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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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吞吞吐吐地念完。他示意我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不要以为上学期英语考了九十分就放松学习,同时一定要注意口语的学习。
三年了,我仍然记得那尴尬的一刻,从大二精读课结束,四级一过,我就很少看到那位年轻英俊的老师了。从那以后,我仍然每次考试都力争高分,但没有一个老师像他一样叫出我的名字,叫我不要骄傲,叫我继续努力。
老师们倒是记住了那些拍马屁的人,拍马屁倒是一门学问,只是我怎么也学不会。我也有我新的老师,比如教父,他给了我很多启发,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这次我听了他的建议,把礼物送出去那天,我意外遇到了张小敏,她也提着一盒月饼,看见我后,脸红红的,我心里说,小样儿,你也知道脸红啊。反正当时我已经送出去了,我就盯着她看,好像我自己没有送过一样。
其实我在敲那个院长助理的门时也犹豫了半天,心想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不过一年前那次竞争奖学金的惨痛教训告诉我,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闭上眼睛享受。别人都送,我不送,死的就是我。
保送名单张榜出来是在9月30号,一共推荐十二名免试研究生,其中四名,都有某某、某某某、何天、张小敏属校际交流。
探花郎被张小敏挤掉了,看榜的时候,那个探花郎站在那儿,踮着脚看了半天,又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又看了半天,嘴里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想起李宁的广告,一切皆有可能,心里突然想过去安慰安慰他,同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拿到名额后,我火速和苏果取得联系让她帮我弄到计算机学院的导师名单并且问好了上一届研究生哪个导师最好最慈祥哪个导师给的钱最多,随后上网下载了武汉X大的保研申请表,寄回给了武汉X大计算机学院,然后就每天上网和教父锐哥胡聊,教父总要我过去,我说这边保研一搞定我就去。
10月15日,武汉X大计算机学院亲爱的老师发来了电子邮件,通知我去面试。
在火车站曾美丽和肖翎都来送我,我对肖翎施暴了一下,他疼得咬着牙说没考上就别回来了。我说,那是当然的了。曾美丽这次有点伤感,说,何天哥,你和肖翎哥都要出去了,长沙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们以后要多回长沙来玩啊。我也和她拥抱了一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哥哥会常回来找你喝酒的。
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秘密,肖翎在的时候曾美丽特别淑女。
火车要开了,曾美丽和肖翎还舍不得走,我背过头去,不敢看这样煽情的场面,嘴里哼着任贤齐的《再见黄鹤楼》——长沙的列车带着我离开了你一段段的越过却不留痕迹眼中藏着我欠你的泪滴望着你渐渐消失的身影……不过想想不对啊,应该说,见面吧黄鹤楼才对,于是我改口唱起:再见岳麓山再见张小敏再见段可仪。
2003年10月一趟北上的列车像一只美丽的飞鸟承载着我的梦想,穿过麦田,穿过原野,穿过城市的迷离灯火,穿过曾经成长的悸痛,到那个城市找到曾经熟悉的爱情。火车沿着湘江向北开去,左边是奔腾北去的江水,右边是不断后退的村庄、树木、田野。我心里突然涌起一些不能名状的悲壮,我自己也说不清,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做梦都想要离开那里,可一旦真正要离开了,却又有点留恋。
拜托,为什么我一上火车就伤感。完了,我又开始回忆了。
小时候我家不远有条铁轨,我就特别喜欢在杨花飞舞的季节踏着铁轨,和伙伴一起向远处出发,那个时候,我总想知道,这长长的轨道有没有尽头。有一次,我和燕子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轨道的尽头,我们带上了水和面包,开始跋涉,走到累得走不动的时候,我们悲哀地发现,那像卧倒的梯子一样的轨道仍然伸向遥远的远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天快黑了,晚风把铁轨周围的草木吹得瑟瑟作响,好像在嘲笑我们幼稚的梦想。
从那以后,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坐火车旅行,我依然执著地想看看这铁轨的尽头,是不是一直通到大海边,还是通到天山下,是不是那就是传说中天荒地老的地方。
初三毕业的时候,一个人坐火车去黄山,随身听里正好听着苏有朋的歌:我那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我那驮着岁月的背包,我的青春梦里,落花知多少,寂寞旅途谁明了?曾经为你痴狂多少泪和笑,曾经无怨无悔的浪潮,我的流浪路上几多云和树,只有背包陪着我奔跑。
当时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反复地哼着那两句,我的青春梦里,落花知多少,寂寞旅途谁明了?曾经为你痴狂多少泪和笑,曾经无怨无悔的浪潮。心里想着,如果苏果和我一起去黄山该多好,我的旅途肯定不再寂寞,而是洒满一路的欢笑。
火车开过了洞庭湖,向长江开去,我打开我心爱的adidas的背包,拿出一本计算机网络开始看起来,据说还要笔试这门课。我要把伤感收起来,积蓄到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的那天。
早上是笔试,对于我这种做选择题的高手来说简直是用AK杀鸡,绝对大拿。
中午吃饭时,为了庆祝上午考试我的感觉良好,我和苏果到武汉X大最好的食堂去吃饭,还少少地喝了一瓶啤酒。吃完饭出来,她陪我从樱花大道散了一下步,在午后的阳光里,很多同学躺在树阴下的草地上休息看别人踢足球,心想不久就要来这座山过这样的日子了,突然想起教父锐哥肖翎还有曾美丽。这个学校也会有这样的朋友吗?
下午是面试,苏果有课,就先去上课了,叫我考完先去她寝室等她。为了照顾外省的同学,老师们安排外省的同学先进去,我是第一个,心里很紧张,还有五分钟就开始时,我突然想起应该把手机关了,一看,里面有条未读短信,是苏果的:不知道祈祷能否实现,但佛让我看见你闪烁远去的身影,神悄悄告诉我你将凯旋时的喜悦。
我心里一阵感动,苏果什么时候也这么文学青年了,我回复她说:凯旋后呢?
一会儿,手机可爱的《龙卷风》的铃声又响起了,他会看到维纳斯爱神灿烂的笑容和温柔的陷阱:)
我也给手机一个大大的笑脸,并热吻了手机屏幕一下,希望她能感受得到,旁边一恐龙惊骇地看着我,我装作没看到,关掉手机,想了想未来和苏果的幸福生活,充满信心地推门走进办公室。
面试还算成功,一开始气氛就很轻松,一个女老师一看我的简历就和另一个老师笑着指指点点,我知道,肯定是看到我那一排整整齐齐的第四名了,从大一到大三,四四四,好悲壮的排名,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势。
然后几个老师先是要我用英语介绍一下自己,再介绍一下自己的母校。
第一个介绍,我把何天吹到了天上去,连我自己都被我介绍出的这个何天的形象陶醉了,他勤奋刻苦好学坚毅不屈生活朴素爱好体育,在足球上小有成就,对党和人民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是党培养的好儿子。我想我要是个女的,死皮赖脸倒贴也要嫁给他。
第二个介绍学校的时候,我就不能像第一个那样一顿胡夸,否则哪个老师来一句你们学校那么好,怎么还要到我们武汉X大来?我就一口血吐死在那儿了。但如果太平淡也不好,不能显得对母校没有感情。
我把湖南X大不卑不亢地介绍了一番,重点指出武汉X大和湖南X大一样,都是解放初十所国立大学,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厚重的文化底蕴和浓浓的学术气氛,还有着同样的地理环境。既夸了自己的母校,又顺便隐含地表达了对武X大的崇敬心理。
我偷看到几个老师眼神交流了一下,表示赞许,然后刷刷一起给了个分。然后拿着我的成绩单,开始盘问我所学的专业知识,我端坐在那儿,权当在开记者招待会了。
推门出来后,我更风光了,站在门口的未来的同学一下都围了过来,就像狗仔队追杀明星一样,逼问我里面是个怎么样的形势。我一边敷衍他们,一边像游泳一样拨开人海,寻找我的苏果,现在我最想见到的就是我的苏果了,她刚才说了,在我凯旋的时候,我会看到维纳斯爱神灿烂的笑容和温柔的陷阱。
找了老半天也没看到维纳斯的影子,原来苏果还在上课,发短信告诉我下了这节课马上就翘课来陪我。我发短信给她说,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四级还没过呢!天天就知道玩,还翘课,你以为你是我啊!
说来奇怪,高考时,我跌到历史最底点,而苏果却超常发挥,上大学后我生猛了,她又不行了,四级都没过,我都为她考研着急。为此,我常常取笑她是采阳补阴,她一边动口骂我色狼,还一边动手粉拳相加,掐得我只剩半条命。
对于一切想不通的事,我就喜欢追根问底,据说这是很值得表扬的。毕竟人家牛顿学长就是因为这个发现了地球引力。但对于这个反常,我却怎么也想不通,最后还是苏果的浪漫主义思想帮我解决了问题,她说你想啊,我们俩是天生一对啊,所以上帝给我们的运气是质量守恒的,我考多了,你当然要考少点。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还质量守恒呢,我物理149还是你物理149啊?
我在樱花大道边等了苏果一会儿,已经是秋天了,校园里开始飘起了伤感的落叶。记不得是第几次等她了,读中学时,我就喜欢故意在教室的柱子后面等她。那个时候,我单纯得像娃哈哈纯净水,看她一眼我的脸都会发生化学反应发光发热冒气泡。那时她也像小天使一样清纯,说话都像卡通片的小女孩。
游荡了好一会儿,苏果才出现在地平线上,然后拉着我走进她们宿舍。
开门一进入苏果的主场,立刻感觉到这和我们寝室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太平间一个是卫生间。
我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