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六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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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副市长着重谈了为什么我到上海来,到上海后,俱乐部为什么聘徐根宝而不聘王后军。他首先说,徐根宝担任申花主教练的问题,是申花董事会聘任的,而他本人则主张徐根宝担任拟议中的东方队主教练。
龚副市长说:“去年上半年徐根宝来上海,我和金永昌希望他来上海搞02俱乐部,抓小孩子。东亚运动会时我又向袁伟民提出了这个要求,得到了袁伟民的支持。我希望足球场上要有竞争,因此我提出徐根宝在筹办02俱乐部同时筹建东方俱乐部队,也就是有了徐根宝去俄罗斯招聘球员一事。申花集团和黄浦区成立俱乐部后,开始提出的主教练人选是方韧秋,但方指导没有接受。在王后军与徐根宝之间,俱乐部最后定下了徐根宝,这是俱乐部与两人谈话后决定的。虽然我希望王后军带申花队,徐根宝带东方队,因为这更有利竞争。现在,申花俱乐部聘请徐根宝任申花队主教练,完全是董事会的决定,不存在任何其他因素。”
而后,龚副市长就申花队今年的建设对我们全队提了他的看法。他说:“我首先强调精神和队风。有了这两点,技术也会上去的。现在主要任务是抓好训练和作风、队风,成绩实际上就孕育于其中。纯抓技术是抓不好的,没有好的队风、作风,没有高昂的斗志和体能保证,所谓的技术也就是花拳绣腿,经不起碰撞,这一点大家都有共识。我们在巴西的少年队认为,在那里训练50天,等于在国内训练一年,这就是我们过去训练、作风与实战的严重差距。万事开头难,我们也不要对申花队期望太高。事物发展总有个过程,换个形式就是大变是不可能的。改革不会那么容易,重要的是作风和精神要有所改变,这是提高的基础。外界要多给予支持,多提善意批评,让球队在良好的环境中训练,不要非难,更不应无中生有,动摇改革的决心。”
关于老队员,龚副市长也说:“今天我再讲一遍,再给一次机会,如果还不想到队,那就不会再有踢球机会那天会议,我们全队参加,队伍整齐,没有打闹,更无抽烟。这是我们申花队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大家的反映都是:队伍变了。
9。“道听途说”加感觉,我订出第一份工资单
队伍基本稳定后,俱乐部一些工作也开始展开。教练球员的工资待遇问题,也摆到了重要位置。制订工资这样的事情是非常复杂的。但俱乐部郁知非很相信我,让我给俱乐部做个工资表。
这可是第一份职业球员的工资单。怎么做?基数是多少?全无参考文本,又不能拿国外俱乐部的来参考。我只能“道听途说”加上自己的感觉,拟订了一份初步的工资单。当时,中国足协定下的球员月工资上限是1500元,后来条例又做了修改,允许俱乐部根据自己条件制定。我听说广州太阳神队定的工资是2000元,上海阿克发队定的是1300元左右。而当时上海体工队一线运动员的月收入约1000元,教练员约1200元。
根据以上情况,我把平均工资定为1500元,分高中低三档,范志毅最高,2500元;刘军等队员中档,为2000元;吴承瑛、谢晖等年轻队员是低档,1000元。
比赛奖金,我定下的是赢球主力队员3000元,替补队员500元。
工资单具体如下:
范志毅2500元,李龙海2500元,成耀东2000元,李晓2000元,陈伟2000元,刘军2000元,蔡建林2000元,贾春华2000元,朱琪1800元,申思1800元,吴兵1500元,黄翌1200元,毛毅军1200元,姚俊1200元,陆纬1200元,朱炯1200元,谢晖1000元,张勇1000元,吴承瑛1000元。
教练员:徐根宝3000元,桑廷良2000元,顾兆年2000元。
这是申花俱乐部第一份职业球员工资单。这份工资单后来得到了俱乐部的批准。
10。非常感动
申花队第一年相当艰苦,说起来可能有人会不信,队里连一个球都没有。你能想象吗?踢足球的居然没有一只球!我们是向青年队借了10个球才进行训练的。我当教练经历也不算少了,但这种条件我还是从未碰到过。
那时队里穷,可真是穷得连训练服都没有。分队比赛服装要有区分,怎么办?还是桑廷良有办法,不知从哪搞来了布套衫,往身上一套,能看出不同就行了。伙食更不用说,当时队里的伙食标准低,后来申花惧乐部定下每人每天30元,但是食堂管理不善,烧饭师傅的水平也不行,队员们反映说队里的菜还没有家里妈妈做的好吃。
食堂是间破旧的大房子,四面通风,那时正值冬天,菜上来就冷。吃饭时大家围坐在一个巨大的砧板周围,有点像过去大跃进时代农村里吃大食堂。
宿舍正在装修,中午就在没有装修的北房休息。那几天,正是天寒地冻,洗完脸毛巾挂上不久就会结冰,没有人敢睡觉,大家都怕感冒。
1993年正是上海三年大变样的第一年,到处在修马路,修高架,几乎每条马路都堵车。那时候队员的经济状况远不如现在,不敢每次训练都叫出租车,因此经常有迟到的。据桑廷良统计,第一个月队里迟到累积次数有一百多次。我从不听队员解释,迟到就是迟到,不管是堵车还是别的原因,只要是迟到,哪怕一分钟(当时我让桑廷良和顾兆年站在门口拿着秒表等着)也得受罚。经过将近一个月严格治理,迟到现象终于渐渐减少了。
有一个星期天,一早起来便见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大雾。我们都以为今天9点30分前肯定集合不起来了。那时我们是一周训练七天,谁知9点不到便有球员三三两两地来了,不到9点30分,全体队员竟然无一人缺席!其中吴承瑛是早上五点多就起床挤公交车来的,当时我真的非常感动。我在集合时对大家说道:“今天这么恶劣的天气,没有一个迟到,非常可贵。大家从很远的家里赶来,并不在于为了参加半个小时的跑步。这点运动量对于一个职业球员来说不会有多大的作用,这里最主要反映的是球员的精神,我们整体的精神,这支队伍是具有严明纪律的,而这对于球队的建设和打胜仗,是非常重要,我感谢大家!”
这一天我特别兴奋,特别有感触。从第一天报到,时间过了半天仍没有集合起队伍,到漫天大雾却无一人迟到,这支队伍的队风、纪律,终于树立起来了!这一段时间我们艰苦训练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了!
11。老队员报复新队员
队风虽然树立起来了,但好的作风只是基础,要想成为一支强队,更重要的还是训练,刻苦的训练。尤其是对我们这支青黄不接的球队来说。
我们坚持一天练两次,坚持一周七天不间断的训练。而过去上海队每到星期六下午便放假,星期天放一天假,直到星期一下午才报到。我要求星期六和星期天,也要训练半天。我想通过这种强硬的训练,调动球员的状态和积极性,不让他们思想上松劲,初创阶段,总是最艰苦的。
由于七名者队员离开申花队,训练人数都保证不了,我便从青年队调了几个人,其中有谢晖、吴承瑛、张勇、张佳平等人。当时,这些年轻球员的基本技术都不规范,记得谢晖、毛毅军等,虽然个子高,但跳起顶球的动作都不对。我便自己做示范,做完后让成耀东再示范给他们看。从1993年12月到1994年1月申花队成立的这一月里,我们的训练效果非常好。
这时,大连万达队也在上海训练,我们约了一场练习赛,结果以3比0获胜。赛后徐弘对我说:“徐指导,看你们申花队比赛,就像是我们当年的国二队,看出点抢逼围来了。”
过去几十年来,中国足球存在许多问题,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软,经不起对抗。我们国二队和国奥队后来在国内联赛成绩不错,就是因为我抓了抢逼围,从丢球后的回抢开始。当然,要想在比赛中体现这种硬朗,平时训练中就要像比赛时一样地严格要求、真刀真枪。
习惯了松松垮垮训练的球员们,对这种真抢真铲极不适应,谁也碰不得,稍一碰撞就吵嘴,甚至打架。12月23日下午的分队比赛,陈伟与黄翌打架,我立即把他们轰下场。晚上在全队会议上还让他们做检查。
我批评说:“这就是我们水平上不去的原因。平时训练与比赛脱节,训练对抗,不拼不抢,碰一下就要报复,这叫对抗吗?今天打架就是典型的例子。我们要提倡真本事,踢人谁不会?业余队里有的是。今天这事危害很大,比赛中你们这样做,只有两个结果:一,影响极坏;二,红牌罚下,最终受损失的还是集体。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源,还是对对抗的认识不够。陈伟,你记得以前在国奥队时吗?当时与朝鲜队比赛,人家踢你你还控得住球,但现在你退步了,一碰就叫,每次与裁判闹,都有你的份!黄翌你也有坏习惯,一下都碰不得,骄气,认为自己了不起。”
要让队员们认识到对抗的重要性,改掉过去留下来的坏毛病,是很难很难的,尤其是一些老队员,被新队友碰撞后还要抬脚报复。每到这时,我都要让训练停下来,给大家讲道理,对这种现象提出批评,强制性地让队员们知道,这种实战性的训练,对于今后的比赛是非常重要的、必不可少的。我说,过去大家训练时和和气气,真要对抗时便软了。这种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有一次,一位老队员被铲倒,火了,爬起来就朝对方踢去,我当即把这位老队员轰了下去。
12。先踢他几脚,上海人就怕了
我任国二队主教练时,训练队伍的指导思想是快、抢、前。当时的中国足协主席年维泅要求我们说,中国足球要解决一个抢宇,解决中国球员一碰上抢就不行的老毛病。一提到抢,大家都不愿意,认为这太辛苦,认为这不是技术,实际上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其实抢的技术与进攻技术一样的重要。抢是防守技