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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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帅请三思他们等待的就是如今这个时机”天辅又上前一步。
廖荒冷笑道:“是吗?军师言中之意就是说铁甲卫早就知道北陆会有此劫?”
“是。”天辅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只得顺着廖荒的话说下去。
“如果铁甲卫知道,那么他们的消息又来源于何处?龙途京城?如今的龙途京城已被天佑宗所控制,那么说天佑宗早就知道了这条消息,军师又是天佑宗的门主……”廖荒此时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天辅,“那么说军师也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天辅语塞,因为先前被霍雷所鸡怒,怒气还未完全消散,而回来之后又急于想完成大门主交代的任务,所以说话之时,没有多加思考,竟说漏了嘴,被廖荒抓住了把柄。
“大元帅,你是在质疑我的忠诚吗?”天辅只好拿出最后一招,用“忠诚”来化解自己与廖荒之间的所谓“误会”,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自己还留有铤而走险的最后一招。
“军师,我没有质疑任何人对我的忠诚,我只是在质疑我自己。”廖荒此时眼眶中滑落出一颗眼泪来。
天辅愣住了,随之也明白自己的机会到了,转身立刻操起在旁边刀架上的一柄长刀,随后将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廖荒说:“如大元帅还在质疑我,那天辅只能用自己的鲜血来谱写忠诚二字”
说完,天辅举刀就要自刎,却被廖荒上前一把抓住手腕,淡淡地说:“军师,我说过,我只是在质疑自己,与他人无关,你下去吧,稳定军心之事入夜后来我营帐,我们再仔细商议。”
赢了。
天辅心中笑道,这廖荒最终还是走不出龙椅的诱惑。
'第两百一十三回'蠢蠢玉动
半个时辰后,天辅营帐内。
天辅已经领着宋先回到营帐中,自己先在营帐中的桌案后坐定,然后用眼神示意宋先去查看下营帐周围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廖荒的耳目。因为从先前在廖荒营帐中的那番话,他判断出廖荒即便是深陷在权利的陷阱之中,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对自己的信任只有四成,是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了。
在营帐周围仔细查看一番后的宋先回到营帐中,回报道:“军师,周围没有耳朵,也没有闲杂人等,大部分军士都在营外祭拜。”
“只有你我两人的时候,你叫我师父就行了。”天辅坐在桌案前,摸着自己怀中早已准备好的慢性毒药,寻思着廖荒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天佑宗,如果再不下手让他归西,则后患无穷,就算是廖荒死后,自己没有办法指挥天启军,但也能使他们内乱。
不过,毒杀这件事,自己却不能亲自去做。
天辅盯着脱下稚气不久,正蠢蠢玉动,准备建功立业,只要稍加利用,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但这个前途也必须和天佑宗的命运挂钩。
“师父,刚才是最佳的机会,为什么你不下手?”宋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天辅都大吃一惊,难道说这孩子看透了自己的想法?
天辅装作没听明白,反问:“什么最佳的机会?”
宋先笑容浮现在脸上:“师父,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刚刚在营帐之内,你进去后环视了一眼,先确定了周围有没有人,目的何在?如果那时,你突然对廖荒下手,又有我作为辅助,以我们二人的实力,要除掉廖荒轻而易举。”
天辅脸色一沉道:“宋先,你可知道你刚才那番话已经犯了死罪。”
“死罪?”宋先笑道,“师父,这死罪的规矩是人定的,就如天佑宗一样,所做之事哪一样对于大滝皇朝来说不是死罪,但你做成了,就不是罪了,而是功。”
“言之有理。”天辅笑道,“宋先,你长大了。”
“我没长大,只是凡事多掂量了一下,仅此而已。”宋先说得无比轻松。
天辅见时机已到,从腰间掏出那瓶毒药,摆在桌案上,用手轻推了一下:“这是绿尾虹,北陆的慢性毒药,按照剂量大小的不同,毒发的时间也不同,很好用的一种东西,比起什么砒霜,乌头之类的强上百倍。”
“师父,你的意思是用毒杀?”宋先盯着那瓶绿尾虹问。
天辅点头:“毒杀比刺杀好,虽然说到底意思相同,但出来的效果却不一样,首先廖荒死时,你我都不能在场,并且还必须找到合适的替死鬼,而这个替死鬼,我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铁甲卫?”宋先又说,走到桌案前拿起那瓶绿尾虹。
“除了他们,没有更好的替死鬼了,天启军中找不到不忠心廖荒的将领,这样一来,还可以造成铁甲卫想吞并天启军的假象,如此这般,两军交战,天启军一定能够战胜铁甲卫,而铁甲卫就算要撤军,龙途京城前的镇龙关也会大门紧闭,两败俱伤之后,皇立圣教铁甲团便可以轻而易举收拾余下的天启军。”天辅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目的也是想告诉宋先,自己对他寄予厚望。
宋先将那瓶绿尾虹放入腰间,抬眼问:“什么时候动手?”
天辅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案道:“今夜就动手,廖荒会找我前去议事,你伺机下毒。”
“今夜?这么快?”宋先有些诧异。
天辅笑道:“徒儿,这可是慢性毒药,你放入两滴,两天之后他才会毒发身亡,这两天的时间可以让我们找到合适的理由离开天启军中,到时候就没有人怀疑我们。”
“可是……”宋先迟疑着,“可是这种法子是不是未免太直接,过于简单了?”
“对于廖荒,越简单的办法越有效果,因为他最大的弱点是心中那张永远都搬不走的龙椅。”天辅笑着靠在椅背上,端起旁边的茶壶来,倒上两杯茶,递给宋先其中一杯说,“徒儿,预祝我们胜利吧,天佑宗大权在握,你便是东陆帝国的开国元勋之一,即时你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两个茶杯碰在一起,杯中的茶水溅出,洒落在桌案之上。
铁甲卫大营外,带着两名亲卫正散步的远虎正在思考着,为何北陆出了这样的大事,龙途京城中都没有来信,还是说龙途京城不知此事?这不可能,既然霍雷知晓,那么京城中自然就会知道,天佑宗的消息来源很广泛,不至于不知道这等大事。
刚想到这,就看见前方奔来一匹战马,跨着战马之人正是霍雷。
霍雷没有拉停胯下的战马,相反径直向远虎冲来,冲到跟前时,扬起手中的斩马刀,迎头就向远虎劈下,满带杀意,没有丝毫留情。
远虎并不慌乱,双手展开,将两侧的两名亲卫推开,随后身子前倾,迅速躲过那一击重刀,同时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向霍雷刺去,但剑尖抵到霍雷腰间时便立刻停住,同时霍雷的斩马刀也停在了远虎的腰身处。
两人对视,随后都笑了起来,在一旁愣住的两名亲卫不知发生了何事,还傻傻地盯着远虎和霍雷。
“你们回去吧。”远虎对两名亲卫下令,待两名被吓得差点离了魂的铁甲卫亲卫军士离开后,远虎将手中的宝剑回鞘,“你力道很足,杀意四起,可惜两者之间还留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霍雷并不下马,将斩马刀横在马鞍之上。
“情面。”远虎说,背着手向着天启军大营方向走去。
“情面?我从不留情面的。”霍雷拉马追上远虎,与他并行,“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漫步在大营外,随时可能被人用冷箭射死,如果有和我出刀同样快的人出现,你已经被斩成两半了。”
“你留情面,如果不留情面,你不会告诉我北陆沦陷的事情,我现在属于有眼睛看不见,有耳朵听不到,有鼻子闻不到,因为那些东西全都被京城的人给封死了,现在的铁甲卫只是被人控制的傀儡木偶。”远虎说,停下脚步来。
霍雷此时下马,站在远虎跟前:“从前的铁甲卫也是傀儡,只不过现在换了个主人而已。”
“铁甲卫就算是一只狗,也会有最初的主人,将他领回去饲养的主人,这个主人不是不要他了,是没有能力再饲养他,因为家都已经败了,主人已死,被跑进家中的强盗重新饲养,你觉得狗还会像以前那样活得自在吗?”远虎道,“其实这就是一个先后的问题,就如女子一样,她永远不会遗忘与自己有过第一夜的男人,就算多年之后投入他人怀抱,对那人再没有爱恋,但还是会记得。”
霍雷笑笑道:“将军的比喻让人听起来不那么顺耳呀。”
“我只是在自嘲而已,又没有牵扯你进去,有什么不顺耳的?”远虎反问,紧接着又说,“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劝说我退兵回京城?”
远虎之所以要来大营外散步,是因为自己太心烦意乱,北陆的沦陷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早有预谋,而这个背后预谋的黑手极有可能与天佑宗有关系,联系天启军突然从佳通关杀出到武都城下,同时又调动了北陆境内的大军,根本无需多想就能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而本来对这些事情都没有想过的远虎,因为皓月国大军的入侵,开始担心起铁甲卫往后的事情来,是回京城,还是……
霍雷回头看了一眼北陆的方向,说:“如果我是劝说你发兵前往北陆,你会如何想?”
“想听真话吗?”远虎笑问。
“当然。”
远虎说:“我会想,这个命令会不会是天佑宗大门主所下达的,亦或者是大统帝下的密旨,当然后者的几率太小,大统帝还是个孩子。”
霍雷道:“都错了,这是我的想法。”
远虎盯着霍雷的双眼说:“霍雷,想法和命令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想法是虚无的,而命令是实际的。”
“我无权对你下达命令,至少现在我是这样认为的。”霍雷说,如今他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
远虎点头:“你的意思是先前你随时有权利调动铁甲卫了?”
“不,不是我,而是天佑宗,不是调动铁甲卫,而是用很简单的办法便能使你们和天启军两败俱伤,最终皇立圣教铁甲团来坐收渔翁之利。”霍雷说到这,转向天启军大营的方向,“我已经背叛了天佑宗,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