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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衲甏蠹械乃荡笮祝换褂械木咛宓较附谏希邓衲瓯赜鲆蝗耍馊私小癆”,是她命中注定的,可以托付终身,相守百年;有的同样说她必将遇到一个叫“A”的,一样的命中注定,不一样的是,这个“A”将是她一生之敌。
这些所有的未来故事都是一枝花不曾想过的,并且版本众多,不相雷同。一枝花觉得,这些事虽然有些矛盾,但它们可以在不同的时间段出现呀,还有那个托付终身的故事,像自己这种条件的姑娘,不是随时都可以实现嘛。所以这些都是可信的未来,而自己想的那些都是不可信的唯心的,以后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在一定时期内,一枝花的精神病好了许多,可是一年后,以上的未来故事都未能来,甚至连她干掉的众多仇家都没有一个叫“A”的,她也曾经刻意去找到一个叫“A”的,可是相处一段时间,感觉这人不管托付终身还是做仇家都不对,这人太过无趣,正反两面都不能勾起她的一点兴趣。
于是,一枝花的病情彻底恶化,她现在看到有人讨论未来就觉得这人大奸大恶,非杀不可。哪怕是一儿童说我长大了要怎么怎么着,一枝花都觉得这孩子长大以后一定十恶不赦,可是孩子毕竟年纪太小,杀之过早,还是等些年留给下一代侠客们杀去吧。后来,她发现所有的儿童都会展望一下未来,这让她毛骨悚然,觉得十几年后世道要有多黑暗啊。虽然如今的世道就挺黑暗,到处都在杀人,硝烟弥漫,可她还是不断地担忧着未来。
在平静的时候,一枝花一直对那个虚无缥缈的“A”不能释怀,她感觉自己内心已经根植了这个“A”,可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A”在身边,又没有朋友愿意把名字改为“A”来抚慰一下她。花好月圆夜,对影成三人的时候,她总是一声叹息,就落下泪来。
我说:我师兄没有名字,干脆就让他叫“A”吧。
师兄瞪我一眼,满脸堆笑说:我师弟说的,我觉得吧挺好,你考虑一下。
一枝花问:你真的愿意?
师兄说:愿意,我一直都挺想有个名字的。
我说:还不知道那个“A”到底叫什么呢。
一枝花温柔地说:好吧,以后就叫你庞光延了。
我和师兄当即绝倒,师兄连忙推辞道:不行,我膀胱炎,以后怎么混江湖呀。
我问:师兄,膀胱炎和混江湖有什么关系?
师兄说:膀胱一发炎,就尿频尿急,头晕目眩,腰膝酸软,身体都垮掉了,江湖上的事还怎么处理嘛。
我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一枝花在此时表现出了她单纯的一面,她完全不知道师兄说的都是些什么。到最后,总算听出了中心思想,马上怒目道:你要反悔?
师兄说:不是,咱们商量一下,把这名字改一改,就改一个字也成。
一枝花说:不行,这是我命中注定的。
师兄说:那不改,咱们把字重新排列,你看我叫庞延光怎么样?
一枝花说:不行,不能改。
师兄急了,说:那我反悔,怎么样?
一枝花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选,要不叫庞光延,要不去死,死了墓碑上刻的名字还是庞光延,你自己选吧。
师兄犹豫着,说:算我倒霉,就叫那名字吧。
从此以后,师兄就以这样的姿态开始了江湖生涯。如果大家听闻一个叫“膀胱炎”的大侠,不用好奇,这就是我师兄。
我们走到天微亮,终于来到莲花镇。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小镇,尘埃在这个寂静的时间段里都纷纷扬扬,不肯落下。镇上的许多店铺都废弃了,门窗破破烂烂,随便一阵微风都吹得它们呼呼直响。路面居然出奇平整,据说是修好以后没有车子来得及糟踏,依稀可见上面血迹斑斑,一些不明物体的残骸堆在路的两旁。
一枝花告诉我们,这是方圆一百里状况最好的镇子了。由于镇长运筹帷幄,这里的居民并没有死绝,白天还是有客店营业的。我和师兄都有些失望,念叨现在不就是白天么,看来今天不会营业咯。
一枝花说: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天,白天的时候,满世界光明,看不见黑暗。
我们抬头看天,除了东方,这世界还笼罩着黑暗。
师兄说:昨晚乌云密布,今天是不是不会白天了。
一枝花说:白天终归要来的,只要我们愿意等。
我说:我们愿意。
师兄补充说:可是,都饿了一夜了。
一枝花说:我教你们一个凝息打坐的口诀,你们练习一下就不觉得饿了。这个是皇室秘传的练功方法,虽然皇室从来没出过什么高手,但这秘诀绝对是厉害的。
后来江湖上行走多了,我们了解到,这其实是大侠李寻欢自创的秘诀,因为涉嫌抄袭,被政府勒令停用,于是江湖上没有流传开来。有知情者透漏,其实李寻欢是冤枉的。李寻欢原本是一作家,没关系出书,科考又很失败,干脆就弃文从武,不想竟在这一行业混出了名堂,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功成名就之后,再翻阅自己以前的文学作品,他注意到一篇散文,这是自己晚期的作品,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散得开头和结尾可以完全不搭调。叹息世有千里马而无伯乐的同时,李寻欢发现,这文章竟是一练功心法。大喜过望,他拿着四处讲给人听,也不收人钱财,只愿该心法流传民间。不料政府立刻就出来制止了,原因如前文。后来查清楚,这是李寻欢唯一发表过的文章,当时没有在意,被一不法书商盗走了版权,于是才被告。可惜,真相的查出却是李寻欢饮恨黄泉以后了。该心法永远躺在了皇宫的违规书籍处理中心。
我们问一枝花:既然是皇室的书,你是怎么得来的?
一枝花说:少问,你们只管练就是。
一个时辰后,我和师兄真的不饿了,而且体力充沛,在一枝花面前感觉欲火焚身。我们一致盯住她,觉得她比昨晚漂亮了许多,并且是我们所见最漂亮的一个,虽然我和师兄见过的女人加起来不过十三四个,并且基本都是师兄所见。
师兄注视一枝花的眼睛,有些沉醉。
一枝花注视我的眼睛,说:你们怎么样,还饿?这方法怎么不管用了。
师兄说:我们不饿,就是有些饥渴。不,不对,是口渴。
一枝花纳闷:奇怪了,这口诀没有副作用啊。
师兄赶紧转移话题,说:这白天一时半会还难以到来,我们现在做什么?
一枝花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先在这镇上转悠着,我完事就来找你们。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枝花说:不用。
然后就跃上屋檐,纵出三条弧线便消失不见了。
我叹道: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啊。
师兄说:总会的。
说完做了个垂直起跳的动作,发现离地不过一尺,再尝试其他动作的时候,发现连最基本的转体三百六都做不来,不禁对未来失去信心,显得有些心灰意懒。很快,师兄又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他说:功夫高低其实不重要,头脑才是关键的,正所谓智者无敌嘛。
我赶紧给他捧场,应和道:对,对。
然后,我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师兄:莲花镇离我们的松阳山有多远?
师兄说:五里。
我质疑道:这么确定?
师兄遥指南方的一座山峰说:你看,这里还可以看到我们的山,从我的这个角度到山尖,刚好是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我们的山高是五里。
我说:我们的山不是在北边么?
师兄一拍脑袋,说:对不起,我忘了。
随即师兄转身遥望灰蒙蒙的北方,我们的松阳山已经看不到了,他感叹道:看来我们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远到天边。
再一转身,师兄撞到了一根木杆上,只见上面钉了许多箭头形状的木牌,指向四面八方。其中一块牌子上写道:“松阳山 五里”。师兄惭愧了一下,然后我们看到木杆的最下面垂了一块牌子,摇摇欲坠,箭头朝下,上面写着:“悦来客栈 二百米”。
师兄说:客栈里一定有吃的,咱们去悦来客栈。
我问:可是往哪边走呢?
师兄一时无解,说:这个嘛,我要思考一下。
随即陷入沉思。
我说:上面的牌子指向各个方向,唯独西南方没有,会不会就是那边?
师兄赶紧说:对,我刚要说西南来着。
于是我们朝西南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一百米,就被一面墙挡住了。这堵墙刚好与西南方垂直,并且向两侧无限延伸下去。师兄一直认为看不到的东西都一定远到天边,这本来是道家关于心境的观点,结果被师兄给肆意贯穿了。
师兄说:这墙的尽头恐怕远到天边,我们只有翻过去了。
我说:好的,我们找个可以垫脚的地方再翻。我们往左边走走吧,那边的地势相对较低,一定好翻些。
师兄说:你错了,地势越高墙就越矮,还是右边好些。
在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问题上,我和师兄争论不休,最终还是师兄让步,我们开始向左走去。谁知走了不到五十米,这墙就此断掉了。我们绕过墙,看到一片杂草地,中央一座古楼,楼上灯火通明,隐约有歌声传来。
师兄回望一眼这突然断掉的墙,心情有些复杂,一串泪珠似黄豆滚落下来。师兄告诉我,他突然产生幻觉,看到一幅凄美的画面,很真实,像是某人的未来。至于怎么个凄美法,师兄一直不肯说出来。后来被我逼得实在没办法,师兄用像历史一样沧桑的声音说:假如这一幕真能出现,你就会知道的。
我说:真的不能现在说?
师兄说:不能。
我说:要是我告诉一枝花呢,你知道她最痛恨未来这些东西了。
我这么说的同时,无意中看到一枝花待在一堵墙上,躺在一男子怀里。
师兄瞪我一眼,说:算你狠,告诉你吧。
我关注着一枝花那边,对师兄的幻觉已经没兴趣了,但还是回应道:你快说。
师兄说:我看到一枝花依偎在一男子怀里,含着泪,嘴角都在颤动。那男子想必是她特别喜欢的一个人,可惜不是你我。一枝花的泪好像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