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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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副将抱拳道:“远老将军客气了,我只是来跑跑腿,顺道道个恭喜而已。”
副将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远子干忙令下人从家库中拿了十两银子交予那名将军,嘴上却说:“同喜同喜”
副将也不推辞,因为这本就是规矩,在他心中这都是应得的银钱。将银钱揣好后,副将却又拿出一纸文书道:“远老将军,我听说远家有三个虎子,如今怎么只见两人?你应该还有一子,叫……”
副将拿起手中的文书,看了一眼,接着说:“叫远宁,怎么未曾见到。”
远子干好奇地看着那纸文书,忙问:“将军为何要问起我那名……犬子?”
副将举起手中的文书道:“文书本有三份,我先前只见了远虎和远豹两人,想到你们也盼着文书,便先宣了,宣完后也未见远宁,所以才问怎么没见他人。”
“啊?文书?”远子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文书?为何我那犬子远宁还有一纸文书?”
副将拿着文书反问:“远老将军不知此事吗?远宁这纸文书可是由相国府经传兵部传下来的,虽然没有封什么军职,可这上面可是有溪相国的朱砂亲笔呀”
溪相国?两大相国之一的溪涧朱砂亲笔?这是为何?远子干心中很是吃惊,自己根本未曾去拜会过溪涧,更未为远宁从军一事求过任何人,况且早已听说溪涧是头喂不饱的饿狮子,给多少钱都办不成一件事,就算自己有那么多钱,也踏不进相国府的大门。
远虎和远豹也暗自吃惊,可都从远子干的脸上看出,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到底是谁帮远宁求得了这一纸文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未知数。
远子干沉思了一会儿,忙抬起头来对下人们说:“快去准备酒菜,我要留将军在府中用午饭。”
下人们应声都去准备了,那副将也不推辞,拿了银钱还能再吃喝一顿,谁都不会拒绝。
远子干将副将请到后院书房的外室,奉上茶水后,还未开口,副将便先问道:“老将军,怎么还未见到远宁?要知道这兵部的文书可怠慢不得,如果我回去无法交差,我受些责骂倒是小事,要是上官降罪下来,到时候老将军家可就……”
远子干心中清楚,即使是不打点上下为儿子从军之事准备,按照大滝的规矩,只要有两名儿子的家中,必须有一名从军,如果誓死不从,轻则一家大小罚做三年苦役,重者满门抄斩。
要是五日之内寻不见远宁,按照法令,那便是逃兵役,兵部可以连通律司和刑司降罪到远家,到时候可真的是哭天无路了。
远虎和远豹躲在内室桌下,贴着隔着外室和内室的木墙偷听。
“将军,有一事,我得求将军帮忙。”远子干说道,也不等那副将回答,自己便将刚才准备好的一纸薄薄的信封给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副将看着那薄薄的信封,不明所以:“老将军,你这是……”
“不瞒将军说。”远子干面露难色,“我确实没有替犬子上下打点从军一事,根本不知还有这纸文书,所以昨日遣了犬子远宁去建州城亲戚家,替我拜寿。”
远子干只将实话说了一半,如果他要说出实情来,要追溯缘由恐怕得说上一夜,况且这副将也没有那耐性,于是只得说一半实话,道一半谎言。
副将有些惊讶:“那……那这文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文书上面相国大人的朱砂亲笔,还想老将军确实有些办法,竟能请得动相国大人出面。”
远子干将那薄薄的信封往前一推,推倒副将面前,副将伸手一按,摸出形状来,心中明白了,那里面装的都是些薄金叶。
副将心中有底,便开口道:“老将军,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副将说罢,便将那信封收入了怀中,远子干见副将收了那些银钱,心里也便明白这忙副将是肯定会帮了,便没了顾忌。
远子干压低声音道:“将军,可知是何人帮我家犬子远宁打通了这道门路?如今犬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我都清楚,要是逃服兵役……”
副将摇摇头:“说实话,我对是何人打点了远宁从军一事,根本不知,那是相国府里传来的文书,谁敢过问?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我回去想办法拖延些时日,顶多五天,不能再多,其他的我也没有办法。”
副将已经将话说死,远子干知道再求也没有办法,眼下只有两个法子,一是自己遣府中所有人出外寻找远宁,其二便是另外再去打点些上官,看看能不能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看远宁和远豹比试,心中明白如今远宁的身手从军也不会给远家丢脸,不过他那些拳脚功夫,要是被人给识破,恐怕真的是要大祸临头了。
那可是天佑宗的功夫……
远子干光是想到那三个字都不寒而栗。
天佑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这块土地上?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本来这个神秘的组织并没有引起大滝皇朝的注意,只是任由其发展,一直到那条预言的出现:大滝皇朝将会覆灭,天下将被各方势力所割据霸占,直到出现九子名将辅佐命主才将重新一统天下,可大滝皇朝将永远不复存在。
这条预言并未在民间传播,反倒是在大滝皇朝官员之间口口相传,最终皇朝决定铲除这条预言的源头——天佑宗,而当年远子干便是参与那次大屠杀的主要将领之一。
远子干在战场上亲眼见过天佑宗的人使用那种步伐,刀剑所刺之处,只留下残影,随后刀剑的主人便成为了残影刀下的鬼魂。
如果远宁没有从军这一事,他甚至想放任这个儿子远去,如今却无缘无故得了一纸从军的文书,远宁一旦从军,军中有不少将领都曾经与天佑宗的人作战,识得那些功夫,一旦展露拳脚,那远宁的下场,不,是远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待副将离去之后,远子干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寝屋之中,还未坐稳,远虎和远豹两人便站在屋外,远豹用胳膊肘碰了碰远虎,远虎这才开口:“父亲,我和二弟去寻三弟回来。”
远子干点点头:“也好,寻他回来,顺便弄清楚他那身功夫……”
说到这远子干停住口,不再说下去,因为那些往事不能被两个儿子所知,他们知道得越多,对他们越没有好处。
“父亲想说他那身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远豹在一旁接过话去,不过那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不过远豹比远虎聪明许多,从远子干的脸色和言语之间,猜测这件事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
远子干笑笑赞赏道:“还是远豹了解父亲的心思,不过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他带回来便可。”
远豹得意地笑了笑,看了在身旁的远虎一眼,远虎没说话。
远子干见两人还未走,这才注意到两人竟身着了一身铠甲,明白了什么,起身道:“副尉远虎,步卒长远豹上前领命”
远虎和远豹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齐声道:“在”
“命你两人出外找寻远宁”
“末将领命”
远虎和远豹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就如同真的上了战场一般。
此时,远豹又开口问了一句:“父亲,要是远宁不从……”
远子干沉思了一会儿道:“要是远宁不从,你们就算打,也要把他给打回来”
“领命”
远豹抱拳道,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却未发现这一丝冷笑被旁边的远虎看在了眼中。
远虎和远豹各自牵了远子干早些时候赠给他们的所谓战马,一人领了十名家丁从后院出发,他们不走前院是因为如今他们已经算是真正的铁甲卫军官,虽然还没有前去报道,但也应该遵守军规。铁甲卫不管是士卒还是军官,在未执行军务的情况下,是不允许自私佩戴武器在街上招摇过市的,所以他们只能从后院的小门离开。
两人离开后院之时,相约各自去城郊寻找,他们都清楚远宁的脾气,肯定不会留在人多的京城之内,一定会去城郊,只有在城郊才能找到。
兴奋的远豹拍马离开后,远虎也正要出发,却看到在后巷有一个人影一晃,远虎认得那个人影,是天天跟远宁混在一起的那个颜天姿那日,远宁走时也带着颜天姿,为此颜伯还受到了父亲的严惩,如今颜天姿回来,只要问她,肯定知道远宁的下落,不,不能问,以那丫头的脾气,肯定打死都不会说,不如偷偷跟上,看她到底回来做什么。
远豹带人在后院那条小路行了一阵后,心中依然想着远子干脸上的表情,还有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一丝慌张,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调转马头,刚一掉头便看见有一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骑马从不远处跑过,所去的方向正是远家的大门。
远豹认得那青衣男子,正是远子干从前的副将,如今京城铁甲卫左卫将军慕乐。
慕乐来远府做什么?远豹想了想,赶紧下马,让家丁原地不动牵马等他,自己悄悄地潜回了府邸之内。
远府后院的书房内,正枕着手昏昏玉睡的远子干听到门外的下人通报:“老爷,慕乐将军到了。”
听到慕乐的名字,远子干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赶紧起身就向外走,却看到慕乐已经站在了书房外,施礼道:“大哥”
远子干先是挥手让下人离去,待下人离去之后一把抓住慕乐的手道:“慕老弟为兄的生死今日就全看你了”
慕乐一惊,忙问:“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远子干将慕乐拉入书房,又赶紧将门关上,这才道出事情的经过,却不知远豹已经悄悄地潜伏在了书房之外,偷听两人的对话。
慕乐听完后,想了想问:“大哥,你看清楚,远宁所使的真的是天佑宗的功夫?”
“我虽然老了,但功夫还是看得清楚。”远子干擦去额头上的汗,“那套功夫我见过多少次我数不清了,还能看错?”
慕乐点头:“是呀,朝中出动了五路大军围剿天佑宗,我们赶到时却发现天佑宗不过千人而已,但交起手来才知道,都不是等闲之辈,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将他们全数剿灭干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