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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惊梦残天-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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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搞的?”李煜不觉皱眉。
“我高丽国遣金行成入学国子监,想中个进士回去。这人和我有点私交,所以我代他来请教你,在朝中考取功名,可有什么必读典籍?你开张书单子给我,让他去自己翻书!”
李煜叹道:“连这种小事你也要插手,难怪喊累,报应!咦,这是什么?”见北宫千帆一挥手,袖中掉落一团纸,忍不住好奇,拣来展开,乃是她信手所成一首古风《风云夜》。
“随手乱涂的,忘了扔啦!”
“扔什么?写得不错!尤其这段‘宝剑凄凉意,瑶琴怅惘心。谁人相唱和,孤胆寄知音。’”
“我反倒喜欢‘离愁最断魂,壮士纵昆仑!’这两句。”
“文如其人,在你身上还真是现世报。难怪说‘惟性所宅,真取弗羁,拾物自富,以率为期。’果然疏野至极。有空的话,我因诗成境,为你的《风云夜》作画一幅如何?”
北宫千帆眼睛一亮,笑嚷道:“还有东西要给你,本已塞到你床底下想吓你一跳,现在却等不及,非要拿出来现宝不可了!”
“你已给了我很多惊喜,还有?”
北宫千帆张牙舞爪径直奔向他的卧室。李煜正暗自摇头,她已大抱大揽跑了回来,将文房四宝摆了满满一桌。
“当年你为娥皇姐姐特制的‘点青螺’紫毫笔三支;李超、李廷珪父子制墨三丸;玉屑笺五十页,‘澄心堂纸’五十张;这方砚更不陌生了,你还请我赏玩过两次,是你最珍藏的宝石砚山,李少微制的那一方,记起来了罢?还有这只铜蟾蜍也是你的,你用篆字在它身上刻了《砚滴铭》,你看,丝毫未损!”
李煜的双眼越来越湿,握一握笔、摸一摸墨、又抚一抚纸,最后捧起那方宝石砚山来仔细端详。
李少微所制宝石砚山之绝,就是利用石质本身的天然起伏,在径长咫尺的砚石上,雕刻了参差错落、手指大小的矗立奇峰三十六座,两侧倾斜舒缓、势如连绵丘陵。中间一平坦处金星密布、亮光闪烁,排列为龙尾之状,制成砚池。一眼望过去,咫尺砚山竟见群峰叠翠、山色空濛,一泓碧水波光潋滟。既有黄山之雄奇,又有练江之隽永。其鬼斧神工可谓妙手天成,世所罕见。
北宫千帆指着砚山上的景观,轻轻道:“华盖峰、方坛玉笋、龙池、上洞、下洞……都是你指给我看的!”
李煜双眼模糊,哑声道:“这些笔墨纸砚都是哪里来的?”
“这些东西收归宋廷后不被重视,随意赐给文臣武将。我把大理国主段思聪与段素顺、宋廷赵匡胤、辽国耶律贤、高丽国我皇舅和皇表兄,以及当年你送我的金牌,七块一起熔成了金豆子,拿来换这些东西,还剩下几粒换酒喝,并不怎么费功夫!”她轻描淡写地道:“给他们也是明珠暗投,还不如物归原主。你那些澄心堂纸……”忽想到“滑如春冰密如茧”的御用极品纸张,被设于库中大批贮存却不加重视,连库房都结满了蛛网、尘埃遍布,就住了口不再说,怕李煜难过。
李煜见她千辛万苦将这些文房找来相赠,却如此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心中更是不安。
北宫千帆又叹道:“若非当日你吩咐保仪黄氏将所藏名画上品九十九种、中品三十三种、下品一百三十九种付之一炬,毁前人心血,恐怕我能找来的更多!”
李煜听到此处,想起当日所为,惭愧不已,心中暗道:“不错,为什么一定要属于你的才能是好东西,不再拥有了,便要毁灭呢?可见你心地狭隘,就只是个穷酸书生而已。”
北宫千帆一面把玩文房,心中暗道:“幸好淡如不心仪这些,不然非琐碎死!”
李煜轻轻地道:“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北宫千帆漫不经心地随口道:“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也许你会安心些:你的保仪黄氏,如今嫁作商人妇,是个书画商人,夫妻还算相敬如宾;当年娥皇姐姐引见给我认识的那个弹琵琶的流珠,现今供养于齐王的王府中,依旧做乐工;三寸金莲而舞的窅娘,已做了洛阳首富路荣的填房夫人;簪花引蝶的秋水,任丞相赵普府中花园的护花侍女,也算平安;那个抄经的乔氏,听说如今居住于一座庵堂,整日里只会拿着你手书金字相赠的那卷《心经》,垂泪发呆,具体在哪里的庵堂,我尚不清楚……而你呢,眼下要做的,就是珍惜娥英,把儿子仲寓教养成才。也算我这北宫姑姑一份好啦!”
李煜听她一口气说完,却头也不抬地玩弄纸笔,并无邀功或讥讽之意,不觉踉跄后退数步,默默地注视着她,心底升起一份无奈与凄凉,还有钦叹与震惊——临风、临风,你的心,是水晶做的吗?正文 下——十四回 浪花有意千里雪
乌夜啼
——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从嘉兄!”一人在肩头轻拍,李煜惊觉之下,笔掉在地上。
“淡如,是你?”李煜揉揉眼睛向外一看,又是黄昏了。
见他醒了,梅淡如才道:“你以为是谁?夫人又……”
李煜微微点头,轻轻道:“临风是今天一早走的,昨夜喝了两大坛酒,天一亮就跃窗出去了。我还道是她去而复返。”
梅淡如皱眉道:“她既然喝得不少,你怎么不位住她,她出去惹事怎么办?”
“我哪里拉得住她?惹事大概也惹不了啦,看她醉成那样。”
“她醉得厉害?”
“怎么不是?对了,有事问你。”李煜拍头想了想,问道:“江湖上是不是有个九州门,掌门叫什么轻描淡写的?”
“‘轻描淡写’莫春秋,是临风告诉你的?”
“不错,她说了一夜酒话,此人武功如何?”
“旷帮主的内功逊他半筹,我福居师伯祖年事已高,大概也逊他半筹,只有北宫护法能够与之一较高下,你说他武功如何?”
“糟了,临风她……唉,你赶快去沧州!”
“莫非临风要去惹莫春秋?”梅淡如惊道:“怎么回事,她疯了么?”
“昨夜临风陪我喝酒,她喝得挺醉,说了一大堆醉话……”
“唉,你说要紧的那部分成不成?”
“我说,我说——她醉醺醺地告诉我,莫春秋约北宫前辈了结恩怨,下了一封战柬,是她先接下来拆阅的。战柬上约好双方于四月十一日在沧州一决生死,她怕对方暗设埋伏,可是又不能匿战柬不交,就私自将‘四月十一日’改为‘四月十六日’,推迟了五天。风丫头打算易容为北宫前辈去应战。至于在沧州哪里,我不知道。你快去沧州帮她,今日已是初七了。”
梅淡如跌足道:“不知天高地厚,北宫护法都未必是对手,她去逞什么能?唉,不叙旧了,就此谢过,亏你没同她一般醉!”
李煜也不相留,只道:“你快赶在她和姓莫的动手之前找到她,不然我也不能安心。”
梅淡如一揖,立刻跃出窗去。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北宫庭森”注视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点头道:“你自信打得过我?”
莫春秋淡淡道:“够胆气,竟一个人来!”
“既为私怨,当然是一个人,难道你不是?”
“你若是真的冷面秀才,我确实需要帮手。可惜你不是!”
“北宫庭森”微微一怔,听他继续道:“你的身手太敏捷了,甚至胜过飞天红颜,猜得不错的话,以你的易容术和轻功造诣。应该是北宫烈和王昕的女儿——现任逍遥宫右护法、长生公主北宫千帆!”
“北宫庭森”仰天一笑,也不否认,只是盯着他,许久,才道:“不错,是我,他是不会赴约了。不过,你也未必能从我手中溜走……一、二、三!”
莫春秋冷冷看着她,纹丝不动。
北宫千帆手心一惊,沁出汗来。
“‘清心丹’我也有!”莫春秋淡淡地道:“刚才远远见你奔过来的轻功造诣,我已猜出是你。你最擅长的手段,我岂有不防的?别忘了,我曾和芷雯在一起。你用的是‘春眠散’还是‘风月散’?”
被他拆穿,也逮不住他了。北宫千帆忽感头皮发麻、背脊发凉,知道只能找条退路逃跑。
“既来了,还打算轻松告辞?”见她眼珠飞转,莫春秋抢上去拦了退路,低喝道:“王昕的秘笈和藏宝图呢?交出来,留你一命!”
北宫千帆“唰”地拔出剑来,连攻五招,都被莫春秋轻描淡写地一一化解。
“属鹿剑也在你手上?看来,此番满载而归的人是我了。”
“不要脸,欺负后辈!”
“谁说你是后辈?我明明是在和冷面秀才交手呀,哼!”
北宫千帆边攻边盘算道:“千招之内我不致落败,须在千招内探条退路逃命。”当即朗声道:“你从智瑞师姐那里偷学的招式,使出来便是,我会怕你?”进攻退守之余,开始暗自张望退路。
两个时辰间,九百招已过。北宫千帆渐感体力不支,打算暗施迷烟暗器,手便向怀里掏去。
见她已然力竭,莫春秋拳风更紧。
北宫千帆手扣迷烟弹,正欲发出,忽听一阵快马急驰之而近之声,一人远远地朗声道:“风丫头,你真顽皮,竟敢用迷药困住你爹,易容来赴约,若非你娘赶到……唉,还是晚了两个时辰,他们随后就到!”来的正是梅淡如。
莫春秋心头一凛,侧耳听去,一里之外果然有两匹马飞驰而来,心中暗道:“原来这毛丫头来会我,非是冷面秀才的授意。不好,我已和她缠斗了近千招,北宫庭森来了,必然讨不了好,再加一个斐慧婉……”
“我们联手再撑十几招,后援即到。我来了!”梅淡如跃下马,将北宫千帆肩头一扶。
莫春秋虽然心生疑窦,可是听到双骑愈近,也有些犹豫起来。北宫千帆趁他这一迟疑,迷烟弹脱手而出,再一扬手,又是七枚毒镖。
莫春秋手腕一麻,自知在烟雾中目不能视,淬过“断魂膏”的毒镖不及弹开,已有一枚划破了自己肌肤。本来以他的内力与自制解药,对此并无所惧。可是一来不知对方深浅;二来即使赶到的不是北宫庭森夫妇,仅梅淡如一人再与他缠斗千招,也会导致毒气攻心、施救困难,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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