爱宠儿的糊涂父亲。
“风见被抓住了。
“风见是谁!”
“我手下的人。
“你手下的人被谁抓住了?”
“被警察!他肯定都招了。
“风见怎么会被警察抓住了?你说招了,招了什么呀?你从头按着次序说。
一成一边诱导一边归纳成明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等到弄清了成明闯的祸,一成轻轻地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