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名著文学电子书 > 姚文元传 >

第16章

姚文元传-第16章

小说: 姚文元传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玲在翌日秘密地与张天翼相见于一家小咖啡馆。然后,在几天后,前往上海,会见了胡风和冯雪峰,接上了中断了三年的组织关系。然后,又回到南京。“这次回来自然引起了姚蓬子与冯达的注意与询问。姚蓬子很关心的样子。几次问我,见到鲁迅没有?见到茅盾没有?我始终说这次我去上海,还去了苏州,玩了一趟,看电影,坐双层公共汽车,什么人也没有去找,根本不想见人,玩得兴致索然”;
  姚蓬子当然把丁玲的动向报告了徐恩曾。“不久姚蓬子又告诉我,徐恩曾找我和他同去谈话”;
  丁玲终于挣脱了徐恩曾的陷阱,挣脱了姚蓬子的监视,出走上海,前往延安,回到了党的怀抱之中。
  在丁玲的笔下,姚蓬子的叛徒嘴脸,一清二楚。
  经过严格的审查,一九四○年十月四日在延安,由中央组织部正、副部长陈云、李富春签署《中央组织部审查丁玲同志被捕被禁经过的结论》指出:“……因对丁玲同志自首传说并无证据,这种传说即不能成立,因此应该认为丁玲同志仍然是一个对党对革命忠实的共党员。”后来,经历多次政治运动和审查,仍“维持一九四○年中央组织部的结论”。
  中国大陆解放后,徐恩曾逃到了台湾。当他年事渐高,曾写下回忆录《暗斗》,用英文出版。在《暗斗》中,徐恩曾写道:
  后来确知丁玲走了(去了延安),为了我的宽大我受了批评,我没有对于一个‘政敌’作了足够的限制,我对待她比对待我自己的同志更好,我完全接受了这些批评……
  丁玲的走,曾使姚蓬子心灵上有过一阵震颤,有那么一丝隐痛,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已那样的发表过《脱离共党宣言》,他已那样的供出了党的机密,已经“转向”的他,是不可能再重新站到斧头镰刀大旗之下……
  与徐恩曾攀上“干亲”
  姚蓬子再不是徐恩曾的“政敌”,成了徐恩曾亲密的“同志”。
  在芜湖的《大江日报》干了一年多,姚蓬子的表现够“出色”的。
  于是,姚蓬子居然戴上一顶顶乌纱帽:国民党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委员、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委员……
  来回奔波于芜湖与南京之间,毕竟劳累。
  一九三六年,姚蓬子调回南京,住在石鼓路,担任甫京《扶轮日报》副主编。它不象《中央日报》那样的国民党“党报”,倒有点“民间”色彩。在美国,一九○五年二月曾由律师哈理斯(PaulP。Harris,一八六八——一九四七)发起成立“扶轮社”。他从社会各行业中吸收社员,然后在各社员的办公处轮流进行集会,所以称“扶轮社”。在一九一二年,发展为“扶轮社国际联合会”,在几十个国家设立分社。南京的《扶轮日报》,其实是国民党政府的铁道部主办的,取名“扶轮”,一则象征“扶”火车之铁“轮”,二则象征如同“扶轮社”那样具有“民主”精神和“民间”色彩。
  《扶轮日报》最初只印几千份,只在铁路系统发行,是一家小报而已。可是,当蒋介石在江西“围剿”红军之际,《扶轮日报》把记者派往“围剿前线”,不断地发出“最新消息”,配发“社论”,引起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重视。于是,《扶轮日报》的发行量大增,影响越出了铁路系统,成了一家“民办”的《中央日报》!
  姚蓬子出任《扶轮日报》副主编,主持该报副刊。
  当年徐恩曾的“密友”、国民党中将汤静逸。如今白发似雪,年已九旬。当我拜访汤静逸先生时,他回忆当年的姚蓬子的形象:
  在“中统”里,我算是一个喜欢动笔头的,常常给《扶轮日报》写点诗,正巧姚蓬子是诗人,我们很快就熟悉了。
  姚蓬子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一副邋遢相。衣服有时候很脏,头发、胡子很长,他都无所谓。
  我发觉,他已经死心塌地地跟着国民党,为国民党做事。已经一点也没有‘左翼作家’的味道了。他见到我,总是点头哈腰的——因为他知道我在国民党里的身份。
  我到姚蓬子的家去过。他当时生活很不错。我也见到过他的儿子——那时是个小孩子。
  解放后,我因为在上海市监狱关押多年,所以当“文革”开始的时候,对外面的情况不了解。记得,起初有人来外调,要我写关于姚蓬子的材料,我也就写了(本书作者注:经查阅档案材料,汤静逸曾于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六日写了《关于姚蓬子叛充反动派文化特务的情况》,一九六八年一月十二日写了《有关姚蓬子和中统的关系问题》)。
  过了不久,记得两个穿军装的人,到上海市监狱提审我。他们要我讲姚蓬子的情况,我就把已经写进材料的那些事讲了一遍。不料,他们听罢,拍台子,大声骂我“狗胆包天”!他们警告我,今后绝对不许再写、再讲关于姚蓬子的事,不然就会使我罪上加罪——那些事,已属于“防扩散材料”!
  那两个军人走后,我明白了。当年那个小孩子,如今成了“中央首长”。显然,那两个军人是姚文元派来的。他们要封住我的口……
  其实,在南京的这段不光彩的历史,早在一九五六年当姚蓬子被公安部逮捕审查时,他便亲笔写下《我在南京狱中叛党的经过》。白纸黑字,迄今仍保存在公安部的档案之中:
  ……第二天看守所长叫我到他房间里去,要我在那里写。我写同鲁迅、柔石、潘汉年、田汉、华汉、冯雪峰、郑伯奇、钱杏(屯阝)等发起左翼作家联盟,并担任理事;还说以上的人都是左联的理事。我同鲁迅等办过萌芽月刊,同丁玲等办过北斗杂志,还自己编过文学月报。我加入党是潘汉年介绍的。
  关于左联党组织的负责人,我说先是潘汉年,后是华汉。关于有哪些党员,我说有冯雪峰、华汉、钱吉(屯阝)等。
  左联会员的住址,我说了冯雪峰、阳翰笙、钱杏(屯阝),都是他们以前住过的地方。我说和鲁迅先生见面是在内山书店,同柳亚子相熟,他的思想也很左倾,住在什么地方也写上了。
  这以后,张道藩到狱中来过一次,是在法官的审判室中接见我的。他说已看到了我的叛党的自白书,不久就可以觅保释放。
  我既已成叛徒,而且拿着中统特务机关的津贴而成为它的一页。
  到汉口以后,我先在中统的临时办事处看到徐恩曾,他说每月仍给我一百元津贴……
  活口难封,事实俱在。每一个人的历史,是由每一个人自己的人生脚印所组成的。在一九五六年,姚蓬子就已被公安部定为叛徒。
  姚蓬子在被捕之后,先是出卖党的机密,继而公然发表脱党宣言,进一步加入中统特务组织,甚至与徐恩曾攀上“干亲”——这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用双脚走过来的。
  姚蓬子与徐恩曾结为“干亲”,其中的“桥梁”,便是姚文元。
  那是在一九三六年五月,南京市中心新街口中央商场附近的一家水果店楼上,忽地笑语飞扬,热闹起来。徐恩曾挽着他姘妇费侠的粉臂,笑吟吟走来,跟在门口恭候的周伯良握手之后,上楼来了。已在楼上等候徐恩曾光临的,有中统特务卜道明、中统特务袁孟明和妻子傅怕群、中统特务姚蓬子和儿子姚文元。
  东道主周伯良,乃国民党特工总部总务科长,水果店是他开的。眼下,他在楼上又开设了西餐馆,特请顶头上司徐恩曾及几位弟兄赏光。
  几杯黄汤下肚,弟兄们的话就多起来了。“作家”姚蓬子,自然成了话题的中心。
  “蓬子,你的大胖儿子,一脸福气!”费侠摸着五岁的姚文元的圆脑袋,把他搂在怀里。
  “蓬子的儿子长大以后,一定会象蓬子一样,成为一个文学家!”徐恩曾也夸奖道。
  “你们这么喜欢蓬子的儿子,就把他给费侠吧!”卜道明笑道。
  “不,不,蓬子才一个独养儿子,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徐恩曾连忙说道,“还是做干儿子吧。蓬子,你看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姚蓬子巴不得呢!
  于是,姚蓬子当即成了“导演”。
  “文元,叫寄爹!”姚蓬子“教唆”儿子道。
  “寄爹!”姚文元不愧为好“演员”,马上对着徐恩曾喊了一声。
  徐恩曾这“笑面虎”,此刻放声大笑起来:“好儿子!好儿子!”
  “文元,叫寄娘!”姚蓬子又“教唆”道。
  “寄娘!”姚文元朝着费侠甜甜地喊了一声。
  “真乖!真乖!”费侠亲了亲姚文元的圆脸蛋。
  “干杯!我们为徐主任和费侠有了干儿子干杯!”卜道明站了起来,高高举起了酒杯。
  “干杯!”姚蓬子也举起了酒杯。
  几只酒杯相碰,发出叮当的声音。
  徐恩曾一饮而尽,他为自己能够进一步与姚蓬子结成“亲密关系”而欣慰。
  姚蓬子也一饮而尽,他为自己能够巴结徐恩曾,有了坚牢的“后台”而高兴。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当日军攻陷国民党政府的“首都”南京,展开烧杀淫掠“大竞赛”的时候,徐恩曾西装笔挺,挽着费侠,徐徐步入汉口天主堂。他和费侠的婚礼,正式在这里举行。他们先同居,后结婚。
  在贺喜的人群中,自然是少不了“干亲”姚蓬子的。他紧紧跟随着主子来到汉口,参与了刘百闵、叶溯中为首的文化特务活动,组织了“中国文化服务社”。他还在反共杂志《中国与苏俄》上,发表了“抨击”共产主义的文章。
  在婚礼正式举行之后,费快便由徐恩曾的姘妇“转正”为第三任妻子,当然也就成为姚文元的名正言顺的“寄娘”。
  徐恩曾婚姻经历,汤静逸记得很清楚。据汤先生告诉笔者:
  徐恩曾是浙江吴兴人,字可均,生于一八九八年。此人颇为风流,一表人材,有‘美男子’之称。
  徐恩曾原本是学工的,曾去美国留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