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迷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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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恒满是愤怒,“还给他?你知道这么一包白粉,会害死多少人吗?就为了他的下半辈子,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方采菱不语。
王大恒对十三笑说道:“这包白粉,要么你把它吞掉,要么我就把他扔了。”
十三笑眼巴巴地看着王大恒手里的白粉,王大恒将布包撕开,一阵风出来,布包里的白粉随风飘散。“不要啊……”十三笑发疯似的抢走了白粉包,然后大口大口地吞食。
秦歌冷笑道:“他不要命了,吃这么多白粉!”
十三笑脸上白乎乎一片,咳嗽了半天,又不停吸耸着鼻子,“货没了,反正也是死路一条的……”
方采菱不忍再看,“放他走吧。”
王大恒叹息一声,“你走吧,以后别干这一行了,干什么不好啊?非得拿命换幸福,换得到吗?”
“别说了,我们赶快找韩阳他们。”方采菱说道。
王大恒这才想起还有韩阳和甄真,他们如果被带着枪的刀疤脸和虎头强追上,肯定凶险非常。
然而当他们再去寻找的时候,发现到处风吹草动,野草茫茫,根本找不到韩阳他们的人影。
第八章 崖高人远
再说韩阳在引得刀疤脸和虎头强的注意后,便掉头朝前跑,刀疤脸和虎头强持枪来追。韩阳见前面已经不见了甄真的踪影,心想她应该躲了起来,便一股风似的顺着山势朝下跑去,只想下面草多林深,便于躲避。谁曾想跑到了一块洼地,草木稀疏,还多处积水,不远处还有一处寒潭,而后面的刀疤脸和虎头强已经紧追而来了。
韩阳身处绝境,便向那寒潭靠近。蓦地,他发现附近有一串脚印。韩阳陡然一惊,料想那必是甄真留下的,她很可能就躲在寒潭附近,但如果被刀疤他们发现脚印,甄真势必遭遇危险。于是韩阳故意走过去,将那些脚印破坏。
“别动!”两口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韩阳手无寸铁,只得面向他们举起了手。
虎头强将手枪上膛,准备一枪结果了韩阳,却被刀疤脸制止,“我们子弹不多了,何况一枪毙了,太便宜他了!”说完过来了狠狠地一拳将韩阳打倒,他要泄方才被韩阳棒打之恨。
韩阳不敢反抗,怕激起他们更多的愤怒,只是说:“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干吗要赶尽杀绝,我们已经有个同伴被你们杀死了。”
刀疤并不理会,一脚将他再次踢倒,“现在求饶已经晚了,我们干这行的,根本不在乎多杀一条人命!”
虎头强也很气愤,本来是想干完这一票就收手了,然后下辈子过逍遥日子,没想到半路碰上韩阳他们而节外生枝,自己几次碰到警察都没有失过手,今天竟然被几个乌合之众整的这么狼狈。于是他也是对韩阳一阵穷踢猛打。他还不知道,他们的水哥已经被干掉了,藏在十三笑身上的一半的货也被王大恒撒掉了,如果知道这些他或许立马就会一枪毙了韩阳。
韩阳全身泥泞,口角鲜血白沫模糊,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但是眼神有意无意地还是往不远处的一丛灌木看,他已经感觉到甄真就藏在那里。他轻轻摇头,时而眨眨眼睛,艰难地露出几丝微笑,意思是不要让甄真出来,自己没有问题。
“你他妈的还笑?”刀疤脸抓起他,用沙锅般大的拳头给了他一记,韩阳被彻底击倒。
刀疤踢了踢韩阳已经毫无反应的身体,“这么快就挂了,强哥,怎么办?”
虎头强道:“把他扔进海子里去。”不远处的那处寒潭,便是他说的海子。
刀疤说道:“好吧,看他还是条汉子,丢进海子里喂鱼,强过被狼吃了。”
二人将韩阳拖到寒潭边,虎头强心细探了一下韩阳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接着又抓住韩阳的手腕,明显感到了脉搏,“妈的,还装死!”
刀疤脸从地上扯了几条树藤,一脸狞笑地:“我看你装死。”说着将韩阳的手反过来用树藤捆住,就连双脚也被死死捆住。
虎头强、刀疤二人抬着韩阳,走到潭边,一家伙就将韩阳扔进那幽深的寒潭。
寒潭绿油油的长满了水草,也不知道潭深几何。韩阳被扔进潭中,很快被沉入水中,紧接着潭水中翻起了暗流漩涡,如同水怪在里面翻腾挣扎。挣扎的自然不是水怪,而是韩阳,只是他手脚被缚,越是挣扎恐怕越易被淹死。
果然没多久潭面冒出了一串气泡之后恢复了平静。刀疤脸和虎头强看着这一切,心头均不由得掠过一丝寒意,都沉默着转身欲去。
突然,一个水怪模样的东西从水中窜出,走在后面的刀疤脸转身还未看清什么便被拖入了水中,紧接着便感到一道绳锁一样的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地将他往无底深渊里拽……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待虎头强回头赶到潭边,刀疤脸早就被拖入潭中,在潭水中垂死挣扎。虎头强肯定刚才韩阳没死,将刀疤拖入了水中,于是顾不得那么多,照着水中漩涡一阵猛射,直到手枪子弹打光。
很快,水面泛起了一片血红。一个身子也被推上水面,仰面半躺在水中,那人脖子上套着几根树藤,那本是套在韩阳手脚上的,脸上罩着一件衣服,很显然那也是韩阳的身上的夹克。
虎头强看得真切,水中半躺中正在缓缓下沉的,正是刀疤脸。虎头强欲哭无泪,恨不能将韩阳抓出来碎尸万段,却不料此时已经有人来到他的身后,将他猛地一推,虎头强收脚不住,栽入潭中。
背后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躲在寒潭边上树丛中的甄真,从虎头强二人虐打韩阳,到韩阳将刀疤拖入水中,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她看得真真切切。她不敢出声,牙齿咬破了嘴唇,泪水模糊了双眼,直到韩阳如蛟龙出海般跃出将刀疤拖下水,虎头强疯了一般朝水中射击,她才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将虎头强推了下去。
虎头强在冰冷的水中不断地挣扎,他看到了甄真,便不停地喊道:“救我啊……我不会游水……”
甄真哪里敢救他,只怕他爬上了岸,只会对她不利。于是捡起地上的石头泥块,胡乱地往水中扔。
虎头强出生在干旱少雨的西北,家乡的人自古将海子湖水视若神明,根本不会到里面游泳,因此他三十多了也不会游泳确实很平常。平生第一次在这刺骨的潭水中,双脚蹬不到底,自然又急又惊,甄真又不断朝他丢石块,便大喊一声,却不想因此呛下一口水,身子直往下沉。其实他离岸边不过两米远,如果不是他自己慌张和甄真在捣乱,他胡乱爬也能爬到岸边。看来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命该如此了。
甄真听得虎头强一声大叫,吓得丢了手中的泥块就跑。她慌不择路,手足并用,没有目标的往上边跑,直跑了好一阵才无力地坐倒而痛哭起来。
太阳已经下山了,整个山坳静寂得除了风吹草动,似乎只剩下了甄真悲凄的哭声,那声音真的就像《聊斋》电影里面山林中女鬼的哭泣。
甄真自己也被吓着了,她不敢再哭。她爬起来,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眼前却浮现出无数的画面:树林中追逐她的熊,明晃晃的藏刀,乌黑乌黑的枪口,十三笑满脸恶心的淫笑,刀疤穷凶极恶的追打,虎头强水中绝望的眼神,韩阳被暴打得口中呕血仍朝着她示意的微笑……
“韩阳……”甄真默念着,这个平常的名字,此刻在甄真的心中是那样的熟悉和温暖。如果在深圳,她绝对不会对韩阳有过多的关注,因为韩阳看起来那样的泯然众矣,他没有秦歌那么帅气逼人,也没有王大恒那样嬉笑幽默引人注意,顶多就像一个邻家大哥,除了见面点头致意之外不会有更多的渊源的。
想到韩阳,甄真百感交集,悔痛不已,想着自己此前对他的冷漠,想着连日来韩阳对她如同妹妹一般的照顾和包容,想着韩阳为了救她那样的奋不顾身……甄真再也难掩悲痛的情绪,双腿跪在地上,哭着念道:韩阳……
“嗨!”背后轻轻的传来一个声音。甄真停住哭声,真切地感觉到了一个人在背后,她惊魂未定地转过身,紧接着便跌坐在地。
是韩阳!他不是被虎头强用枪打死了吗?怎么可能……甄真又惊又喜,却有不敢相信面前的真是韩阳。
面前的韩阳浑身湿透,手里拄着一根树枝,静静的站着,嘴角、脸上、眼中都充满着微笑。
“怎么了?以为我死了?”韩阳微笑着说,“我这个人命不好,却特别命大,不容易死的,呵呵。”
甄真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站起来冲到了韩阳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湿漉而冰冷的身子:“我知道你不会死的,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说着又伤心的哭起来。
韩阳不敢相信怀里便是可爱美丽的甄真姑娘,而且她还对自己说出了这样情真意切的话。他出生农村,尽管从表面上看来,他的气质言行绝对不比城里人差,但骨子还是很有些自卑,像甄真这样出身好家庭富裕的漂亮女孩,如同童话里的公主,自己自然是高攀不起的。
韩阳犹豫着抚摸了一下甄真的秀发,轻轻说道:“别哭了,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有什么好哭的。”
甄真收住哭声,看着韩阳,正好看到了韩阳充满关切和柔情的眼神,甄真不由得有些羞涩,但还是大方地仰着笑脸问道:“你怎么在水里能呆那么久啊?你是不是小鱼变的,嘻嘻。”
韩阳回过神来,道:“差不多吧,我们到家有条小河,我几乎是在河里泡大的,只要到了水中,我就好比如鱼得水。我曾经跟人打赌,在水中闭气我最高能闭两分钟,刚才可能是超水平发挥了。”
甄真完全相信,因为方才他在水中闭气的时间肯定不止两分钟,而且还与刀疤脸在水中殊死搏斗了一番。
“可是他们绑住了你的手脚啊?”甄真疑惑地问。
韩阳做双臂挣脱状,说:“因为我自幼练习九阳真经,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几根树藤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挣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