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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尸鬼-第202章

小说: 尸鬼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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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了。”
  “对啊,真的好久了呢。”由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日向子在今年八月底离家出走,之后三安家的人跟着举家搬迁。表示要去跟日向子住在一起。由起子还记得三安家的异常迁居在当起引起大家的议论纷纷。“你到底跑哪去了?怎么又想到搬回来?”
  面带微笑的日向子将水桶中的抹布扭干。
  “好一阵子没人住了,打扫起来可真吃力。”
  “可不是嘛……其他人呢?”
  “大家都回来了。”日向子笑着回答。由起子打量着屋内,起居室看不见其他人影,后面的走廊倒是传来有人正在搬动家具的声响,二楼也听得到吸尘器的声音。
  “米子吗?”
  跟着由起子的视线往二楼看去,日向子露出微笑。
  “不,是弘二。”
  “你们说搬就搬,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到底是怎么啦?”
  “一时之间也解释不清,改天再说吧。”所到这里,日向子看着由起子。“大家都还好吧?”
  “嗯,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好像跟大家聊聊天呢,可以到阿姨家打扰吗?”
  “那当然,随时欢迎。”由起子点点头。
  “太好了,谢谢阿姨。”日向子笑得很开心。“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不用吸尘器的话,今晚恐怕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需不需要帮忙?”
  “没关系啦,改天我再去阿姨家打个招呼。”
  由起子点点头,客套几句之后转身离去,心里感到说不出的讶异。三安家的迁居十分突然,如今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回到外场,其中的内情一定不单纯。
  返家之后,由起子回头看着对面的三安家。笼罩在夜色之中的屋子灯火通明,一名男子正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拿起两个坐垫拍打灰尘。应该是弘二吧,由起子心想。可是印象中的弘二瘦弱、略带点神经质,男子的体型却显得十分壮硕。
  过了一会,男子拿着两个坐垫转身离开窗户。屋内的灯光照亮他的侧脸,长相看得一清二楚。
  “……啊!”
  由起子惊讶得说不出话。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屋内,紧接着又再度出现。关上窗子前的那一瞬间,由起子又一次地看见他的长相。
  他不是弘二。
  (我的眼睛有问题吗?)
  由起子揉揉自己的眼睛。那个人绝对不是弘二,而是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的另一个人。由起子的堂姐在下外场,对面就是大冢木料厂,以前由起子拜访堂姐的时候,曾经见过那名男子在木料厂忙进忙出。
  (他是大冢家的儿子。)
  由起子跟大冢家没什么交情,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一定是他,可是——
  (这怎么可能?)
  的确不可能。日向子明明说在二楼打扫卫生的是弘二,更何况大冢木料厂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我一定是老眼昏花了。”
  由起子自我解嘲,内心却浮现出无法言喻的不安。
  (反正以后就知道了。)
  没错。日向子过几天会来打招呼,到时候再问她就好了。
  夜色吞没了大地,黄色的灯光在田畦的彼端不停闪烁。田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色,想起前两天小惠唆使自己袭击家人的事情。
  昨天晚上小惠带着田中下山,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袭击村民,两人就这样走到田中家附近。看到家中的灯光,田中当然不肯对家人下手,两人只好趁着天明之前回到山中。今晚田中又来到同一个地点,不同的是现在的他饱受饥饿的煎熬。
  饥饿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无情地折磨田中的肉体。狩猎是免除痛苦的唯一方法,内心的天平正往恶的一端大大倾斜,因此田中非回到家中不可。他知道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将促使自己做出天理难容的行为,也只有自己最亲最爱的家人会怜悯他的遭遇、宽恕他的罪行。田中不觉得其他村民会同情自己,他们宁愿田中活活饿死,也不肯牺牲自己。
  踏上不归路的感觉十分可怕,田中不知道可怕的是罪行本身,抑或是接踵而来的惩罚。可以确定的是,袭击家人绝对可以减轻自身的恐惧。
  忍受饥饿感的同时,田中开始思量妻儿的未来。田中的父母已经过世,几个兄弟的经济状况勉强算得上小康,没有能力养活佐知子和两个孩子。佐知子又没有工作经验,往后该如何生活?两个孩子又将面临怎样的未来?即使勉强读完高中,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他们继续念大学,一想到这里,田中就替两个孩子感到可怜。小惠说的没错,如果把他们带到山入,不但全家人衣食无忧,也不必替两个孩子的未来操心了。
  自从苏醒以来,田中总是感到无法言喻的孤独,好像偌大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似的。田中觉得自己被隔绝在某种屏障之外,再也无法回到那个熟悉的避风港,这种迫切的思念带领他回家。然而家中的大门深锁,黄澄澄的灯光温暖了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却让寒风中的田中感到格外的孤独。那是自己的家,那是家人们一起生活的地方,自己却永远被排除在外,不得其门而入。
  (我在这里。)
  你们的爸爸还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站在屋外的田中殷殷期盼重返家园的愿望能够实现。
  对家人的思念让田中暂时忘了饥饿,他想起总是替他准备一桌好菜的妻子,以及围着饭桌一起用餐的两个孩子。再平凡也不过的日常景象,如今却永远成为心中的追忆,田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不珍惜昔日那种毫不起眼、却又无可取代的安稳生活。
  屋子里的人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吧?大概没有人会出来迎接死后复活的自己吧?无法实现的幼稚梦想盘踞在田中的脑海,让他不忍就此离去,就跟昨晚一样。不同的是刻骨铭心的痛苦正在折磨着田中,几乎令他失去理智。
  田中打量着周围,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缓缓地迈开脚步。屋子里的灯光尚未熄灭,不过家人似乎都睡了,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声响。田中抬头看着二楼,两个孩子的房间都放下了挡雨板,似乎不欢迎他的造访。田中走到屋后。小小的仓库盘踞后院的一角,几只晾衣杆孤零零的站在地上。面向后院的落地窗一样放下了挡雨板,他的妻子就睡在窗户的另一端。田中想见妻子一面,希望妻子知道他还活着,更希望获得妻子的慰藉,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孤独。他战战兢兢地伸出右手,打算轻叩挡雨板,却没有勇气叫醒窗后的妻子。除了担心吵醒两个孩子之外,他更害怕家人将自己当成避之唯恐不及的祸害。
  温暖的家令他眷恋,却又像充满恶意的敌人,将他挡在门外。这就是小惠所说的“看不见的高墙”吧,田中心想。
  没有受到邀请,就无法随便进入,即使自己的家也一样。田中曾经邀请小惠到家里作客,因此家中的大门为了尸鬼而敞开,然而当田中死亡之后,大门再度关闭。不,应该说当田中成为尸鬼之后,家中的大门再度关闭。死者是家中的成员,拥有留在家里的权利,享有受家人追思的权利,享有受家人追思的资格。尸鬼就不同了,由于再也不是家中的一部分,除非获得家人的招待,否则他永远也无法进入屋内。
  不得其门而入的田中在原地来回踱步,最后走向后门。后门上锁了,不过田中知道备用钥匙放在哪里,于是他走到面向后门的花园,将手伸进久未使用的花盆。找到钥匙了,拿着钥匙的右手却抖个不停,根本无法插入钥匙孔。熟悉的屋子让田中感到莫名的恐惧,就好像心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揪住了一般,痛苦得想在地上打滚。
  这时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传入耳中。仔细一听,好像是从后门附近的狗屋传出来的。“拉布”二字才闪过田中的脑海,饲养多年的杂种狗立刻从狗屋窜出,朝着自己的主人狂吠。
  田中吃了一惊,连忙离开狗屋。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你没有资格进入这间屋子,拉布的狂吠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心虚的田中一步步地后退,这时不远处的开窗声传入耳中。妻子的声音从紧闭的挡雨板之后响起,田中感到心中一酸。
  “小昭吗?”妻子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声音听来格外的腻人。“你在外面做什么?”
  挡雨板被拉开了,妻子现身窗前。不是她、不是这个人,田中在心中呐喊。
  ——佐知子。
  田中很想见妻子一面,接受妻子的抚慰。他眷恋自己的家,更眷恋组成这个家的起点。眷恋那个全心呵护他的女人。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深爱的妻子,绝不是佐知子。
  佐知子乐见于自己的复活吗?她会接受成为尸鬼的自己、宽恕自己的罪行、抚慰自己孤独的心吗?不会,绝对不会。佐知子一定会骂田中是怪物,无视于田中的感受。大叹死了丈夫的自己是多么苦命,然后指着田中的鼻子大声咒骂,最后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田中是她的仆人、她的奴隶,而不是与她结继多年的丈夫。苦涩的怒气从内心升起,田中不由得全身颤抖。
  缩着身子偷偷来到寝室的窗前。拉布的狂吠愈来愈激烈,佐知子大声斥责拉布,要它安静一点。
  趁着佐知子将上半身探出窗户的肘候,田中一跃而起。他抓住佐知子的手臂,另一只手握住嘴巴,不需要呼吸的他激动得频频喘气。佐知子发出沉闷的哀鸣,身体不断挣扎,双眼净是惊惧之色。
  田中露出残忍的笑容。
  他终于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只有恨,没有爱。
  二十六日清晨,登美子死了。看着婆婆的尸体,元子眉头紧皱。
  面无表情的元子走上二楼唤醒儿子,告诉他今天不用上学。
  “妈妈等一下帮你请假,你待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绝对不要去找阿嬷。除非要上厕所,否则就待在二楼不要下来,听到了没有?”
  面露不安的茂树看看元子,然后点点头。元子又叮咛了好几次之后,才离开房间走到一楼。
  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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