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味大霸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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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是被那个幕后的阴谋者买通了?这个推断常亮越想越对,很快,他便决定该怎么做。
于是,他没作任何反抗地跟随周万山到了衙门。官字两个口,即咬人又贪财,对这种官场中的人,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肯干。
常亮十分清楚知府大人的为人,他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买通了这个黑心贪官,虽是这样,但却是只准保释,而且不准离开府城,衙门有事要随传随到,这笔钱虽是花得冤枉,但常亮却认为还值得,因为民心似铁,官法如炉,民终归不能与官斗,他不能公然与官府作对,不然的话,“盛昌船行”一定完蛋。
用了五十万两白银,常亮总算暂时相安无事,一些与常亮关系密切的乡绅权贵,也纷纷向衙门担保,但尽管这样,官方仍然昼夜有人监视常亮的行踪,那些衙门中的暗探,眼线,一天十二个时居都有人在“盛昌船行”附近逗留。
这天刚过三更。
夜深人静,专门喜欢黑夜的族类都遵守“过了三更行窃”的行规,纷纷回家睡大头觉去了,但盛昌船行前门后门仍有黑影在监视。
后门不远的一株老槐树下,两个黑影正在低声细谈,大发牢骚。
“他娘的,这鬼天气,该死的蚊子还真他娘的多,一时就是十几个包,真受不了。”右边那位身高大的黑影低声唠叨。
老槐树又大又粗,树干虬枝横结,躲两个人在树下,如果不移动,即使人走至切近,在黑暗中也难以发现树下有人。
“老陈,你就少讲两句,蚊子又不是叮你一人,周头儿派下的任务,你我敢不遵命?说真的,平时大伙儿对这位常公子又尊敬,又客气。周头儿不知是中了邪还是吃错了药?竟然下令要办他。真不明白。”左边的小个子黑影感慨地看着“盛昌船行”偌大一片房舍道,听口气,他对常亮还挺有好感。
“不明白最好。”老陈道:“糊涂人总比明白人活得长些。周头儿既然吩咐下来,也就自然有他的理,我们这些做手下办事的。只管听令就行了”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
“老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乱猜。他娘的,我们在儿喂蚊子,姓常的那小子说不定正搂着漂亮妞在床上快活。这小子如果落在我手里,老子定要他看。”
“你算了吧!这以前你老陈起笔见了常公子不是跟见了亲爹似的。如今人家有难你就要狠,日后常公子翻了身,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翻身?你以为这小子保释在外就没了?告诉你,那是周头儿欲擒放纵之计,这小子,这辈子别指望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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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善恶自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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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人愈困。
两个守夜的暗探牢骚更多。
突然,一条黑影快得有如鬼魅,从“盛昌船行”的后院划空而出。
那种讯捷的速度,让人怀疑是视觉上出现幻觉,左边的小个黑影就有这种感觉,只听得他诧异地道:“咦!老陈,刚才好象有人出来了。”
“见你的大头鬼!有人?连鬼影子也没见一个。有人出来还能逃过我‘夜猫’陈起笔的双眼?小五子,你小子给我把招子放亮点,别地娘的睁眼说瞎话。”老陈用教训的口气说。
“也许是我眼花了。”小五子悻悻地说。。
北城,是“镇江”府衙门所在地。
由于“镇江”府是大城镇,治安较差,因此官府在这里设了三班六房,人手很足。
六房中以捕房占地最广。因为附设在狱官,签押房本身的人手,就比其他五房多一些。平时未牌时分一过,整个府衙便已是人声沉寂,唯一仍在忙碌的地方,就是捕房。
如果发生重大要案,捕房也是昼夜办公的唯一忙碌机构。
今晚,二更未全城即早寂,捕房的议事堂却灯火通明。这表示本城已有重大事故发生。
“量天一尺”周万山自然是唱主角,随他参加的另有四名捕决。这四人全是周万山的得力臂膀。都是最精明的办案专家,捕快中的精英,同时也是他军个总捕头的心腹死党。
外面派有一名心腹衙役把守.堂门外的走廊点了两盏照明灯笼,亮度有限,由这位衙役负责禁止无关的人出入。
“量天一尺”他一只脚踏在一条圆凳上,一只脚站在地上,指手画脚地说了一大堆,然后继续道:“常亮这小子平日在城中人模人样充人王,娇恨狂妄,目中无人,我早就受够他了。这次有机会整他。周某人一定要整得他永不翻身。”
“周头儿,那小子也的确风光得太久了,该是他倒霉的时候了。头儿,你说怎么办,我们几个便怎么做。”坐在他右首的一位中年捕快断然接道。
“我们大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另有一说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讲,这一回,我们想出一条绝户计,整死那小子。事成之后,我们的那笔酬金,你我家人吃上三辈子也吃不完。因此为人为己,这次计划一定要策划得天衣无缝。”
“头儿可有什么妙计?”量天一尺左首的一位尖嘴猴腮的巡捕问道。
“老办法,栽赃嫁祸,屈打成招,然后秘密处决。现在,咱们一起策划一下这次计划中的一些细节。”
三更后不久,会议已散。“量天一尺”如果碰上公忙,通常会留在衙门的办事房歇息。房后的休息室其实可以住宿,有床有帐有简单的家具,一个人住一晚足够使用。
四位手下都走了,他还要好好考虑一下计划中的细节。因为这项计划决不能出差错,否则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连性命都要赔上,所以他一个人回到公事房。自己彻了一壶茶,默默地坐在灯下皱着眉头深思。
他是一个老谋深算,心思细密的人,不然他这个总捕头的座位绝不会一坐十三年,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贸然去办的。
一阵阴风刮入室中,灯光摇晃。
职业上的经验,与生来便具备的本能反应,令他霍然一惊,猛地放下茶杯,警觉地抬头用目光搜索。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毛骨悚然的感觉震撼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室内左侧的窗前,站立了一个戴着只露眼口鼻的黑头罩的人,浑身上下一片黑,黑得诡异,黑得阴森,黑得怕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那儿,象是一个突然从地狱深处冒出的黑色幽灵。他敬畏天地,但他不信鬼神。人如果做多了亏心事,最好别相信鬼神菩萨,否则他一定会在疑神疑鬼的紧张思想状态之下度日如年,时间长久了说不定会发疯。
“量天一尺”他只相信事实。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这不是幽灵,而是轻功身法超人的高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有江湖高手来找他?
作贼的往往会心虚,他重新抓起茶杯,倏然而起,在空中持茶杯朝黑影掷去,重抓茶杯是他的本能反应,掷出攻敌是他的自卫反应。平平凡凡的一只瓷杯,在他这种高手运功掷击之下,将具有致命的威力,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从来就对自己具有强烈的自信。
茶杯排空而出,呼啸有声。可知他已用力飞杯,砸向那可怕的黑色幽灵。
他杯出手中同时沉叱:“什么人?”叱声震耳,胆小的人还真会被他吓一跳。
“用不着出声招呼,外面所有的人包括你那四位手下,已全被本人摆平了。”黑衣蒙面人左手随便一挥,便抓住了那个破空而至的茶杯,边说边向“量天一尺”接近。
“大胆!你这狂徒竟敢公然到衙门闹事,你目中还有王法吗?”量天一尺口中沉喝。
“哦?你这家伙心目中还有王法?”
黑衣人冷笑道。
“废话,周某人堂堂一府总捕头,难道不讲王法?门下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到此闹事?是何居心?”
“我是什么人你别管,我来此是想问你,‘盛昌船行’的常公子与你周捕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要定一条绝户毒计来害他?”黑衣蒙面人冷森的问道。
量天一尺心中一惊,知道刚才与四个心腹的谈话一定被这个黑衣蒙面人窃听,杀人灭口的念头油然而生。
“该死的东西,你竟敢胡说八道?”量天一尺怒骂一声,闪身切入,右手五指如钩,向黑衣蒙面人的左肋疾抓,五指皆可制穴锁脉,也可以象利刃一样贯插入体之中,招式用老而且可以一翻变招擒肘扣臂,这式换拿手法,火候练得如火纯青。
黑衣蒙面人一声冷笑,不闪不避,他右手一探,伸展的手臂已经失去手的形状,象是人爪章鱼的延伸触须,不可思议地从一个极奇怪异的角度截出,缠住了量天一尺的右手脉门,手上,也真像章鱼似的生了不少吸盘,贴上手腕便牢牢地缠实,劲道突然增加十倍。
“平!”人影摔飞而出,是量天一尺,他被黑蒙面人来了一记极不漂亮的挺身侧背摔,身形凌空打横落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躺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右手软绵绵地失去了活动能力,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被震散了。
不等他痛叫出声,一只大脚巨靴无情地踏在他的咽喉上,阴森森的嗓音传入他的耳中:“什么人指使你陷害常公子?”
见利忘义,贪生怕死,是对这种贪官最好的写照。
“好……好汉饶……饶命。”量天一尺口中含含糊糊地道。
“说!谁指使你干的?”黑衣蒙面人脚劲道稍稍一缓。
“阁下是常公子什么人?你这样做不怕连累他吗?”量天一尺他还真行,生死关头,竟然机警地利用机会向黑衣蒙面人晓以利害关系,“杀官等于造反,可要株连九族。”
“你少废话!你说不说?”黑衣蒙面人不为所动,脚下一用力,口中阴沉地道。
“我……我说……请……请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