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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冰川天女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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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神子突然碰着冰川天女也是吃了一惊,但见她只是一人,而且神情狼狈,似乎刚刚给人打败的样子,又不禁心中暗喜,便突然窜了出来,迎头就是一掌。

冰川天女前后受攻,暗叫一声苦也,心中想道:“血神子犹可抵敌,那妇人却是太过厉害。”不敢退后,只好向血神子疾攻,一抖手先发出三枚冰魄神弹,随即把寒光剑一挥,护定身躯,疾冲而过。

血神子知道冰魄神弹厉害,好生溜滑,陡然一个转身,移形换位,避开冰魄神弹,一下子便到了冰川天女右侧,更不换招,手腕一翻,立刻变为擒拿手法,硬抢冰川天女的宝剑。

冰川天女正觉着一股热气扑面喷来,正想横剑削下,忽觉背后衣袂带风之声,颈项一凉,耳边听得那妇人笑道:“今日天时不正,又冷又热,你们捣什么鬼?”原来冯琳飞身赶到,她见血神子相貌古怪,掌发热风、而冰川天女则发出一种带着奇寒之气的暗器,两者都是她未曾见过的“宝贝”,她一淘气,便在两人的颈项各吹了一口凉气。

冰川天女一跃跳开,那山坡铺满冰雪,冰川天女在冰峰之上长大,溜冰滑雪是她最擅长的技艺,闪开之后,不假思索,便在峭滑的山坡上直溜下去。血神子却不知冯琳是何等样人,恨她放走敌人,又被她连吹三口凉气,气得哇哇大叫,转过身来,举掌便劈冯琳。

冰川天女溜到山坡,山风吹来,隐隐听得唐经天呼唤自己,心中一动,脚步稍慢,忽见山坡转角处又窜出两人,却是与李沁梅在一起的那两个黑衣少年,高声叫道:“留下剑来,让你下山!”这两个少年,一个是李沁梅的哥哥李青莲,一个是唐晓澜的徒弟,当年无极派大师锤万堂的侄孙锤展,两人一般年纪,一样打扮,就如兄弟一般。这两人都属少年好事之流,被武氏兄弟唆使,预先走开,悄悄到这里埋伏,想折辱一下冰川天女,替武氏兄弟出口闷气。

冰川天女柳眉一扬,冷冷说道:“我不信你们天山弟子就有这么霸道!”脚尖一点雪地,箭一般的立刻到了两个黑衣少年的面前,一招“千里冰封”,寒光剑挥了一个圆弧,立即把两个少年的长剑圈在当中。她的滑雪本领举世无双,比“陆地飞腾”的轻功还要快得多。

两个黑衣少年吃了一惊,双剑刚刚展开,就被冰川天女宝剑的冰魄寒光裹住,冰川天女剑柄转了几转,两个少年的长剑几乎给她绞得脱手飞去。冰川天女心中恼怒,立意要将他们的兵刃反夺出手,剑光越收越紧,绞转也越来越快。镭展是唐晓澜所收的唯一弟子,武功火候虽然远不及他的师兄唐经天,但亦已得天山剑法的真传,临场亦较镇定,见冰川天女的剑运转如风,难以相抗,突然悟出以静制动之道,趁着冰川天女在两招之间,劲力一紧一松的连接间隙,突然使出一招“江海凝光”,这是天山剑法中“大须弥剑式”的一招最稳健的防守招数,全身劲力都凝在剑尖,冰川天女正自得心应手,忽觉敌人的长剑竟似化成了一条铁柱,绞之不转,怔了一怔;李青莲学的是白发魔女这一派的奇诡剑法,趁机将长剑向前一探,立刻消解了冰魄寒光剑的绞转之势,刷刷两剑,指东打西,似左反右,马上转守为攻。

论到真实的本领,冰川天女固然要比锤展李青莲任何一个都强,但两人联剑攻她,冰川天女却要稍稍吃亏,幸而冰川天女曾见过李沁梅所使的奇诡剑法,知所应付,更兼在雪地之上斗剑,冰川天女最是擅长,因此在二三十招之内,冰川天女还是攻多于守,李青莲和锤展暗暗吃惊,各呼惭愧,心中想道:“怪不得武家兄弟吃了大亏,这妖女果然厉害,竟能独挡天山两派的剑法。”冰川天女也是暗暗吃惊,心道,天山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连两个后生小辈也有这么高的本领。”

双方都感到敌人难以应付,正自斗得紧张,忽听得那中年妇人的声音,自远远的山头传下:“莲儿展儿,让她下山,快快回来。”冰川天女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声音明明是在远远的山头传来,居然像在耳边呼唤一般,这还罢了,另有一事,最令冰川天女怀疑难释。

那中年妇人明明就在山坡之上将血神子戏弄,何以声音却似从驼峰上传来?冰川天女不知,这发声呼唤的乃是冯瑛,将血神子戏弄的却是冯琳。

锤展和李青莲听到师母姨母的命令,哪敢不依,疾攻两剑,想把冰川天女迫退几步,就立刻脱身奔固驼峰。冰川天女早料到他们有此一着,也是冰川天女心高气做,明知他们要撤走,却立意要挫折他们一下,趁着他们双剑要收未收之际,突然反削两剑,镇展已见机转为守势,还能抵挡,李青莲正采攻势,被她一绞,手中的长剑竟然脱手飞出,“呛啷”一声,掉在雪地上。胁川天女冷冷一笑,道:“看到底是谁解剑。”脚尖一点,又已滑出十余丈远。李青莲气得哇哇大叫,只好回山。

唐经天本意是将冰川天女哄来,让她拜见自己的父母,一叙世交之谊,好消释前嫌,哪知弄巧反拙,冰川天女却把他的母亲误作他的姨母,竟然出手打他的母亲。唐经天知道母亲端庄凝重,与姨母的性好戏截然不同,不禁暗叫“糟糕”,担心母亲会困此不喜欢冰川天女。尴尬之极,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小表妹的胡缠,急急自后追来。

冰川天女正自滑雪下山,忽听得唐经天的呼唤之声,越来越近。冰川天女恼恨难平,怒气未消,对唐经天的呼唤理也不理,到唐经天相距十余丈了,才回头一望,鄙夷一笑,哼了一声,唐经天道:“冰娥姐姐,你听我说。”冰川天女拾起一块雪块,劈面就打,愤然说道:“我今日才知你的为人,我是给你寻开心的吗?”脚尖一点,又滑出十余丈远,唐经天叫道:“你听我说了再走也不迟!”冰川天女又回头掷了一声雪块,道:“谁听你的说话?你再也不要跟我说话。”

唐经天也是个带有几分傲气的少年人,冰川天女在气头上的说话令他甚是难堪,他顿然止步,正欲另外想法,驼峰上又用下了他母亲的呼声:“经儿,回来。”接着是一个严厉的声音:“经儿,不许你拦截这个姑娘!”这是他父亲唐晓澜的山顶传声。原来唐晓澜夫妇起初本以为冰川天女是儿子新交的友人,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他擅带外人参加聚会,但也还没有什么,后来见冰川天女莫名其妙的,一见面就用极厉害的暗器偷袭,又误以为她不知是哪个邪派高手的弟子,特地趁此机会来向他们挑衅的,因此一误再误,误以为最初的想法错了:这女子不是儿子带来的友人,误以为唐经天去追她是想将她截回,交给自己处罚。以唐晓澜夫妇的身份,绝不能与后辈为难,何况冯瑛早已答应让她下山,故此唐晓澜夫妇都先后出声拦阻儿子。唐经天只好停步不迫,只见冰川天女在雪地上滑走如飞,那积雪的山坡削滑异常,转瞬之间,冰川天女的背影已只看见一个黑点,好像雪地上飞滚的弹丸,眨一眨眼就滚到山谷下面去了。

唐经天一片茫然,心头郁郁,走回驼峰,经过山腰之际,忽听得冯琳笑道:“经儿,你看我耍这个老猴儿。瞧清楚了,这一招你不可不学。”山坡上,冯琳正在捉弄血神子,就如灵猫戏鼠一般,忽而向他吹一口冷气,忽而绊他跌了一跤,血神子暴怒如雷,凭着听风辨器之术,听出冯琳正在背后偷袭,背心一撞,呼的反手一掌,冯琳三指一扣,用猫鹰撕抓的绝技扣他脉门,血神于万料不到她的招数如此刁毒,竟然在自己掌力笼罩之下,伸指欺到跟前,脉门是人身要害,若被她扣着,多好武功,亦无能为力,急忙缩手,却还是给冯琳的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啪”的一声,血神子的手掌被弹得反打回来,在自己的面上狠狠的打了一记,热辣辣的半边面孔登时肿了。冯琳笑道:“这一招叫做自打耳光,好不好玩?”唐经天本来郁郁不乐,也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血神子几十年苦练,想不到二次出山,便遭如此折辱,气得哇哇大叫,双掌一错,先护着全身要害,再运起真气,发动掌心的热力,狠狠扑击冯琳,唐经天在三丈之外,也觉热得难受。冯琳皱了皱眉,道:“你这鬼样儿真令我讨厌,这对狗爪子也会冒气,哼,哼,且给点厉害让你瞧瞧!”忽而转头向唐经天道:“经儿,你知道这老妖怪是什么东西吗?”唐经天道:“嗯,他是清廷的鹰大。”冯琳本意是将他戏耍,要待问清楚后才决定出手的轻重,一听他是清廷鹰犬,嘻嘻笑道:“那就妙极了,好,你既仗这对狗爪子欺人,我就把你的这对狗爪子切下来。”唐经天道:“姨母,宝剑给你。”冯琳道:“哼,切这对狗爪子要什么宝剑,你瞧我的。”

只见她笑得如花枝乱颤,头上的两个蝴蝶结随风摇动。冯琳突然将头上的蝴蝶结解下,那蝴蝶结是用十数根彩色的丝线拧成一股细绳捆着的,蝴蝶结一解,那股彩绳抖了开来,轻飘飘的飞扬,冯琳道:“好,你瞧清楚了。”左右两手各执一股彩绳,向血神子身上一招,就要缚他的两手。血神子大怒,喝道:“妖妇,你敢如此欺我?”横掌如刀,直上直下的乱削,心道:“你这根彩绳,如何缚得住我。不给我指甲撕断,也得给热力烧断。”哪知这彩绳飘飘晃晃,不比寻常兵器,既不会被敌人抓中,又不受掌风之力,血神子只见眼前彩色缤纷,那五彩头绳,在眼前晃动,不觉目眩神迷,心烦意乱,忽听得冯琳叫道:“着!”血神子两边手腕都给彩绳缚着,勒得不能动弹。冯琳暗运内力,力透丝丝,把那股彩绳变得有如一根网线,人肉数分。内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摘叶伤人,飞花杀敌,冯琳用头绳捆敌,就是这种功夫。

冯琳所学的武功之杂,天下无双,这一手功夫本源出于西藏红教的“飞绳解腕”,西藏人用绳索可擒犀牛,犀牛力大,缚在它身上任何部份,绳索都会被它拉断,只有缚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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