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来的相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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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原来小姐你还知道你自个儿是个姑娘家,你不能娶妻生子啊!而既然这一切你都明白,你怎么还说你要娶她?”言春问朱敏。
朱敏才觉得言春莫名其妙呢,因为——“我哪有说我要娶她!”
“你还说没有!你明明问荷月姑娘说她愿不顾进咱们朱家门的呀。”她刚刚明明有听到,小姐还想赖。
“拜托,我是问她愿不愿意进朱家门没错,但娶她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啊?”
“我哥哥。”
“你哥哥?!”这言春就更不明白了,因为——“小姐你明明没有哥哥。”别说哥哥了,连弟弟都没有,朱家就小姐一个子嗣,所以老爷、夫人都宠着小姐,才会造就小姐今天无法无天的个性。
“我有哥哥,就快有了。”朱敏蹦蹦跳跳的跑着。
她有哥哥,就快有了!这是什么意思?“小姐,你说明白些呀,奴才听不明白呀——”
言春追上前去要问个清楚。
后来,事情揭晓,言春才知道原来她家小姐口中所说的那一句—— “她就快要有哥哥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小姐回家后,马上吵着老爷、夫人要一个哥哥。
要哥哥耶!这当然很困难,因为如果小姐要的是一个弟弟,那老爷、夫人若是努力点,还能勉强为之,但要哥哥嘛——这就很困难了。
“不困难、不困难,这事一点都不困难,你们可以认对门的阿牛哥哥当儿子,这样一来,我不就有哥哥了吗?”后来朱敏把她的意思点明了,大家才懂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他们朱家干么认个外人当儿子啊?
“因为我要啊。”朱敏回答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也因为是朱敏要,所以朱老爷、夫人便二话不说,全都应允了,就像朱敏要的只是个小玩意,不是一个人一样,于是朱老爷收了对门的阿牛当儿子。
阿牛从此地牛变天龙,一飞冲天变成富家公子爷,大家都称羡阿牛的好运道,而且不只如此,听说朱家还要帮阿牛娶门媳妇呢。
这天,朱家张灯结彩地好不热闹,连街坊邻居也都来帮忙。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礼生唱礼。
拜堂完毕,朱敏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一般,吁了口长气。
“小姐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出事吗?”言春知道事情经过,觉得事情这样胡来蛮干,总觉得不妥。
“这是喜事一桩,能出什么事?”朱敏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之处。
“可是荷月要嫁的人明明是小姐你。”
“我是个姑娘家如何能娶妻。”
“这无疑是欺骗荷月姑娘,要是荷月姑娘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还能不吵、不闹吗?”言春想得很远。
而朱敏直说言春想太多了,还不断夸说,阿牛很好啊,人老实,做事又勤劳,嫁给阿牛有房子又有田地,荷月有什么好怨的?
朱敏要言春安啦,“别想太多。”
出事了!
言春料的果真没错,才洞房花烛夜一过,第二天天际才露出鱼肚白般的天色,新房便传出一阵类似鸡猫子鬼叫的声音,惊醒了朱家上下大小,大伙不分男女老幼全跑出来看。
“什么事、什么事?”大家交头接耳着,议论纷纷,突然间新嫁娘哭着跑出来,看看众人之后,又掩着脸哭着跑出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怎么了?”这个时候朱敏才打着呵欠,跟着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吵吵闹闹的,吵得人不得安宁,连个觉都不能好好的睡。”真是气死她了。
“小姐,事情坏了。”言春把朱敏拉到一旁去,小声地耳语着。“少奶奶跑了。”
“跑了!”这一惊把朱敏的睡意全都吓跑了。“为什么?”
“还不是看到阿牛少爷。”昨儿夜里她是按照小姐吩咐,把喝得醉醺醺的阿牛少爷送进洞房,再故意把花烛吹熄,这摸黑的新婚夜是过关了,但这天一亮,所有真相不就都摊在阳光底下了。
“看到阿牛就跑了!怎么会?!阿牛虽然长得不英俊、不潇洒,但是也长得又不吓人啊,怎么会看到他就跑了?”
“小姐,你嘛帮帮忙。”言春真是想跪下去,甲伊拜。“荷月少奶奶一定是看到阿牛少爷不是小姐你,所以才气得跑出去的。”
“哦,这样啊,那没关系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总之她想通了就会回来了。”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嘛,荷月不回夫家,她还能上哪去?
朱敏把事情看得很圆满。
事实上朱敏还真把荷月给看扁了,因为荷月哭着哭着便去找朱敏的克星,想她朱敏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言承武。
现在言承武人来了,不为了看朱敏,而是为了替荷月讨回一个公道,朱敏还傻傻的,看到言承武来,就笑着一张脸,忙不迭热络地迎上去,还要言春、明月奉茱。
“不用。”言承武冷着一张脸回绝了。“今天言某来这不是为了叨扰一杯水喝,而是为了荷月姑娘的事。”
“荷月已经嫁进我家,她是个妇道人家,不是姑娘了,怎么,荷月都嫁人,你莫非还存着非分之想。”朱敏愈说愈生气,因为她一个名门闺秀,而又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呢,竟连一个已嫁为人妇的荷月都比不上!言承武这未免将她贬得太低了巴 。
“你到想哪去了!”言承武是恼极、气极。他对荷月根本没那个意思!是外面的人伤得厉害,他是百口莫辩,况反那时荷月对他的确有那个意思,如果他向外撇清说他跟荷月没什么,当时心情已经够糟的荷月,要是知道他又拒她于干里之外,她岂不是又更失意了?
基于如此,他才凡事忍耐,但怎么知道会惹出这样的事端来。“事情的经过,荷月姑娘都说给我听了,你失是女扮男装拐荷月姑娘与你成婚……”
“等等。”朱敏对他这一句话非常的不满意。“什么叫做我拐荷月成婚,当初我只问荷月愿不愿意进我朱家门,我可没跟她说,要娶她的人是我。”
“呃——”言承武顿时无话可反驳。“是这样没错,但是那时候与她调情说笑的人是你,荷月姑娘当然会误以为要娶她的人是你。”
“她要这么误会我,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因为她的一场误会,就逼着自己以女儿身的身分去娶她吧?”
“她当然不是要你娶她。”因为这世上哪有女人娶女人的道理,这些他懂,“但是……”
“既然你懂,那就没有什么好但是的了,况且荷月既然不是要我娶她,那她还
有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阿牛哥哥有什么不好?他为人忠厚老实,做事脚踏实地。既认真又负责,我爹爹还常夸奖他呢。“
“这不是重点。”言承武打断朱敏的话。不知为什么,他每次遇到朱姑娘,跟她讲话总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之困窘。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荷月姑娘并不想嫁给阿牛。”
“为什么?”
“因为她爱的人不是他。”
“那她爱的人是谁?”
“是——”言承武本来想讲是她的,但是他都说了这天底下哪有女人娶女人的道理,现在再谈这个又有什么用。“总之这事就是你不对。”言承武终于转回正题,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我有什么不对?”朱敏装腔作势地挖挖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你自己心机清楚。”那种羞耻的话,他才讲不出。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要你说清楚、讲明白。”朱敏一副与他杠上的模样。怎么,她就是吃定他不好意思讲是吗?
好,她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丢脸了,那他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你敢说你之所以安排这一切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一什么一己之私?“装傻、装不懂,朱敏侧着头,一副尽样。
言承武气不过,只好豁出去,全说了,“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我,所以才设下今天这场骗局的吗?”
“没错,我是为了你,所以今天才使计让荷月嫁给阿牛,你能知道我的心意这是最好不过的。”省得她再多浪费口舌,他却依旧像个呆头鹅一样,对她的心意漠视的很彻底。
“你!”言承武气得都在发抖了。
“我怎么样?”朱敏不怕死地迎了上去,脸还笑嘻嘻的,言承武这个时候那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又更为深刻了。
“你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一个姑娘家大剌剌的把爱不爱挂在嘴巴上,你不羞吗?”
“有什么好羞的?你爹要是不爱你娘,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呆头鹅?”所以谈情说爱有什么好羞的?拜托,她又不杀人放火。朱敏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给他看。
言承武拿她没辙,只好拂袖离去,但临走前,朱敏却叫住他。
言承武本来是不想回头的,但这些年来,他太明白朱敏的能耐了,他要是不理她,她总能追到他家去,缠着他。
他回过头来,问了一声,“干么?”口气不怎么好。
朱敏还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直说:“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哦。”
不等言承武说好,她撩起裙角,飞快的往里间跑,不一会儿她又跑回来了,只不过这回她手里多了一些果物。
“喏,这些你全拿回去。”把东西一古脑的全倒往他的长袍,要他捧着。
言承武这会儿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岂不是受她恩惠;不接,要依朱敏的性子,她铁定任这些果物掉在地上。
“你拿走。”
“我不拿。”朱敏把双手背在背后,言承武上前一步,她便退一步,退到最后,她猛然惊觉自己真是傻。
他上前来,她干么一直往后退啊。
“你拿走。”他再上前。
“我不拿。”她往他的方向更近一步,这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朱敏的杏眼桃腮就在言承武眼皮子底下。
他心口一悸,一张黑脸也不知道在羞什么,两脚便急急的往后退去,不敢再上前以免唐突佳人,但朱敏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