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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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苔伊的剑指向溪涧时,溪涧怒吼一声,大叫道:“皇上,老臣无能”
溪涧一声怒吼之后,嘴边流出鲜血,倒地身亡。
贾掬看都没看:“好,有骨气。”
皇上嘴角上扬,竟然笑了:“贾掬,你说得对,朕治国无方,在位多年,滥杀无辜,所有人都认为伴君如伴虎,但你要记住朕还说过一句话——持国如骑虎。无论在什么朝代之下,都没有真正的太平……”
贾掬竟然转身拱手道:“我身为谋臣之首多年,你待我不薄,就此谢过,你安心去吧,天下……我收下了,多谢。”
贾掬说话的空当,苔伊的剑已经刺入了皇上的胸膛,皇上脸上带着苦笑,慢慢地停止了呼吸,握紧的双手一松……
贾掬转身看着我,转身走了几步,走到皇上几人所坐的椅子之后,看着我说:“我最好的徒弟,该你了。”
我摇头:“其实我无论怎么选择,今天都是死路一条……”
贾掬:“你很聪明,我一直知道,但无论你怎么聪明,你还是无法摆脱命运,你的命运我早十年就已经算计在内,你走不掉的,不要抱着你那幼稚的幻想,这样死了之后可以魂归天国,不会再在这深宫之内徘徊。”
此时,我看到一个人影从贾掬身后的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伸出一只手来慢慢地放在了他的脖子智商,同时苔伊也僵硬住了,自房梁之上,倒吊下一个黑衣人,已用手中的短剑对准了她的咽喉。
我笑了,虽然我知道他们还是看不见我脸上的笑容。
我说:“命运确实是无法自己掌握,但有时候把自己的命交给一个朋友,那么剩下的就只能看运气了,这就是命运。”
贾掬和苔伊一动没动,而谋臣府的大门此时缓缓关上,谋臣府内那几十名白衣刺客都在顷刻间倒地,从他们倒地的位置黑影之内慢慢地走出来几十名黑衣人……
贾掬身后出现的那个黑衣人,将自己头罩摘去,面无表情,这种终日面无表情,只会在奋战之后露出满意神色的人,只有一人——卦衣。
我说过,如果尤幽情能一战五十,她不能是死神,也不能是战神。因为溪涧说过谋臣才是死神,而尤幽情充其量只是死神手中的武器,而战神却是能一人敌百,甚至过千的战神
卦衣道:“谋臣兄,久违。”
我笑道:“卦衣兄,久违。”
第六十七回
卦衣叫上的黑泥,不仅仅表示告诉我耿菊花之死有些蹊跷,还表示另外一层含义,约我所见的地点——耿菊花脚下有黑泥。
那黑泥在整个宫中,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大王子府邸,但卦衣不可能约我在那个地方见面,所以当我走进天体宅内看见耿菊花鞋底的黑泥之时便明白了卦衣当时跺脚的含义,那就是约我在天体宅内见面的意思。
那个下午,我们相聚在天体宅,那个时候,我便知道,在我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我最后的一张王牌,能攻能守的王牌,而我将肆酉准备好的酒菜交给张生的时候,张生接过后,只是淡淡一笑道:“今天饱餐一顿,不知下一餐又在何时了。”
张生话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从走进的卦衣身边擦肩而过,此时我便隐约觉得他似乎和卦衣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张生的话中有话,我知道,但我却不知道这个看似快要入土的老头竟然也是轩部的一员。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了当年那个皇帝为何没死,为何能留着自己一条性命。溪涧告诉我的那八十八侍卫是真,而活下来的五个人也是真,溪涧就是其中一人,溪涧建立了以收集情报为主的精锐鹰骑,这支部队以收集天下情报为准,而另外一个人建立了轩部,其他三个人的下落便在那次宫廷政变之后不知去向。
我问卦衣:“轩部到底是干什么的?”
卦衣的回答很简单——铲除一切与皇朝敌对的势力,一切,哪怕敌人是神。而轩部的存在连皇上都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溪涧的精锐鹰骑。因为那个未死的皇帝,留下过暗旨,让轩部在朝廷和民间内挑选合适的人选,经过训练,又重新安插到各个地方。在民间,他们或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又或是一个大夫。在朝廷,他们或是一名普通的文官,又或者是一个军中的毫不起眼的卒子。在深宫之内,他们或是一名无法人事的太监,又或者是一个整天被主子辱骂的宫女。轩部的人可以是这天下任何一种人,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会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在皇族遭致危险之时,便会悄然而出,铲平一切对皇族有威胁的敌人。
我又问卦衣:“那轩部第一代的首领是谁?”
卦衣说:“就是那活下来的其中一个,但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连我这个第五任首领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又问:“那为何当朝皇上都不知道轩部的存在?”
卦衣道:“如果他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你认为天下还会太平吗?”
卦衣话中的意思我明白,如果皇上知道有这个组织的存在,那么以轩部的手段,天下每日都会不断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却不知所以,也许就因为他昨天说了一句玩笑话。所以轩部只能在暗地里保卫着皇族。
我问:“轩部既然是保卫皇族,为何到现在你都按兵不动?轩部可以铲除那些反叛之人,这样天下便可太平。”
卦衣摇头:“大王子是皇族,如果轩部出手除掉了他,怎么能称得上保卫皇族?”
反叛的就是皇族,威胁着皇族统治地位的还是皇族,这本身就很矛盾,因为当朝的皇帝根本不知道轩部的存在,所以卦衣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轩部是用来平定天下的一柄利剑,而不是用来夺取天下的一把屠刀。
其他的三个人,似乎也在其他地方建立了类似的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卦衣本身也不清楚,但他知道溪涧的鹰骑肯定知道这些消息,可溪涧也和当朝皇帝一样压根儿就不知道轩部的存在,所以当卦衣带着轩部的刺客从暗处出现的时候,贾掬脸上才会有那种惊讶的表情。
我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我在入宫之时,便主意到了卦衣。这个整日守在大王子身边的人,一个脸上总是毫无表情的人,可眼神总是如一把利剑一般,就是这一点我让我察觉到这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同时,卦衣在那个时候也注意到了我,毕竟一个真正的刺客会发现有人时刻在关注着自己。
一个再厉害的刺客,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也是死路一条,更不要说,他爱上的是一个他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得到的女人——王菲。两人之情一旦败露,将要面临的就是皇族最严厉的惩罚,所以为了带着自己的女人远走高飞,只有一条路——反。
我要离开,他也要离开,他还得带着王菲离开……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理由。有共同的梦想和理由的人,很容易就走在一起,一支箭不可以可以杀死敌人,但这支箭上如果涂上剧毒,那么即便是那支箭只是轻伤了敌人,最终也会毒法身亡。卦衣就是那支箭,而我就是那箭头上的剧毒。
“你违背了轩部的宗旨。”
我对卦衣说,卦衣却只是摇摇头:“既然皇族都已经没了,还谈得上什么违背?千年前,这滝人部落一分为五之后,其他四个部落一样不会服从滝人皇族,这是一个道理。”
传说这在这块东方大陆之上的人们,都是由最早的滝人延续下来,由滝人部落分成为了——赤羽、蛮人、殇人和风刃部落。赤羽部落去了北陆,蛮人部落去了蜀南,殇人部落到了商地,风刃部落到了纳昆,唯一还留在江中的便是现在皇族的这一支,未成改名,一直称为滝人,后来又在这龙途建立了京城,以此为基础,四面征战,统一了整个东陆。
如今,东陆又将四分五裂,回归到从前的模样,这到底又是为何?
不管到底为何,我当时只知道,我要离开,离开这个如囚笼一样的深宫,但即便是我真的智倾天下,也无法计算出大王子什么时候会反叛,又会如何反叛?这一切都是卦衣在那个下午全盘告知我,也因为如此,他和王菲在王子府邸“上演”了一出英雄美人的大戏,如果不那样做,他也会带着那些侍卫出现在鸾凤殿之上,如果出现那样的结果,他和王菲最终只有死路一条,半点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只能选择在王子府邸拼死一战。
溪涧有闻名天下的鹰骑,有鹰骑就不可能不知道大王子要反,急事有家具的计谋,毕竟大王子只要还在这深宫之中,没有登基成为皇帝,终日都会被鹰骑所监视,所以皇帝早就知道大王子要反叛,卦衣的在王子府邸里的那出戏,也演给皇上看,让皇上搞不明白卦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样一来,即使卦衣被关进天牢,短时间内也不会被皇上杀死。只要留有一口气,被关进天牢,凭借着轩部的无孔不入的实力,他就有机会活下来。
除夕之夜,我带着皇上和溪涧等人走进这谋臣府开始,我就开始等待……等待着早已埋伏在黑暗中的卦衣,等着最后贾掬的出现。
卦衣说得对,黑暗,是轩部的生存之地,但往往只有在黑暗之后才能见到光明。
智者,知人不知己,知外不知内;明者,知己知人,内外皆明。
知人者智……
这是我在贾掬留给我的所有书籍当中,看到一句让我能受益终身的话,这句话贾掬也终日带在心中,却好像忘记了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句——自知者明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
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不久后,天下大乱,最终五分——
贾掬、廖荒占北陆,举旗,称天启。
纳昆王坐纳昆,自封为焚皇。
蜀南王回兵蜀南,未称皇,却手持先皇玉玺。
建州快捕司司衙宋一方聚众二十万举反字旗,自立一方,对抗各方势力。
阗狄收溪涧旧部,率朝中旧臣,在京城大乱退去之后,死守京城……
而我,谋臣……却依然在寻找面具下所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