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从来不曾走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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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没跟你提?我以为他会告诉你。”他又补上一句。
这一刻,我应该要为好友感到高兴开心,但是不知怎么地,却有股莫名的浊气涌上胸口,把快乐的心沉沉地压到底。
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小伍没告诉你吗?”这句话成了今天的魔咒,简直像是500磅大槌,重重地击在我胸口。
这表示——大、家、都、知、道!只有我,完全置身事外。
但是,有这么多、这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他却一个字也没提过;尤其是阿真发生事情之后,每当我在电话里提到后续状况,他也只是沉默,然后用着疲惫无奈的语气说抱歉,因为还有一堆病人等着处理,不能再多说了。
我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是太笨,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要拉着他讲个不停吗?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呢?我不明白。原以为他的沉默只是因为工作太繁忙,但是为什么其他的人都能跟他聊上许多,唯独面对我时就沉默?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沉默只有三秒钟,我立即坚强起来,对着两人佯装天真的笑。“我们该去哪里好呢?去翰林喝茶好吗?还是去莉莉吃冰?喔,晚上有没有什么计画?我上次发现一家超赞的咖哩饭喔。”
“小安,”杰笙打断了我。“小伍下午休假,刚刚已经去换衣服了,马上就会过来。”
下午休假?当然,这个……他也没告诉我。
我无力的一笑。“喔。那,嗯……想去哪里都可以啊。”
阿真看着我,她的眼神有些疑惑、有些担忧,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故意装生气,翘高了嘴嘟嚷着:“等一下他来,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搞什么嘛,什么都不说。”
“算了吧你。”阿真呼了一掌过来,正中我有着恼人蝴蝶袖的臂膀。“骗谁!你哪舍得修理他啊。”
这一掌软绵无力,虽然没皮肉伤,不过威力直冲心口。没错,我一向是众人口中最懂事、最体贴的女生,无论是在医院众多人的目光前,或是两人独处的时候,我从来不吵不闹,努力保持耐心贴心的优质形象。
要做到不吵不闹并不困难。小伍是个很好的男人,风趣幽默、认真工作,除了最近沉默得令人疑惑之外,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争吵或是不愉快的事情。
小伍出现的时候,我的心情已经郁闷到最极点,甚至可以感觉眼眶湿润得随时可以挤出一大串泪水。
四个人都到齐了,杰笙牵起阿真的手,微笑地看着我们。“好久没吃小火锅了,真想念一边吹冷气一边吃火锅的感觉。还是去梦想家吧?嗯?”
台南的coffee shop有个特别之处,就是有各种小火锅。“梦想家”是小伍上班医院附近的coffee shop,一人一份的小火锅特别受欢迎。
我和小伍走在他们后面,沉默的气氛真是令人难受,我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话题开口,他却忽然停下脚步,眼神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看着我。
“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踢着红砖道上的小落叶,闷闷的回答。
“生气吗?我最近太忙了。”
我抬头看他。六月的台南已经是燠热难耐,光洁明亮的额角一片汗涔涔,我掏出面纸替他擦汗,小伍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厚实的掌心传来的热度瞬时传到我的脸。
烧烫啊。
“别生气了,好不好?”
“放手啦。”
“不放。”
“热死了。”
“不管。”
我们一路吵到“梦想家”。虽然不是真确地明白我和小伍之间究竟怎么了,但是终究也稍稍化开心中结,开心的吃完小火锅。
难得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我们开车到白河看荷花。
虽然早就错过晨时的荷花盛开,但是漫步在花池埂道,微风轻吹,欣赏含苞的清丽花姿,感觉特别舒爽轻松。
小伍紧靠着我,像是要宣布什么重要大事,小心谨慎,才缓缓开口:
“你看到了吧,杰笙和阿真在一起了。”
我看着他,没有开口。很好,说出第一件事情。
“杰笙找我一起合伙,要开设一个药品进口公司。”
很好,说出第二件事情。
“我已经通过国X医院的考试,下个月就要去报到了。”
非常好,说出第三件事情。
“干嘛不说话?又生气了?”
我面无表情。“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的确是还有一件事情。”他表情严肃了起来。“不过,你听了之后,千万要冷静。”
“阿真住院的时候,杰笙替她作了全身检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停了几秒钟,才说:“胃部……有肿瘤。已经化验出来,情况不妙。”
胃部有肿瘤?这几个字分开来,我每个都非常清楚,但是一旦组合起来,再套上阿真的名字之后,却完全无法进入我的脑内。
我的猪脑袋空白了好久好久,直到小伍紧紧握住我的手,低声的说:“别这样,小安。”
“那……现在……现在怎么办?”我喃喃地问。
小伍还来不及回答我,已经离我们有点距离的阿真忽然回头嚷着:“你们两个搞什么暧昧啊,故意走这么慢!”
戏谑的笑语来得太突然,一时之间,隐忍了大半天的泪水,终于在这个时刻爆发了。
我极力想忍住,但是泪水却有自己的性格,不是喊停就能停的。
“怎么了?林隆伍,你又欺负李祖安?!”阿真靠过来,凶巴巴的问。
“我……”小伍满脸尴尬,支支吾吾的说:“我跟她说……欸……考上国X医院了,要离开台南……她就这样了啊……”
还真会转话。
“唉唷,神经啊,只是回台北工作而已,哭成这样像话吗。”阿真冷笑。“不然你也跟着上台北吧,反正你那个工作也没什么要紧的。”
我的工作没什么要紧的?讲这什么话!虽然我从来没什么大志向,但好歹也是尽忠职守的做好老板交代的每件事情啊。
“别哭了,小安。”杰笙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这下可好,以后得常上台北喽。”
谁管他转到哪个医院!可恶!竟然拿这事出来当挡箭牌,丢脸的可是我啊。
哭累了,回程的路上我陷入昏睡中。醒来时赫然发现,车上只剩小伍和我。
“大小姐总算睡醒了,还真能睡呢。”
我不好意思的急着梳整一头乱发。老天,不知道有多丑!
“杰笙陪阿真去看她妈妈了,晚上和我们碰面吃晚餐。”他发动车子,好声好气的问我:“想去哪里?我奉陪到底。”
到哪里都好,只要在一起就好。我心底默念着,沉沉地叹了口气。
“还在想阿真的事?”
“嗯。”
他忽然靠过来,紧紧的搂住我。“别这样。有杰笙在,他会尽全力照顾阿真的,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又被惹哭了。
不知道相拥了多久,他才说:“哇,好热耶,想不到大小姐热情如火。”
“什么嘛。”我用力槌了他,脸烧烫了起来。
他顺手把冷气开到最大,呵呵笑着。
“阿真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检验的结果。”他叹了口气。“杰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准备让她等死吗!”我的声音像是拿着刀片割开玻璃般的尖锐。
“拜托,有必要这样说话吗!”小伍也火了。“杰笙要先把阿真在天母都安顿好,才把整个状况告诉她,又不是不讲!”
看我不搭腔,他又补上一句:“杰笙比谁都着急,难道你还不懂吗?”
“你那么凶干嘛……呜……”我的情绪又来了。“要不就是不理我……要不就是这么凶……你尽管回台北去……我自己过生活就好……呜……”
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什么冷静克制,统统无影无踪了。
小伍略略提身,从口袋里掏出皱皱的手帕,胡乱的往我脸上抹。“我不是故意的啦,你也知道我讲话就是这么直接啊。唉唷,你不要再哭了啦!”
我不愿意去想像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可怕,但是透过蒙胧的泪眼所看到的他,原本英挺帅气的浓眉大眼全纠结在一起了,那手足无措的模样,让我又忍不住想笑。
“到底是哭还是笑啊?嗟。”他无奈的摇头了。
“你要回台北,那我怎么办?”不趁这个时候撒娇怎么行。
“什么怎么办?你不是说要自己过生活就好?小的哪敢违背大小姐的旨意。”他闲散的说。
这人怎么这样!给他个楼梯,就想爬到天上了。
我气得马上发誓再也不跟他说话。
“唉唷,又来了。”他收起吸满水分而沉甸甸的手帕,笑看着我。“我先回台北,等一切安定了,你再上来。”
“我妈和哥都希望我能回台北,现在刚好有机会了。”他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拍着。“小安,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只看眼前的日子,对不对?”
“什么叫做刚好有机会?你什么时候跑去国X考试?我什么事都不知道,这算什么呢?”不开口便罢,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说到最后,我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意。“我从来都不在你的计画里,对吧?”
“不是不是!我只是……妈和哥希望我回台北,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本来想说随便去考考敷衍家里,谁知道竟真的考上了。”他吁叹一口气,耙了耙头发。“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我这阵子有多痛苦,想讲又怕你生气……”
“那你就——不、要、讲!时间一到,自己回台北就好了,不必跟我讲!什么都不必跟我讲!”
“厚!你真的是姓张名番耶,怎么都讲不听!”
“我就是姓张名番,怎样?!不行吗!”
“停,停。李祖安,你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我……”正打算一鼓作气骂个够,下一秒钟,已经被他拉进怀里,吻住了。
虽是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