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来的相公-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你相信?”言春原本冷静地在一旁听着,不打算开口讲话,因为老爷、夫人都在,哪有她们这些做下人说话的余地,但是言相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家小姐为了嫁你,几乎跟家里断绝关系,她不论在你们言家受了什么苦,也绝不往娘家里倾倒一句苦水,她为的是什么?只为了你当初一句话,要她以朱敏的身分嫁你,不带娘家一分一毫、一草一木,她由一个原本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变成跟个村妇没什么两样的妇道人家,就只为了和你做夫妻,她的心意如此明显,为了你,她什么都可以不要,而你却真的相信她是个不能与你同甘苦的妻子!”
“拜托,她都这么做了,我师父有什么理由能不相信!别忘了,那封休书是她硬逼着我师父写的。”
“是,我知道那封休书是我家小姐硬逼着你师父写的,但——”将话锋转向言承武,言春问他,“你都没有想过我家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了嫌贫爱富,怕惹事上身之外,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小三不屑地冷哼。
言春不跟他一般见识,她要问的是言相公,“在你心目中,我家小姐真是那样的人是吗?”言春直勾勾的看着言承武。
言承武不由得想起朱敏曾经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霍然清醒,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妻子。
“小三,随我来。”
“好。”
“等等,你要去哪?”言春觉得真是莫名其妙,她话才说一半呢,怎么他就要走人了!
“我去查出事情的真相,还给朱家一个公道,这事要真是言某不对,那么言某到那时候再来负荆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啊?!小三不懂,他急急忙忙的追上师父。
离开朱家后,言承武问小三,他被关的那段日子,朱敏有何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啊,刚开始的时候,师娘跟以前一样好,每天缠着我,说要跟我学做菜。”
“这些我都知道,我要问的是,你师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师父指的不对劲是……”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她厌倦了等待的日子?”
“就是师父休了师娘的那一天啊。”
“你确定你没记错!”
“这事我怎么会记错,因为前一天师娘还莫名其妙的大哭一场,那时候我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怎么知道才一天的工夫,师娘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我说话冷言冷语的,进了趟牢里,便拿着休书回来,说她要离开了。”
“等等,你刚刚说在那之前,你师娘哭过?”
“对啊。”
“她为何而哭?”
“我也不知道。”小三耸肩,不懂师父为什么要问这些。
“那在她哭之前呢?她有什么异状没有?”
“异状倒是没有,但是那时候师娘不是没去牢里探望师父了吗?”
“没错。”
“师娘除了每天关心师父在牢里过得如何之外,她还每天打探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问牢里是否有生面孔去问些不寻常的事,而那时恰巧狱卒在做身家调查,查问犯人家里是否有位莫约双十年华的妻子,这事师父记得吗?”
“记得。”他当时也被查问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要找人的是县太爷的儿子。”
“县太爷的儿子?”
“嗯。”小三点头,“哦,对了,师父这一提,我现在才想起来,在这更早之前,师娘曾要我打探县太爷家人的行动,后来我打采出来,莫约是初二那天,县太爷的儿子会偕同他的未婚妻一起去法源寺,师娘听到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她有说她要去哪吗?”
“没有,当时我问了,但师娘神神秘秘的,不让我知道,又不让我跟。”
“初二!”言承武现在回想起来,敏儿似乎就是初三过后才没去牢里探望他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初二那天发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看来事情的真相只能从法源寺查起。
到了法源寺,言承武旁敲侧击上个月初二那天,法源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所有沙弥一听到他的问题之后,各个纷纷走避,直摇头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回避的态度太奇怪了,今人不由得心生疑虑,于是言承武加更笃定那天法源寺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不气馁的站在法源寺山下,向每一位要上山的香客打听,上个月初二那天,他们是不是有上山来?
他如此守株待兔,为的就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一位当事人,愿意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言承武足足在大太阳底下等了三个钟头,上山的香客每一个都摇头,说初二那天,他们不曾上山。言承武本以为今日无望了,没想到他一片赤诚之心感动了一位小沙弥,小沙弥偷偷下山,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跟前,丢了一团纸给他之后转身就跑。
言承武将纸团展开来看,事情的真相终于拨得云开见月明,一切真相大白,原来朱敏真的没有负义于他。
那天她闯了祸,得罪的人又是县太爷的儿子,她想当然地会伯县太爷因此而降罪于他,所以她不敢去牢里看他,没想到县太爷的儿子不因此而作罢,甚至着手调查每一位犯人的家世,想揪出敏儿来,敏儿怕累及在牢中的他,所以在他面前演出那场该死的戏,她瞒着每一个人,为的就是想保全他的命。
而他,为她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误会她。
言春说的没错,他根本不曾用心对待过敏儿,不曾了解过她,所以今儿个他才会信敏儿那拙劣的谎言。
他,一点都不值得她如此对待。
而这该死的小女人,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他,她是存心要他刻骨铭心的吗?
如果是,那她真的成功了,但他不会让她就这样离开他身边的,她是他的妻不是吗?这一次换他主动出击了。
第九章
自从知道朱敏不见后,朱家每天派出大队人马去张贴告示寻找朱敏的下落,整个乐棱县就这么大,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朱敏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家的人是怎么也想不到朱敏是刻意躲着他们,现在她走在路上,要是远远的看着人家拿着告示问人,她便急忙的逃开。
后来似乎整个乐棱县的人都知道她的家人在寻她,逼到最后朱敏还不得不戴着斗笠、面纱才敢出门。
“走,到那边找去。”
今天朱敏不得不上街采买东西,却没料到一上街就遇到言春带着家丁出来找她,她吓都吓死了。
她怕言春认出她来,还背过身子不敢与言春正面相向,直到言春走了,她才吁了口气,放松心情,但她没想到言春像是耳尖听到似的,又折身返回,朱敏看到言春又折了回来,心虚的拔腿就跑,这场面实在太诡异了,于是言春叫人紧追。
朱敏显著逃,于是跑得又快又急,就连斗笠、面纱掉了都不知道,直到她躲进一个小巷子撞到一个人。
她连忙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她抬起头来,乍见那人面容,她惊惶失措的脸如同冷冬遇暖阳一般,一下子放晴开来。
“相公!你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她的脸又惊又喜,似乎忘了不久之前,她曾说过恩断义绝的话。
他怎么能信这样一个心里只有他的人会背弃他而离去!他实在是太傻了!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跑得这么急?!”瞧瞧她,额头都出汗了。他提起袖子为她拭汗。
她蹲下身子,又拉着他,要他陪她一起蹲,再小小声的回答他说:“我在躲言春。”
“为什么躲她?”
“因为她似乎要找我回去。”
“为什么不跟她走?”
“因为承诺啊,我承诺过你,我绝对不会回去娘家依亲的,你忘了啊?”朱敏回答的理所当然,而眼神似乎还在责怪他怎么可以忘了他自己立下的规定。
他忘了吗?
不,他没忘,只是没料到她会记得,而反又是在她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没一处地方可落脚,那么这些日子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相公,你干么这么看我?我脸上长花了吗?”否则的话,相公的目光为何如此怪异?
朱敏摸摸自己的脸。
言承武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出神,“没事,只是你怎么不知道我被放出来了?难道你人不在县城里吗?”
“在啊,只是我根本没机会去打探消息,刚开始的时候,我怕县衙里的衙役认出我来。”其实她怕的是宋靖仁在那埋伏,所以她不敢去。“后来我聪明戴着斗笠、面纱去,他们又说我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么预谋,有一次还想把我抓起来去见官呢,幸好我跑得快,要不,今天就换我在牢里吃牢饭了。”朱敏拍拍胸脯,还直说“好加在”。她脸上表情生动,一点都看不出有吃苦头的样子,言承武问她,“那你这段日子在哪落脚?”
“城西一个员外家,我跟他借了一袋银子,打算卖给他们家一辈子。”
“卖!你把自己给卖了!”
“对啊,我卖给他们家当丫鬟,所以现在我会洗衣、烧饭、煮菜哟。”朱敏似乎很得意自己会做那么多活儿,甚至还直夸还收留她的那位员外人很好。
“既然他人那么好,那么你就替我引见他吧。”一言承武想见一见朱敏口中的大好人,更重要的是他得当面同他道谢,要不是他收留了敏儿,今天敏儿不知道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好啊,那你随我来。”朱敏走在前头,领着言承武去陆家,但,她才了两步便发觉不对,于是又躲到言承武后头去。
“你在干么?”
“你走前头,我跟你讲怎么走。”
“为什么得这样?”
“因为我怕遇到言春咩。”总之就是这样啦,“你快走、快走——”朱敏催促着言承武。
他们就这样躲躲藏藏的,先回到言家拿那袋银子,再到陆家。
言承武没想到朱敏口中的员外竟是这样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