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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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好好做小明吧。”
一抹剑光掠过大皇子的喉咙,他怨毒的不住抽搐身子,喉咙不住的涌出鲜血,强行发出最后一个凄厉的似笑非笑的呻吟:
“我是石磨,你是水车,我们是一样的人……”
大皇子唐承明咽下最后一口气,易容战灵褪去,显出本来面目。王策端详几眼,果真是一脸毁容的那个抽风中年。
斗笠男怒吼一声,拼命挨了老许太监一下,狂喷一口鲜血,想也不想转身就逃遁。
“不,不一样。”王策在尸体上摸索一会,欢乐的大笑不已,笑意越发的耐人寻味。
良久,忽然一声:“他就是坐轮椅的那个?”
王策的笑容僵住,转身行礼:“陛下!呃,正是那个。”
皇帝无悲无喜的端详他大儿子的尸体半会,神色并无异样,看来是没认出这个形象大变的尸体,淡然流露一抹笑意:“做的好。此人不知为何,仇恨我北唐,为人恶毒偏又智谋百出,死了最好。”
王策憨厚的挠头,傻乎乎的笑:“恭喜陛下,一举削弱大世和东宁的实力,霸业可期。”
谈季如和解世铣一并流露微笑,补充一句:“还有西梁的八万精锐。”
皇帝咳嗽几下,一脸被冻得发白,却掩不住他的锋芒和神采:“大家都有功绩,朕不会忘,你们也不必如此提醒朕了。”
王策三人尴尬,皇帝哈哈放声大笑:“怎么,难道朕就开不得玩笑?”
三人释然,王策见四下无人,满腹疑问。武宗去追杀了,武尊呢?谈季如柔和道:“东宁大世和夏家的不少武尊都趁势逃走,其他人正在搜捕追踪。”
一战大胜,皇帝心情显然很好,拍拍王策的脑袋,笑道:“你们三个都是朕的心腹,陪朕走走。”
解世铣隐蔽地瞥了王策一眼,皇帝敏感道:“解世铣,王策是我北唐的未来,又是你的下属,本当友善才是。”
解世铣应了一下。
……
皇帝的心情果然不错,甚至很有精神的吟诗一首。
一路往回散步似的走,北唐的北国风光令人着迷,树上是冰霜挂满,就像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格外的清新动人。
王策感觉皇帝有一点说不出的紧张,尽管这是他和皇帝的第三次见面。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私下聊天。
北唐朝廷能调动的,也只有九名武宗。然而这一次,全数调动,挖了一个大坑,也实在是北唐一百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战斗了。
如果九大武宗悉数覆灭,北唐不必敌国来攻打,立刻就能瓦解大半。
王策轻声叹气,皇帝这只小黑手啊。许多疑惑迎刃而解,但仍然有不少费解的地方,他仍旧无法找到答案。
譬如,那五千万去了哪里?譬如,皇帝为什么对他这个外甥如此宠溺?又譬如……
一只小黑手,始终在黑暗中不住的拨弄,不住的操纵。王策看见了,也猜到了,不过,就好像紫霞仙子一样,猜到前边没猜到后半部分。
来来回回的折腾,折腾他王策,利用他去折腾皇室,总总下来,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战?那显然不科学。
没人知道大世武帝会来。如果大世武帝没来,今日的战绩就决计算不上显赫,配不上皇帝的小黑手。
这是王策和皇帝的第一次真正接近的会面,王策比较沉默,在一旁端详观察,奈何看见的看出来的实在太少了。
皇帝似察觉,回首问:“王策,听闻你素来活泼,今日怎么就如此安静?若有问题,不妨说,说不定朕能解答。”
王策眨眨眼,天真的欢欣地问道:“真的?陛下,那个坐轮椅地说,陛下你是武道大大大高手呢。”
一言而出,谈季如和解世铣的目光顿时一凝。
皇帝不以为然的失笑:“朕也羡慕武道高手,不过,朕只有指望下辈子了。倒是你,要好生修炼,两衙的下一任指挥使随你挑。朕还让正耀皇叔为你寻了薄情花,等你罡煞的时候用。”
呃!我了个去,原来从唐正耀家里抄来的薄情花,是皇帝给我准备的。王策郁闷,亏大了。
王策眨眨眼,继续纯真而傻乎乎地问出一个绝对不该问的:“陛下,听那个坐轮椅地说,户部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窟窿。他说,陛下你从户部拿走了五千万。”
不知是因为这一句话,还是隐约看见大江军的防线。皇帝,谈季如,解世铣,三人的脚步同时一顿,驻足不前。
王策身子一缩,敏感的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气氛正在君臣三人之间流动。很古怪的感觉。
“臣恰好也听过户部素来有一个账目窟窿。”
谈季如忽然柔柔地一笑,看着皇帝笑:“恰好,臣也知道,陛下这些年私下给北衙补贴了一千多万两。虽是传闻,不过,臣既是南衙指挥使,总是办事方便一些。”
“于是,臣便顺手查了一查。”
皇帝笑容不改:“哦,那你查到什么。”
谈季如叹了口气,收起了笑容:“臣不小心查到,陛下偏心了。”
第184章 谈季如的内心剖白
此乃西北一带,北风猎猎,冰寒刺骨。
“陛下偏心了。”然则,再烈的西北风,都不及这一句来得冰寒。
“我南衙的经费,素来不如北衙多。如有陛下私下补贴,那便相差太多了。谈某身为南衙指挥使,总归要为手下谋福利。不然,岂能服众。”
“臣以为,陛下如此偏向北衙,怕是不妥,怕是私下寒了我南衙上下的心。”
谈季如彬彬有礼,若然不听他的言辞,只怕无人相信他此时的言辞是多么的锐利伤人。
王策轻如狸猫,挪动细细的碎步,以龟兔赛跑的频率徐徐退后。
从表面账目来看,户部支付给两衙的经费,基本保持一致,不会有太大的偏差。考虑南衙的名声,北衙乃是对外,符合文官的心思理想,其实户部更乐意私下关照北衙。
乍然一看,两衙经费似乎差不多,每年都在二百万的经费。实际上,户部出的经费只占一部分。至于另一部分是多少,那就是按皇帝的意思来补贴。
总体来说,南衙的经费总数是不如北衙的。主要也因为南衙在国内,比较容易赚外快。
皇帝神色泰然:“不知是否寒了你谈卿家的心?朕到是忽然想知道。”
谈季如柔柔地一笑:“陛下,承蒙您看得起,让我谈某做了这南衙指挥使,看来是信赖有加。在外人来看,在北唐上下来看,我谈某乃是陛下身边的旧人,自然是心腹,自然是得陛下宠信。”
“难道不是?”皇帝诧异。
“奈何,臣素来有一个小小的缺点,那便是疑心病太重。”谈季如叹气:“陛下多半也是认为我适合才来了南衙,疑心病太重总是不好的。”
“譬如,臣就一直很是怀疑,究竟是微臣更得陛下宠信呢,还是解大人?”
王策心里咯噔一下。
谈季如是从立秋演武脱颖而出,被当年还是皇子的皇帝招揽。解世铣则是北衙子弟,比谈季如晚了十年,才入了皇帝的法眼。
不论从事实,还是从皇帝多年的态度,旁人都相信谈季如从来都是最得皇帝宠信的那个人。否则,北衙何以二十年来被南衙骑着拉屎拉尿。
尤其知情者都知晓,解世铣那可是偶尔忤逆皇帝的人。
谈季如柔笑:“自然,在外人来看,自是极为羡慕我谈某得陛下宠信。实际上,只怕我和解大人要换一个位置才是。”
“陛下多半以为,户部的窟窿外人不知,也察觉不到。一如微臣所言,臣是南衙指挥使,一个不小心,就能查到一些东西,即便是顺手的。”
“很巧,臣的人发现,这十多年来,修炼宝物的价格偶尔会有几次大的波动,也恰好发现,一些偶尔昙花一现的修炼宝物,被人以高价收购。一个不小心,臣便顺着查到北衙身上。”
“北衙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又不是大批量,买来做什么?臣很怀疑。”
解世铣面无表情,皇帝一击掌大笑:“不错,却是值得怀疑。”
谈季如躬身行礼,笑笑:“陛下莫怪,臣好奇也多疑呢。于是,就顺着查下来,发现北衙有很多钱。不,是解大人每两三年就有很多钱。”
“于是,臣就又是不小心查到了陛下每年私底下补贴北衙的事。臣很好奇,陛下一心开拓霸业,为何把私房钱放出来?”
谈季如柔和的目光一扫王策:“然后,臣就怀疑那些钱的来历。就像臣说的,很多疑,很喜欢胡思乱想,于是就想起了户部。”
“王策先前一说,我才是真的恍然了。原来户部有一个五千万两的窟窿啊。”
皇帝流露一抹感慨:“你啊……有时太小心,有时又太不小心了。”
“是呢。”谈季如也是感慨不已:“不过,坐在南衙指挥使的位置上,若然不小心一点,陛下怕是早就取走微臣的脑袋了。”
王策敢跋扈,敢无法无天。谈季如不敢啊,如履薄冰那就是他的写照。
……
王策忽然毛骨悚然,隐隐感到谈季如和皇帝之间的针锋相对。
为什么?谈季如素来不是被外人称为皇帝最贴心的走狗吗?
皇帝叹气:“谈季如,我们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私下的谈话过了呢。朕倒是有一些怀念,朕还没登基之前,互相敞开心扉的光景。”
谈季如恭敬道:“也是多亏陛下那时敞开心扉,臣才知晓,陛下的愿望是成就北唐霸业,甚至成为一代……人皇。臣很乐意为陛下效忠。”
“只是,陛下您偏心了。”
皇帝流露无奈之色:“朕哪里又偏心了?你说,朕改就是了。”
王策的细细碎步挪动,不知不觉退出十米远,这才隐约感到稍微安全。饶是如此,仍然暗中准备战灵技。
谈季如行礼:“那臣就冒昧直言了,解大人做了快二十年指挥使。为何,臣便不能,臣便要早早致仕?臣自问比解大人做得出色……不甘心。”
“这倒也是。”皇帝蹙眉半会,沉吟:“朕本是考虑,解决北唐的问题之后,便欲重组两衙力量,临时设立一个凌驾两衙的机构,让你来坐的。”
皇帝耐心道:“你也知,这战端开启,便需要两衙齐心协力。所以,朕本来想让王策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